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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皇上放心便是,臣妾转告姐姐。”
又说笑了好一会儿,如玥才由西暖阁跪安。走出养心殿,才晓得原来吉嫔已经在侧殿耳房候着多时了。“吉嫔娘娘也来了,不想如玥耽搁了时辰令娘娘久候。”
吉嫔倒也不在意,只笑道:“如贵人纵来是知晓未雨绸缪的,想来是与皇上商议前往围场之事,本宫猜的可有错?”
“怎么会错,吉嫔娘娘蕙质兰心,纵然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如玥只觉得多说无益,便扭头要走:“臣妾不耽搁娘娘与皇上叙话,告退了。”
“慢着!”吉嫔快语道:“如贵人觉得,皇上会不会带着那位新入宫的信贵人同去?”
“信贵人?信贵人一早便在宫里了,哪有新不新之说!”如玥这么说,已经是透了皇上的心。因着昔日的刘佳氏璇蔓亲手扼死皇嗣的事儿,皇帝对刘佳氏的姊妹都起了戒心。对外而言,这些耸人听闻的残戮争斗之事根本从未发生,既然如此,皇上唯有按照往常的心态做足了表面上的功夫。
“你是说,皇上不会让刘佳氏的妃子出宫同行喽?”吉嫔似乎必然要听到如玥肯定的答复才能作准。如玥便微微一笑,正色道:“信贵人身子不好,想来不适宜这样长途跋涉大动作之事。更何况还是木兰秋狝,皇上怕她身子吃不消,必然是不会允诺其随行出宫的。”
“若论天意,没有人比如贵人得更为通透了。”吉嫔总算得到满意的答复,不由得眉开眼笑。“如贵人自行去忙吧,本宫也不耽搁你的时辰了。”
“如玥告退。”言罢,如玥淡漠的睨了吉嫔的背影一眼,唇角微翘却没有笑出声的意思。毕竟除去了刘佳璇蔓,后宫的争斗还不算完,此消彼长,眼下皇后的地位也越发的稳固起来,真正能博得恩宠之人,必然是旁人的眼钉。
正如她与吉嫔,必然也是皇后最容不下的人。与其花费时间在算计旁人身上,倒不如想想怎么稳固自己的位置更好。
沛双迎了上来,神色古怪。如玥示意她不要说话,匆匆上了软轿才问:“出什么事儿了?”“信贵人在咱们宫里候着您呢!”沛双的声音不大,多有提防厌恶之意。
毕竟自打这一位信贵人入宫,顶替了刘佳氏玉琳成为信贵人以来,皇帝还从未招幸过一次。就连与她说话,也不过是一两回的事儿。后宫里几乎没有人不厌烦、躲避着她,好端端的她竟自己找上了永寿宫。
“有趣儿。”如玥漫不经心似的笑道:“储秀宫日日去请安也就罢了,那是老祖宗的规矩。景阳宫如今归刘佳氏玉琳这一位诚妃住着,姐妹亲厚,总来往也是无可厚非的。华妃的承乾宫,吉嫔的永和宫怎么不见她去,反而来了咱们永寿宫呢!这倒是真真的趣事儿了。”
“小姐,也就是您还笑得出来。”沛双撇了撇嘴,不悦道:“这好比一颗老鼠屎,人人都生厌,躲得远远的。偏是她自己不晓得旁人讨厌,非要来咱们这里搅合。奴婢真怕因着她的关系,坏了一锅粥,连皇上也生出嫌隙就麻烦了。”
不待如玥开口,沛双眼前一亮计上心头,道:“不若这样,小姐您先去玉贵人那儿躲躲,好在玉贵人遵循皇后的懿旨迁回了长春宫去,倒不妨咱们去那里下下棋、说说话,晚些时候再回宫也不迟啊!她要是稍微明白些事理,就不会傻兮兮的等到天黑了。毕竟人家不待见,自己也不好太过厚颜无耻。”
如玥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一套套的说辞,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在唱戏呢!永寿宫的门朝着那儿开,她岂会不清楚。咱们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玥诡异而笑,仰头了碧澄无云的一片蓝天,舒心道:“我也正想会一会这位刘佳氏婇依,瞧一瞧刘佳氏到底还有多少位美人。”
沛双知晓如玥打定了注意,便也不再劝解什么。只道:“那小姐还是小心为好,通常心思狠辣的毛病是会互相沾染的,那两位就分晓了。咱们也不得不防着。”
“是,沛双姑姑!”如玥玩笑道:“你呀,再这样啰嗦个没完,我便要叫你沛双嬷嬷了!”
