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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年前离开的时候,顾家集还是一片繁荣和热闹的净土。那时,顾家集最大的财主顾老爷子是个仁慈善良的人,他让顾家集每一个人都有饭吃,有衣穿。他从不欺负人,只有周济和接纳人。
方诚的母亲是顾老爷子孙子顾少洪的奶娘。方诚一家自来贫穷,顾老爷子就把方诚接到顾家。
于是方诚和顾少洪成了自小到大的兄弟。
可是三年前方诚无意中杀了人,并且逃跑了。如今顾少洪要结婚了,方诚得知消息就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他本想三年未见,趁此机会好好聚一聚,乐一乐。可当他赶到顾家集时却只闻到一股血腥味。
没有热闹的人群,大红的衣服,美满的喜酒,欢腾的喜宴……
有的只是血腥味。
方诚用颤抖的手推开顾家的大门。
门开了,他看到的只是满地的死人。
也许他以前看过不少的死人,或许还杀过人,但这么多的人死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死的人都是来办喜事、喝喜酒的人,有老人、妇女和孩子。
方诚蹒跚着走进院子里,他看到顾少洪的尸体。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这是他比亲兄弟还亲的亲人。
如今他死了。
他还穿着新郎的衣服,胸口却有无数的刀洞。
他是被乱刀砍死的。
为什么?到底是谁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致他于死地?又为什么要杀了他全家,老少不留?
看了满地的尸体,他突然想起了他的母亲。
他慌不跌跑到厨房里,厨房里有四具尸体,他的母亲赫然就在其中。
母亲的胸口中了一刀,绝命而死。
看到母亲尸体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崩溃了。为什么?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只唯唯诺诺活着的老人却要遭到残杀,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天理?
方诚抱着母亲的尸身嚎啕大哭,他要把所有的疑问和痛苦都哭出来,他哭得无拘无束、哭得稀里哗啦。
然而哭完之后面对的还是死亡和悲伤,突然一股强大的愤怒充斥着他的胸口,使他难以忍受。
他手里握着刀,一把黑漆漆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沉重的刀。
他握刀的手青筋已经爆出。
他握着刀柄,想杀人,杀很多的人为母亲和朋友报仇。
可惜这里除了死人却什么也没有。
突然天下起了雨,下起了很大的雨。
雨冲走了墙上和地面上的血迹。
血水顺着沟泥向前静静地流去,似乎流走了所有的仇和恨。
可是血水真的能冲走方诚心上的仇和恨吗?
方诚在雨中,满脸的雨水、泪水和汗水,他拔出了宝刀。
刀出鞘,刀刃却散发着光亮。
他用刀挖出了一个个的坟坑。
他将尸体一个个地下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共三百二十一具。
于是在雨中多了三百二十一个新坟,他们伴着方诚的汗水和泪水化成雨幕中最悲伤的音乐。
雨停了,黑夜接连而至。
孤零零的人,孤零零的顾家集。
这里曾是他生长的地方,现在却已变成了一个个的坟墓。
谁杀了我的亲人?谁杀了我的朋友?
报仇,我要报仇!于是黑夜里,坟墓前,发疯的方诚挥舞着他的刀。
他要杀死他的仇人。
他砍倒了许多树木,却不知道谁是他的仇人!
第二天,天气阴晦。
方诚面无表情地从顾少洪空空如也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他看着那些新起的坟墓,想起了一件事。
离顾家集不远似乎有个青龙寨。
青龙寨里住着一窝土匪,平时打家劫舍,到处杀人放火。
他们有时也到顾家集来打点秋风,可是顾老太爷家,他们是不敢的。
好像是顾老爷子年轻时也是狠角色,这些人是怕的,所以他们平时不敢打顾老太爷的主意。
想必这次趁着顾少洪娶妻,就请了高人来勒索,结果不成就大打出手。青龙寨的人心狠手辣,就杀光了顾家集所有的人。
方诚想到了这里,想也没想就带着刀去了青龙寨。
青龙寨设在离顾家集不远的青龙山上。青龙山不大,可有个山洞却不小,能容纳两三百人。青龙寨就设在这个山洞里。
方诚去时看到有四个喽啰在洞口把守。
这四个喽啰见众人在里面快活,而让他们在外面站岗,心里正在很不快活时,突然看到一个脸色微黑,个子不高的一个汉子握着刀,杀气腾腾地走过来,心下有点吃惊。
有一个喽啰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找死吗?”
方诚怒道:“找死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话说得斩钉截铁,事做得也干净利落。
他立即拔刀,只见刀光一闪,四颗头颅就滚到了地上。
谁也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
因为他出手太快太准了,这四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命丧黄泉了。
立即青龙寨受到了震动,他们倾巢而出,足有二百人,将方诚围在了核心。
人丛中有个脸有刀疤的胡须汉子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敢到我青龙寨来杀人?不想活了吗?”
方诚冷笑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今天我是来向你们索命的!”
