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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一霎那我看到那抹惊艳无双的笑,她唇边深陷的梨花。罢了,即使她以为我为了玄儿而罢手又有何不可?小墨儿,此生我放手任你远去,来生,本皇指天起誓,即使沉沦至魔,也要禁锢你的灵魂。
阎都篇轩辕御凛之生死与共
轩辕氏曾经是四国的主宰,所以我轩辕一脉即使退居阎都,几乎与世隔绝,在这四国之内仍旧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而我轩辕御凛就是这阎都的天,四国之内皆传冷漠的一方霸主轩辕城主爱妻若命,我却不以为意。
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似乎在眼前晃动,浅墨,我扣上手上的账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爱么?那个女人太冷,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远比我的冷漠还要令人战栗。三年前我自凌阒然的手中将她带离,一是为了实现我的承诺,其次是被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困扰。
闭上眼,她的身影轻易的占据我的脑海。初时相见,她苍白而孱弱,但是那双琉璃般美丽的双眸却让我记忆犹新。小小的草屋内,即使被我深深的打量,这个女子依旧可以做到眼观鼻鼻观心的淡定。第一次我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在我的审视下做到冷静如斯,即使是海棠也不敢直视我的眼。
后会有期。
那么微弱的气息,那几个字却是斩钉截铁的钻入我的耳中,即使隔着一面墙和呼呼作响的风声。
我自房中踱步而出的时候,只瞧到了那抹纯白的纤细身影消失在浓浓黑夜。随意的瞥了眼面色诧异的海棠,心中开始跳跃,这个女人让我的冷硬的心有些浮动。
再见那抹青色,是在清水城淡淡的烟雨之中,彼时的我方才仔细的打量这个传闻中惊世骇俗休夫的女子。细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圆润的唇,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平凡,但是就是这个我眼中平凡的女人,却能让她身侧素有阎罗神医之称的男子紧张至此。
冷静而果断,彼时的她是莫夫人,她可以笑得冷漠的望着我这个被四国畏惧的轩辕城主,言语之间风轻云淡却步步相逼,在那个男人面前即使仍旧是淡如水色的平静,那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却化去了所有的疏远,婉转如破冰的春潮。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那个歌尽红尘,笑傲沧桑的女子似乎也在沾染上了时间的情欲,亦或是嫉妒,嫉妒这世间居然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敞开心扉,与她比肩而立。端着优雅的面具这个女人有把圣人逼疯的本事,偏偏她还不以为意的置身事外。
若不是七年前沈伊人的背叛,阎都蓝家不会招来无妄之灾,蓝家逝去的族长是我轩辕御凛的亏欠。所以此番我才会如此的隐忍,只为了蓝海棠那个被沈伊人下毒至深的哥哥。这个女人聪慧的让我后怕,那片小小的紫色妖娆的蔓菁,美丽的蝶翼花却能在她的指尖化成至毒之物,更甚者一语道破我的身份。
相思断魂。清脆空灵的嗓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那是看尽人世恩怨笑痴的目空一切。
