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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信妃是冲着我来的。她醒转过来后,便视我为眼钉。想必此番,玉淑姐姐又是替我受了罪。”
话说到这里,如玥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无论是何事,她都一定要保住玉淑的性命。这样想着,一行人便随了如玥匆匆朝翊坤宫去。
“如贵人请留步。”鹭儿似乎一早就知晓如玥回来,带着几名内侍守在了翊坤宫正宫门外。“哦?为何?”沛双上前一步,煞有介事的问道:“我家如贵人特意前来拜会信妃娘娘,岂容得你将人拦在门外。”
鹭儿微微一笑,乖模巧样道:“奴婢岂敢,不过是依照我家娘娘的吩咐,不准许任何人走进翊坤宫半步,妨碍她训诫宫嫔罢了。”
沛双愤然难平,鹭儿却又是往前一步,福身道:“既然如贵人来的不是时候,就请贵人先回去吧。翊坤宫的事,稍后我家娘娘自然会向皇后娘娘禀明,实在无须旁人来插手。何况,如贵人的位分……也实在问不着我们翊坤宫的事儿。”
“你说什么?”沛双气的脸都白了,双眼却要瞪出来一般。袭儿一把拉住了她,上前一步斥道:“我家小主再不济也是贵人的位分,何时轮到你一个宫婢呼喝排挤。可见翊坤宫平日里便没有成体统的规矩,越发纵得你们个个牙尖嘴利,目无尊上。”
“袭儿姑姑言重了,奴婢可当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永寿宫两位娘娘不是妃位就是嫔位,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旁人来此耀武扬威吧!”鹭儿没好气对身旁的内侍道:“你们可都给我紧了,若是有人闯进去坏了娘娘训诫宫嫔的兴致,当心你们的脑袋。”
如玥一直没有说话,就是不预备跟区区一个宫婢口舌。可这会儿听她反复的言说“训诫宫嫔”之时,心里的怒火却是怎么也按不住了。
“奴婢还有进去伺候娘娘,就不耽搁如贵人在这里吹风了。奴婢告退。”鹭儿象征性的施礼,轻蔑的转身欲去。
内侍打开宫门的一刹那,如玥竟然见信妃端身正坐于院内,而地上伏着的分明就是玉淑姐姐。“玉贵人……”如玥奋力往前走,鹭儿却已然走进宫去,随即宫门更是不留情面的扣紧,只发出一声惊心的闷响。
“小姐,您没事儿吧?”沛双眼见着如玥双膝一软,整个人便跪了下去。袭儿从未见过如玥这个样子,也从心底捏了一把汗。“小主,您要保重啊。担心归担心,咱们无论如何不能自乱阵脚啊。玉淑小主,还等您去救她呢!”
从心里涌上来的那种恐惧迅速侵袭了如玥的大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便这样无声无息的沁了出来。“玉淑姐姐,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如玥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站起来:“究竟是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要哇……”尖利的嘶叫声,穿透的厚实的宫门,钻进了如玥的耳朵。
沛双一个激灵,哆嗦着道:“小姐,好像是,好像是常柔的声音……”如玥恨得不行,一把推开沛双的手,朝着朱红的宫门用尽全力的拍打:“信妃娘娘,如玥求见。信妃娘娘,如玥求见……”
“小主,您不要这样,信妃娘娘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进去的。这个时候,还是先设法打开宫门才好。”袭儿也是急的不行,却比如玥冷静得多。“皇上,去请皇上,若是皇上来了,翊坤宫的门还怕打不开么?”
宫门内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如玥只觉得头脑都要炸开了。“好,去请皇上,你去,快去请皇上。”如玥紧着吩咐袭儿前去,手上拍打宫门的动作更是没有停:“信妃娘娘,如玥求见,信妃娘娘,如玥求见……”
“小姐,您这样是没有用的。咱们连信妃为何责难玉淑小主都不知道。您这又是何苦?”沛双急红了眼,又拉不住如玥,索性想着攀上宫墙去个清楚。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体会如玥心里的那种畏惧。荣贵妃死在眼前,犹如一片鹅羽轻的不由得人经心。可玉淑不同,若是她有什么事,要怎么办?
