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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全无真心。”
当真是可笑了,如玥只差笑出声来。皇贵妃竟然说她对皇上才是真情实意的。反而来取笑她钮钴禄如玥不是真心对皇上爱重。
难道心里的那一份真情,也在追名追利,攀附权势的过程消损的不剩多少了么?还是说,到了这个时候,如玥的心里当真已经不那么重与皇上的情分了?
一室的静寂,好似能挖空人的心房一样。如玥静静的立在殿上,耳边只听到自己心底空洞的声音。皇贵妃似笑却是在哭,无声的落泪,可她有是为了什么这样难受呢?
权势?还是皇上的恩宠?
也许真正相爱的时候不是没有,而是已经远去了。
“娘娘错了。”如玥一步向前,鼻尖险些贴在皇贵妃的脸上。她极其轻声道:“我钮钴禄如玥素来是有分寸的人,一旦认定要做的事儿,从来不会搁置或者退缩。娘娘您却不同,除了阴毒狠辣,你可有过半分坚毅,来来去去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空架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睿澄愤慨的推搡开身前的如玥:“本宫的是花拳绣腿的功夫,你又高明的到哪里去?还真当你能在这后宫里翻云覆雨不成么!”
“可不是么!臣妾当真就是这么想的。娘娘若不信,拭目以待也就是了。”如玥站稳了身子,便恭敬的向皇贵妃福身:“皇上要臣妾跟着娘娘多学习管治后宫之事,如玥可不敢怠慢。还请娘娘悉心栽培,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才好。
此外,娘娘可千万不要太过惦记冷宫里的瓜尔佳常在,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想着您能去陪陪她才好呢!”
“你……”睿澄分明听出了如玥的威胁之意,可她的心还是止不住的团缩起来,防备而畏惧的蜷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如玥锋利的目光就如刀剑一样,迅猛决绝的刺进来。
“皇贵妃娘娘不必忧心,如玥实在没精神儿时时来叨扰,知会先做好自己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让您跟着劳心的。”再不理会皇贵妃一张怒不可遏的面容上,多少怨怼的成分。如玥只觉得心畅快无比,首一次这般趾高气昂的离开景仁宫。
当然,在心理上,她已然压倒了皇贵妃的气势,从今往后,钮钴禄如玥,再不必皇贵妃的脸色。
“小姐。”沛双迎了上来:“奴婢见方才皇上离去的时候,脸色缓和了不少。想来是已经劝住了吧?”
“总算是吧!”如玥微微颔首,想起方才皇上说的那样冷漠的话,心头又是一沉。“但我总觉得,皇上心分明有一本账册,谁好谁坏,其实早已分明。”
沛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心想若不是皇上人不准,就是自己小主人不准了,入宫的一面之缘,才让自己如今这么累,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小姐,咱们这会儿去哪儿啊?“大年初一,这么好的时候,不是最该到处走走么?
如玥沉了脸色,仔细一想,皇贵妃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想必六宫都知晓了。可方才皇上这样的震怒,可当如玥劝说白绫的事儿不会再有人知晓时,皇上的脸色马上又转阴为晴,似乎是信了自己的话。
那么究竟又是谁带了这消息给皇上呢?让皇上只晓得一知半解就龙颜震怒成那个样子!“不揪出这个人来,我哪里有心思过年!”如玥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沛双不明所以的一惊。
几近同时,沛双与如玥远远见淳贵人往皇贵妃的景仁宫走来,忽然耳畔想起李贵人昔日的叮嘱,如玥只觉得豁然开朗:“沛双,待会儿你让乐喜儿去查一查,今儿一早淳贵人是不是去了养心殿。”
沛双应了声,目光却沉稳了许多,以至于淳贵人走近前来,也唯有发觉如玥主仆二人有什么异常。“姐姐万福。”淳贵人再不似几年前放入宫那会儿的怯懦,端正优雅的朝如玥福身,眉眼间添了一抹不浓不淡的笑意。
在如玥眼底,总觉得糅合了好些得意之色。
“妹妹怎么这样客气。”如玥还了礼,径直开口问道:“这样的时候过来景仁宫,想来妹妹也是想皇贵妃娘娘到底有多么可怜吧?”