嘲笑的褪去那些不属于霸主的轩辕御凛该有的情绪,我克制自己放纵的心绪,却下意识的把腰间垂挂的羊脂玉递给了她。对于海棠惊讶的抽气声不为所动,看着那双白玉般纤细的手掌上静静躺着的麒麟玉佩,白的透着幽幽的青光。
不过是个信物罢了。
我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不仅是告诉海棠,也是告诉我自己轩辕御凛不过是许下给一个承诺罢了。多年后我开始回忆,庆幸自己一霎那的迷茫,一块价值连城的麟动乾坤,不仅仅是一个誓言,那还是号令轩辕氏的族长的信物。所以当我把它毫不迟疑的交给浅儿的时候,已经注定了我们此生的纠缠至深。
天意弄人,当那块羊脂麒麟玉再次回到我的掌心时,早已物是人非。那个骄傲冷冽的女子被囚禁于东旭的深宫之中,而那个生死相随的男人却已是一抔黄土。
身怀六甲却依旧从容不迫的女人让我动容,凌阒然折断了她的羽翼,却仍然没有办法使她屈服,这个女人的灵魂是自由而高贵的。
东旭阁前人心惶惶,她摇曳着纯白的衣裙,旁若无人的迈入了历来没有女子能进入的殿阁,身侧卑躬屈膝的奴才更映衬的那抹纤细举世无双。
她的身下被殷红的血水湮没,我感到心口抽搐,那些莫名的复杂。
第一次我见识到了传闻中骁勇的战神变色,那张俊美如谪仙般的容颜扭曲着,似乎承受比殿内女子还要痛苦的折磨。
回到驿站,我缓缓的坐在书桌前,拿起狼毫的手抖了抖最终只在宣纸上留下几滴或浓或浅的墨点。直到宫里传来他倾尽天下的誓言,我才幡然醒悟,那个女人果真是狠到极致,拿自己与腹中胎儿的命在赌,抑或是这个洞察一切的女人早就明了这一场赌局,她稳赢不赔。
手中的账簿被我翻转的厉害,闭上眼,脑中辗转的是那个女子精明如狐狸一般的眸子,三年她把燕楼化身为玄字商行,借助阎都的势力,让一个小小的苍字阁遍布四国,更甚者天下人口中流传着:苍字阁,聚宝盆,囊天下之奇,绝古今之稀。我惊叹于她的睿智与手段,怎样的女人才可以把一切算计的分毫不差。
这个平凡容颜的女人却一直在让我见识她的绝代风华,我第一次没有阖眼的倚在榻上,目光紧紧锁住抚琴的女子。指尖拨动,如妖娆的蝶翻飞,带着浓烈的感情拉开弦丝的弧度。青色的袖口如一条绸带浮动出绝美的线条,白皙的面庞在灯光下带着恍惚的深幽,更在我的心口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眼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烟花漫天的夜晚,这个女子在汉白玉的祭台上舞尽芳华,眉间一抹嫣红,盛开的红莲独绽天地。
我知道冷清如她却也有抛不开的柔软,梦漪和那个被她抛在东旭深宫的孩子。无妨,不论她要什么?我都会倾我所有的助她。只因为她是我唯一认同的城主夫人,也是我此生独独想要比肩而立的女子。
轩辕御凛,也许成为彼此并肩的伴侣,并不太难。
当那双深意浓厚的棕色眸子凝视我时,当那声毫不忸怩却坚定异常的嗓音撼动我的灵魂时,我紧张的捏紧了拳头,心中如敲鼓一般七上八下。
当那个女人对我说不是唯一她宁可不要时,我的心在颤抖,这个绝世而独立的女子,她可知道七出之于她是亵渎,这样决绝的女人若不能倾心以待,只会损了她的骄傲。
若是要你以命相偿呢?清浅的声音说出的却是冷冰冰不留情面的催命符。望着慵懒的倚回太师椅的浅儿,我轻轻的笑了,嘴角眼中泛起浓浓的笑意,这个女人的心中开始刻入轩辕御凛的名字。
只要是你要,给你又何妨?我毫不抗拒的跟随着心中的期盼,此生若能得这个冷然的女子回眸,对我来说福泽已深。
即使明知道那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天下人看的戏,当那柄泛着幽光的剑逼近她时,我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本能的挡在她的面前。一句带着愤恨的咒骂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勾起唇瓣的一抹笑容,轩辕御凛已经被她放在心中一个柔软的地方。
