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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命都毫不在意交到自己手中的男子,纤细的身躯一震,除了莫离,这是第二个让自己觉得呼吸紧促的男人。浅墨垂下眼帘,瞪着自己干净而透明的指甲盖,久久不语。
窗外是绚烂多姿的繁花似锦,屋内是沉默不语的两个。
三载红尘,细水长流。莫道无情,却胜有情。
凤凰一笑,阎都妖娆。缘志缘灭,三生不忘。
阎都篇玄之慕情
一夜之间四国皆开始流传,三年前功高震主的东旭摄政王挥兵皇城的冲冠一怒,皆是为了一个死而复生的女人,阎都的城主夫人。
“爷,消息确是从阎都传出的。”一身素衣的男子面色灰暗的垂首,笔直的身躯如一根木头。
上古檀木桌后的男子头也不抬的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白玉的面容在一身明黄的锦衣下越发的冷峻威严。“你可知道当年朕为何降你三级?”漫不经心的语调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清幽而低沉,让人暗自警觉,不敢掉以轻心。
站立男子一怔,双膝硬邦邦的撞击冰凉的白玉地面,乌黑的头顶埋得更低,低过胸口的羞愧。“臣自知死不足惜,是爷开恩。”男子的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幕,那抹惨淡的白色在自己眼前坠落万丈深渊的无力回天。
“你错在分不出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俊美的容颜陡然一沉,漆黑的眼中一片阴鹜。在念到那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名字时表情复杂难辩,嘴中浓烈的苦涩让凌阒然眼中泛起丝丝血红,那个女人果真是决断冷情,居然抛夫弃子也不惜离开。为了君临天下自己不惜拿心头唯一的软肋一搏,偏偏是这跟软刺让自己觉得输得一塌糊涂。
殿外突然的动静让额头频频冒出水迹的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王爷,您慢着点,小心跌着。”尖细的嗓音带着一惊一乍的惊恐。“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跟着。”
沉重的朱红木门被缓缓的推开,宽阔的门栏处不合时宜的站住一个小小青色的身影,虎头虎脑的朝大殿内张望。一双明亮的眸子染着浓浓的笑意,粉色的小唇瓣撑出大大的圆弧,露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人未至而声先到,三岁稚子的嗓音带着软软的奶气。“爹爹。”在众人惊魂不定的注视中小小的青色翻过高高的门槛,轻车熟路的朝高大的书桌奔去,对于三尺之外的跪着的素衣男子熟视无睹。
凌阒然面色一软,在小人儿快要撞上桌角的一瞬间,长臂一挥软软的散发着奶香的小身子就被抱了起来。满含关怀的眸子一闪,微微眯起,面色阴冷的注视着众人:“若是玄儿有个差错,你们死不足惜。”
为首的公公一张脸比抹了白粉还要惨淡几分,腿下一软,摇摇晃晃的跪在地上,嘴上不住的念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个小主子真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啊,这深宫后院的谁不知道小祖宗说话比皇上还有用,皇上宠他上天,就连称呼也与其他皇子不同,一如他那个荣宠不断的母亲。
“爹爹。”软绵绵的小白手抚上凌阒然隆起的眉头,“玄儿不怕,有爹爹在,玄儿不怕。”小家伙煞有介事的晃动着脑袋,小脸贴在男子白玉的侧脸,两张相似的容颜一个勾出浅浅的痕迹,一个则咧开小嘴露出不完整的小贝齿。
“都出去吧。”厉眼扫过黑压压的一片,抱着小家伙朝正殿的龙椅上走去。深邃幽暗的眸子在落到笑的眯起眼的小家伙时柔和的如海绵一般,轻言细语的问道:“玄儿,今日怎么早来一个时辰?”唯恐一个不慎惊吓到怀中水晶似的小人儿。
“爹爹,玄儿也要阎都。”圆圆的眸子闪着晶亮的水光,似乎一个不小心,满满的波光就会盛出眼眶。小家伙怯怯的盯着凌阒然漆黑如墨的双眸,语气迟疑的说道,细小的胳膊顺势缠上了凌阒然的脖颈,左右摇晃。
嘴角轻抿,凌阒然有些恼怒的看着小家伙摇摇欲坠的泪珠子,胸中杀意顿现。不知道是哪个狗奴才如此嘴碎?“玄儿不哭,玄儿一哭你娘亲就会心疼。”爹爹会心痛、内疚。严厉的嗓音掺和着不容错辩的怜惜和痛苦,一句话不自觉的多口而出。
“象玄儿一样吗?”小人儿好奇的睁大水眸子,一双瞳翦亮晶晶的。“娘亲和玄儿一样胸口会好疼好疼。”白嫩的小手不自觉的覆在自己的胸口。
凌阒然一怔,似乎有点奇怪自己如此轻易的就对玄儿说出了他的娘亲。小墨儿,这样赢弱的玄儿,你也舍得丢弃?凌阒然眼底一片晦涩,嘴里却越发的柔和。“娘亲是因为玄儿而心疼。”玄儿是个乖巧的孩子,在这个深宫里,即使其他皇子都有母妃,他却从来不问自己的娘亲。
娘亲,苍玄的心里盈满了好奇和温暖。虽然这是爹爹第一次提到娘亲,但是苍玄一点也不陌生。衾姨常常对自己说娘亲是世上最冷情的女子,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能露出丝丝的暖意。
那一日,苍玄偷偷溜了出来,躲在满是花香的草丛中,丝毫不在意满手脏兮兮的泥土。一双圆鼓鼓的眸子四处打量,小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突然两抹粉色的身影径直走了过来,停下。
苍玄有些紧张的把小脑袋死劲朝葱郁的草丛里埋了埋,机灵的认出了其中一个女子是苍玄殿的侍女。
“在苍玄殿当班就是好,连赏钱都比其他殿的侍女多。”其中一个细细的嗓音夸张的说道带着羡慕和丝丝的嫉妒。
“快别瞎说了,被人听到——”另一个女子期期艾艾的阻止着,可惜不太成功,被粗鲁的打断。
