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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随着一声惊破天际的嘶叫,好像一个魑魅在黑暗天际中撕开的一道口子,谢府所有的人都醒了。
而断续也昏了过去,没了知觉。
随后很快,所有人都汇聚到了断续的房内,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异常紧张,好似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惹毛谢凌霜。
而谢凌霜此刻紧绷双唇,端坐在一张羊毛毡椅子上,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自若,那双微微皱起眼角的狭长双眸此刻冰冷异常。
谢世复看着那些来回断着水盆进进出出的侍女,在那里焦急地说道:“爹,你还说不是闹鬼,这分明是闹鬼啊!”
话音一落,大夫人林坠玉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刮过谢世复,谢世复背脊一凉,随后林坠玉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八面玲珑地安抚道:“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谢府一向做事坦荡,怎么会惹鬼上身,复儿你说话可要注意了。”
钟灵兮看着那张被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白色纸条,不过此时这字条上的字迹已经不见了,因为这是另外一张纸条,是黑桃乘着断续昏过去之后立刻换掉的。
而此刻,盯着那张纸条的人除了钟灵兮,还有谢凌霜,他眼神越来越阴冷,随后他忽然起身,只是淡淡说道:“我进去看看断续。”就果断转身撩开帘子走进了房间内。
房内的断续已经醒了,但是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恨不得找一个地方能钻进去逃过那些鬼阿魔啊。
她看到久违的夫婿终于进来了,心里骤然腾地升起一阵暖意,急忙起身靠过去,声音里是惹人怜惜的哭腔,“侯爷,侯爷你终于来了。”
谢凌霜坐在床边上,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断续的额头,“恩,我来了,没事了。”
断续急忙做起来一下子撞进了谢凌霜的怀里,哭道:“侯爷,我好苦啊。”
谢凌霜搂着断续的后脑勺,在她耳边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软言温语安慰着,“没事的,我保证马上就好了。”
断续断断续续地躲在谢凌霜怀里抽噎着,“侯爷,你来了就好了,那个人,那个人夜夜都不肯放过我……”
谢凌霜爱怜地捏着断续的耳垂,鼻息落在她的耳畔,语气软和但是眼神却冰峰般锐利,“那个人已经死了,别害怕了,你只是想多了。”
断续畏寒地缩着身子,“可是,那张字条要怎么解释……”
谢凌霜依旧是耐心十足地安抚道:“那张纸是从旁边的书架上落下来的,而且上面也没有任何字迹,是你多心了。”
断续觉得不对啊,她明明是看到那纸条上写着字体的,她赶紧辩解道:“不,不是的,侯爷,那字条上是有自己的,上面说,说……杀人偿命,借尸还魂!侯爷救我啊!”
谢凌霜眼神顿时比刚才越发阴狠,但是语气依旧温柔,“瞎说什么呢,你是最近被吓糊涂了,别总是吓自己,答应我,好不好?
断续有些不敢置信地回答道:“不会的,我不会看错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好了,”谢凌霜不想再看着她疯言疯语下去了,他打断她,“你好生养着,我就在外头,有事叫我。”
然后把断续重新安置回了被褥中,又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离开之时,门外只剩下大夫人林坠玉了,林坠玉见到夫君便是柔柔地问道:“侯爷,断续妹妹怎么样了?”
谢凌霜站在月光下,走了几步又顿住,月光投下一个颀长的影子,他眼底浮起一起鄙夷,冷冷说道:“她疯得不轻,你把她关起来,谁都不许接触。”
林坠玉点头道:“是,妾身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阴魂不散
可是这谢府的鬼气不知道为何就是迟迟不肯散去。
府里的下人都说,这谢府是不是今年和哪路神仙犯了冲,怎么把断续姨娘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因为几日下来,断续依旧是夜夜尖叫哀嚎,一会说是看到了红衣女子,一会说是听到女鬼说话,不得安生。
最后林坠玉没法子了,只好把断续给关了起来,一个人都不能见,这日茯苓好不容易求了个机会去见断续,也只被允许了半个时辰,林坠玉说是怕疯病传染人。
茯苓好不容易进了一次断续的院子,发现这院子里像是鬼迷了心窍,到处都是阴阳怪气的感觉。
但是茯苓依旧是很高兴,因为这样断续就失宠了,那多出来的一部分宠爱,侯爷势必要分给茯苓一点,所以茯苓非常气定神闲地走到了断续面前。
几日下来,断续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茯苓略带嫌弃地拿着丝帕掩着鼻子,“我说姐姐,你这样真要不得啊,侯爷会嫌弃你的啊。”
断续痴痴傻傻,冷笑不说话,“她这么每日来和我作伴,你们倒是乐得清闲,到底凭什么。”说完断续一手狠狠指着茯苓,眼珠子通红散着血光,“你!当初你比我参与得还多,凭什么不找你。”
茯苓一把高贵地拍开断续的手指,可怜地看着她,“啧,我早说过了,那是因为你心软,你心软活该找你,这一切都是你心软的结果!”