“小姐!”沛双急的跳脚:“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取笑我!”如玥着她纯真的样子,不觉心头微暖,好似她心里的沛双从来未有变过。
“刘佳氏婇依给如贵人请安。”软轿才停止永寿宫门外,信贵人便迎了出来。
如玥微微愣神,还是沛双触了触她的臂弯提醒,她才道:“哦,信贵人来了。你我同属贵人位分,如玥当不起这样的大礼,沛双,扶贵人起来。”
“婇依如何得入宫成为信贵人,相信如贵人比我更清楚。所以在婇依心,自己不过是刘佳氏兴衰的一枚棋子,到底没有什么尊贵可言,又怎么敢与如贵人比肩。还请贵人不要拒绝婇依的诚心叩拜。”这番言谈说的灰心又坦诚,仿佛如玥在她眼里,成了救命稻草。
原本沛双也是不想去扶她的,如今听了她这样一说,沛双便远远的退开了。如玥无奈的摇了摇头,径自走上前去虚扶了一把:“信贵人有何话不妨进侧殿再说。七月骄阳似火,晒伤了你柔嫩的肌肤便不好了。”
“若我没有记错,信贵人刘佳氏应该年近四十不是么?皮肤柔嫩不柔嫩,又有何不妥?”信贵人冷冷一笑,笑容凝结成一根冰凉的银针,朝着旁人的骨缝儿刺进去,直痛的人叫不出声来。
如玥很不自然的缩了缩身子,道:“年龄何妨,你只消记得你是信贵人便妥了。”言罢,先信贵人一步,如玥兀自走进侧殿。方坐稳,信贵人才缓缓的走进来。
着姗姗之态的刘佳婇依,如玥当真是弄不明白,皇后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若是皇上撇不开心的怨恨,只怕这个刘佳氏到死也得不到皇上的半点垂注。可说不清楚是何原因,如玥总觉得她不会悄无声息的存活。
要么悲怆而死,要么只手遮天,总归不会平淡到无声无息的陨殁。若此,如玥便不再多想,只问道:“信贵人移步永寿宫,不知所为何意?”
第一百九十四章:木兰秋狝(二)
“如贵人七巧玲珑心,婇依的来意,想来贵人心有数。”信贵人微微一笑,端然偏坐,双瞳如镀上一层朦胧撩人的春意。
“信贵人太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如玥不过是寻常人罢了,终究没有什么不同。”如玥不动声色也是在所难免,毕竟她不是非要和刘佳氏有瓜葛才好。相反,对之前的种种,如玥仍心存介蒂,毕竟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儿呀。
“如贵人,往事已矣,再怎么也不能重来一次。放不开,只能累了自己的心。人总归是要往前的,你说对么?”信贵人似乎能穿如玥的心,朱唇轻启间,便有了主意。
如玥心不悦,言语难免疏离了些:“对旁人而言,不过是浮沉可弃的往事一桩。可对如玥而言,却是铭肌镂骨之痛。漫说是这才过了没多久,即便是到我两鬓苍苍的年岁,也难以淡忘。”
“不然又能怎样?”信贵人谦和一笑:“始作俑者已经被皇后关进了冷宫,而玉琳姐姐亦同样是受害者。我才入宫,不得宠,亦与先前种种无干。除非如贵人您动了斩草除根的心思,否则婇依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宿怨,非要斗个两败俱伤不可。”
如玥轻轻摇了摇手的竹骨团扇,一缕清新的微风徐徐袅袅,袭面而来。“那信贵人是何用意?”
“木兰秋狝,还请如贵人向皇上求道恩旨,允我一同前往。婇依必然感念如贵人一番厚意,与贵人同心同德。”信贵人的话,颇为自信得意。
在如玥听来,却很是狂妄自大。这个刘佳婇依,恐怕是满后宫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厚脸皮”了!“贵人自视甚高,岂是如玥能攀附的。况且如玥只求安然度日,实在无心与贵人争斗!”