四国的纷扰与我无关,我只想保护好我珍视的宝贝,所以在阎都我不会干涉她的任意举动,即使是单独与凌阒然居于一室。
第二日,凌阒然匆忙却颓败的撤军北归,不是不曾紧张,但是我却不会无故猜疑,只因为我信她,一如爱她。
沈伊人之于我是罪孽而愧疚的存在,她见证了轩辕御凛的荒唐和错误。除了浅儿,我不怕天下人的看法。所以我迟疑了,在坦诚和隐瞒之中挣扎。沈伊人却用愚蠢的方法把自己送到了黄泉路上,七年前我可以用恕罪保全她,但是今日她却傻到伤害浅儿,所以生死由命,浅儿若要她死,我轩辕御凛绝无异议。
突然喧闹不休的庭院,让我无奈的揉了揉发胀的鬓角。那些娇憨而糯甜的嗓音,毫无疑问只会出现在轩辕梦菡的身上,而这个蛇一般狡猾的小人儿却是浅儿偏袒的小魔头,让我在心疼和头疼之间进退维谷。
多年前的那场雪崩让我冷硬的面具轰然倒塌,浅儿孱弱的身子,若有似无的呼吸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当时的轩辕御凛已经疯狂,我缓缓的蹲在污血浑浊的床榻前,紧紧的握住那双垂在床榻前的小手,颤抖着身上去清楚那张血色尽褪的苍白的小脸。轻柔的拂开那些因汗水而纠缠在面颊上的青丝,凝视着那双流光溢彩的棕色眸子。
浅儿,生死与君同。你生,我生;你死,他们和我都给你陪葬。
我的誓言此生难忘,除了浅儿,这世上再也无人能让我轩辕御凛心甘情愿的红尘相随,生死与共。
阎都篇矾墨番外之相思成灰
我倚着压花防弹玻璃,随意的俯视着窗外蚂蚁一般的人群。十年了,自她离去,我所有的情感都随着那把尖锐而幽暗的刀埋葬在岁月的轮回中。
我疲惫的闭上眼,眼中弥漫着殷红的色泽,那双紫色的眸子清亮的刺眼,直到轻轻的阖上,还萦绕着淡淡的笑意。心口开始不受控的抽搐,我隐忍着那份折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那一瞬间我狠狠把匕首插入那具柔软身躯的恐惧和绝望。
那么清晰而痛苦的回忆似乎近在眼前,我颤抖的双手被那双纤细的柔荑紧紧握住,上面沾满了艳丽妖娆的血液,如一条毒蛇将我的灵魂束缚在一片黑暗之中。我惊恐般瞪着干净的双手,那上面是永远无法褪去的鲜红,她曾经怜爱的摩挲着我的手指,浅笑言语。
矾墨的手,很美,这样如钢琴师一般纤长完美的手不适合出现在黑暗的阙氏。
我冷冷的把指尖的雪茄掐灭在掌心。直到灼热的触觉让我的混乱的心绪冷却下来。摊开的掌心,狰狞的火红的印记在阳光的折射出扭曲的恶魔之翼。
浅墨,这地狱我绝不会独自沉沦,即使你选择了死亡我也要让你永不安息。生生世世,我都要与你纠缠,至死方休。
我看着玻璃上那张轮廓坚毅的面容,紫色的眸子中是阴冷的灰暗,曾经那个干净儒雅的少年已经随着那双绝美的紫罗兰瞳孔的紧闭而消失在人世。现在的阙矾墨,是阙氏雷厉风行的执行官,是整个白道黑道敬而远之的冷厉角色。
矾墨,只有当你对于任何的失去都无动于衷了,你才是真正的王者,才能爬到顶端,真正的掌握着阙氏天下。
那么漫不经心的语调是我生命中最残忍的音符,自小浅墨就是我心中不可击败的神邸,即使她有着最纤细娇弱的身躯。
十五岁的浅墨冷冷的站在灵堂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心怀叵测的众人,冷静而疏远的处理着父母的后事。是的,阙氏是黑道赫赫有名的世家,风口浪尖的阙家家主却在一夜之间被两枚冰冷的子弹夺去了生命。谈不上悲伤,阙家之于我不过是个空荡荡的屋子,而在黑道中成长的孩子更不会有多余的感情去怜悯和哀悼,死亡就是阙家人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