她为了自己,做了太多太多,可眼下真的有事,如玥很自己竟然帮不上一点忙。原以为疏远了她,不与她亲近,皇后一党便不会责难于她,却是自己想得太过于天真。如玥恨不得一头碰死,为什么大是大非的时候,总是这样笨这样算计不到。
“信妃娘娘,如玥求见,您打开宫门啊……”如玥无力的跪在翊坤宫门外,听着宫里的人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觉得地动天摇,倾颓之势如山倒!
岂是她一力可以承担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扭转(一)
沛双翻上红墙只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几乎吓得她险些跌下来。
四五名内侍手持着一条条的花蛇,正预备丢进玉贵人腰下的麻布袋。那花蛇足有女子的手腕粗细,吐着鲜红的信子“咝咝”的昂挺着高傲的头,像是随时要准备进攻猎物一般。
玉淑瑟缩着身子,抖成一团,双眼死死盯着越靠越近的蛇,不住的求救。她真的害怕只要内侍松开手将蛇丢进来,那些蛇便会以锋利的尖牙,刺穿自己的身体。
“这可怎么办?”沛双急恼的不行,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闯进去先把人救下。可这信妃的脾气她吃不透,也不知究竟玉贵人所犯何罪。甚至惶恐因为她的冒失,会连累如玥也未知可否。
经历了太多的宫廷诡变,沛双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冒这个险。可玉贵人,分明就是如玥最在乎的姐妹。回头了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的小姐,沛双卯足了一口气。坚决道:“小姐,你别着急,奴婢这就去把玉贵人救出来。”
如玥仰起头,正要说什么,沛双已经一个飞身跳进了翊坤宫。
“有刺客,有刺客。”翊坤宫宫墙内响起了内侍奸细而局促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信妃威严的一把女音高声道:“当我翊坤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进来就进来,侍卫,给我拿住人。扭了直接送去慎刑司处死。”
“不要,信妃娘娘,您打开宫门,这是一场误会……”如玥只觉得喉咙撕裂一般的疼,就连双手也拍打的红肿了,可偏就是翊坤宫的门,怎么也敲不开。
“信妃娘娘,奴婢得罪了。区区几名侍卫恐怕拦不住我。”沛双的声音依然是不屈的。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真当我拿不住你么?”信妃的声调高出了些许,显然是带着怒意。玉淑将沛双拦在身后,哀求道:“娘娘饶了沛双吧,今日之事错全在臣妾,单凭娘娘处置。可沛双不过是一时心急,并无不敬娘娘之心,求您饶了她吧!”
如玥在宫门外,急的恨不得一头撞进去,里面的情况万分危机,可是她出了在这里哭泣求饶,竟什么也做不到。她真恨自己没有用,昔日没有跟着沛双一并学好功夫,否则现下,就算是凭着一股蛮力她也会奋力的闯进去。
“玉贵人……”沛双的声音有些哽咽,忙上前几步,意图将套在她腰下的麻袋扯开来。“奴婢不过是区区一名侍婢,您可是堂堂的贵人,何时也不必为了奴婢承担罪责。不瞒您说,方才奴婢还迟疑着是不是要进来,如今听您这般维护我,沛双便知自己是来对了。即便今日要死在这翊坤宫,也是奴婢的选择,与人无尤。”
最后这一句话,是沛双刻意说给如玥听得。她再不希望因为她一时的莽撞,而令如玥置于险地。更不希望因为她的闪失,令小姐伤心。
眼前信妃咄咄逼人的气势,沛双便知许是今日出不了这翊坤宫了。可即便真是出不去了,她也要护着玉贵人,不能让小姐心痛两次。
“沛双,你还是先走吧,你别管我了。”玉淑方才被信妃责罚,挨了足足二十杖。双腿早已肿胀的血肉模糊,这会儿即便是想要站起来,也根本就站不稳。
“玉贵人,你的腿……”沛双的手才伸进麻布袋,就是一手的艳红。
玉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推开身侧的沛双:“你快走,你还能跳出去。别管我,那些都是毒蛇……”说着话,玉淑扬起了头,眼麻木的泪水竟止住:“信妃娘娘,是臣妾冒犯了您,要死也是臣妾一人的事儿,您就放了沛双吧!”
