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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梦萦-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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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胤禛缓缓抬起头,艾薇想抚去他的悲哀,手却颤抖着无法伸出,掌心间传来一阵温暖,才发现胤禛已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宛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是我有生以来最痛恨自己的一天,我们一直都那么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及——她,然而她就像一根钉敲进了我的心里,血肉纠缠,让人内外都鲜血淋漓。我知道,那是老天爷在报复我,报复我的自以为是,所以要我亲手去让自己最爱的人受到那样的创痛!琬,对不起。。。。。。对不起”他声音复哽咽起来,这世上谁会对他心痛神伤?谁会为他费心思量?谁会于他永远宽容体恤?谁会因他牺牲无怨无悔?能得到一个琴瑟和谐的红颜知己,不在意权势荣辱,不在乎年华老去,牵手相握,相扶终老,方才能算得上是此生无憾吧?他可再负尽天下人,却独独不能再负她。“天下算什么?它怎能比得上一个知你懂你疼你惜你怜你爱你的人?琬,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惟一的幸运,在香雪海上的那几日是我生平最快活的时光,没有了一切的纷扰,天地间象只剩下我们两个。琬,这话我只再说一次,你一定一定要记在心底,这一世,你都逃不了了,没有了你我还有何幸福可言?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天地为证。”

“胤禛……”她轻唤一声,再不能言语,泪水涌满眼眶,扑簌而下,她却浑然不觉,他伸出手轻轻抹去,又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

艾薇深吸一口这夜色,这天地源头的夜,淌过三百年的岁月,漫长过几世人生。她知道心中那道恒久、刻骨的伤痕,任岁月如何流逝,总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泛起,刺心的痛。可那些曾经的苦痛将她心镜磨得澄明透亮,每当她孤苦绝望时,虚幻中,总有个声音,辗转低沉,细细碎碎地唤着她的名字,原谅别人亦放开自己,为活着的人而活着,是一种宽容,是一种豁达,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聪明。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四周静谧,不知名的虫儿唧唧轻叫,月色娟娟,洒在绒草上一闪一烁,好似自有生命。

“和我说说她吧。”声音沉静低哑,他不想再逃避。

“。。。。。。我第一次抱她时,想自己给她喂奶,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忻圆努力了半天也没吃上一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她的脸蛋让小手给抓破了,起了小道道,鼻子上也一点点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她。她四岁,就能背出三字经,比我厉害多了,大概象你。我常常会让她将一军,有次我对她说:‘忻圆你看,融四岁,能让梨,而你呢?’她满不在乎地说:‘拿去吧,你们统统拿去吃掉好了,反正我又不要吃梨。’我气不过就又说:‘香九龄,能温席,就是说这个小孩子孝敬父母,晚上天冷时,会先替额娘把床榻睡暖和了,算了,你现在还小,等到九岁时再替额娘温席吧。’她听了不吭声。到了晚上,忻圆忽然说:‘额娘,我睡觉去了。’一个人就跑进房间脱了衣服,爬上床睡觉。我正纳罕今天她怎么会那么乖?等我终于收拾停当上床睡觉,才过一会,她便屏不住问:‘额娘,你觉得榻上暖和吗?舒服吗?’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跑来温席了。那可是七月的大暑天,胤禛,你说她怎么能那样贴心可人?”

胤禛听得着了迷,她眼中闪着光芒,有痛楚,有悲伤,有欣然,更多慈爱,她柔声说着,远远琴声幽幽,欢声笑语依稀可闻。

夜风掠过,吹得艾薇细辫上垂荡的珠翠相互撞击,在这仲夏之夜平添柔媚风情,胤禛瞧着心口一窒,彷佛着了魔,控制不住自己,头已经俯了下去,轻吐一句:“阿却拉嘎!”慢慢地、缓缓地吻上那怜人又动人的两片红唇。

两人紧紧拥抱住对方,在虫鸣星烁中,在彼此温柔目光的濡浸之下……

风过山坡,卷起花香,艾薇嘴唇犹在微微颤抖,蜜颊酡红,眸光烟霏漫漫,真的能这样幸福吗?明眸眨动,含在眼眶中的珠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琬?” 胤禛有些慌乱的吻去她不断涌出的泪滴。

