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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音的父亲问道……他脸上粗野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说“只要一声令下,我随时都可以把他解决掉……”一般。
“……他既然不远千里来到雏见泽了……暂时就让他逍遥一段时间吧。”
“也就是说放任其不管吗……?”
魅音的父亲问道……魉微微一笑后回答道。
“……放心吧……不过……也不要让他太过顽皮哦……我不喜欢被人骑到头上啊。”
“…………………………听说他们是这么说的……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警视厅的新人吧?”
“……怎么会呢……哈哈哈哈。”
我的内心……焦躁不安、一片冰凉,就好像是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着一般的感觉。这个家族会议是在昨晚召开的……也就是说是昨天的事……那么今天,我装扮成观光客前往雏见泽之时就已经……我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我回想起在停车点最先出来迎接的人是谁……呼吸止住了…………是在家族会议上,对警视厅派遣而来的男子表示出兴趣的,古手梨花。并且在汽车站一直等着我到来的人,也是古手梨花。
……真是不愿去考虑的想象……不,是妄想。在那车站相遇的时候……梨花她就已经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了?
她知道我是警视厅派遣来的赤坂,而来迎接我的……?……那么,包括公由村长在内……接待我的村民们……每个人都知道却都装作不知……?
是因为魉作出了不要向我出手的指示?…………这些……冷静地想一想……应该不是这样。我接触了如此多的人……如果说其中有擅长表演的人的话,那也会有不擅长隐瞒之人……既然接触了这么多人,其中应该有知道了我是公安之后无法完全隐藏起敌意的人存在。
……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感到有人有敌意存在。但所以说…………魉她为什么会下达指示放任我行动呢。是因为不想因随便出手,而遭受怀疑?还是因为觉得像我这样的新人什么也探听不到的缘故?
我感到一阵恐惧。
想起了那个……只能认为是梨花被附体……所发出的可疑声音。
……怎么想都只可能是那个不明正体的人物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并且……向我发出了某种警告。
对了……是“你最好赶快回东京去”这么警告的吧。
不知为何总感到比起向鬼鬼渊死守同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一现实的不安……不明正体的少女发出了警告这种非现实的不安要更胜一筹。
……那个少女是什么人物啊……“不然的话,你会非常后悔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古怪的少女……古手梨花。
还是放弃吧……现在考虑也没有什么用。明天一大早,‘就将刚才听到的讯息汇报给本部再等待指示吧。鬼鬼渊死守同盟与今次事件可能有关这点已是确定无疑的了。
……何况,既然身份已暴露给了敌人就可以说是身处于危险状况之中了……而本部现在的职员也正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应该也没有给予我支援的余地吧。
“……这样可以了吧?可以了的话我送你到想去的地点吧。”
“啊……那就不好意思了。那么就拜托你把我送到原先那个碰过面的车站吧。”
乡间的大道上就连路灯也少得可怜……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车头灯照射下的路面之外什么也看不清。灯光之外的地方,就仅仅是黑暗吗。是不是有什么人正隐藏在黑暗之中窥视着我们呢。
…………我觉得这真是件讨厌的工作……想要回东京去。
“你最好赶快回东京去”少女那警告的话语,不知为何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调查的暗礁
“……嗯。昨天在银座的饭馆碰的面。他们是这么说的哦。”
“这是其他部门的越权不是吗。那伙人,对公安干涉过多了吧。过分迎合他们的话可是会留下不好的先例的啊。”
“犬饲大臣似乎明显地表示出了对公安行动的不满。我想多半在周一的厅议上就会让次长传达他的意思吧……真是受不了啊……”
“次长那里就只能由局长级别的去应付了啊。这可是工资较多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唉,这样一来局长肯定又要我们去找寻恐吓大臣的物证了吧。”
“那个人,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他不站在我们这边想怎么样啊!”
“唉,我看多半是因为大臣那里施加的压力的关系吧。我是只有在次长室里一边大汗淋漓地熬过那段时间、一边期盼调查的进展了啊……也许会被榨干全身的汗水只剩下残渣吧……那么,怎么样了啊?调查的进展。”
“期待中的那些有点希望的线索都已经悉数排除,老实说是日暮途穷了。”
“有报告说总结最近大臣的发言,关于雏见泽大坝计划的话题颇为显眼,对此调查得怎么样了啊?”
“…………唔………与其说是显眼……不如说是有这么一星点儿的不协调感。因为偶尔会在××县的县议联发表演说,所以有时也许会在时事新闻中被提到。”
“我记得好像是当地团体过激抵抗的那个是吧?鬼鬼渊死守同盟。记得是让赤坂君去调查了吧。”
“我是觉得那些家伙不可能干得出这次的事件。但是,既然我们所怀疑的对象基本上都脱离了嫌疑,那么也许就不能把那些家伙完全排除在嫌疑之外了吧……我从赤坂君那里收到了不能完全否定其可能性的初步报告。”
“……那么,就有调查一试的价值不是吗?既然要一个不漏的调查,那么在那儿剩有一个可疑团体的话就不得不去调查了吧。”
“唔,要调查的团体可不是只有那里的啊?啊哈哈哈!和鬼鬼渊同等程度级别的可疑团体可是数不胜数呢。无论是人手、时间还是加班费可都是完全不够啊。”
“你再向赤坂君更详细地问一下吧……对那个死守同盟,我觉得要稍稍注意一下较好。”
“他报告说和村民接触顺利。似乎和当地的警察也合作顺利。”
“和赤坂君保持密切联络吧。如果他那里得来的情报表明与此次事件有关联的话,要准备送去增援。”
“我知道了。”
“……啊,抱歉,片冈室长~!局长打来了电话。要转接给您吗?”
