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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种可怕的事真的在雏见泽发生过,…………也只是很久很久以前。……和现在住在这里,雏见泽的人们没有任何关连。”
“前原真的很喜欢雏见泽…… 。 ”
不带嘲笑。鹰野微微地对我笑了。
“不过,鹰野小姐想着那风俗,有可能还实际存留现代而正在研究。……是这样没错吧?”
对诗音说出的这胡闹话……我心脏飞跳起来。
……这种……不正常的事……在这现代仍然进行中?!
“……这件事,真的不要跟别人说呦?诗音妹妹是明事理的人才告诉你,这可不想被其他村人听到。……搞不好还会被认为该受惩罚,被闷进布袋里打呦。”
这么说后,她用一种享受着违背道德感的笑容,对我微笑。
“前原也不要跟别人说呦?被知道的话,我说不定会遭到 御社神大人的报应,或被当成活祭品啊。
报应的话,今年不知道会是什么死法。活祭品的话……就是活生生被沉入鬼之渊沼泽吧?………话说回来就是今晚呀。 御社神大人的报应之夜。”
鹰野把脸靠近我,直到额头要相撞的距离……这么说了。
……那就好像是,如果可以选择,自己想受到报应一样。……就是那个意思。
鹰野从文件夹中,拿出用了很久的资料本,开始快速翻阅纸页…… 。
资料本上,贴了许多影印的文献及报纸记载,并写着各式笔记。
每个字都挤在一起细细小小的,大略翻也不懂在写什么。
“其实我要找国会图书馆那时候的报纸…… 。……看,这个地方。 ”
…………某文献的影印贴在上面,而且果然毫无空隙写上了细小的字。
其他页也一样,光一瞥根本不懂到底在写什么。
“这是实际存在的故事呦。明治末年的时候啊。……鬼之渊村发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惨死尸体。”
并非谣言也不是恐怖故事,贴在上面影印的古老报纸记载,传达了这点。
“那时候警察的资料好像几乎都没留存,所以只源于口传和记忆。…………看,这个模模糊糊的,不过好像是明治当时的剪报。”
【……如此惨不忍睹暨极尽残暴之遗体,古来从未有过 / 鬼的作为吗 …… 】
经复印又复印而十分模糊,却能读取出那异常的紧迫感。 ——
明治末年。
旧名鬼之渊村中,发现了惨死的尸体。
尸体的身份不明。……不,那状态没办法确认其身份。
遗体少了头部,四肢和胴体被分割成五块。
据说那全身的皮肤都被剥掉,所到之处皆可确认有受到残酷拷问的痕迹。
不只如此,腹部被锐利的刀子划开,体内的脏器整个拉了出来。
警方虽然立刻开始搜查,但别说犯人了,连被害者的身份都找不出。据说强行进行了困难不已的搜查…… 。
“情况会是什么样,你懂吧?”
连想都不敢想……十分异常的光景。
出生以来第一次,我对自己贫乏的想像力有感谢之意…… 。
“让被害者活着剥光全身的皮,受到一定拷问后,将他凌虐至死。
……接着死后又分解尸体。这位笔者认为,他可能受尽了解剖及残酷的暴行。
……我呀,则是觉得这每样工程,都是在【活着的情况下】做出来的搂。前原的看法是什么?”
……她说的话,会让人想出非常非常残酷的样子……。
然而我的脑容量早已到了极限,无法再想像出更惨烈的模样了。
我想把视线从鹰野身上撇开……眼前却是歪曲形状的……奇怪器具。那些,就像环绕在我们四周……团团围成了一圈。
那个,明治末年被发现的惨死尸体……要是使用这里的道具,能够漂亮地再现吗…… 。
想否定这点。
……不想承认那种可怕事件实际发生过。
……然而,非常怪异又令人恐惧的那些器具们,就像看穿了我的逃避心理,使我沐浴在无言的嘲笑声中…… 。
“那个……感觉很差的事件,……有什么意义吗。”
“那位笔者呀,……推出了鬼之渊村的恐怖习惯,是在明治后期的近代。……可能的话说不定直到昭和初期都还留存着,的结论呦。”
那个尸体,乍看之下经由拷问,最后受虐致死…… 。
然而实际上……那是……在可怕吃人宴会中,悲哀牺牲者的残骸……。……该说是吃剩的吗……。
话题太过跳跃而不带现实感。……这个难道就不是,古代传说的延长……?
不过……明治这两字,对古代传说而言事件太过近代…… 。
而且……剪报又这样实际存在着…………。
“可、可是……就算真的发生过,……也是以前的事了吧。要说明治的话,也是百年以前的……。”
“刚好呦。……刚好就是一百年前。而且呀。即使进入昭和年,还是有发生的。……终战刚结束时,骚动不已的人肉罐头事件,……啊,对不起。这件事是禁语吧……?”
鹰野突然停下话,表现出在意诗音的样子。
……感觉诗音浮现了不高兴的表情,不过那立刻又消失了。
“…………咦? 刚刚,鹰野小姐,说了什么吗?人肉罐头是指 ……, ”
就在此时,发出叽叽叽叽叽叽的怪音!!!
所有人吓得回头!!
……是把门开了一点小缝的富竹。
“啊哈哈哈。吓到你们了?”
