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昊锦猛地后退,被浅墨的语出惊人镇住,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射性的避开一步,慕昊锦被鼻息间的淡淡清香和冷冷的语调惊吓,回过神时,人已经退了几步。
“慕侯爷倒是费心了,请个人都是如此排场。”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慕昊锦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眉角弯弯如月牙,她的嘲弄一览无遗。慕昊锦自己本没有打算太快着手报复的戏码,只不过你慕家喜欢赶鸭子上架,那么游戏开始了,除非我喊停,谁也不要妄想全身而退。自己可没有忽略沈伊人偶尔朝外张望的神情,等人吗?怕是等着更多的人见证她和轩辕御凛的肌肤之亲吧。
桃花眼慵懒的半开半合,慕昊锦笑得有些扭曲。自己带着人自书房赶来,却在九曲连环桥遭遇一片迷雾,有人用奇门遁甲之术在水中设了局,虽不麻烦却废去自己不少时间,此时看到这个女人悠然自得的模样便知道终究是棋差一着。“本侯有些事想跟城主商讨,不知轩辕城主此时……”
浅墨四两拨千斤的打断慕昊锦的故作迟疑。“想来不巧,夫君偶有不适,方才歇下。”
狐狸首先就得脸皮厚,而慕昊锦显然是一只成妖的狐狸。“来人,去唤钟御医——”不给人反驳的机会,长袖一挥,慕昊锦立马指挥道。
“莫非慕侯爷忘了,浅墨可是你大老远请回来的大夫。”冷冷清清的话让四周的气氛有些尴尬。
梦漪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点也不打算放过这个嘲笑慕昊锦的机会。
一张俊美的容颜掩饰着恼意,挽起慵懒蚀骨的蛊惑笑容。“倒是本侯心急了。”
“夫人,城主醒了。”隐身远处的暗五缓缓走了过来,恭敬地朝浅墨叩首,一句话打断了慕昊锦的纠缠不休,也解了浅墨疲于应对的麻烦。
所幸慕昊锦是一只成精的狐狸,知道什么叫做适得其反。“那么本侯就不叨扰了,膳食遣人给夫人送到碧贤楼。”依旧是含笑的桃花眼,嘴角的弧度一成不变的仍是45度角的完美曲线。
想来无双公子也非浪得虚名,既是一个简单的转身,这个男人都可以让你知道什么是风情无限。浅墨淡淡的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处,果真是乘兴而出,败兴而归。
浅墨漫步朝苍玄的厢房而去,与暗五错身而过的时候轻轻的抛出一句:“谢谢。”被风拉扯晟一块一块的碎片。
厢房。
梦漪双手抵在桌面上挣着不停晃动的小头颅,装似苦恼的把小脸挤成一团。“娘亲,你不担心吗?”冷不丁的自红唇中蹦出一句话。
浅墨专心的凝视着发呆的苍玄,对于浅墨的问题只是随口反问:“担心什么?”小乖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球堆在环椅上,面色恍惚的不吱声,似乎纠结在自己的情绪中。
“娘亲——”嗓音被拉的长长的,梦漪撒娇着企图唤回娘亲微薄的注意力。那个小恶魔傻呆呆的坐在环椅上,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呸呸呸,那家伙本身就是魔,是撞什么邪了。“您是不是打算不要凛叔叔了。”梦漪小心翼翼的问道,仔细观察着浅墨脸上的表情,唯恐一个不慎惹娘亲不高兴。
浅墨注意到苍玄那双浅色的眸子似乎被这个问题吸引,陡然一亮,失去光泽的瞳孔灼灼生辉。“哦?宝宝为什么这么想?”
