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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分统外军。
赵俊此时身为中护卫,是中军中最重要的高级将领,掌管选拔武官,因此虽然不是直接掌管宿卫兵,但是宿卫兵中大小军官皆是其门生故吏。有他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再加上善渊在皇宫中为内应,打开宫门迎接东宫银甲骑,此时又是事发突然,贾后一党措手不及。此次兵变绝对能控制住惠帝和贾后,控制住了他们也就是控制住了这朝廷,此次兵变也就算是基本成功。
若按照林易以前的性格,绝对就是如此进行。但是自从司马干和张华那里得到这背后如此多的信息后,特别是那张华的教诲始终是深深地触动了他的灵魂深处。林易最终还是决定先礼后兵,他不能开兵变夺取废帝后的先河,毕竟这大晋的敌人并不是表面如此那么简单。即使是成功,这一生中也难免留下污点,就如同那后世的唐太宗李世民一样,想起那贞观之治之前,后人首先想起的是玄武门之变,兄弟同室操戈,喋血当场。
……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司马衷身后的太监扯开丧命喊道。司马衷依旧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可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五更天上朝,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还好他的贤后贾南风会帮他处理政务,他只要静坐着等着散朝就可。
“老臣有本上奏!”大殿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如同晴天霹雳的一声雷响起,众人这才发现竟是老王爷司马干,平原王司马干由于是身犯重病,因此先帝和惠帝不仅特地下诏,允许其不就封国而是留在洛阳城中为官,更是特批允许其不上朝。他今日是不仅上朝了,众人已经是感到是十分好奇,而且看其样子,好像是有重要的情况要上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众人都连忙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静听,而张华、王戎、王衍、何劭、裴頠等大臣却是一副十分自然的样子,不以为然的样子。
“请皇叔祖上前准奏!”司马衷也是十分好奇,自己这位一向不问世事的皇叔祖,究竟是有何重要事情要上奏,今日上朝这第一件事就急不可耐地要上殿启奏。不过看其身体却并不像外界所传那样,精神硕朗,声如洪钟,哪里向是一点有病的样子。因此不等身旁那人开口,就急不可耐地对司马干宣召道。
“启奏陛下!我大晋国之大喜啊!前愍怀太子司马遹已经是找到了,并且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洛阳,请陛下下诏恢复司马遹太子之位!”司马干向前有个大礼,然后是大声喊奏道。声音立即是传遍宫中每个角落,大殿之中顿时犹如是菜市场热闹起来,丝毫没有皇家的威严。
“什么?沙门还没死,真是太好了,他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朕!”司马衷也是十分惊讶道,他虽然是天生白痴,智商不高,国家大事是做不了主,但是一样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明白,这司马遹是其儿子,也是皇位继承人,就是这样地走了,他为此还是难过了数天,还特意建了思子台,而此刻这已经死了近一年的儿子,竟是突然活过来,他能如何不激动。因此根本就是条件发射般就跟着问道。
“回禀陛下,殿下是因为一路遭到小人暗算,此刻是已经没有了任何身份的草民,根本是无法进宫拜见陛下和皇后,昨夜找到本王府上之时,已经是半夜,本王也不是太能确定其身份,待到今日一早确定其身份后,这才是快马来报!”司马干又回道。他早已是和林易商讨过了这剧情,只是按照剧本来走就行。
却见那贾后面色一黑,脸色一紧,本就是黑青的面貌变得更加狰狞,冷哼着道:“只怕是平原王老眼昏花,或者是太过思念愍怀太子,看花了眼吧。愍怀太子明明是已经于十个月前被叛军所杀,尸首也是经过东宫众多女眷所认定的,陛下和本宫也是当场核实以后,这才盖棺论定,还为他举行了国葬,全国哀悼三日,谥号愍怀!”贾后话音未落,身后太监黄门令董猛已经是悄悄地从后门退出。
贾后话音刚落,贾谧已经紧跟着上前奏道:“请陛下明鉴,愍怀太子薨逝是国之大不幸,朝野内外是痛哭流涕,陛下和皇后更是思子悲愤深切,建立了思子台每日缅怀。想这定时是这世上胆大无赖,抓住了这陛下思子心切之心,以假乱真,不怕这欺君之罪和灭族之惩,妄想谋一场天大的福贵!”
贾谧这一年来,过的真是十分潇洒,不仅是仕途上步步高升,年纪轻轻,刚过弱冠,就任职侍中,领秘术监。更让他兴奋的是,那个让他十分讨厌的人,也就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竟然是横死于异国他乡,虽然是死不见尸,但是失踪如此长的时间,已经是足够把他搞下台来。现在他的亲弟弟成了皇太子,他幻想着有一天再把这白痴毒死,这时孤儿寡母,这天下还不是就是他贾谧的吗?只是想不到,这人竟是大难不死,失踪一年,竟然又出现了。不过,这也无所谓,既然是活过来,就让你再死一次。还在太子之位之时就被逼得远走他乡,现在不过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一介草民,即使是投奔了平原王那老叟,就以为能翻天了?
