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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少地多永远都只是贵族或者强者的权利。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十来岁,满脸脏兮兮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明显伤疤,脸上有一对淡淡的小酒窝的女孩。
她就是因为找不到房屋躲雨,只能撑着瘦弱孤单的身体,跑到一个巨大的垃圾堆旁边的一辆残破的马车下躲避即将降落的雨水。
尽管那辆残破的马车早已经千疮百孔了,还要忍受一股股扑鼻而来的恶臭,和地面的一些虫子,但也比毫无遮拦的要强。
小女孩叫小饼,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在两年前因为没钱看病,得了瘟疫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鬼地方。
不过她从来没有为父亲的死亡而感到任何伤心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她那个酒鬼父亲,一天到晚不是打她,就是骂她。就连她额头上这道疤痕都是她的那个酒鬼父亲送给她的一个礼物。
她曾经听别人说过,她不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女儿,而是后者在垃圾堆中捡到的。她想想也是,哪里有父亲会整天虐待自己的女儿的。
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了。
只是她恨自己的父亲,却不恨自己的母亲。
每一次看到别人家的妈妈,小饼每天晚上都会仰望天空的转转,以此来思念她那个从未见面的母亲。
如今乌云密布,自然没有半点星光了。只是小饼还是习惯的透过漏水的木板,试图看到一转半点那璀璨的银光。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的那块石头,上面的字她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她只知道这是她那个酒鬼父亲捡到她的时候,就在她的手中了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然早就变成她那个酒鬼父亲的酒钱了。
“轰隆~”
一道雷光闪过,带来了满城风雨。
小饼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她都害怕这种雷雨天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被抛弃的那天就是雷雨天时。
“轰隆~”
又是一道雷电狂舞,在雷鸣中,一声重物坠落在地的声音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小饼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掉在她面前的这个物体。一时间,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借助偶尔的雷光,小饼终于看出了掉在她面前的是什么了。小饼差点叫了出来,因为掉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人的脸部深深的埋在了垃圾堆里,但是他的一头标志性的白色长发瞬间吸引住了小饼的目光。
这种白并不是老人的那种银白,而是一种如同白玉一般的洁白。让人有一种见到便想抚摸一番的冲动。
除此之外,小饼还注意到了,这个从天而降的人身上的衣着,那是上等的云丝织造而成的绸缎做成的服饰。
这种云丝绸缎,只有最富有,最有身份的城东区的大贵族才能够使用的。可以说,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当然了,这一切,年纪尚浅的小饼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件衣服很漂亮,就算是卖了她,也买不起这种衣服。
从白发人一起一伏的颤动中,可以看出他还没有死去。只是若是无人理会的话,被冰冷的雨水淋上一个晚上,不死也会病的吧。心地善良的小饼心中暗语。
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打够雷了。小饼发现外面竟然只闪光不打雷。
鬼使神差的,小饼从马车低下爬了出来,顿时一股冰冷的湿意涌入她较小残弱的躯体里,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顾不得身体的寒意,小饼迈开了小腿,向那个奇异的白发人小跑过去。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此人的身体,发现居然沉重无比,以小饼如此瘦弱的体魄,更是在咬牙切齿之后,才堪堪推动。
好不容易,白发人终于被她翻了一个脸面朝天了,小饼也终于看到了他的正面。
雨水刷刷的把白发人脸上的污秽冲洗而去,借助接连不断的雷光,小饼终于仔细的蹲详了一下白发人的面容。
不看还好,这一看,小饼顿时有种心悸的感觉,只见白发人的左眼处,从眉毛的地方开始,有一条纤细的竖立伤口,穿过他的眼皮,拉到了眼袋一下一点。
那伤口触目惊心,翻卷的血肉还在冒血。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流淌了下来,爬满了白发人的全身。
此人赫然就是使用了家族的断脉术,以自断经脉为代价,换取短时间内实力大进,一举杀死那个实力远超于他的洪桦。
只是他并不往城西方向逃走,反而跑到了城北这个请鬼不进的贫民窟里。
大雨突破头发和眉毛的阻挠,流到了眼睛里。
小饼伸手一抹,忽然摸到了额头上一个稍稍硬结的地方,身体猛的一僵,脸上的表情变得害怕之极,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当她镇定下来,再次看向洪桦左眼的那个竖立的伤口时,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个不明来历的洪桦有种淡淡的亲切感。
又是一道雷鸣,只是这一道雷鸣似乎比之前的都要响亮。
似乎受到了这道雷鸣的影响,躺在垃圾堆上的洪桦忽然全身剧烈一颤,手脚因为痛苦而蜷缩了起来,“噗”的一声,一股滚烫的血水从他的嘴巴喷了出来。
小饼被这个变故惊呆了。
就这样不管他,他会死掉的。心中暗暗想着,手脚已经不由自主的拽着洪桦的小腿,往破烂的马车艰难的蠕动。
小饼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用自己那双瘦弱到像两条枯柴一般的手臂把身受重伤的洪桦硬生生的拖到了那一辆破烂的马车木板底下。
“娘。”
闪电雷鸣中,洪桦的表情变得极其恐惧,让小饼不知所措。
忽然,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的浮木一般,洪桦狠狠的抱住了小饼,庞大的压力,让小饼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差点因此晕死过去。