梦漪咬了咬圆润的手指甲盖,歪着脑袋思索了半响。“因为娘亲说了失就要失的精光。”梦漪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爱情之于她是个完全陌生的课题,即使对于阿朵也不过是少女单纯的喜欢。从小她就明白娘亲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轩辕府里有丫鬟和嬷嬷还有其他长老家的夫人都是以夫为天的女人,她们整日的生活都是围绕着自己的夫君。而娘亲则是轩辕府的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她每日隐居在自己的浅水局养花弄草,看书。虽然看起来和那些闲暇时那些妇人扑蝶绣花差不多,但是娘亲养的花草都是旁人不敢碰的至毒,翻看的都是一些野史毒经,最重要的是比起那些喜欢茶话会闲聊的妇人,娘亲无疑是安静的有些冷漠。
爱怜的目光游离在困扰的梦漪和双目晶亮的苍玄之间,浅墨耐心的回答道:“宝宝、小乖,不管是男女,在爱情上都不能失了自我的尊严。爱情是场争锋相对的棋局,只有旗鼓相当的两人才能在这场追逐中感到兴趣和永不乏味的新鲜感。一味的失了自主的去迎合他人,好比说一盘棋,从第一颗你就按照别人希望的地方落子,然后一步步朝着既定的结局而去,不是说一定要强势的步步算计,对于相爱的两人,可以偶尔的让步,或是突然的猛攻,这盘赌局才会更加精彩。”指尖下意识的轻轻抚摩着苍玄向前靠的小脑袋。
“娘亲。”梦漪充分发挥了好奇宝宝的精神,认真的把小脸凑到了浅墨的鼻尖前。“那么大熊爹爹呢?”
苍玄双眸圆瞪,却在下一秒恢复到优雅乖巧的陶瓷娃娃。大熊爹爹,这个对他完全陌生的称呼,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名字对娘亲来说很重要,因为那么一瞬间他看到那张淡雅温柔的嘴角深深的往上翘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那双细长的眸子霎那璀璨的如暗夜中的琉璃盏,美的惊心夺目,那种纯粹的美比自己在宫中见过的那些缺失了灵魂的木头美人完全不同。
“小乖来,见见你的大熊爹爹。”纤细凝白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自胸口摸出冰凉的陶瓷青釉的墨绿色小瓶子。细致的抚摸着光洁的瓶身,在苍玄略显困惑的眼神中笑道:“他为了保护娘亲而逝去,所以最后娘亲自私的把他的身体禁锢在狭小的瓶中,只为了让他和我们在一起。”
漂亮的小脸蛋扬起,苍玄肯定的问道:“娘亲很爱他?”娘亲在谈论到他的逝去时明亮的眸子就如蒙尘的明珠一般失去了光泽,所以自己能够肯定那个男人在娘亲的心目中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无论多少年过去。
爱吗?浅墨没有回答,只是把苍玄的小手抓住让它覆在瓷瓶上。“宝宝,你认为大熊爹爹失去了尊严的在宠爱娘亲吗?”缓缓摇了摇头,浅墨好笑的纠正。“你的大熊爹爹才是最聪明的傻子,他用最简单的宠爱让娘亲软了心,失了魂,所以跟娘亲下棋绝对不能急于求成,只有诱敌深入才能手到擒来。”似乎想到什么愉悦的事情,素白的脸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带着点点的妖娆。
梦漪认真的盯着被浅墨和苍玄叠加着包裹住的墨绿瓶子,半响附和的颌首道:“恩,大熊爹爹果真是最聪明的傻子,让宝宝也失了心。”小手缓缓地扣上浅墨的,交错的白色和清幽的绿相互映衬。
初冬的幽城一如八年前让浅墨觉得寒冷彻骨。厢房里唤人加了两个火盆依旧让畏寒的自己感到不适,紧了紧身上的毛裘,浅墨蜷在锦被堆成的绣榻上,无聊的翻看着手中的游记。明知自己是在等,等时间来证明轩辕御凛的诚意,抑或是证明自己的放弃。
“浅儿。”幽幽的呼唤自身后传来,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浅墨没有回头,专注的翻着墨香味十足的书卷。
