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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它脑袋,“走,陪十九爷喝酒去。”
随便找了家夜宵摊坐下,踩着一箱啤酒有一瓶没一瓶的喝着,原来酒量太好也是种痛苦,喝啤酒根本就是找虐,半箱下去周迟的影子还在我眼前晃荡。
哈士奇不停地在我脚边兜圈子,看样子也是饿极了,等菜凉了些,我直接端起一盘卤猪尾巴放在地上,哈士奇估计也被周迟宠坏了,刚开始只鄙夷地闻了闻,再舔了口,最后才开吃。我哼了一声,“狗跟人一样的德行。”
吃完了东西,添了力气,一人一狗接着压马路。路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都说月黑风高抢劫夜,我忽然想,万一我碰上打劫的,我还有什么可以被抢的。
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糊里糊涂拐来的一条狗还不是我的。
所以糊里糊涂拐进巷子里又糊里糊涂碰上俩带刀子的兄弟的时候我也没太大反应,主动把钱包掏出来,又主动把兜翻了个底朝天,连一枚硬币都要硬塞给人家。然后在心里拽了吧唧地对许辉说,谁说离了周迟我就什么都没了,你看,打劫的还愿意来抢我,那就证明我不是啥也没有。至于是不是啥也不是,十九爷往后会证明给你看的。
“这人不是疯了吧?从来没见过这么听话的,连一个子儿也不留下。”
“管他呢,以防万一,敲晕了再说……”
脖子上一痛,我整个人就忍不住软了下去,临晕倒我还在想,连一个子儿我都给你了,再要敲晕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还有,哈士奇这条死狗,看门就会,人抢劫你怎么就只会歪头傻看着……
第三十九章
我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凶了吧唧的狗眼,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哈士奇粘糊糊的舌头让我清醒过来。我居然在大马路上躺着,居然好好地躺在床上。
我一下床哈士奇就在我脚边蹭来蹭去,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我也算摸清了他的习性了,只要是饿了见着人就蹭啊蹭的。
我打开卧室门出去找吃的,心里还想着是哪位好心人把我们俩捡回来的,既然捡回来了,再给口吃的不过分吧。
拉开门往外面一瞟我就愣住了,客厅里坐着两个还躺着一个,坐着的两个是许野和王小楼,躺着的一个是慕容小花,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敢情王小楼跟许野同流合污了?
“十九,这可是你自己蹦跶出来的……”王小楼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一阵红一阵白的。
许野马上解答了我的疑问,“你刚不是还说这地界你不熟,你找不着人吗?原来他就在你家里呆着。”
我迎着许野的眼神走过去,以前光想着不想看见他,现在一想,他又没三头六臂,不过白白看上过他一场,何必弄得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问王小楼。
“我俩手下出去打野食,打完了还跟我这炫耀,说头一回碰上那么老实的,我也就瞧着那钱包有点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的……”王小楼风轻云淡地说。
合着王小楼又重操旧业,干回老大了。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那俩兔崽子敲得挺狠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疼。
王小楼走过去扛起慕容小花,边走边说:“你们要打要骂请自便,只不过别吵到慕容。”
又一个二十四孝的护草使者,王小楼抱着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还闻见一阵浓烈的酒味。
“王小楼。”我叫住他。
“还有什么吩咐?”
“它饿了。”我指了指脚边的哈士奇,“喂它点东西。”
王小楼安顿好人之后就来安顿狗,哈士奇被他用牛肉罐头一招就跟着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我跟许野两个人。
“那天我跟周迟说……”许野摁熄了烟蒂缓缓开口。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抽的第一根烟就是他给的。我知道,有些回忆是会在脑子里生根的,但我现在看着那些回忆,就跟看电影一样置身事外,当初激动的、欢喜的、愤怒的、悲伤的心情已经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我淡淡地打断许野:“我不想知道。你说了什么我都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周迟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许野这个人做事永远都这样,只重结果不重过程,只要目的达到了,中间会伤到什么人,他全不在乎。
“你变了,十九。”许野的声音里透着些困惑,顿了顿然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禁有种想笑的冲动,人说爱来爱去不外乎六个字:“我爱你”“对不起”。许野他跳过前面三个字,怎么直接就对我说起后三个字来。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许野,“我也有话对你说。”
许野仰着头等我开口,我猛地按住他肩膀,低头吻了下去,不等他反应过来,又狠狠咬在他唇上。
“我们……”
我一把擦掉嘴巴上的血迹,恶狠狠地对着许野说:“我什么们什么!从来就没什么我们,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就是我,你就是你!”
许野走了之后我瘫在沙发上,连吼的力气都没有,“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连人带狗滚出来!”
哈士奇立即蹿出来打头阵,尾巴摇得我头晕。
“亲一口再咬一口,你告别的方式还挺别致的呵!不过姓许的不像是这么好打发的哦。”
我白了王小楼一眼,慕容小花回归祖国,他也不至于笑得这么花枝乱颤吧……
见我不搭理他,王小楼换了个话题,“你从什么地方弄了条狗来?长得还挺精神地,叫什么名儿?”
