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便会前去为她扎针之外,再也没有人踏足。
她不知道刘哲在忙些什么。
偶尔她也会无意识的想去问小梁子,但往往话刚到嘴边,就下意识的被吞回了肚中。
于是渐渐地她学会和碧落芸豆一起养花喂鱼打发时光,学着给腹中的孩子做小衣服,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刘哲,日子过得倒也迅捷,如流水般哗哗趟过。
七月末的时候刘哲携荀茉去了岱山避暑,直到中秋前才回宫,宫人们争相传道说岱山上多了一片浩瀚的茉莉花田。
中秋的时候,刘哲大宴群臣,宴上荀昭仪盛装雍容,仪态宛如一国之母,而樱美人一派清幽,美丽如画。席上唯独不见沈昭仪。
九月暑气褪去,卫公主的婚礼已经操办的如火如荼,而刘哲对刘施这个皇妹极其的疼爱和重视,不仅早已下旨赐了块地给陈墨林好让他的长史府得以扩建,还封他为宁国候。一时间陈墨林风头无限。
十月初一,宁国候尚卫公主,京城欢庆。陈墨林前往章华门迎亲的时候,碧落手持锦盒出现在宫门旁,说是受沈昭仪之托送上贺礼,贺公主与驸马百年好合花好月圆。宫中的送亲宴和宁国候的婚宴上,朝臣命妇们依旧没有发现沈昭仪的身影。
是夜,沈鱼坐在雨菱花藤旁,凝眸看初秋的风中片片花瓣零落,花无百日红,时光如梭,炫目的繁华也转眼就消逝了。十月的初凉透过单薄的纱袍侵入肌肤,她觉得冰凉沉寂,入骨的哀伤。身子已然笨重起来,行动已经不便,她张口唤了碧落要加衣,忽的身上一暖,一件厚袍就盖在了身上。
她以为是碧落,也不回头,只轻轻道,“平日里也不觉得这同心殿有多清寂,可今儿卫公主大婚,我却是从未有过的迷离,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又慌乱……”
身旁的人没有接口,似乎在静静的等着,等着去听她倾诉。
沈鱼恍然不觉,继续道,“就这么淡出他的视线,也未尝不好,至少不会有越来越多的难以面对的尴尬和羞辱……”
几片残黄的花瓣被风吹得打贴在她的脸颊上,身旁那人伸手拈下花瓣,轻触肌肤的感受让她猛回过头去,一阵奇怪的感觉自脚底而生,被人偷窥了心事后难免羞恼,她嗔道:“逍遥哥哥,你怎么不吭声,吓我一跳!”
“小鱼,你这些话,让我心疼!”许逍遥将她袍领紧了紧,声音温柔又带着深深地期许,瞬间就让沈鱼在夜色中烫起了脸,只是,许逍遥看不见。
自从和刘哲有了牵扯之后,几年来沈鱼一直回避着许逍遥的深情,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如断了希望,让他离开。可许逍遥却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都一日既往的藏在暗处,不曾离去,这就让沈鱼的心无法不柔软。
她心叹,还好,她还有逍遥哥哥,她的小黑皮。
“逍遥哥哥,我听说,京兆尹的庶出小女是个温和的美人,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求太皇太后赐婚。”
许逍遥脸色和润,语气却一派悲悯,“你可曾听说哪个影卫是有家室的?再说,我本出生低下,纵使人家姑娘是庶出,也是高攀不上的。”少顷后,他自嘲道,“我没有别的聘礼,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将这条手臂也给断了,权当聘礼吧!”