她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后悔,恐惧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内心。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对方的手却是一点也不松懈。
好不容易,小饼才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呼吸不是那么困难的姿势,否则她第一次做好事,就可能被所救之人害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洪桦抱着小饼的力量终于渐渐变小了。
小饼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竟然也疲惫的沉入了睡眠当中。不知为何,一向恐惧黑暗的小饼,这一次睡得很甜很甜。她那张微湿的小脸悄悄地弯了弯。
第三章 心死若灰
此时,城东区域,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宅中。一名气度不凡,双目如狼的中年男子此时正负手观摩一副血腥之气非常浓郁的血狼狩猎图。
在他的背后,一名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的男子正单膝下跪,向他汇报着什么。
忽然,本来一脸从容不迫的中年人眉头一皱,打断了男子的汇报。“你是说洪风夫妇跳进了南城的血井了。”
“是的,洪风夫妇在不敌二长老他们的时候,就跳进了那个恐怖的血井。”男子猛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似乎只是提了一下那个血井,他就觉得无比的恐怖似的。
中年人也是稍稍皱了下眉头,不过旋即就恢复了过来。
虽然死不见尸让他有点不安,但是想到那个被列为天澜城禁地的血井,他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意。那个地方,他曾经去过一次,那股滔天的血腥之气差点让他走火入魔。
“洪风夫妇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你们连洪桦这个小畜生都捉不住呢。”
中年男子的声音平淡无奇,然而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闻言却浑身一颤,冷汗呼呼地冒了出来。
只是他却不敢不回答家主陈天狼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属下没用,请家主惩罚。”
这个中年男子竟是天澜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的家主陈天狼。
陈天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不过,洪桦也只是小问题,只要他还在天澜城,那就好办了。最关键的是我要你们找的东西,你们找到了吗?”
说此话的时候,他眼睛的深处冒出了一股深深的贪婪。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启禀家主,已经找到了。”男子见家主并没有因为自己漏掉了一个漏网之鱼而责怪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把东西拿到手了。
“是在洪家的一个密室里找到的。”
“快呈上来。”以陈天狼身为天澜城四大家族之一陈家的族长多年的养气功夫,眼角似乎也微微抽搐了一下,才控制住自己的脸色,面无表情的道。
男子闻言,赶紧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一块如同人类一般的石头,模样竟和洪风夫妇交给洪桦的有九成相似。
接过陈旧的布袋,望着袋口隐隐露出的石头,陈天狼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第一次有了表情,一脸喜意。
挥了挥手,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启禀家主,尚有一件事情要汇报。”男子一脸为难。
陈天狼眼角微微一动,“还有什么事。”
见家主并无因为自己的抗命而惩罚自己的意思,男子又是松了一口气,道:“城主那边把罗家的余孽交给了我们来处置,还说这是和家主您商量好的。”
“嗯。”闻言,陈天狼脸上的喜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只见他嘴角微动,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坏事两人做,坏名我来扛。陆敏风啊,陆敏风,你的算盘打得太好了点吧。”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脸上涌现出一股无奈和愤愤不满。
“把那些余孽都当成奴隶卖到其他城市去吧,总之绝对不可以在天澜城再见到他们。没什么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
“是。”男子闻言一震,顿时不敢再说什么,答应一声,便退出了这个灯火通明的房间。
在男子退出房门之后,陈天狼低头看向手中的陈旧布袋,迫不及待的把里面的石头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体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穴位的石头。古朴的质地,让人感到它的不凡。
看着熟悉的人形石头,陈天狼眼中的炙热更加火烫了,他的呼吸声甚至有点混乱。这对已经成为了元师的他而言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的事情。
带着一丝兴奋,他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块石头。
倏地,他的脸色大变,狠狠的把此石一甩,啪嗒的一声,重重坠地,看似不凡的石头竟被摔成了粉碎。
陈天狼的脸色更加铁青了,要真是他想要的东西,怎么会如此不堪。
他怒叫了起来:“来人,通知陈一,限他三天之内把洪家的余孽找出来,不然,让他抬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
“是。”一直守在门外的一个护卫流着冷汗连忙应道。
只是他的心里感到十分的奇怪,那就是,人都死了,怎么把头提过来呢。怀着这个疑问,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跑过去,交代家主大人的命令。不然的话,提着脑袋去见家主的将会是他。
翌日清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雨后清新,似乎贫民窟这个地方的颓败气息也洗刷了不少。
当一楼阳光透过破陋的腐木马车板照耀在小饼的脸上的时候,她的睫毛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