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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玉淑急着想要分辩。如玥却拦了她道:“姐姐,这些年来,我一直隐忍不发,总觉得唯有息事宁人才能多过些舒坦平静的日子。可这样的日子总是不能长久,一再的忍下来,代价是险些失去了你与沛双。”
望着玉淑平和的双眼,如玥再也不能把话说的如此柔顺了:“我知晓姐姐您的心性,素来就与世无争,也不愿意如同她们一般,争一时的长短。而我,也从未想过折耗心里,只为争这一时的长短。自然要争,就必然是长久的权势荣华,再不能给人欺凌辱没了去。
若作此想,便是要趁着现在,令诚妃与信贵人互斗来钳制皇后的实力。这样绝好的机会,即便姐姐不支持我,如玥也是不愿意放弃的。到头来,也只能听姐姐一声怨恼的责怪,可我心里始终还是决意斗下去的。”
“傻丫头,难道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么?”玉淑含了一口怨气,惋惜道:“早知道今日你我会有这般的苦况,或者当初我不该存那些侥幸的心思,傻傻的以为不出头便能苟且于深宫之了。还连累你如今这样辛苦。”
“什么都不重要,既是已经过去的事儿,玉漱姐姐咱们不要搁在心上。眼下只管多下功夫在刘佳氏两姐妹身上便可!”如玥深吸了一口气:“从前的日子安稳与不安稳在天意,也在旁人手。往后的日子安稳不安稳,却在你我姐妹掌心攥着。谁若不让咱们安生,她也别想好过!我钮钴禄如玥再不会隐忍不发,再不会尽旁人的脸色!”
“好!”玉淑蹭的站了起身,鬓边七彩如虹的簪穗子“噼啪”作响:“但凭妹妹这一份决心,后宫早晚朝咱们永寿宫倾斜,我愿从旁协助妹妹成事。”
“不!”倒是如玥干脆的回绝了玉淑。“怎么?”玉淑不解的追问道:“可是妹妹嫌我愚笨么?”
如玥扑哧一笑,也跟着站起了身子:“自然不是如此!只是,姐姐不要为了我才去做这些事,要为你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是非,我也总算透了。须得是强强联合,才不会被人随意的拆散折辱,姐姐只为了我,倘若我有事,那你的性命也岌岌可危了。
倒不如咱们姐妹占尽了春日风光,羡煞旁人才好。果真有一人力不能及,另一个以不至于遭了连累。姐姐,你可懂我的意思么?”
“这……”玉淑喏喏唇瓣,竟不知该不该应下。
“姐姐不必心急应下我,稳稳妥妥的来想也就是了。即便姐姐不肯,如玥也不会有怨言,你呀,依然是我唯一的好姐姐。”这话说道最后竟有些酸酸的意味:“放眼后宫里,如玥也唯有姐姐可以相信,可以倚靠……好在还有姐姐,否则这漫长的岁月,我该如玥渡过才好呢!”
“这才是正经的傻话!”玉淑轻轻在如玥额上一弹。如玥唬的赶紧缩开了身子:“姐姐这是做什么?”
“即便没有我,你还有皇上呢!我可都听沛双说了,自那日因着我的事儿你与皇上赌气了。这好些日子,你都不搭理养心殿那一茬呢!皇上请你去听戏,你推了,邀你去赏花,你也推了,好么,就连皇上翻了你的绿头牌,要你去侍寝,你竟然也给推了。要皇上满腔的情意向何去诉呢!这也就罢了,你呀,且回回推了皇上的借口都是我,不想皇上心里怎么怨怼于我呢!”
如玥的脸“唰”的红热起来,直绵延到耳后的位置:“姐姐,非礼勿言,你怎么大白天的说这些话呢!”难得如玥有这样一时小女儿的情态,笑得玉淑合不拢嘴:“会害羞么?我还当咱们如贵人什么都不怕呢!”