石崇、潘岳等贾谧的狗腿子,早已是等得不耐烦,此刻看到贾后和贾谧终于是开口,连忙是也跟上上奏道,“这一定是某个长相相似愍怀太子之人,机缘巧合找到了太子身边的一两件信物,就敢冒充是太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冒犯皇家威严,请陛下一定要严加惩罚,以儆效尤。”
那些一直以来亲近原东宫,不愿意这贾后一党一家独大的大臣,也是据理力争,朝堂之上已经是吵成一片。
“没有陛下批准,老臣是根本无法带司马遹进宫。司马遹现在正在本王府上,请陛下准奏,本王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将其带来,大殿之中当场辨认,即可认出!”司马干又是一声大喝上前请奏道。
“故太子妃和太子姬妾蒋俊,也在洛阳城中,这世上对太子最亲密熟悉之人莫过于她们二人,请陛下准奏,请这二人也一行前来辨认!”一时默不作声的王衍也是上前请奏道。
司马衷早已是急不可耐要见其亲儿子一面,况且这司马干和王衍两人要求是合理合德,这贾谧及其同党,也无法反对。
片刻后,一队戎装甲士飞快地从皇宫之中飞奔而出,马色无杂,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白色旌旗飘飘,正是真奔洛阳城南平原王司马干府而去。于此同时皇宫右侧偏门,数个黑衣太监也是骑着快马快速离开皇宫。
第一百五十章 朝堂之上(下)
“殿下,果真如你所料,贾后已经是派人直奔太子妃和谢淑妃府上而去,幸好我们现在已经是提前转移了他们!”许超对着林易道。
“你们这一路也算是辛苦了,就带着银甲骑暂时安置在平原王府中吧,保卫好本王家眷,以防止那贾后一党狗急跳墙。没有本王的命令,决不允许轻举妄动,本王约莫着这时间,父皇已经派人来请本王前往皇宫辨认!”林易回道。
“殿下,现在朝廷内外都为贾后所操控,只怕殿下是百口莫辩。何必多次一举,有赵老将军为宿卫兵内应,再加上原东宫一般将士摇旗呐喊,末将愿意率领这2000银甲骑,首先突入皇宫中,控制住这朝廷,天下莫敢不从!”刘卞也跟着许超一起对林易劝诫道。
“天下最大一个字莫过于‘理’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王身为人子,身为人臣,怎敢如此逆天行道,即使是绕行成功,也成为了天下人耻笑之把柄!”林易对着手下大将怒斥道,他们的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是如此武力夺取政权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而为之,不然人人皆是效仿,无端兵祸,即使是登上那最高权力之辈,也是如坐针毡,对任何人不放心。
三国半个多世纪的战乱,不就这样如此吗!况且若是以武力夺取了政权,这些武将难免为觉得是自己的功劳,骄横难免,又是一番论功行赏。同室操戈,祸起萧墙,国家横生祸端,反而是成为了他们升官发财的捷径,这样下去会造成极不好的后果。八王之乱中,那些王爷得到政权后,为了笼络人心,上台后凡是沾亲带故之人皆是官升一级。封侯拜爵,狗尾续貂的成语就是此时而来。
“不到万不得已,本王是绝对不允许动武!你们若是杀敌心切,今后有的是你们的机会,北狄西戎东夷南蛮,哪一个不是强劲的对手,同室操戈算是什么大丈夫!”林易又是对着刘卞等人训诫道。
“今日若是未时之前,没有本王和平原王的消息,你们就以本文名号起兵。擒贼先擒王,先以雷霆之势包围贾府。然后联系赵老将军和善渊攻入皇宫。成败在此一举。不过记得万万不可乱杀无辜!”林易顿了顿又对众将道。驭人之道,在于张弛有度,不能一味的批评,也不能是一味的赞美。天下太平。走马以粪,不过是人的一番情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林易是自然要让他们看到功成名就的希望,一直是非常重用他们。
……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不孝,害父皇母后是如此为儿臣担心,真是大不孝,竟是一年的时间才返回洛阳!”林易刚到大殿之中。就伏地高声跪拜哭诉道。
“你;快起来,再靠近一点,让我看清楚……你果真就沙门啊!”司马衷一时也是老泪纵横!司马衷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和自己朝夕相处近二十年的儿子,他无论如何也能认出。虽然是一年多的时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况且这大殿之中是如此多双的眼睛,和他一样也认出了太子。这一个人形貌可以是十分相似,可是那不由自主之间的言行举止,那不经意间的神态动作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模仿的,还有那种虽然是一身平民装饰,可是那种举手投足之间位高权重,金枝玉叶的气场,而不是无法可以模仿的。
“陛下,这世上容貌相近之人是何其多,陛下一定是思念愍怀太子过度,老眼昏花,来人啊,快带殿下回去休息!”贾南风此时早已是黑青了脸,但还是装作十分冷静的样子。
“陛下小心这人有诈,要行刺于陛下!”贾谧也是连忙惊道,话音刚落,连个带刀护卫已经横隔在林易和司马衷之间,形成了一道墙。
这司马衷果真是个傻子,听这贾南风一说,好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就要起驾回宫。司马干、张华、王戎、裴頠、何劭、王衍等老臣是连忙上前启奏,无论如何今日这太子之事无论真假要有了定论,方可退朝。这司马衷眼神一转,此刻总算是反过愣来,眼前这还一件大事没有定论,刚刚竟然是鬼使神差就要回去吃饭休息了!
“你是何人,快快如实招来,竟敢冒充愍怀太子之名!”贾南风见这司马衷一时竟不为其所控,这黑青的面孔简直是要欺诈了。她也算是自小看着这司马遹长大,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就是那如假包换的太子司马遹。况且那司马遹的尸体本就是她叫人找个相近体形的尸体故意毁坏面部充数,又威胁和贿赂东宫部分女眷,这才是安定了朝廷内外的人心。只是想不到今日这司马遹竟是活生生地回到了洛阳城,那河间王司马颙真是废物。
“大胆刁民,快快如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贾谧也跟着对林易怒吼道,他和那贾后一样,不等林易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