我连带着也白了哈士奇一眼,叫什么名儿,随口就答:“万万。就叫万万。”
说完还意犹未尽,“万万,咱们走。”
王小楼立即挡住去路,“走?你走哪里去?又晕在大街上以天为盖地为庐……”
“不用你管。”难道留在你家里跟慕容小花横眉冷对?说完我冲王小楼伸手。
“干嘛?”王小楼眉一挑。
“把钱包还我……”虽然是我主动交出去的,但那时候喝高了,脑子不清楚。
王小楼老实从兜里摸出个钱包给我,不过不是我黑不溜秋的那只,暗红色的钱包一翻开就看见厚实的一沓人民币。王小楼连钱包都这么闷骚。
“不是这个,我的呢?”我又给递回去。
王小楼不接,“你的在也破得不行了,证件什么的都被他们扔了,还是我眼力好才认出你那破钱包来。”
我也懒得跟他客气,直接从钱包里抠了一沓出来数了数,“那你先借我一千,回头我再还你。”
“真不在我这落脚?”王小楼又问。
我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人民币,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里,我花了五百块租了间房子,交了三百块押金,攥着剩下的两百块钱跟刚毕业那时候一样,又开始找工作。广告这一块我是混不下去了,去应聘的每家公司都是同一个反应,他们招人,但就是不招像我这样的人。我不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等到我蔫了吧唧跟劳白菜帮子有得一拼的时候,终于有公司肯要我了,可怜我一学广告的,积累了三五年工作经验,到头来居然跑去做销售,还是卖粽子。
一切从零开始,好在我要感慨的东西太多了,每天从周迟家门口经过的时候,脑子里也只迷糊了一小会儿。我一直觉得,今天一小会儿,明天一小小会儿,到后天就不觉得了,结果到后天还是一样,早晨晕了吧唧起不来的时候,仿佛又听见周迟在愤怒的踹门:“十九,你是机器猫还是头猪啊!”
哈士奇被我放在王小楼家养着,按王小楼的说法,那是借他一千块的抵押品。其实王小楼这哥们还真挺仗义的,知道我没功夫养狗,没钱买肉喂它,主动就承担了养狗的责任。
再碰到朱军我也没太意外,反正才多大个地方,迟早也得碰到。只不过我天天都在街上为卖粽子而奔波,怎么就没一次碰见过周迟。
那天我跟几个卖粽子跑销售的同事凑份子下馆子吃饭,馆子旁边就是一家大酒店,吃完一出来就看见朱军跟一伙人在门口站着,他一扭头也看见我了,立即招呼不打一声就奔过来了。
我咧开嘴跟他打招呼:“朱军,最近跟哪儿发财呢!”
朱军连嘴角都没弯,黑着脸瞪我,弄得我笑着笑着就僵了。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朱军了啊。
“周迟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了,你上哪儿去了?”
“周迟他怎么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朱军脸色显得有些阴沉,“许辉没告诉你?”
我更加莫名其妙,我都被许辉炒了小几百年了。
“许辉没告诉你我被炒了?先别说这个,周迟到底怎么了?”
朱军气性还真不小,“要想知道你自己去看!小半月跑得连影都没有……”
犹豫了那么一下,还是往周迟住的医院去了。不出所料,许魔头果然跟条哈巴狗似的人前人后伺候着,周迟刚一撂筷子就立即替他擦嘴巴。
我就在病房外面等着,腿都站麻了许辉才匆匆走了。
许辉关了的灯又被我打开,站了那么久总不能连个人都不让我看清楚。
周迟依旧拽了吧唧地住着单人病房,床尾的病历卡上写着胃穿孔,一定又是喝酒喝的。毛茸茸地胡渣爬满了周迟的下巴,看上去土匪气十足,偏偏脸色有些苍白,整一个纸狐狸。
“周迟……”我张了张嘴却只做了个口型出来,反正纸狐狸也睡着了,说了跟没说一样。
随手拉了条椅子坐下,傻傻愣愣地看着周迟,一面跟自己说,都多久远没见过这人了,再看一下,看一下我就走人。
看着看着周迟的脸就重影了,最后越来越模糊,最最后我就一头栽倒,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闹铃给吵醒的,摸索着想要在枕头底下把手机给翻出来,越往上摸越不对,怎么我们家枕头今天摸着还扎手。
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赶紧把手从周迟下巴上撤了回来,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去,靠,周迟这什么眼神啊,跟哈士奇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周迟看样子已经醒来一阵子了,一点也不睡眼朦胧,我欲盖弥彰地没话找话,“我路过,顺便就来看看……”
周迟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就差没向哈士奇那样歪着脑袋瞪我了。
我把独角戏进行到底,“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转身我就开始数落自己,怎么探个病也能在人家病床跟前昏睡过去。
“等一下。”
我诧异地转过头去,周迟冷冰冰地丢出三个字:“我饿了。”
这算是在明目张胆地使唤我吧,我接受这使唤,二话不说就奔出去买早餐了。
周迟胃穿孔我也不知道恢复成什么样了,买了份粥颠儿颠儿地走到了病房门口。
我是没事儿找虐才来这看周迟跟许辉俩人亲亲我我。手里的粥被我一捏就溢出来了大半,都淌在我手上。
许辉端着同样热气腾腾的粥正在喂周迟,周迟就跟头小绵羊似的喂一口就吃一口。
什么叫区别对待,这就是!对我就跟哈士奇似的,对许魔头就是小绵羊……
哈士奇就哈士奇,我转身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