沛双了眼前的一切,高高在上的信妃,剑拔弩张的侍卫,以及握着毒蛇的内侍,软弱无力的玉贵人。“当真是有趣了!”她不禁失笑:“敢问信妃娘娘,究竟玉贵人所犯何罪,您要这般严惩与她,竟然用毒蛇来啃咬玉贵人的身体,分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别说奴婢身份低微,即便是身份低微也笑得妃子惩戒宫嫔的刑罚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极刑。倘若此时传到皇上的耳,必然要治您一个凶残狠辣之罪。弄不好,也轮到你尝一尝这种滋味。”
“哼,真是岂有此理,何时轮到你对本宫叫嚣。”信妃眸的冷光一现,只对身前的内侍道:“就把你手的那一条,给沛双试试。本宫也要,这蛇的毒究竟有多么了得。”
“不要……”玉淑撕心裂肺的哀求:“娘娘,您就饶过沛双吧!求您了娘娘……”
“玉贵人,您别求她。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我们去死。既然如此,您再怎么求她也是白费力气。”沛双的双眼死死的盯住向她不断靠近的内侍,说不上畏惧,此时唯有满心的愤恨。
忽然那内侍猛的一松开手,蛇便灵动一跃,径直朝着沛双腾了过来。玉淑只听见耳边“嗖”的一声划过,再时,那蛇已经缠绕在沛双的手。
“啊……”玉淑惊叫着不敢去,可心里却拼命的想要自己站起来。一旁早已昏死过去的常柔,此时微微醒转过来。眼见着眼前的一切,正想要说什么,可话还未及出口,便觉得眼前一黑无力的昏倒在地。
虽然是一条毒蛇,可在沛双来,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才会怕的小虫。只见她迅猛的擒住毒蛇的七寸,令它肆虐不得,另一只将蛇尾一旋,绕在上手上。两手猛然一发力,毒蛇就从冰冷的身子间断开,直扯得肠子都流了出来,生生断成了两截。
沛双使了劲儿,狠狠将断成两截的蛇远远抛出,险些掉在信妃身上。惊得信妃失了血色,连连惊叫不止。
倒是沛双冷声笑问,得意道:“怎么信妃娘娘也会怕么?都说毒如蛇蝎,比之娘娘的心肠,说不定是这蛇会怕的多些呢!”
“当真是岂有此理!”信妃凛然起身,怒火烧,直恨不得将眼前的沛双碾成粉碎。却忽然又是一个明媚的笑容,信妃的眉眼间添了一抹令人丧魂的杀意,只保持着舒展唇角的美好样子,道:“既然你要代人去死,本宫就成全了你。”
有了信妃这一句话,侍卫便拔出了手里的宝刀。而握着毒蛇的侍卫也略微向前走了几步,正将沛双、玉贵人以及昏迷不幸的常柔围在了正央。
鹭儿的柔嫩的声音响起,柔柔的问:“娘娘,咱们回去吧。这血腥的场面淳嫔是向来不敢得,咱们也无谓让自己反胃不是么?”
“反胃?”信妃冷然一笑:“怎么会呢?本宫知会觉得痛快!”
与此同时,袭儿终于赶了回来,但见如玥跪倒在宫门外,哭的死去活来,紧着就扑上前来:“小主,您这是怎么了,沛双呢?沛双在哪儿?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儿?”
如玥见袭儿来,眼满是熊熊燃起的希望:“皇上呢?皇上来了是不是?快带皇上来救玉淑姐姐救沛双,快啊……”
袭儿深吸了一口气,绝望的摇了摇头:“皇上一早出了宫,说是由皇后陪伴着去祈雨了。此时早已不再宫了。”
“怎么会?”如玥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皇上出宫,为何没人事先知会永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