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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是沉重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树枝折断的声响。达伊没有再看阿朵一眼,转身离去,银白的月光如流水般穿过密密的枝条,留下斑驳的黑影,稀稀疏疏的洒在高大却有些晃动的背影上,透着淡淡的凄凉和无奈。
浅墨淡淡的望着垂下的车帘,幽幽的叹息还久久在耳边回荡,“罢了,到了阎都以后阿朵就拜托你了。“声音悲凉而诚挚。
马车依旧不紧不慢的行进着,与其说他们是在四处表演,还不如说是背负着命运在流稂更准确。阿朵是个倔强的孩子,浅墨不会去询问他什么是阿拉巴图,虽然对于这样的字眼很陌生,但是毫无疑问,绝不会有什么好听的含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背负沉重的枷锁本来就是一种折磨,浅墨还没有兴趣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对于浅墨而言,只要阿朵真心的呆在宝宝身旁,不论他是谁,有着怎样的命运都和她无关。
那晚的事仿佛没有发生一般,达伊不曾告诉任何人阿朵要离开班子,而阿朵依旧没事的时候就去班子打杂帮忙,只是明显的,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宝宝玩耍。
整整一年半的时间,马车停停走走的踏遍了整十南清国的地界,浅墨也不曾要求快马加鞭的赶住阎都,毕竟这样闲闲散散的带着宝宝四处看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试墨毫不怀疑当初跟着杂技班子掩人耳目的决定,平日里,班子外出表演,浅墨就静静的呆在屋内看世野史杂记打发时日,对于性子清冷的她,这样恬静的生话倒也舒畅。班子里的人似乎也习惯了这个常年素衣的女子的清冷,彼此亲切却不热情,紧守着自己的底线交往着,谁也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私事,一如浅墨为何北上寻亲却一点也不忽切的问题。
几天前,他们来到了南清的东南边境,这个和东旭交壤的小镇,被淡淡的薄雪覆上了一层素白,此时已经是宏远十三年的冬日。
小镇的一隅有些荒凉的小院隐藏在白茫茫飘舞的雪花中。
床榻上,裹着厚厚锦被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吱啦作响的柴火在铁盘中燃烧出明黄的火焰。
“夫人。“沉稳中未脱稚嫩的声音在浅墨的耳边响起。
锦被的边沿散乱出一段乌黑发丝,被中的人动也不动的喃喃道:“是阿朵啊,怎么没有和宝宝出去玩雪啊。”
阿朵看着缩成球状的女子,有些无奈,夫人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优雅而淡漠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聪慧的不似凡人,懂得好多他闻所未闻的东西,当然这都是宝宝告诉他的。可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因为怕冷懒床,而让人才感觉得她有些真是。
“恩,阿朵来帮夫人添世柴火,天气越发的凉了。”声音恭敬有礼。
浅墨探出头,白的笑脸在透着丝丝暖意的房屋中依旧显得有些透明,紧紧裹着身上的厚重,凌乱的长发披散在素色的锦被上,在火光中透着乌黑油亮的光泽。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阿朵真是一个贴心的孩子,比起宝宝真是好了不少。”
阿朵看着撑起身的夫人,慌乱的想要上前帮忙,却又徒然停住,把手死死的背在身后,墨黑的眼错开微棕色含笑的双眸。
浅墨淡淡的大量着阿朵,一年多来,身子骨似伸展开来,才十一岁的孩子已经抽高到六尺七寸左右,毕自己都还高出一截。小麦色的肌肤,大大的眼眸此时流转着无错,没有了初时的灰暗,倒也是眼眸生波,平平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许是被浅墨不掩饰的盯着,阿朵有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呐呐道:“夫人。。。。。。”
“娘亲,嘻嘻,被宝宝抓到了吧,背地里说宝宝的坏话。”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推开的房门夹杂着重重的寒气,席卷着小屋的暖意。
“宝宝,快关上门,夫人畏寒。”刚刚还手足无措的阿朵,像教训小孩一般直直的数落宝宝,慌忙把木门紧紧的合上,将刺骨的寒霜挡在了屋外。
一张被冻得红彤彤的笑脸调皮的吐吐舌头,对阿朵不分主仆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拉着阿朵的胳膊,吊挂在他身上撒娇道:“阿朵哥哥,宝宝不是故意的。”
棕色的眼眸氲开层层涟漪,随着时间的流逝,圆圆的梦漪已经抽成一个稍有身形的小姑娘,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红扑扑的,杏目微微眯起,唇边两个浅浅的酒窝带着甜甜的效益,浅蓝色的短襟棉袄显得小小的人儿格外娇俏。所以浅墨毫不担心的让梦漪四处玩耍,这样的小人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看出她是当初那个圆鼓鼓的笑肉球。
阿朵有些赧颜的偷瞧倚在床边的夫人,眯起的眼,慵懒的像一只猫,嘴角勾起的弧度,隐隐可见和宝宝一样的小小的桃花旋涡。
屋外是呼呼而过的北风,叫嚣着带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在小小的院落中响起,浅墨清浅的眼眉几乎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阿朵慌忙放开悬挂在他身上的梦漪,屏住呼吸趴在门上,透着木门的细缝朝外张望。
飘零篇命运齿轮
阿朵透过狭小的门缝隙,看着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涌进了小院,身后是被刀锋压着脖子的达伊和班子的其他人,霎时比呼啸的北风还要凌厉的寒冷自阿朵的脚底升起。。