“我也不知道……”艾薇的额抵着他的肩胛,鼻尖尽是他的气息,哽咽道:“只是,忍不住就想哭……” 耳畔响着他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下,与自己节拍吻合,仿佛所有的困扰一下都离得很远很远,远得这刻无力再去想起。

“傻瓜。”胤禛轻轻吻上她的脸颊,夜风引得身上微凉,彼此相拥的体温反而更清晰,世间再凉,至少还有彼此的手是暖的,执手相握,不再言语,身心每一分,每一寸,都要记住此时的触感,将它铭刻入骨。

备注1:玛吉阿米,藏语“玛吉”为圣洁、纯真之意;“阿米”是阿妈的介词形式,在藏族人的审美理念中,母亲是美丽的化身。

备注2:康巴方言——阿却拉嘎!(我爱你)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康熙五十九年,戊午,克西藏,抚谕唐古特、土伯特,西藏平。九月九月壬申,平逆将军延信以兵送噶桑嘉措入藏布达拉宫举行六世达赖喇嘛坐床典礼。。。。。。。六十年辛丑春正月乙亥,上以御极六十年,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裪、世子弘晟告祭永陵、福陵、昭陵。五月丙寅,台湾奸民硃一贵作乱,戕总兵官欧阳凯。十月,召抚远大将军胤禵来京。。。。。。。六十一年四月大将军胤禵离京复返西北前线。

……………………《清史列传。圣祖本纪。百七十六卷——百八十五卷。满文版》

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圆明园。

春日时节,千顷圆叶如盖碧绿连天。许是天热得早,竟能偶见菡萏零星露尖,娉婷风姿摇曳可见。

康熙剪手立于池前,风拂衣起,在那接天荷叶中显出股落尽繁华的寂寥来,他微微侧身听着身旁十一、二岁男孩滔滔言语。

“。。。。。。莲既是佛教之花,又是理学之花,它出污泥而不染,譬法界真如,在世却不如世法所污。世人只有无欲,去惑,才能如莲般现净理,才可呈露自性清净。”

“嗯,说得好。”康熙颔首赞同。“弘历,你可愿随皇爷爷住到宫里去?”

弘历悄悄瞥了眼一旁的阿玛,沉稳下心,语透欢喜应声道好。

近侍上前轻声回禀,康熙慈爱的抚拍弘历肩膀,和蔼道:“去你额娘那吧。”弘历闻言恭身退离。

“四阿哥,弘历这孩子甚是乖巧,也懂礼,由朕带入宫去吧。”

胤禛应声谢恩。

“今日春色正好,听说你这圆明园近郊古刹甚有灵性,朕让你十四弟也来了,一同去看看吧。”康熙随意道。

胤禛面颊微颤,随即定下神,整了整衣袍,目不斜视,恭身道:“儿臣有一事欲禀明皇上,向皇上领罪。”说罢跪地下拜。

“何事需如此慎重?说吧。”康熙安然不动,若无其事道。

“儿臣多年前曾辜负了一女子,万幸老天庇佑,历经十年,方得寻回。因其夙愿未了,暂不能与儿臣在一处。儿臣虽知身体发肤皆授之于父母,无权毁去,但儿臣已立下誓言,此生此世当与她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她亡一日,断无儿臣独活于世一刻。”

康熙闻言怒极反笑,“好,好,”眯细了目冷冷盯住地上的人,一身灰蓝衣袍,袖口袍角的纹章清雅非常,目光坚定不容质疑,他这儿子看着有时温雅沉敛有时却又刚心烈骨般决断。他瞥了眼已走近请安后侍立一旁的胤禵,复面向胤禛道:“你们如今一个个都出息了,老四,你休要来威胁朕。”