沛双眉心一跳,不想自家小姐竟然这般说话。即便是真的怀疑淳贵人,也不能宣之于口,早早的让她知晓,防备了去啊。
可就在沛双不解其意之时,如玥已然决定和盘托出。“我一早没发觉,妹妹你的用心原来很是伶俐呀。”
淳贵人似畏惧了一般,垂首喃喃道:“姐姐说什么,梓淳可听不懂。今儿是大年初一,虽然宫不大肆操办,可总归你我都是宫嫔,向皇贵妃娘娘请安也是不能少的礼数。怎么就成了笑话一样,梓淳愚笨实在不明白姐姐所指,还望姐姐明示。”
如玥强忍着胸口的一股反胃的酸气,只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脸色也越发的难。“我能明示什么,我要请妹妹明示才对。”
话已至此,如玥也不预备与她周旋下去。只拉着沛双道:“许是方才说了好些话,这会儿总觉得精神疲倦了,咱们还是早早回宫吧。不耽搁淳贵人向皇贵妃娘娘请安了。”
“那,姐姐慢走了。”梓淳有心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如玥不肯再说下去,那倒也好。省的撕破了脸皮,反而往后不好再相处了了。
虽然郭络罗氏也封了玉贵人,可说到底,皇上除了如玥,恐怕最偏颇的就是淳贵人自己了。眼下宫里的贵人实在不少,能钻空子的时候,为何不早早的下手为强呢!
梓淳扶着近身卓洛的手,一步一步的朝景仁宫走去,只是还未及走远,忽然听见沛双大喊了一声:“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小姐……”
“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梓淳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紧跟着便是绵长的畏惧,好似如玥这一晕,会给自己带来意料不到的灾祸。“这是怎么回事儿,让我。”她伸手要去触摸如玥的面颊,却被沛双一挡拦住:“不敢劳动淳贵人大驾,奴婢自会好好照顾我家小姐。”
几名御前侍卫听见了沛双的呼喊,也紧着从景仁宫门外奔了过来。沛双见有人帮手,忙道:“快去抬软轿来,先送如贵人回宫再从长计议。”
淳贵人淡漠的睨了沛双一眼,再如玥时,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了她的腹部。难不成?难不成她有了皇上的骨肉……
这个想法犹如一根长长的毒箭,才刺心房,毒液就肆意的蔓延开来。梓淳有心想要阻止,无奈毒已经蔓延到心了,还能怎样,忽然她就双膝一软,整个人跌倒在众人身后。
“小主,你……”卓洛伸手去扶,见淳贵人连连摇头。不扶也不是,可卓洛的手停在半空又不知该如何才好。
“卓洛,你信么?有时候人当真是争不过命的。怎么算计,怎么用心都好,却偏偏还是命数不济。”梓淳咬着牙,自己站起了身子:“头疼的厉害,咱们回宫吧,我现在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多事之秋
“这是怎么了,快,扶小主进房歇着去。”袭儿见如玥是被御前侍卫担着软轿抬回来的,不由得心头一惊,随即着沛双的脸色总算和缓,心下才稍微安宁了些。
“小姐从景仁宫出来,又跟淳贵人说了几句话,岂料才走几步,竟晕厥过去。奴婢实在没有法子,这才唤了轮流守护景仁宫的御前侍卫帮手将小姐抬了回来。”沛双说话的时候,眼里尽是哀愁,目光也不愿以从如玥身上移开。
“小主身子一向强健,很少害病。怎么会突然晕厥?这真是奇怪了。”芩儿也忧心,俯下身子不住的揉搓着如玥的右手:“小主的手好凉啊,可别是着了风寒。”
“说的也是,奴婢还是不放心。这样吧姑姑,我亲自去请御医来给小主瞧治。”沛双说话要走,却是芩儿将人拦下了:“去请御医本也应该,可现下所有的御医都被皇上关在了养心殿,莫说御药房没有人,即便是有,不是咱们能信任的,也断然不能带来瞧小主。”
袭儿赞叹,也附和道:“须防人不仁,越是在混乱的时候,越容易出事。还是靠咱们自己吧!”袭儿对沛双道:“我记得咱们收了好些药油,你去拿来给小主揉揉太阳穴,先把人救醒再从长计议。”
“是,姑姑。”沛双机灵的奔了出去,袭儿与芩儿手上的功夫也没有停。一个用力的为如玥按着虎口上的穴位,另一个在如玥的人穴上用力的按压。
“唔……”如玥长长的吁了口气,幽幽的醒转过来。谁知才一醒,一股强烈的酸水便涌了上来,如玥一偏头猛呕不止。好在芩儿闪的快写,倒也没有什么妨碍,袭儿心上却是有了察觉,冷不防的问道:“小主的信期进来可准么?”
