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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那人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了脚步,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转过身来,缓缓抬起头,直直看向她。
她在那一瞬间湿了眼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掏出来,看着屏幕泪流满面。
因为没有休息好,加上这一个多星期来也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曲清然反反复复的胃病又卷土重来。
她硬撑了两天,到星期五的时候实在难受得没办法上课,跟主任请了假回家休息。
一路艰难地回了家,开门的时候胃突然痛得厉害,痛得她头晕眼花,钥匙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还掉在了地上。她一手捂着胃,弯腰去捡,起身的时候身子一晃,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晕倒在家门外的时候,却意想不到地倒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里。
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叹,“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她鼻头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突然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他打横抱起她,开了门进屋。
路惜晨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脱了外套和鞋,又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才走出去,再进来的时候给她拿来了药和水。
他坐在床沿,扶起她让她靠在他胸前,“先把药吃了,等会儿我给你熬粥。”
他身上的气息和体温都太过熟悉,令她别无他法地卸下了所有伪装,靠在他怀里不愿离开,“不用了,我不想喝粥。”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他拉高被子盖在她身上,双臂轻柔地圈着她,“你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对,我没听你的话,几乎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胃里翻江倒海,她却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你看,我是不是又瘦了点?”
路惜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呢?这样折磨你自己,很过瘾吗?如果真的要分开,就让我看见你过得很好,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好吗,就让我这样吧,不要管我,就像过去的四年多一样……”
“你觉得可能吗?事到如今,我还怎么可能做到对你不闻不问?”
她的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肆意地流个不停,闭上眼睛,却感觉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脸,“我要你一句话,我们……是不是真的没可能了?”
她只觉得心里一恸,睁开眼来,恰好对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眼,那里面显而易见的痛楚深深地刺伤了她。
他们是不是真的没可能了?其实这么多天来,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他不放弃,如果她愿意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有可能了?如果她愿意诚心诚意地去打动他的父亲,再说服云姨跟他们站在一边,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曲清然记得以前有人跟她说过,她性格里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妥协,明明可以尽力争取一下的事情,她却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说放弃。
她以前一直觉得逆来顺受是优点,却在出国以后慢慢发现,其实很多事情,也许当初她再坚持一下,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别这么快说放弃好吗?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结局,相信我。”路惜晨抱着她,声音很轻,像是恳求,却信誓旦旦。
她看着他闪着执着光亮的双眼,默默流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俯下头来吻住她,清清浅浅的吻,唇齿间的温柔与不舍却直达她心底,令她不忍放弃这份温暖。
隔了两天,路惜晨说他父亲约了凌家一家人吃饭商量婚事,也许是怕她心里难受,有些欲言又止,“我爸刚出院没几天,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不好再刺激他。”
“我知道,你去吧,反正只是吃顿饭而已。”
曲清然替他细细整理好衣服,送他出门,谁知他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拉住她的手说:“你跟我一起去,我今天就跟他们说清楚。”
她吓了一跳,慌忙抽出手来,“不可以,今天不可以。”她实在没法想象,那样的场合,如果路惜晨当着两家人的面说要跟她结婚,路景鸿会气成什么样子。她不可以冒这个险。
路惜晨似乎愣了一下,没再坚持,微微笑了,无奈而嘲讽:“算了,就当我没说。”
中午的时候曲清然回父母家吃饭,前阵子忙于工作,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妈妈弄了一桌子菜,明明都是她喜欢吃的,可她看着却只觉得反胃想吐。
她不好扫了妈妈的兴,勉强吃完了一小碗米饭和妈妈夹到她盘子里的菜,谁知过后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到底没忍住,跑到厕所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妈妈见她吐得一脸苍白,拍着她的背担忧地问:“怎么吐成这样?是不是生病了?妈妈陪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用了妈,最近胃病犯了,不太舒服,没事的。”她吐完了,用清水漱了口,觉得舒服了不少。
“也不至于吐成这样啊,你以前犯病不是都说想吐又吐不出来吗?”妈妈脸色突然一僵,朝门外看了看,又凑近她,“老实跟妈说,你回来以后是不是都跟路惜晨住一起?”
曲清然心里猛地一惊。她跟路惜晨又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打算隐瞒,想着等稳定下来以后就告诉父母。也许是妈妈在姐姐那听到了消息,前阵子有一次问起,她就老老实实说了。
“没,没有……我们住各自的家,没有住一起。”
“那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妈妈问得直白,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只觉得脸上一热,微低下头没有吭声。
“哎,你这个孩子啊!怎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怀孕了,赶紧叫他来家里吃顿饭,商量结婚的事情。”
曲清然脑子里一阵发懵,怀孕?结婚?