轩辕御凛垂下眸子,眼神一暗。缓缓的绕过贵妃塌,径直在浅墨跟前蹲下去。“浅儿,我说过这条命交到你的手上,这世上除了你,再无人值得我如此执着。”无可否认,心口的悸动让轩辕御凛明白,若是这个女子仍旧冷漠着不愿开口,自己绝对会被逼疯。
浅墨慢条斯理的放下书卷,倚在榻环上,脖子稍稍朝毛裘里缩了缩,一脸的洗耳恭听状。
大掌顺势想要抚上细致的肌肤,却被浅墨下意识的躲开。落空的掌心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轩辕御凛不甘却也不敢再贸然行动,冷漠如浅儿绝不喜欢被强迫,倔强如浅儿若是不愿那么一旦间隙存在就永无弥合之日。轩辕御凛心疼却又无计可施,这天下间也只有这个冷漠的灵魂可以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退步。“浅儿,沈伊人的事我的确太过掉以轻心。”虽然知道解释未必能够得到原谅,轩辕御凛却不得不为自己争取一次。
细长的眉眼不以为意的挑起,浅墨略带冷淡的扫过那张依旧如刀锋划过的坚毅五官,双目中泛起红红的血丝,肌肤还残留着刚刚沐浴后的潮润气息。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在经过了足足近四天的欲火焚烧后狼狈的自浴桶里爬拉出来向自己解释。“御凛,我在意的不是沈伊人的设计,而是你的态度。”
正对浅墨上方的脸明显一滞,连呼吸都慢了半拍。闭上锐利的眸子,轩辕御凛双手握拳,眉头微微蹙起,内心在进行天人之战。那个隐秘不是不能告诉浅儿,只是他怕看到浅儿厌恶的神色。本来以为此生这个秘密将随着沈伊人的驱逐而被掩盖在岁月之中,偏偏一场幽州之行,让自己不得不面对浅儿坚决的小脸。
浅墨有些错觉,似乎自己在逼迫他承认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那张脸很少有变化,但是此刻却是眉头深拧,一向冷凝的双眸闪过痛苦。“沈伊人手上的守宫砂是不是你?”
轩辕御凛一怔,本来挣扎的神情有些扭曲,万万没有料到浅墨会对这件事情如此计较。“浅儿。”大掌不容她躲避的覆在白净的小脸上,轻轻的抚摸,低沉而缓慢的呢喃。“我绝不会和自己的女儿乱伦。”那些隐含的痛苦挣扎随着这紧守的秘密而渐渐自心底散开。
浅墨愣愣的立在当场,女儿?任由自己想破头皮都没法去猜测这样的关系。御凛38岁,而沈伊人看上去至少有双十年华,如此看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沈伊人那声软软甜糯的凛哥哥让自己的更多的怀疑,就算是私生子也犯不着在辈分上上升的如此厉害吧。
许是浅墨单纯的猜测让轩辕御凛悬着的心落回了平地,语气难得放松的打断浅墨的胡乱推断。“自小我就是婶母带大的,14岁的时候中了毒,醒来时却发现和婶母同躺在一个床上,十个月后沈伊人出世。婶母口口声声说沈伊人是二叔的孩子,二叔却一定要滴血认亲,最后那滴血却和我的融合在一起。二叔杀了婶母上吊身亡,沈伊人是我救下的,而阎都容不下这样的妖孽,最后只能随母姓。”轩辕御凛尽量简单的重复着他埋在心中已久的愧疚,对于如母亲般慈祥的婶母的忏悔,那是积压在心里几十年的阴暗。
浅墨不是同情心滥发的人,只是伸出手轻轻的压在覆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掌。“御凛,你唯一的错是没又及时告诉我沈伊人的身世。”浅墨有些明白轩辕御凛的在意,害怕自己的厌恶。“任何人都有她存在的理由,即使是不被祝福的人。”
轩辕御凛没有出声,只是凝视着自己最爱的容颜。浅儿,你却不知道即使自己的女儿,但凡触到了自己的底线,自己也绝不心软。
窗外的寒风吹得有些猛烈,似乎宣示着严寒的来临。屋内火盆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交错着两道依偎的身影。久久之后传来一道缓慢而诡异的疑问。“轩辕御凛,除了沈伊人,你还有没有别的——”话音未落只能听到女子气息喘喘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