这刀疤汉子就是这山寨的寨主,他知道自己杀人过多,定有仇家会找上门来,心里也早做了准备,于是哈哈笑道:“好,好样儿的,我们等的就是你来。报个名儿,好让我们知道这次杀了谁。”
方诚手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手中的钢刀也现出了腾腾杀气。
青龙寨的喽啰被他的气势所逼,不禁都向后退了几步。
刀疤汉见他神情镇定,知道是有备而来,于是将身上的钢鞭取出。
方诚的钢刀发出冷冷地光亮,似乎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
刀疤汉再也忍耐不住,道:“好吧,既然你不说也就算了,到时候死了可别做了无名鬼。”话音刚落,挥钢鞭就向方诚的头上卷来。
方诚冷哼一声,刀就出手。
只见一道光,刀疤汉就感觉刀风扑面。
刀风太快,刀疤汉久经战阵,还没有遇到这么快的刀风。所以他抽回钢鞭,电一样地闪开。
可惜胸口还是被刀风所伤。
血从胸口汩汩地流出。
刀疤汉心胆俱裂,他从出道以来,还没和这样的对手过过招,他强忍剧痛,大呼道:“弟兄们,快围上去杀了他,他是魔鬼,不杀他我们都完蛋!”
几乎所有的喽啰都感到此人的恐怖,他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睛盯着方诚。
方诚哈哈笑道:“来吧,你们一起上吧,让大爷今天好好过过瘾!”
他神情自若,霸气十足,令喽啰们心胆为之俱裂,但又不敢退缩走开。
突然有人大呼道:“弟兄们,一起上,杀了他!”
顿时刀、剑、叉、鞭、戟……都一起向方诚袭来。###第三章 不一样的屠刀
这是群殴,两百多人群殴一个人,这是怎样的一个战斗啊?
方诚能敌得过吗?
他会不会轻巧地躲开,然后一一击破。
可惜他没有躲开。
他用刀,用一把魔一样杀人的刀。
他用他的刀向前一砍。
众人就见一道光,第一批围上前的人就尸体不全的跌在地上。
鲜血迸飞,肝肠满地。
刀,魔刀,犹如鬼魅。
就这样杀了第一批人。
然而刀已开戒就不能停下。
他又抡刀纵身砍下。
又有一批人尸体不全地倒下。
鲜血迸飞,肝肠满地。
人们开始恐惧了,想退却。
可是方诚又抡刀横扫。
也是一道光,就听得骨头和刀的摩擦声,好几十名喽啰被横砍于地。
又是鲜血迸飞,肝肠满地。
许多人开始发疯了,他们疯也似地向山下跑。
可惜他们跑的速度根本没有刀光快。
刀光一闪,还是鲜血迸飞,肝肠满地。
此时的方诚早已被复仇的怒火所淹没,那把刀就是索命的刀,只有杀人,不停的杀人,他的仇恨才会渐渐平息。
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只知全身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青龙山也变成了红山。
方诚看着一个个素不相识的“仇人”倒下,心中的仇恨也就一点点地变成了罪恶。
难道要杀光所有的人他才能从仇恨的阴影中得到解脱吗?
可是面前的“仇人”一个个倒下,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报仇的快感,相反却是无尽的痛苦。
他杀光了所有的人,面前看到的只有尸体和鲜血。
然而他的功力已用尽,刚才用最大的功力搏杀,早就耗尽他体内所有的真气。
他瘫坐在地上想喘一喘气。
可是这时有一条钢鞭凌厉无比地向他的头上卷来。
方诚听到风声知道是刀疤汉,他中了一刀却没有死,现在趁自己衰微时反击了。
方诚聚集了所有的功力,也挥出了刀。
他想拦住钢鞭。
刀和钢鞭接触了,遗憾的是方诚没有拦住。
“噹”的一声刀缺了一个口。
方诚感到手臂发麻,刀就落到了地上。
钢鞭余势不衰,击中了方诚的后背。
这一鞭集中了刀疤汉毕身的功力,志在一搏,所以功力奇大。方诚只觉体内热血上翻,嘴里一甜,就吐了一口血,顿时倒在地上。
刀疤汉本已受伤,又奋力使出这一鞭,也已精力耗尽,倚在一块石头上无法动弹。
刀疤汉看着地上满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声嘶力竭地道:“你……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
方诚冷笑道:“我不过杀了你两百多条人命,比你们杀了顾家集三百多口还差的远。”
刀疤汉听后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可笑声却是那样的痛苦与无奈。
刀疤汉笑毕道:“原来你是顾家集的人,到这儿来是为死者报仇的!”
方诚道:“不错。”
刀疤汉道:“我仇雪海占山为王确实干过不少杀人的勾当,可是我从未杀过顾家集的人。”
方诚感觉身体的血液将要凝固,汗水也不断涔涔而出。便道:“既然不是你们,那么顾家集的人到底是谁杀的?”
仇雪海道:“我在青龙山呆了十年了,动谁也没动过顾老爷子,他不但是我的亲戚,而且还每年都给我们财物,杀了他岂不是动了我的根本。”
方诚这才知道他的鲁莽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错误。
仇雪海又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顾少洪的好友方诚!”
方诚苦笑了道:“可惜你我都将会死了。”
仇雪海叹了一口气道:“都死了确实可惜,梅家山庄可以高枕无忧了。”
方诚惊道:“梅家山庄?”
仇雪海道:“不错,梅家山庄就是屠杀顾家集的凶手,这周围的人都知道,不知你如何找到了这里?”
方诚全身的精力都散了,他拼了命杀了半天,却杀错了人。
他太过鲁莽,太过冲动了。只要有一点点冷静,他就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可是现在他仇未报而身先死。
他看了一眼缺口的魔刀,积郁于中,又吐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方诚醒来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是在一张床上。
他体内剧痛,说明伤仍在。他欠起身子,居然发现这是间很熟悉的房子。
房间不大,朴素,干净,正墙上挂着一幅手绘的《仕女图》。
房间里还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