“啊,不用不用!我到你那儿去……喂、你好!我是片冈……”
■选箱子游戏
你认为在人生之中可有选择项?常常有人会这么悲叹。悲叹道如果在人生各点之上都设置好了明确的选择项的话,就可以好好考虑、将自己引入更美好的未来了。
……我每次听到这样的悲叹,总觉得那是种无意义的烦恼。给你选择项什么的,说到底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也不可能把你引入更美好的未来……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那么就假设在你的眼前放着丽个可疑的箱子吧。
然后又假设那是给你的两个选择项。问你,是打开红色的箱子、还是要打开蓝色的箱子。你会觉得相当犹豫不定吧。
如果不打开不行的话,是打开红色的、还是蓝色的呢,你自然是希望能够打开对自己更为有利的那一个。然后,对箱子的形状、感觉之类进行了诸多斟酌,最终还是要在苦苦思考之后在红色或是蓝色之中选择一个。
…………你的话,会选择哪个箱子呢?
红色与蓝色……根据被制定的信号机的法则,红色是意味着危险的颜色。虽然是这样,但也不能保证蓝色就一定安全。也许这是个让你对红色产生警戒、而想要你打开蓝色的陷阱也说不定。是个陷阱?……装在其中的东西,可能并不是对你有利,而是对你有损的呢……?
喂喂……你开始犹豫了。
是选择红色还是蓝色让你内心冲突……你一定开始希望有不打开箱子而从此地离去这一选择了。
但是这可不行。是红还是蓝必须要打开其中之一。啊,忘记说了,在你选择了其中的一个之后,另一个箱子将会消失不见。所以,你并不能得知未选择的那个箱子里放的是什么。最后,要加上这么一条规则呦?快些。选择一个吧?是红色的箱子,还是蓝色的箱子。
……放心吧,无论是哪个里面都未放入对你有损害的东西……快选吧。
你在除去烦恼的情况下,选择了一种颜色、打开了那个箱子。
你想好了吗?结果,选择了这种颜色吗?
……在你作出了选择的那刻,另一种颜色的箱子‘啪’地消失了。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你就放弃了是吧?规则就是这么规定的。
那么,打开你所选的箱子看看吧。
里面放着的,是一粒牛奶糖。
……想必你多少会有些失望吧。
当然会这样吧。怎么看,也是选错箱子了。想来该选的那个箱子里至少也应该放入了板状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吧。
不,也许还可能是双人夏威夷游之类更棒的东西。但是就算想要去确认,另一个箱子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法去确认了。
既然这样,你不如去这么积极地试着想想。或许……另一个箱子是空的,选择这个箱子才是正确答案也说不定。
然后满意地(或是不满也可)将那个廉价的奖品“噗!”地丢到嘴中,咀嚼着得到了满足。那么,最后你是不是会这么去想呢?去想如果下次让我做同样的选择的话,会试着打开另一个箱子呢?
……不过,虽然很不好意思但选择红色箱子还是蓝色箱子的游戏不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了。所以说,重新选择选项的机会你一生都不会再有了……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所以一定要慎重选择。你的双亲有对你这么说过对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对吧?选择项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有些感到幻想破灭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看来你的脑瓜子似乎并没有聪明到可以理解我的话的地步呢。脸上分明写着受骗上当了。
那么好吧。我把消失的箱子拿出给你吧……来吧,打开确认下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吧。
里面放着的,是一粒橡皮糖。
……你现在怎么看呢。是啊,红色与蓝色的箱子里,分别是一粒牛奶糖以及一粒橡皮糖。也许刚才还觉得自己选错箱子了,但是这样的两者放在一起的话,想必很难决定孰优孰劣吧。
不过呢,其中也有个人的喜好吧。是比较喜欢牛奶糖,或是比较喜欢橡皮糖……想必你一定会根据你的喜好重新选择要打开的箱子吧。
……所谓你想要的选择项,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就是比较两个箱子中的东西,然后选择较好的那一个这样的任性行为。
但是啊?现实世界与刚才的游戏相同。选择了一方之后,未选择的那方就会消失。所以无法进行确认。“如果当时我××做了的话,或是没有××做了的话……现在一定会更加幸福(或是不幸)吧”这种话,我真是无法理解啊。
结果,也不过是对所选择的选项感到满意、或是感到失望,这种一时的心理感受罢了。但是这样不是很好吗。多少有享受了选择时的那份心惊胆战不是吗?要是知道了两个箱子中放了什么东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