胤禛垂首默然,缓缓道:“儿臣万无此心,只是谨遵皇上往日教诲,为人行事言语俱该诚实而为。”他声清如水,语气至诚。

胤禵心中一刺,神思恍惚,他此次得胜回京,外人眼中皆道他往后必将无上荣耀。关于他曾仓促进兵一事,皇上公开一字未提,并一意遮掩,就连私下亦未曾如何责怪与他,略重的话只不过是一句:“胤禵,从前朕说行军作战,需讲诡诈,但为人行事,却贵在诚实,开诚示人,方能使人服之信之从之。”

“……儿臣虽才鄙德薄,但从未失信于人,亦不曾负人。”

见他态度如此谦恭却坚定,康熙纵然怒火滔天,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冷声道:“你起来罢。”

胤禛身形站定,眼神清明,绝无悔意。

康熙尖锐的目光直直望进胤禛的眼里去,那么多年,他暗地苦心筹措,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胤禛终能学会“忍”字,可事到如今他竟还是舍不下,想到这,心底生出一些遗憾。但如今看他一双眼眸,清亮如月澄澈其心,终不由叹道:“走吧。”说罢往外走去,胤禛, 胤禵紧随其后。为着方便只拣了十余人从圆明园西南角门而出。

一行人出了圆明园后行了几里路,眼前豁然开朗。黄昏时分已无人劳作,田野间一片宁静,偶有几声蛙鸣,远远白墙黑瓦村舍如星斗横列,似连风儿闻着都干净得不带一丝尘垢的气息。

轿中人轻唤胤禵上前,吩咐他先行探路。

胤禵应声后,辩明方向,绕过菜畦,曲折朝前走去。一阵声响传入他耳中,定睛望去,方见前方大树下一禅家打扮女子正在斥责一八、九岁模样男孩,他微微一笑,出家人中还少有如此易躁之人。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你是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哭,不过是风筝掉到了树上,有什么关系呢,爬上去取下来不就好了。”男孩似尽力屏住,却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抽泣声漏出。

唉,宛琬无声叹息,终是拿他没办法,摸了摸他头,撩起衣摆,卷起袖管,噌噌爬上了树,伸手比了比,怎么着都差一点,不禁有些不甘心,乌眸一转,脱下青履,看准角度,一掷即中,风筝晃晃悠悠坠落,宛琬见状,心中难免三分得意,回首一笑,“你还真是会找麻烦。”阳光透过斑斓的枝叶洒在她脸上嫣然如画,眸中两潋波光闪耀,凭生出一种极媚的神态,动人心旌。

胤禵呆愣住,耳边所有的声音都不存在了,天地万物只存她的笑容,原来她无论是多少次回眸,自己依然会心往神迷。

宛琬待看清树下来者,笑容嘠然而止。

胤禵心下顿明皇上原何游幸四哥园邸却召他前来,缓了缓神,出声道:“师傅莫惊。”那声音虽低沉和缓,不含敌意,此刻于宛琬,却如细针刺入耳膜,教她一颤,手一松,身子下坠,胤禵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刹间便如滚油烫溅到般立放下了她。

宛琬侧过身子便见着不远处站着的十数人,中间众人围抬着一软轿。她慌乱地寻找着他的身影,见着胤禛蓝灰身影立于人群中。象是感应到了宛琬的视线,胤禛回转过身来,向她投去一瞥。宛琬见着他清峻的容颜,心神顿时安定了下来。轿中人轻声示意,胤禛弯腰略掀轿帘低语几句,便垂下轿帘,示意众人朝着水月庵方向前行。

这水月庵原身本是建于宋朝崇宁年间的光孝寺,算来也有六百多年历史。当年鼎盛时,寺内房屋上百,终日香火不断,后经天灾战乱,昔日盛况早已毁绝。明末年间改建为水月庵,虽规模狭小不复当年气势,但在这方圆百里却也算远近闻名。村中居民虽贫苦,却都虔诚信佛,使得庵中香火不断。

一行人在水月庵前落轿,轿帘轻启,一老者步出轿来。那老者身着淡青色夹绸衬底湖衫,系条白若截肪色泽如酥的玉带。他走出轿来,抬首望向四方,但见日头已略偏西,庵前两株六百余年树龄的银杏树,直径盈尺绿荫覆地。

庵中静无一人,早在这一行人到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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