沈鱼明白他的意思,被骇的赶紧噤了口,手也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许逍遥的。许逍遥心上像是有暖流淌过,也反手握住她的。于是乎秋夜里,隐有蟋蟀躲在石缝里枯唱,唱着笑着叙旧却依然各怀心思的两个人。
“逍遥哥哥,还记得有一年,也是十月里,村西的小芳华开玩笑说要给你做媳妇,你吓得半月不敢在村里晃悠……”
“还不都怨你,女娃娃家拉帮结派,乱点鸳鸯谱;害人不浅。”
“其实我知道,小芳华心里真的中意你……”
“可我心里中意的不是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同床异梦
十月初八那天,卫公主和陈墨林依例回宫请安。
二人的婚事虽折腾了好几年,可一朝完婚了,表面看上去还算是和谐;还算过得去。
见过了太皇太后,又去了紫华殿拜见傅老太妃,待到刘哲退了朝,二人又去岐阳宫拜见。刘哲见他们并肩站立宛如天上仙子仙倌,龙颜大悦,于是又赏了不少珍宝。
刘施玩笑道,“皇兄赐了这么多赏赐,施儿估摸着几个月之后,小鱼诞下孩儿,公主府和长史府要双倍的贡出来,皇兄可是赚了呢!”
刘哲伸手去敲刘施的额头,却被她躲过,“皇兄,小鱼身子最近如何,郭誉的针灸是整个太医院里最佳的,调理了这么久,可有见效?”
刘哲没有答话。
陈墨林淡淡一笑,“皇上想必许久不去凤寰宫了吧!”
“朕最近不便前往,”刘哲脸上有浅浅笑容,很快就换了话题,“宁国候倒是说说,大婚之后卫公主可有仗势欺人?”
陈墨林醇厚一笑,“公主甚好!”
刘施笑的很得体,嘴里假意嗔怪:“皇兄好不偏心!”
“施儿,人都说公主不愁嫁,可皇兄直到今日才松了一口气,你一日不嫁,皇兄一日不安呐!”
本是说笑的话,可偏得刘施就不高兴了,她看着刘哲,沉沉叹息道,“皇兄这么说,可是在很早之前就盼望着施儿能早日离宫呢?”说完她便侧过脸去,看着殿外,不让对方看见她的神情。
刘哲悄然上前两步,拍了拍陈墨林的肩膀,“请了安便早些回去吧!卫公主刁蛮,多忍让些就好!”
“是,遵旨!”
陈墨林这厢还在行礼,那厢刘施已然迈出了殿门。十月的天气,她却闷热异常,觉得几乎就要窒息了。
疾步追上她,陈墨林拉住她的手,“公主,你怎么了?”
刘施被陈墨林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心里有些局促和慌乱,回了一句:“没什么!”
“陈墨林仰慕公主,但也心知公主中意的并非是我,”他话锋一转,“不管如何,陈墨林会等着公主,等着哪一天公主能接受我……”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陈墨林敛定心神,声音微微发颤,“皇上赐婚,公主并未拒绝,可大婚之夜至今日,整整七日了,公主总有理由不让我近身,却是为何?”
刘施茫然,被陈墨林追问的很是失态,蓦地,手上一紧,她的手被陈墨林握住。
“放开!”她有些恼怒,有些羞囧。
陈墨林悠然含笑道,“公主,莫不是有非分的心思?”
“你,放肆!竟敢妄言!”
陈墨林依旧一片和煦,“公主为何如此大动肝火?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即便刘施身份再尊贵,可陈墨林终究是她的驸马,圆房这种夫妻间最正常不过的事儿,她再不愿意,也是亏了理在先。
有理行遍天下,失理寸步难行。
刘施静静抬眸看他,似乎是想把陈墨林看透,“驸马又是为何要一等三年,非迎娶本公主不可呢?”
“我以为公主永远都不会问这个问题呢?”
刘施目光里有灼人的光亮,“说吧,你想要什么?倘若不过分,本公主便会允了你!”
随即,四目相对。
片刻,陈墨林笑了,“公主多想了,陈墨林虽是小小的丞相长史,但陈家虽没落,却远非一般平头百姓。作为曾经显赫一时的陈家的长子,定要娶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刘施蹙眉,秋日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将她的神情暴露无遗,“皇兄已经很重视你了,你无须依靠我,我有的不过是一个公主的身份罢了……”
“无妨!”陈墨林深深看她,“在宁国候府里,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是,倘若回宫,还请公主多做顾及!”