“放心这会没人会来的,不过我倒是好奇了,那个小王爷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居然死了还能让皇上如此记挂。”好奇害死猫,女子带着满腔的疑惑问出了这个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问题。
“嘘——”另一个女子颇为忌讳的使劲晃动脑袋,四处张望着朝前走去。任由身后的女子追赶着,硬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小小的苍玄呆呆的望着粉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小小的手不知所措的抓着地上湿润的泥土,半晌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朝着苍玄殿奔去,还带着压抑的抽泣声。
“呜——”苍玄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奔进内殿,让所有的侍女慌作一团。众人惊慌的望着本该在榻上歇息的小主子突然自门外出现,还哭的如此凄惨。
“玄儿。”低低的嗓音伴随着一个清冷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气息微弱的小人儿,女子一惊,清灵的面容陡变,抱起苍玄走入内殿,嘴里厉声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衾儿心疼的望着苍玄泪痕斑驳的小脸,心口剧烈的起伏,这个她看了照顾了三年、疼惜了三年的小人儿,一直畏惧着他心脉不齐,不敢让他受到惊吓,没想到今日哭的如此凄厉。“玄儿不哭,来慢慢的稳下气息。”小心翼翼的轻拍着孩子起伏颤抖的胸口,嘴里柔和的安抚着。“告诉衾姨,谁欺负你了。”女子暗自皱眉,在这深宫谁敢如此放肆。
“呃。”小家伙哭到不住打嗝,“衾,衾姨。呃,骗,呃,人。”苍玄倚在女子怀里吃力的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容易停下的哭声又开始断断续续,小手痛苦的捂着胸口。“娘亲,死了,呜呜。”
女子杏目圆睁,一时间眸色转变,朝着屋外喝道:“今日之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就是诛九族的死罪。全部出去。”
众侍女惶恐的抖着身体,双腿无力的朝殿外走去。捂着嘴,不敢吱声。
“玄儿,衾姨保证。”女子缓下面色,手掌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苍玄的心口,坚定的说道。“玄儿的娘亲还活着,终有一日她会来接玄儿的。”那个女人让自己以命相护,怕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吧,这个孩子终究是成了她的一个软肋。
水色的眸子兀自睁大的圆圆的,不敢置信的望着衾儿。“衾姨不骗玄儿?”小手死死的抓住女子绿色的衣襟。
认真的凝视着苍玄脆弱的眼神,衾儿含笑着点头。“是的,玄儿,你的母亲在阎都。你要答应衾姨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那一日,小小的苍玄在泪水中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带着泪痕的小脸扬起了灿烂的笑,那么坚定的知道阎都,那个母亲存在的地方。
“玄儿,胸口疼?”漆黑的眸子闪过紧张,凝望着脸色恍惚的苍玄,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
小人儿回过神,小脸蛋上满是脆弱的望着凌阒然,祈求道:“爹爹,玄儿要跟着爹爹一块儿上阎都,玄儿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纤细的手指毫不在意的拽着人人畏惧的那抹明黄。
眼前有些苍白的颜色,让凌阒然不忍拒绝,这个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旁超过三日。突然眸中精光一闪,面上露出慈爱的笑意,“玄儿要乖乖的听爹爹的话,爹爹就考虑带玄儿去阎都玩儿。”也许,这个孩子能让那个绝情的女人有一点点心软。
“爹爹最好了。”苍玄抿着小嘴,圆圆的眼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唇边两朵小梨花开得格外绚丽,垂下的长长睫毛掩去了一道狡黠的眸光。
阎都篇前尘随风
万人空巷,说的是阎都的盛况,所有的百姓都夹杂在宽阔的青石白道两侧,望着一辆辆奢华犹如黄金堆砌的马车陆陆续续的驶入固若金汤的城池。
“多少年阎都都没有如此热闹过了。”鬓角斑白的老者乐呵呵的抚着长长的胡须,眼中含着欣慰。“自城主十五岁接任以来,如今已过而立,理当让四国来庆贺。
“轩辕氏自古就是四国的主宰。”年轻气盛的小小华服少女理直气壮的说道,全然不顾清脆响亮的嗓音轻而易举穿越众人,直直的灌入马车中人的耳中。
“放肆!”精雕华丽的马车前凌空抽来一道白光,长长的马鞭笔直的向少女挥去。驾车中年男子脸色僵硬如尸体般,嘴里机械的喝道,目光阴沉的望着轻巧移动就避开了凌厉鞭法的绝美少女。
“慕福。”如玉石敲击般清脆的声音化开了中年男子眼中的阴暗,男子收回结实精致的长鞭,嘴里不屑的蹦出一句话。“原来阎都的人都是如此无理放肆。”
少女本来得意洋洋的望着无可奈何收回长鞭的中年大叔,白嫩的指尖无聊的卷着耳际垂下的一缕发丝。少女垂下黯沉的俏丽小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原来南清镇北侯爷家的狗叫起来也挺吓人的。”艳若桃李的小脸肆无忌惮的扬起,鲜艳的唇瓣微微勾动。
伴随着少女嗓音的还有众人忍俊不止的哄笑声,对于在自家门口撒野的别国使臣,众人当然是气氛之余一致对外,此刻少女的话无异于让大伙吐了一口恶气。
“阎都的待客之道不过如此。”驾车的男子眼中燃起两团熊熊怒火,第二次有人如此大胆的在自家爷面前放肆。
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