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昭武和梁墉两人分宾主各自落座,梁大人开口便问道:“花夫人一向可好?”
昭武一想:自己也没法透露花夫人出家的事,只好应付道:“丈母娘她安泰得很,近来又愈发地显得富态了许多。”
梁墉笑了笑,马上转向正题说道:“本官见贤婿在信中言说你儿刘重他有篇文章写得不错,能否拿来让本官观上一观?”
昭武听罢,忙从怀中取出书卷递给梁墉说道:“此文章乃我儿他初庐之作,尚难登大雅之堂,还望梁大人多指教!”
梁墉打开书卷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道:“此文章文笔之功力不浅,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可若要本官荐他做个举子,则非是本官职能所辖及之事。此事非府台大人亲允,才能将你儿刘重之名添在投名状上。”
昭武听得忙起身拜了一拜说道:“晚辈今为此事专程而来,望子成龙,心之切切,还望梁贤叔多多周全!”
梁墉伸出手示意昭武归座,之后他缓着语气说道:“本官在府衙一晃已有十余载,若论与府台大人的交情,还算是说得上话的。可此事若依我后汉律条,是万万行不得的,好在是我们大理地处偏远,有道是人往高处走,如果你儿他能够高中金榜,或许府台大人他会因为荐才有功而获得一些名利。”
昭武顺势说道:“我儿他十年之功全在此一搏,如果重儿他能金榜题名,今日之恩,绝不敢有忘。”
梁墉点了点头,他从信中抽出礼单拿在手上说道:“贤婿这份礼物本官不敢说收,也不能说不收。本官非是贪财之人,但愿以此做个人情,借花献佛,将这些东西转赠给府台大人,或许此事还有的商量。”
昭武忙说道:“多谢贤叔成全!今日之恩,容当后报……”
梁墉摆了摆手打断昭武的话说道:“我与你岳父从前曾有段难诉的情谊,说实话,本官能有今日,全赖你岳父他在托人在朝中周旋,如今你岳父大人他虽然已逝世多年,可本官又怎能将旧情抛之脑后?贤婿放心,你只要在鄙府等上三两日,本官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昭武固辞道:“在下尚带着两个家人不便在此打扰,愿暂住在悦来客栈敬候佳音。”
梁墉肯首道:“这样也好,免得在他人口中落下闲话。”
就这样,昭武和家人阿龙和阿扁在悦来客栈又住了两天。
这一日,刚刚过了中午,昭武吃罢了午饭正打算出去走走。这时,就见店主火火地走进来问道:“那位是刘昭武刘大官人?”
昭武闻听忙应道:“不敢当,若问刘昭武,鄙人便是!”
店主从怀中取出封书信说道:“本店接到了官府的一封书信,命小的转交给刘大人。”
昭武接过书信道:“鄙人留居贵店,正是等候这封书信,如果店家别无它事,在下这里言谢了!”
店主应了一声出去,昭武打开书信一看,见上面的字数不多,整整齐齐地写了四句诗,诗云:
赴京之途路迢迢
闻信即去莫辞劳
伴得春风生意气
更将紫衣换新袍
昭武一看,已悟出其中寓意,便招呼家人收拾行囊准备返程。
长话短说。话说昭武回到家中,将在客栈所得书信交给香贻,香贻看了也是欣喜不已。夫妻二人马上张罗着给刘重准备行李包裹,打发他上路。
第二天一早,昭武从马棚牵出了赤汗火龙驹对刘重说道:“此乃世上稀有之宝马,可助你一路如腾云驭风,迅疾之极也!”
这时,香贻忙拦住说道:“重儿他是个文弱书生,又不会骑马,你教他乘此出行,我这做娘的反而放心不下。不如将咱家的毛驴给他做个脚力,反正时日尚早,只要能赶得上他进京应试便好。”
有人说了:常言说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香贻考虑到刘重的安危这也是在情在理,可总不如派个家人随身照顾,这岂不更令人放心?
其实这话,香贻和昭武昨晚也是争论了半宿。香贻的想法也是如此,可昭武终是不允,昭武认为:如今重儿他已年满十八岁,应该借此机会让这孩子出去经经风雨,见见世面,如果是身边再安排个家人随行侍候,这就如同撑不开翅膀的雏鹰,反倒失去了意义。香贻执拗不过,于是这件事便勉强这样商定了下来。
单说刘重告别了父母亲,独自上路。他骑着毛驴,驴背上挎着一包一裹,包里包的是衣物和银两;裹里裹的主要是刘重平时喜欢读的书籍。
这是刘重有生以来第一次独自出门,又是远行千里,“初出茅庐”的他就犹如一只放飞的小鸟,真正领略到了天高地阔。
刘重一路上沿着大路晓行夜宿,不几日便过了长江,来到了中原。
刘重一进中原,便感觉到了中原与云南在季节上的差异。这里的春天更凸显出了一种盎然的生机,路边随处可见的是被绿草托举着的花蕾,那种含苞待放的姿态看了着实令人振奋和喜悦,就连一棵棵间或可及的杂树也都展着崭亮的新叶儿,沙沙地、随风舞动着……
刘重一路上不慌不忙,他沿途观峰望景,惬意之时,不禁心中暗道:古人云,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此言不虚也!
