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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故意把大坝建设预定地点设在深爱着这片土地的人们居住的村子,这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不过……这不是很好吗。”
“……什么?”
“至少……村子恢复平静了。”
大臣承诺撤回大坝建设计划,尽管之前建设工作迅速地进展着,但只要过几个月,计划就会变成白纸一张了吗。至少……是的,也许会花上1—2年吧。
关于把村子沉到湖底的大坝建设计划终止的官方消息,村民还要再过一阵才能听到。不过……村子的平静是有保证的。
结果,从开始到结局,一切都是决定好的。
少女说得对,一切都是决定好的。从一开始,我就没必要来这里。没必要来这里遭受危险。
如果我没来这里。大臣的孙子被释放应该更顺利。
“……平静?你说这个村子?”
我点了点头,少女对我笑了笑。
不过……她的表情却很淡漠。接着,少女眯起眼睛,咯咯地笑了。
“……从今以后,每年都会发生血腥事件哦……呵呵呵呵。”
“梨花妹妹……你在说什么?”
少女任凭风吹拂着头发,就像在感受着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愉悦一般……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的脸,笑了。
“我……再过几年,就会被杀掉。”
啊……?
背对着月亮的少女……在逆光下,表情昏暗地笑着,是感到快乐……还是已经放弃了……我很难理解。
“……梨花妹妹你……?为什么……”
“…………虽然很不愉快,但这是决定好的事。”
“决定好的事……谁决定的!?”
“我也想知道。”
少女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强硬的表情。她回头看看我……在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阵之后,她再次把视线移向夜景。
“……这里有很多家伙把人命视为草芥……就算知道也不会对事态有什么改变,不过,要在死亡这一潭映着月影的湖水掀起波澜,投小石头进去也许是必要的。”
我不知道少女在说什么。只不过……我觉得自己必须聚精会神……一字不漏地听完。
“……………………来年的今天,是的,昭和五十四年六月的今天。大坝施工现场的监督将被杀掉。”
“…………啊…………?”
她在说什么……我一时难以理解。大坝施工现场的监督,是那个一起打过麻将的品行很差的中年男人?
“……被……………………被杀掉…………为什么……?”
少女没有回答,可是,她的脸上浮现出和断言大坝计划会终止时同样的表情……那并不是说预定或者假定事项时的表情。
……已经决定好了。她的表情……就像在说明结果一样。
“……在被以残忍的手法杀害之后,尸体被大卸八块……”
“碎…………碎尸杀人……”
“……隔年,昭和五十五年六月的今天……沙都子的父母将被从高处推下摔死。”
……沙都子?虽然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我没有勇气打断少女说的话。
“……或者说,是事故……不幸的事故。”
少女轻轻笑道,这藏在毫无生气的眼中的笑意让我无法附和着一起笑。
“然后,再隔一年,昭和五十六年六月的今天……我的父母将被杀死。、后再过一年,昭和五十七年六月的今天,沙都子的坏叔母将被打碎头骨而死。而到了昭和五十八年六月的今天……或者再过几天。”
“……我将被杀死。”
“所有人的死都是被设定好的话……最后一个人的死也是设定的吗……可是,那究竟是谁设定的呢……?”
在这个村子里,有许多视人命为草芥的家伙。
到昭和五十七年的死亡事件,都可以视做村中的某人干的。所有死亡事件,都是由统治村子的家伙们的想法而定的。
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说明昭和五十八年的事了。最后的死亡事件,应该不是由那些家伙的想法而定的。对那些家伙而言,人命根本不算什么。阻碍他们目的的人,他们将用尽办法消灭。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否认最后的死亡事件。所以,最后的死亡事件和他们没有关系。可是,这最后的死亡事件,将一定、恐怕、没有例外地发生。
也许、大概、恐怕这最后的死亡事件,将是用手绢等物捂住嘴,使受害者失去意识。
以不会再次恢复意识这一仁慈的手段进行。
这究竟,是为谁而定的……?