“唉呀,次 郎 先生也忍耐不住想来看了呀?……这里,是美妙的拷问道具宝库呦。”
“我就不必了。……啊哈哈哈…… ,我天生啊,就不喜欢这种东西。 ”
是想说明明是个男人吗,鹰野忍着,压住肚子笑了。
“不说这个。演舞跟仪式结束了,大家都到沼泽方向啦。再过几分钟祭典就要完结了。”
“唉呀,糟糕。前原太会当听众,我又顾着在说故事了。”
……说真的,不想在这种地方被拿以前的事举例。
“次 郎 先生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吗。我稍微拍一些照片。其实很想带好几个道具回去,不过时间好像不够呀。”
这么说后,鹰野从纸袋中拿出相机,慌忙开始摄影。
……她好像在时间限制中寻找宝藏,一副开心样。
“嗯?圭一也要出来吗?”
“…………已经看够了。……诗音,可以了吧?我们出去吧。……我想呼吸新鲜空气。”
“有同感。出去吧。”
要把鹰野一个人留在这种黑暗中,我有点抗拒感…… 。
不过思考一下,就算这黑暗中潜伏着什么 魑魅魍魉,那些全部一起来一定也会是鹰野比较可怕。
有妖怪冒出来,鹰野只会兴高采烈地快门直闪。
看来这些失礼的想像,也存在诗音心中。我们彼此用眼神交互确认后,不好意思地分别向对方苦笑。
留下闪着快门的鹰野,我们离开了祭事殿。 ——
祭典的人群似乎都下去沼泽那边了,人的嘈杂声离这里十分遥远。
凉爽的虫叫声,……让人感觉到这里是如此寂寥。
“怎么样。好玩吗?”
富竹带着点恶作剧笑容向我问道。
只要看我们苍白的表情,不用问也应该知道答案。
“……早知道就跟 富竹 先生一起作戒备。”
“啊哈哈哈哈哈!!”
富竹他痛快地笑着打滚,把刚才我们低沈的心情都吹飞了。
“诗音妹妹怎么样?有可怕吗?”
“……大概有心理准备,所以我没觉得害怕喔。……不过,实物果然很有魄力。”
诗音一副完全不怕的语气。
……其实,诗音也整个吓到了,不过,更害怕的我没资格要她说出真心话吧。
感受到富竹的爽朗笑容,紧张发抖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
“鹰野小姐有乖乖在参观吗?你们想想,她啊,有时候挺孩子气吧?在宝山面前,她应该兴奋得不得了啊。”
我和诗音都笑了起来,打算回答他。
“光是看看还可以。我可是很担心她偷带什么出来,或玩太超过搞到祭具坏掉。”
……啊,有可能会是那种发展。
……现在在里面单独一人。
说不定一不注意就把小型祭具藏在怀里了。
“啊哈哈哈哈哈,嗯。有可能这么做呢。”
诗音也说了同样的话。
“她真的没破坏任何东西?总觉得我有听到啪搭啪搭,像在跳来跳去的声音。一直没法安心…… 。 ”
“对不起。底片用光了。次 郎 先生,如果你还有底片可以分给我吗。”
才在聊鹰野的事她就突然出现,大家都吓到了。
富竹一脸没事,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笑着回应她。……真是个大人。
“啊,啊哈哈哈!我预留的底片已经没了。不好意思…… 。 ”
“……真是的。不随时随地保存底片数量,可拿不到普利兹奖呦?……没办法了…… 。 ”
富竹很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没底片也只好束手无策。
……鹰野似乎也就此放弃了。
她仔细确认有无遗漏物品后,便关上门,伸手去拿放在边边,看来很重的挂锁。
“鹰野小姐…… ,你没拿什么东西出来吧……。 ”
“真失礼。我还没那么孩子气呀。”
喀恰。
照原来样子锁回挂锁。
……一眼看去,看不出里面曾有小偷潜入过。
“好。我们也去沼泽那边吧。不跟着把绵花放水流,来祭典就没意义啦。”
富竹一边用开朗的声音这么说,一边催促大家。
……把绵花( WATA )流进沼泽里,吗。
……我轻甩两三次头,挥开郁闷的想像。
鹰野似乎还有心愿未了,好几次回头看着祭具殿。
“先到此结束吧。你对知识的好奇心应该有充分满足到了?”
“怎么可能!才又发现让我感兴趣的新东西了。今天的行动,一口气让假说化为现实搂。这下子以后的调查走向就是大转变了……!”
呀呀……真有活力。
能如此彻头彻尾坚持好奇心,某种角度上来说十分厉害…… 。 ——
走下石阶,群聚在沼泽的大批人潮一览无遗。
看着石阶下方,人们拿取分割的绵花 ,并对其许愿放入沼泽那样子。就算我们在这,也能清楚了解到。
……祭典,已经结束了。
“糟糕。没拍到绵流最棒的场景。”
“唉呀,还来得及。我去拿绵花放进水里吧。不能拍我的样子吗?”
鹰野用小恶魔似的表情,把头靠在富竹肩上。
不切合年纪,富竹浮现了害羞脸庞…… 。
富竹跟个麻烦的女人交往啦。同样身为男性,我对他率直地感到尊敬…… 。
“掰掰前原小弟。诗音妹妹也掰掰。”
“我们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