矮小的士兵,拉拽着达伊的衣服,微微敞开的领口,冰冷的雪片落在露出的结实胸口上,瞬间就被腾腾的热气化为一串水珠滑落,浸在沾满了包色的棉衣上。。
壮硕的士兵头子,粗鲁的唾了一口,“哼,再出名也不过是个取乐的班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能够去军营献艺可是你们的福分,”沉重
沉重的刀柄使劲在达伊的背上推敲着,高大的身子丝毫不为所动的站立着即使是脖子上的锋利的划开的刺眼的殷红叶没有使他的脊梁弯曲。黑着脸的士兵骂骂咧咧:“不知好歹的硬东西。”
看着毫不屈服的达伊,和身后垂着头的男男女女,领头的士兵不甘的说道:“你们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藏匿的家伙。”
两十有些机灵的士立马领命一步步朝屋内踱去,身上的铁甲随着晃动唰唰直响,一下下的敲击着每个人的朐口。
达伊的脸色有些难看,若是真让他们找到莫夫人,自己岂不是要失信于徐大哥了。“我们去收拾东西,随你们去军营。”浑厚的嗓音在小院的上空盘旋,随着飘舞的雪花凉凉的浸入班子男男女女的耳中。大伊毫不在意的挪动,脖间渗出一片片噬骨的妖艳,脚步沉稳而坚定的朝南边的小屋走去。
“等等。”站在领头人旁边的士兵的脸上露出狡猾的笑意,凑近黑沉着脸的领头士兵耳朵边,声音细小还夹杂着咕噜咕噜自喉咙里挤出的笑声。
“继续搜。”精亮的小眼闪着让人心底发麻的光泽,鄙视的看着达伊,嫌恶的眼神比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还不如。“你真当自己是谁啊,还有资格讨价还价。观在是你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屋内的阿朵身体不住的颤抖,这世年来他们四处辗转,虽然也曾遇到仗势欺人的主,却不像今日这样是一群肆元忌惮的士兵,在他们眼中人命就如蚂蚁般低贱,经历了修罗场血腥的杀戮,他们的心已经麻木的没有了丝毫属于人性的怜悯。
“夫人。。”无声的启合的唇瓣,阿朵慌乱的想要让浅墨和宝宝藏起来,可是偌大的屋室一览无遗,丝毫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浅墨看着紧紧拽着阿朵衣裙的宝宝,小小的人儿有些畏惧的把脸埋在阿朵的胳膊弯里,如两只受到惊吓的小兽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毕竟还是孩子啊,这样的变故依旧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无措和恐惧。
紧裹着的锦被被褪去,一身青色的素服暴露在阿朵的面前,女子不慌不忙忙的拿起桌上的木簪随意的挽起一个松松的发髻,缓缓走来。
浅墨怜爱的拍了拍梦漪的发顶,伸手就要打开房门。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博爱的人,也没有牺牲自己解救大家的无私奉献精神,只是现在别人都把刀子驾到自家门口了,若是再不现身的话,被人给拎出来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而且以门外那伙人的性情,自己毫不怀疑死掉几个平民对他们来说就跟今天猎杀了几只猎物一般,也许比这还不如。
滚边的水袖被紧紧地拽住,一双满是伤痕的手无声的挡在了门闩处。
侧过头,阿朵年轻而固执的脸毫无掩饰的放大在浅墨面前,紧紧抿起的唇,眼睛倔强的凝视着浅墨,不肯退让。
细长的眼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白皙的手如同怜爱宝宝般拍乐拍阿朵黝黑的脸颊,虽然她很想拍头,可惜以目前的身高看来,这样的想法不太切合实际。。
阿朵呆呆的感受着脸上冰凉细腻的触觉,好像自己最羡慕的那段蚕丝布匹,柔柔的,软软的,让人忍不住闭上眼感受指尖的圆润弹性。
“阿朵。”轻细的声音,清脆如嘀嗒的水珠,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梦漪抬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怯怯的看了看对视的娘亲和阿朵。
“谁在里面?”暴喝声打断了阿朵的痴迷和固执。
小小的木门轻启,旋转的雪花顺着凛冽的朔气,飘入了门廊。
瞬间,一抹清脆的绿意在霜白的冬日毫无征兆的引入众人的眼帘,铺天盖地的寒意让浅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受到齿间的纤颤。
周遭的人有一霎那的恍惚,似乎那一刻,寒意凝聚在空中,时光停止了转动,那一块生动的绿色轻轻的绽放在白色的画卷中。
谁也示知道随着这扇门的开启,这个恍然如梦的女子再次被卷进了恩恩怨怨的纠葛之中。
达伊晃了晃头,甩去脑中的遐想,这个女子压根就和美貌扯不上钩,自己真是晕了头。不对,现在应该狠狠地怒视这个铁尼格,风吹即倒的样子还敢出来给自己制造麻烦,自己绝对不会承认刚刚有片刻的恍惚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勇敢。达伊虎目圆瞪,可惜他追寻的青衣女子,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欲望
“各位军爷,何必恼怒。”礼貌却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旖旎。
众士兵看着款款而出的女子,陡然爆发出肆意的嘲笑声。
“笑够了吗?“浅墨淡淡的望着哄笑的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比冬日还要寒冷的嗓音让众人一滞,那双凌厉的眸子比之将军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领头的士兵虽粗俗,但也算有些眼力。看着步步生莲、款款而来的女子,在风中舞动的衣裙摇曳着菱形雪片的姿态。女子虽不美,一举一动,却决不是平庸人家的高贵优雅。自己可别在这清国目的边境出了什么乱子,否则将军怪罪下来,可没什么好果子。语气有些软下来:“夫人,有话,”
“我们随你前去即可,何必伤了人。”毫无指责的意思,只是有些嘲弄彼此为了一点小事而大动干戈。
领头士兵一愣,仔细观察着女子面无表情的脸庞,有拿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