她仔细地想了想,说:“妈,您别小题大做了,我只是胃病犯了而已,不是怀孕。而且我跟他都还年轻,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您就别瞎操心了。”
“这怎么是瞎操心呢?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理解父母!”
“我理解,可是我都这么大了,总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权利吧?”她走出洗手间,去客厅拿了自己的包包,跟正在看报纸的爸爸说了几句话后往门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过几天再回来看你们。”
曲清然离开了父母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她想起妈妈说的话,不免有些后怕。其实她也察觉到了,这次犯胃病,跟以往有些不太一样。以前犯病,只不过是隐隐觉得胃里泛酸,没有按时吃饭的时候才会想吐,而现在几乎每天早上起床都觉得恶心想吐。
她仔细算了算,距离自己这个月应该来例假的时间,好像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她的时间一向不是特别准,有时提前有时推后,加上这阵子心情不好,她便没有多想。而现在想起来,简直觉得有些恐怖。
她跟路惜晨亲热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心血来潮,她几乎没有做准备的机会。而且他耐心极好,又太熟悉她的身体,往往把她折磨得晕晕乎乎的,自然也就忘了提醒他做措施。有时候她觉得怕,想吃药,他却把药夺了过去,说对身体不好不准她吃。
越想越怕,曲清然只觉得浑身都在冒虚汗,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来,按下一串号码:“小玥,你现在有空吗?陪我去趟医院。”
第五十章
曲清然跟唐玥刚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听到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她转过头去,看见一部再熟悉不过的车,一个女人从车里冲了出来,朝着住院大楼狂奔而去。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到驾驶座的门被打开,路惜晨急匆匆下了车,跟随着凌傲珊的脚步跑了过去,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她,旋即朝她跑了过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来医院了?不舒服?”
“没,没有……”她原本差点就要告诉他自己有可能怀孕了,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莫名咽了下去,还没确定的事情,她还是不要说的好。
路惜晨大概有些着急,居然也没多问,只是说:“跟我来。”然后就牵着她往住院大楼里走。
一路上他走得很快,又掏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带着她和唐玥上了五楼。电梯门刚一打开,她就看到走廊尽头的病房不停有医生护士走进走出,神色都有些慌张。
曲清然进到病房里,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许久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原浩宇!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比几年前瘦了很多,整张脸看起来连一点肉都没有,消瘦苍白,身上插满管子,样子有些吓人。
凌傲珊笔直地站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直盯着病床上的原浩宇,一言不发,整个人好像静止了一样。
医生护士忙碌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停下来,凌傲珊依然像呆住了一样地站着,路惜晨看了看病床上的原浩宇,然后问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有大碍了。他的身体对药物起了反应,这是好事,说不定有苏醒的机会。”
凌傲珊这时才抬起了眼,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好说,”医生面色有些为难,“还要观察一阵子才知道,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机会并不大。”
医生走后,凌傲珊拿了毛巾替原浩宇擦脸,动作轻柔,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你又骗我一次,我记着了,等你醒了以后再跟你讨回来。”又用手指沾了水轻抚他的唇,“你怎么还不醒呢?睡得太久了对身体不好,你睡得够久了,别睡了好不好?”
曲清然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却还要强装微笑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扯了扯路惜晨的衣角,轻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接到医院的电话,然后我们就赶过来了。”
她用眼神询问唐玥,唐玥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最后还是路惜晨先开了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傲珊替病床上的原浩宇盖好被子,直起身子来,顿了顿才说:“我太坏了,做了太多错事,所以老天爷要惩罚我。”她看着曲清然,又看了看路惜晨,“四年前因为我你们才会分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后悔,如果当时不是一念之差使了坏,你们就不必分开四年多,而且……”她转头看向仿佛没有了生存迹象的原浩宇,声音低了下来,隐隐带着哭腔,“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害了你们,也害了他。”
凌傲珊的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似乎有些艰难,然而曲清然到底是听明白了。原来当年她出国以后,凌傲珊又找过路惜晨几次,谁知被原浩宇意外得知,而且还知道了她使坏故意拆散他们的事情。两人站在马路边大吵了一架,凌傲珊当时正在气头上,狠心说了分手之后扭头就走,完全没注意到左边正有辆车疾驶而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一股猛力推到一边,而原浩宇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
经过及时抢救,原浩宇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因车祸而导致脑干受损,这么多年来一直昏迷不醒。凌傲珊不顾家人的反对,将他转到北京上海等地的大医院治疗,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却始终没能治好他。
怎么会这样?曲清然站在一旁听得心里难受万分,眼泪都差点涌出来。
她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原浩宇是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倾慕的对象,温文尔雅,亲切有礼,脸上总带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