如玥好不容才止住恶心,听袭儿这样一问,一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忽然粉嫩红润起来。“倒是……倒是迟了一个多月了……”
“那八成是有了……”袭儿乐不可支:“小主可要想想怎么向皇上报喜呢!”
沛双端着药油上来,急匆匆道:“可与了,姑姑,快给小姐揉揉。”
“不行。”芩儿将沛双手里的药油接过去,随手就搁在了一边:“小主如今娇贵,可不敢随便用药!”“小姐,您醒了。”沛双见如玥醒转,也没仔细体味芩儿方才话里的意思。怎么叫“娇贵”,只是咧着嘴傻傻的笑着:“醒了就好,担心死奴婢了。”
“呸!”袭儿赶紧吐了口水,才道:“什么话呀,往后那些不吉利的字儿,一个也不能在小主面前说。不然姑姑我可不放过你。”说着袭儿以手一敲,正落在沛双的后脑。
“哎呦,姑姑,这是做什么!”沛双捂着脑袋,忽然就明白了:“姑姑,您是说小姐她……她有了皇嗣……”
如玥正笑着,忽然听见沛双口里说的并非“骨肉”、“孩儿”之列的词,偏偏说的竟是“皇嗣”,心头不免痛的抽搐。
曾几何时,春贵人怀的不也是皇嗣么?莹嫔怀的不也是皇嗣么?可哪个能平安出生呢,不都还未哭过一声,就殁在自己母亲的腹了么!
如玥越想越觉得害怕,双手抚摸在腹部:“我只知道,若我腹真有一个小生命,她只是我的孩儿罢了。无论是男是女,我只希望他平安降生,安安稳稳的长大。其余的,我并不敢奢望,也无谓让他犯险。”
袭儿颔首,也明白如玥的慈母之心:“可能额娘都作此想,也许寻常人家能做到。身为皇上的妃嫔却未必见得。”
沛双也道:“奴婢想着,今日之事,淳贵人也应该有所察觉。若她真如小姐所觉那般歹毒,此事必然已经流传出去,即便想要安心养胎也不那么容易了。咱们还是早想对策为妙。”
众人长久的沉默,每个人都觉得心思百转千回,说不出的难受。皇上登基以来,好似还没有谁能安然诞育皇嗣平安无事,而在王府长大的公主们,又都薄命。想来成孕的如玥,又会成为后宫下一个众矢之的。
忽然就害怕了。
这是如玥从未有过的情绪,哪怕面对皇上的质疑、不信任,她都仅仅是伤怀伤心罢了。可这一次,她当真是害怕了。
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一双双血染红的双手,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如玥的腹部剖开,硬生生把那个还没有成性的胎儿剥离母体。
这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啊。如玥不敢想,这种焦虑的情绪作用下,如玥的大年初二,就在床榻上似睡半醒间昏沉沉的度过了。
初三一早,如玥是枕着哭声醒过来的。
宫婢、内侍们凄凄婉婉的跪倒一地,隔着内寝的木门嘤嘤的哭泣。待如玥睁开双眼,才发觉,芩儿、沛双、袭儿就跪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