他这么一说,刘施已然明白,她和他不过是挂名夫妻而已。
她虽然不爱陈墨林,但得知对方娶她也并非是单纯的爱慕,心里竟也酸涩,只觉得公主的骄傲在陈墨林面前已经无法支撑起来了。
她忍不住问道:“你已经二十八了,在颍川郡和岭南那么多年,心里就不曾有人么?”
“有!陈墨林曾爱慕一个人,可惜的是,她红颜薄命早已去世,我曾以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人能再与她的风姿比肩,直到,我遇见了公主……”
“罢了!驸马的这些情事就不必说了!”刘施懒懒的挥了挥手手,“本公主希望和驸马各自相安无事,便好!”接着,不等陈墨林接口,“本公主要去凤寰宫,驸马请自便吧!”
说完,手中一只刚打了花骨朵的秋檀花就‘咔啪’被折断了。
陈墨林的目光久久流连在刘施脸上,直到刘施悄然远去,他才敛容折回,欲及早回府。
殊不知,秋檀花花丛后施施然冒出个清丽的身影来,他定睛一看,却是樱美人。
后退了两步,与里亚美隔开了些距离,他微微行礼道,“见过樱美人!”
里亚美仰头轻笑,“宁国候真是长情……”
“想必樱美人全都听见了吧!”
“真是对不住宁国候,里亚美本无意偷听,只不过这秋檀花隔不住声音,方才我听见侯爷说什么……”
“住嘴!”陈墨林不由猛喝道。
“侯爷不要惊慌,这事情本不算什么,里亚美就是嘴快说了出去,皇上也不见得会迁怒与你,只是,侯爷和卫公主的名声就不大好听了……”
陈墨林面上微微镇定下来,心却依旧乱跳,问她,“樱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侯爷英俊多情,深得里亚美的欢喜,里亚美孤身一人身处深宫,愿以侯爷为密友,如何?”
陈墨林低头想着她的话,一时有些恍惚,怔怔地,“便只是如此?”
“不然,侯爷以为还会有什么呢?”紧接着里亚美靠近了他,又道,“后日夜半,瀛和驿馆,侯爷你,会来吧?”
里亚美笃定的语气,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还有那美如娇花凝露的脸庞,无不让陈墨林觉得一切都很明显了,他明白的很透彻,眼前这个女子在暗诱自己,也是在威胁自己。
心中泛起了多个疑问,却又被强行压了下去,陈墨林权衡了一番,最后做了妥协,“但凭美人吩咐!”
“好!”里亚美应了一声。既然是达成了一致,陈墨林转身就想离开,但‘哐当’一声脆响,他不禁回头,细看之下,是自里亚美腰带上掉落在地的花型玉佩。
“樱美人且留步!”陈墨林低声唤道,“您的玉佩掉了!”
里亚美面露诧异之色,“这不是侯爷的玉佩吗?应当好生收好才是!”
脑中细细思量了下,陈墨林却也精明,他将玉佩握在手中,想着这玉佩也许是进入瀛和驿馆的令牌,于是绵里藏针道,“美人行事真真是谨慎的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中局(一)
自七月夏日到十月仲秋,在郭誉的施针下沈鱼的经脉失养之症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日,郭誉照例前往凤寰宫,给沈鱼行了礼之后,碧落将一个小小锦盒递给他,温颜道:“郭主事,几个月来您辛苦了,沈昭仪略备了薄礼,以表谢意!”
郭誉忙又跪下,“行医救人是医者的本分,昭仪娘娘的礼,臣下断然不能收。”
沈鱼笑道,“这盒中是一只老参,却并不是给你享用的。听闻你住在京郊的老母亲病了,这参却是送给她补身的。”
郭誉听她这么说,遂伏地言谢,久久不起。
“本宫这些日子觉得舒畅了不少,想来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郭誉抬头道,“昭仪的经脉失养之症确是已经根治,自十月起臣下扎的针却是为昭仪舒经导气的,怀有身孕者越临近生产月份,越容易引发经脉旧患,故而臣下主张连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