这一日,刘重刚刚离开客栈,正走在一条荒野间的黄土路上。远方,起伏的山梁遮去了地平线,近处的旷野中,满目乱石丛中隐约夹杂着一点点嫩嫩的的野草。刘重正有意无意地随处观望,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刘重抬头看了看天,见层层的乌云已将大半的天空占去。刘重心中暗想:趁着天气凉爽,自己正好多赶一程的路。
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天上便开始噼噼啪啪地下起雨来,这雨下得挺急,而且是越下越大。刘重慌忙间看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树,便赶紧赶着毛驴来到了树下。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又从树叶间滴落下来。刘重担心自己心爱的的书被雨水打湿,便从驴背上解下包裹,俯身抱在怀中。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这雨才渐渐停了下来。刘重牵着毛驴来到路边。他打开包皮,见所有的书都还干爽,他这才放下心来,又将包裹挂在驴背继续赶路。
一阵风吹过,刘重不禁打了个寒战,阳光直直地照在他的头上,此时已然是接近了正午时分。这时候的刘重虽然是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像是被火烤着的一般,可心里头却一阵紧似一阵的冷,而且嗓子干痒,口渴的厉害。
刘重用手拄在毛驴的颈背上撑着身子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只觉得两眼昏花,浑身无力。他抬头向四处观望了一下,见前方一块平整的耕地尽头有两间不大的茅屋,刘重心想:有屋必有人,我先去这户人家讨杯水再说。
刘重想到这,他催着毛驴沿着田埂奔茅屋走去。
刘重低头望着眼前这片刚刚翻过的黄土地,走着走着,他忽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从驴背上跌落了下来……
这正是:
独骑一行若伶仃
不意曝雨又临风
人言仕途多坎坷
谁料天时不相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二百零六章 遭风雨临危知恩重
遭风雨临危知恩重 弃脚力山路遇险难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从昏迷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床边站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只见这老妪俯身看了刘重一眼叨念道:“醒了,醒了!”之后,她又转身冲门外大声道:“老头子,这孩子醒啦!快送碗姜汤过来——”
不一会,只见门口先现出一个人影,紧接着,一位白发老叟手捧着个泥碗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老妪一见,上前接过泥碗数落道:“死老头子,叫你送姜汤,怎么慢得像头牛?”
不等老叟言语,老妪又将泥碗端到刘重面前说道:“孩子,你八成是淋了雨,又着了凉,喝碗姜汤先驱驱寒。”
刘重伸出双手,他本想道声谢谢,可此时的他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只张了两下嘴,竟没说出话来,他只得用感激的目光望了老妪一眼,然后接过姜汤慢慢喝下。
老妪一动不动地看着刘重喝罢了姜汤,之后她端回空碗又替刘重向上拉了拉被子,小声叮嘱道:“驱寒最要紧的是睡上一觉,发发汗才会有效,老身怕你是得了感冒,不过一觉醒来就会没事的。”
刘重向下挪了挪身子,感觉浑身上下又紧又痛,他只得将头往枕头上挨了挨,渐渐睡去……
当刘重再次睁开双眼,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他忙起身下床来到门外,见老妪正坐在门前不远的地方搓草绳,他边喊了声:“阿婆!”边向前走去。
老妪听见喊声,回头见刘重正朝自己走来,她放下手里的活计,直起身紧走两步将刘重扳过身子,边向屋里推边说道:“你这孩子,病还没好,怎么竟出来走动?快回屋里躺着去!”
刘重无奈之下只得又重新回到床上,老妪给刘重盖好被子,这才和蔼地问道:“怎么不好好躺着,出屋来做什么?”
刘重向上蹭了蹭,半坐起身子说道:“晚生我乃是过路之人,怎好在这里打扰,趁天色尚明,我还要抓紧赶路。”
老妪伸手在刘重的肩头按了按,好像是生怕刘重起来似的。之后,她又向门外看了一眼问道:“看你年纪轻轻,又毫无窘迫的样子,着急忙慌的,你这是打哪来,又赶哪门子的路呀?”
刘重正了正身子答道:“晚生姓刘,家住云南淮阴县,正欲往京都洛阳前去赶考。”
老妪往刘重脸上看了看,眯了眯眼道:“哦——我说你一副文弱的样子,感情是个书生!”
老妪说罢,又用手在前襟揩了两下说道:“听说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天上的‘文启星’,可在你阿婆眼里,也都没什么两样,人有个三灾两难总是在所难免的,更不能不吃饭,我这就出去张罗点吃的,你要走怎么也得吃罢了饭再说。”
老妪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老妪手捧着泥碗返回来走到刘重跟前道:“孩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先喝碗菜粥,填填肚子!”
刘重接过泥碗一看,见碗里盛满了黄澄澄的玉米粥,其间还零散地夹杂着不少莫名的菜叶儿,一只木勺,斜插在碗中。此时的刘重还真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他用木勺盛着菜粥,不多功夫,便将满满一碗菜粥吃得精光。
老妪接过碗,端详着刘重,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刘重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子,捧在手中说道:“多谢阿婆对晚生的恩遇,这点碎银子略表心意!”
老妪忙用手推住说道:“孩子,你这心意阿婆我心领了,可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教我们那里去使银子?还是你留着路上花吧!”
刘重和老妪正为这把银子相互推辞着,这时只见老叟迈步走了进来。他一进屋便抄起一把篾条,拍打身上的泥土。
刘重一见老叟进来,便揣起银子,大声喊了句:“阿公!”
这老叟仿佛是没听见刘重的话,他一转身,又从腰间解下一捆草绳,挂在了门后的墙上。
老妪将嘴凑到刘重的耳边小声解释道:“我这死老头子时聋时哑的,公子的话他准是没听见。不过……你还是听阿婆的话,先不要急着去赶上京城的路,等挨过了今晚再说。”
“赶路!赶哪门子路?前面就是进山的山口,里边豺狼虎豹倒是没听说,可要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