“好讨厌哦!玉淑姐姐,心肠真坏!净取笑我!”如玥撒娇似的嚷道。玉淑更是笑得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
两人说的正欢,却是乐喜儿扬声道:“启禀小主,富公公求见。”
“嘘!”如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这才好不容敛住了笑意。“去请进来!”如玥平和道。
声音才落,富开便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如贵人吉祥,玉贵人吉祥!”
“公公平身吧!”如玥打量了富开一眼,比之当年的小旦子,富开油滑不及可却沉稳得多,也难为皇后瞧得上他,内务府与储秀宫的差事儿都搁在他一个人肩上了。“只是不知,您是因着内务府的差事儿来我宫里经办,还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富开酣然笑道:“皇后娘娘成日里惦记着玉贵人的伤势,吩咐了奴才前来瞧瞧。也是内务府刚知会了奴才,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绿头牌,奴才这才紧着来禀报小主一声,请您好生准备着侍寝的事宜……”
“这可真是难为公公了!”玉淑不冷不热的笑着,垂首道:“公公当着两份儿差事儿,可不是要忙坏了么!不过能者多劳,这也显得公公您身份金贵。”
“小主这么说可就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是奴才,哪里当得起‘金贵’二字,承蒙皇后娘娘不嫌恶,奴才才能担当这双份儿的差事儿。”
“那就请公公回禀皇后娘娘,玉淑的身子好多了,多亏得如贵人精心照拂,想来春日里天气回暖,能好得更快些。不日便能迁回自己个儿宫里去了。”玉淑怎么会不明白皇后的心思,就是怕她与如玥抱成团,越发的难以应付了。
“是是,奴才记下来,必定按小主的原话禀告皇后娘娘。”
“行了,回去吧!如贵人自会好好准备,”玉淑微微一笑:“知晓公公时光宝贵,也不敢多留了,若是耽搁了皇后娘娘的差事儿,可就是罪过了。”
富开只觉得一脑门子的冷汗,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是是,那奴才告退了,两位小主安歇。”
“狗奴才!”富开才退了出去,玉淑便冷声斥道:“尽是些天意做人的东西,你何苦对他那么客气。”
“既是狗奴才,就不配咱们挂在嘴上,理会他们做什么。倒是姐姐你,怎么就替我应了下来呢!还有,方才怎么就说你要迁回自己宫里去呢,旁人不知晓,还当是我刻待了你,巴巴的盼望着你赶紧走呢!”如玥嘟着嘴,那模样纯真极了。
玉淑换上了一脸亲昵的笑容,讨好道:“好妹妹,我始终是要回去的。况且,有我在这里,皇上想来你也放不下身段啊!难不成你要为了我,当上一辈子的姑子么?那你怎么能为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
如玥虽然红了脸,却没有分辩,坦诚道:“不瞒姐姐,我是真想有个自己的孩儿。不为争宠,不为稳固自己的地位,只求在宫里的日子有个盼头罢了。姐姐,你可信我?”
“自然是信你的。女子这一辈子,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添个孩儿,才算是没有枉费。何况你与皇上是真有情分在的,总要有个属于自己的皇儿,才不算辜负了这一份情意。旁的不说,我倒是觉着皇上待你当真算是用了心的。”
“皇上待我用了心,待旁人又何尝没有用心呢!左不过是用的多少罢了!姐姐,我时常觉得好累,情分这东西太过缥缈了,终究不如权势来的实际。”如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回房更衣了。”
玉淑没有说话,只是沉稳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五章:皇嗣隐秘(三)
如玥到西暖阁的时候,不想诚妃与凌儿也在。皇上只着了一件如常的宝蓝长褂,罩着一件钱青灰的龙鳞黑边马甲,卸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天子气息,倒也显得格外亲和。
诚妃似乎知晓是如玥要来,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只笑道:“皇上有如玥妹妹陪着,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怎么如玥一来,诚妃娘娘便急着要走,可是不愿意见臣妾么?”如玥似玩笑一句,倒是诚妃听进了心里去。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即便先前你与玉琳有些不愉快,但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了。皇上也有了圣断,自然是该放下就要放下了。还是说妹妹你一直搁在心里,不愉快,才这么些日子都闭宫不出为难了自己?”诚妃的话意,分明挑起皇上心的不满,如玥三番两次的拒绝,不过是因为不满意皇上的处置。
虽然说到底,如玥当真就是这么想得。可明明白白的搁在皇上心里,分量有多重有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难不成这个信妃,就是等着在如玥与皇上重修旧好的时候,故意挑唆上这么一句么?