纵然是这么说,如玥眼底戏谑的嘲讽意味丝毫不减,徐徐而绵长的腾散开来。“贵人还是去求求皇后娘娘吧!”
“如贵人当真不愿帮婇依这点小忙么?”信贵人的脸色不如方才好,一张小巧的樱唇也抿的更紧了些。
“如玥何得何能,何况后宫之事,素来求人不如求己。信贵人是聪明人,不消如玥多言。”言止于此,如玥唤了声沛双:“好生送信贵人!”
“婇依从不强人所难,旦请如贵人权衡利弊,告辞了。”信贵人起身,随着沛双卷风而去。
立在一旁的袭儿才道:“这信贵人是怎么了,竟把自己得这么高,还真当她是选入宫来的新秀么?一个顶替名分的替身罢了,连皇上也未见上几回,就敢扬言与小主您分宠,当真是可笑至极。”
“随她吧!若她有法子令皇上垂注,那咱们就高她一眼。”如玥冷冷一笑,吃味儿道:“能爬上皇上的龙床,便算她有本事。”
袭儿忍着笑意,欢快道:“小主安心吧,皇上的心呐可不是那么容易飞到刘佳氏姊妹那儿去的。奴婢只是担心,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安排人进来这步棋究竟意欲何为……”
“暂且不用多管,待去了避暑山庄再从长计议吧!”如玥算了算,离宫的日子迫在眼前。
已经许久没有走出紫禁城了,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酸涩,也有许久没见过阿玛了。
数日后,皇帝终于下旨往承德去。随行的妃嫔仅有如玥、玉淑以及吉嫔三人。就连皇后也只能遵照皇上的意思,留在宫里照其余的妃嫔而未能随行。
除了天子仪仗队,随行护驾的侍卫,倒也没有太多闲杂人等。一路上虽然颠簸,可车声辘辘,风景秀美,也不失舒畅之感,令人心静。
如玥的车辇紧随皇帝的龙辇之后,其次才是吉嫔与玉淑。偶尔停车休息的时候,皇帝就会叫上如玥品茗叙话,倒真真是象极了出游,轻松欢愉。
抵达承德避暑山庄实在某日的傍晚,因着皇上吩咐了庆贝勒先一步,所需的一切已然全部打点妥当。
皇帝心情甚好,挟了如玥的手一并走进山庄内殿,喷想扑鼻的饭菜跃然眼前。“好在老十七心细,知晓这些天赶路咱们都没好好进膳,准备了这样丰富的一桌菜肴当真是难得了。”
如玥听着皇上心情舒畅,便也觉得旅途的疲惫尽消,附和道:“可不是么,臣妾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吉嫔与玉贵人随着皇帝身后走进来,着如玥笑容满面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弯卷了唇角。
“都坐吧!”皇帝哂道:“在宫里万千条规矩拘着,朕也难得与你们这样亲密的用膳。倒是在这里,伺候的宫人少了,咱们也实在无需多礼,填饱肚子才最紧要。”
庆贝勒憨憨笑道:“皇兄说的正是呢!臣弟也有好些日子没能与您同桌用膳了,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皇帝爽朗大笑,快活应道:“朕也有许久没有这般快活了,就与你痛饮今夜。”言罢,皇帝一股脑饮下玉盏里浑浊的酒水,又是爽朗大笑一声,赞道:“好酒。”
庆贝勒也共饮了一盏,侧首笑对如玥道:“如贵人尝尝面前这道佛跳墙,可是皇兄刻意吩咐臣弟备下的。相信必然会是贵人您喜欢的口味。”
吉嫔灿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道:“皇上最爱重如玥妹妹了,当真是时时挂在心上。就连妹妹的口味也记着,献煞旁人了。”
如玥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意,轻轻品尝了一小口,心不免一抽。“这个味道,怎么会……”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如玥强自镇定了自己,才勉强笑的更自然了些。
“怎么会如此熟悉是么?”庆贝勒眉开眼笑,沾沾自喜道:“自然是皇上体恤贵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