“…………我想幸福地活下去。这就是我的愿望。身边有许多好朋友,
愉快地过着每一天……我只要这样而已。除此以外别无所求。”
“……………………梨花……”
“……我不想死。”
少女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终于,喝醉的人看到了我们。
少女和我,都被拖到酒席上。大家都完全醉了,看到我头上和肩上的绷
带,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能跑出诊所,也就说明没什么大碍。
少女融人人群中,像小猫一样被众人疼爱着,她的表情可爱极了……完全无法想象刚才她那预言自己即将被杀,说不想死时的棒子。
说起来……这些满嘴胡话的人竟然是过激抵抗势力的主要成员,这也是难以想象的事。
虽说已经形式化了,但这毕竟是村里重要的庆典,在场的二十多个老人中,一定有干部和村里的要员……在这些人里……一定有园崎家的亲属会成员。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直接见面,也一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在这小村子里住的居民,他们非常熟悉。所以,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也能一眼看穿我这个外人。
可是,他们反而饶有兴趣地向我询问东京的事,一边对都市里淡薄的人际关系以及并不富足的生活环境表示同情,一边喝酒吃菜。
和大臣的密谈完全结束了。目前大臣孙子已经交给警察……一切都告一段落了。也许,现在的我不会被当成敌人对待了。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处在和他们敌对的立场上,在工作结束后,与他们成为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下次来这个村子的时候……这个村子能变成美丽的普通村子吗?那样的话,也许我还能和这个少女一起在村子里散步。
看到我的杯子空了,他们又给我倒上啤酒……
放我离开酒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少女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她好像打着哈欠说过,父母叫她回去睡觉了。老人们也开着玩笑说叫我这个伤者陪他们,实在过意不去。我提出既然接受了招待,我也要帮忙收拾,他们却以不能让客人做这种事为由而拒绝了。
不仅如此,还提出用车送我回诊所。在车里,我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在到达诊所的停车场之前一直呼呼大睡。这个时候,诊所的大门当然是紧闭着的。
无奈之下,我搜寻着侧门,由于被值班的人看到,我总算进去了。
“你跑到哪里去了?入江医生很担心呢……”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被神社里参加庆典的人留住……”
“啊……说起来,今天城镇议会的人说在神社喝酒,可真是难为你了……伤没问题了吧?”
“还有些阵痛,大概是摄入酒精的缘故吧。”
“对了,和你一起的刑事说叫你和他联系。”
“……糟糕,让大石先生等那么长时间……”
我看了看钟。就算现在联系也太晚了。明天打个电话道歉吧……我回到病房,悄悄钻进凌乱的被子里。
……啊,不行,得把灯关了。
……可是,强烈的睡意就像强制切断我身上的电源一样,把我拉进睡梦由……
■母亲的日记
那个孩子有什么地方不招我喜欢。写下这样的文字,我才意识到,不需要育儿指南的长篇大论,说什么孩子不是父母的人偶。不顺着父母的心就感受不到亲子之爱,这种人没有资格当父母。
并不是这样的,该怎么说呢……用文字反而难以表达。我只要求自己的、孩子平凡一些。
既不比别人差,也不比别人优秀,只要具有符合她年龄的感性就足够了。可是,那个孩子自从上幼稚园开始就很奇怪。同班的孩子对远足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奋时,那个孩子却满脸无趣地退到圈子外面。
在弄坏运动会使用的道具时,其他孩子一个劲地道歉,她却满不在乎地—个人呆着。老师读有趣的小人书的时候,她完全没有笑。做美味的便当给她,她也丝毫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色。
……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让我费解的是……这次发生了和前面记述的完全一致的事情,她却表现出了和年龄相符的喜悦。她的基准,身为母亲的我也完全不理解。
为什么对那次远足毫不关心,却对这次远足感到高兴。
为什么对那本小人书毫不关心,却对这次的小人书感到高兴。
为什么对那份便当毫不关心,却对这次的便当感到高兴。
前者与后者,在我的眼中根本没有区别……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前者比较好。
我不明白那个孩子的感情。在监护人面谈中,老师直言同样的看法。我也回答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两个人一起低下了头。
孩子他爸倒是很乐观,说年幼的孩子的感情和大人不一样,就算不理解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我只能感叹他缺乏危机感。
在我心情很好的某一天。
为了让那个孩子高兴,我动手做了她喜欢的菜。
……可是,她却只是表情含糊地笑了笑。看到她的样子我就来气,我狠狠地敲了她的头。
在某个晴朗的日子。
拿出去晒的洗涤物被强风吹,连整个晒竿都倒了下来。
……可是,看到我慌忙去捡洗涤物,那个孩子却哈哈大笑起来,我很生气,敲了她的头。
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终于,她变得只会对我露出无聊的表情。
……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一个坏母亲。为了重拾孩子对我的信赖,我试着从小小的交流开始。
在花坛边,我对不知在干什么的孩子说道。
“这几天天气持续晴好,心情也变好了呢。”
“………………………………”
那个孩子露出我最讨厌的无聊表情看着我。什么都不说,然后继续把视线移回手边,专注于手中的东西。
……之前的我,看到她这样,总是忍不住要敲她的头……这次我忍了。
“你在做什么?人偶?”
“……晴天娃娃。”
那孩子巧妙地利用插在报纸中的广告制作晴天娃娃。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可是,那确实是她祈求晴天持续下去而做的晴天娃娃。
终于理解了她的想法的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拿出线团,帮她把可爱的晴天娃娃挂在屋檐上。
“啊哈哈哈……这可不行哦,梨花。头太重了,你看,变成倒挂晴天娃娃了。这样就睛不起来,反而会下雨了。”
我刚想把晴天娃娃取下来,她却求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