皇帝头来一束不明的目光,正与如玥四目相对。分辨解释么?如玥心里的确是不满的,昧着自己的心意说话,皇上又岂会听不出来。
“诚妃多虑了。”如玥不慌不忙道:“之前的事,错在谁都好。就像娘娘方才说的那样,皇上已经有了圣断。如玥是皇上的妾侍,自然事事以皇上为先,皇上的心意就是臣妾的心意。”
往前走了两步,如玥正面与诚妃相对,诚然道:“何况后宫本就是臣妾与诸位姐妹的家,既然是一家人难免会有摩擦、龃龉的时候。亲密如唇齿,也有咬伤自己的时候,自家人哪有隔夜的仇怨。娘娘这么说,难不成是自己心里搁不下,才时时提醒旁人也别轻易搁下为好?”
诚妃的眼眸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却是淡然自若的笑意:“妹妹言重了,放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本宫也不耽搁妹妹陪伴皇上了,先行告退了。”言罢,诚妃朝着皇上施礼跪安,正欲匆匆退去。
如玥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臣妾记得,诚妃娘娘是最细槐花的,从前在钟粹宫的时候,娘娘便折过槐花放在臣妾手心儿里。眼着满树的槐花又要开了,臣妾也是过了这些许年才晓得,原来当年大阿哥是在这个时候……娘娘要保重身子啊。”
诚妃迈出的脚步悬在半空迟迟未有落下,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整个头都险些炸开了。已经许久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儿提及过大阿哥的种种,何以偏是当着皇上的面,如贵人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皇上,出来的时候,臣妾让沛双做了些糕点。有桂花汤圆,白玉酥心糖,还有莲子百合糕,您尝尝!”如玥召唤沛双将糕点一样一样的摆在皇帝面前,自说自笑的讲着什么。再没有多诚妃一眼。
凌儿伸手扶住了诚妃,蚊声道:“娘娘,咱们回宫吧!”
待诚妃离去,如玥也吩咐沛双退了下去,室内只余她与皇上两人。“臣妾是不是来的不合时宜,搅扰了皇上与诚妃娘娘叙话?”
“怎么这样说?”皇帝难得露出笑颜:“你没有推辞,朕便很高兴了。”
“臣妾不敢,也不是存心想要与皇上作对。只是……”如玥很聪明,她知晓皇上心里多少顾忌了诚妃方才的话,早晚也是要追问的。便自行开口提及此事:“皇上,方才诚妃娘娘的话也没有说错,关乎玉淑姐姐的事,臣妾当真是不满的。”
皇帝才吃了一小块白玉酥心糖,听了如玥的话,便缩回了手。“朕也猜到,你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快的,既然你肯坦言相告,只管说出来让自己心里舒服些也好。”
“皇上不怪臣妾小气么?”如玥一脸的忧虑,眼不免沁出水来。“这里没有皇上,只有你的夫君。妻子对夫君说话,是不必忌讳这么多的。”皇上宽大的掌心,拖着如玥纤细的玉手,温暖便顺着指尖流淌上了心头。
“玉淑姐姐从前是为了维护臣妾,才得罪了信贵人。转眼,信贵人就这般对她,险些取了她的性命。即便过去了这几个月,姐姐的伤势也未曾康复,叫臣妾心里怎么能欣然接受呢!为着这些,臣妾不肯来陪伴皇上,倒不是因为皇上的责罚轻了而怨怼您。而是臣妾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凭白的给皇上心里添堵。
毕竟皇上先是大清朝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