断续不说话,忽然开始一个劲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般。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门一被打开,是谢凌霜来了,他穿着一身紫金长袍,头戴玉冠腰系墨绿宽带,整个人英姿勃发。
他一进来,就把茯苓赶了出去,“你出去。”声音冰冰冷冷。
茯苓识趣地走开了,而断续看到谢凌霜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期待和放松的神情,立刻又娇娇滴滴哭个不停了,“侯爷,你来了,我好怕侯爷。”
谢凌霜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断续,冷冷站着注视着她道:“行了,别哭了,这么大声外面都听见了。”
断续还是心里不平衡,索性把话放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找我,不去找那两个,为什么?”
谁知道这句话非但没让谢凌霜有半分怜悯,反而让他恼羞成怒,他忽然一巴掌拍散了檀香小桌上的瓷杯,死死盯着断续,语气略带了恶狠,“你要我告诉你几遍?我说了她死了,你听不懂?”
断续顿时就哭出声来了,控诉着,“侯爷你说她死了,可是她夜夜来找我,侯爷凭什么说她死了!”
谢凌霜忽然走上床边,一概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一把抓起断续脑后的头发,一脸阴狠的模样,连断续自己都懵了,那个如沐春风的君子哪去了,为何现在变得如此恶狠狠?
谢凌霜死死抓着断续的头皮,然后一只手用力掰过断续的下颚,死死捏着,冷笑狠声道:“你若是还是忘不掉她,就去地下陪她吧!”
断续在谢凌霜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恐惧,谢凌霜原来也在害怕,他害怕她来找他!谢凌霜最大的弱点,竟然是他这辈子唯一杀过的人,真是可笑至极!
但是断续被谢凌霜吓到了,她可不要去陪那个女人,她还要活得好好的,继续风光下去,所以她立刻就收声了,愣愣的看着谢凌霜,然后住了嘴连哭声都没了。
谢凌霜喘了几口粗气,看着断续,此刻也是疲惫异常,他努力想要忘掉的事,为什么这个断续就是忘不掉?他忽然走上去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断续的脸颊上,清脆响亮,随后他掐着断续的脖子,死死拧着说道:“你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为什么!”
断续被他掐得觉得喉咙快要断了,死活在那里挣扎着,谢凌霜又道:“我知道她没死,她的孤魂一直在天上看着,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提醒我。我本来都已经当她死了,她死了!”
断续眼睛开始泛白,她这次连咳嗽声都没了,气息也越发微弱了下去,使劲乱蹬的双脚也开始渐渐不动了,这时候,谢凌霜才放开了手。
而断续则是继续昏死了过去,不过还没到死的地步,谢凌霜终究还是没忍心把她杀死,这个是第一个跟着他的女人,那时候他还没有发迹,只是一个穷书生,念着这点旧情,谢凌霜使劲甩甩袖子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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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府风起云涌之时,钟灵兮正闲庭漫步在长公主府邸上的花园里。
这一刻四周无人,钟灵兮带着黄桃在一湾池水变看着那接天莲碧的荷花叶,闭上眼正深吸着空旷的气息,黄桃在一边调笑道:“小姐,心情好像不错哦?”
钟灵兮提起手放在额上,遮住了那扰人的阳光,“是不错。”
黄桃撑开一柄六十四骨的竹木伞,放在钟灵兮头顶遮阳,“小姐,最后一击什么时候开始?”
钟灵兮冷笑几声,“快了,黑桃做的远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黄桃笑道:“我们一定要一击致命。”
就在这时,猛地钟灵兮觉得身后有一个影子在阳光下出现,她猛然转身,看到了那个明眸含笑,穿着墨绿色直裰袍子的男人,钟灵兮被他看得一阵鸡皮疙瘩。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听到了多少?
钟灵兮不免警备了起来,只是宋七闲闲地走来一步步靠近,似乎有点有恃无恐。
钟灵兮因为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偷听了,自然没有好脸色摆出来,她摆着一张臭脸道:“七殿下,不要悄悄站在别人身后偷听,这是礼貌。”
宋七目光自青绿的荷花叶移向钟灵兮雪白脸庞,收起唇边那一抹笑,“我可是刚刚才来,钟妆君莫要栽赃嫁祸。”
钟灵兮从不信这种人的信口胡诹,她冷淡道:“七殿下有何事?最近的偶遇是不是太多了点?”
宋七靠着石桌托腮看着钟灵兮,语气暧昧的就像表白,可以又拿捏的那么准,多一寸就是表白,少那么一寸,就只是暧昧,“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
钟灵兮微偏了头,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极淡,极轻,“找我做什么?”
宋七语尾音调上扬,略带了调侃,“就是想问问你,这么好的阳光,你在这里做什么?”
钟灵兮和宋七拉开一寸距离,“和七殿下有什么关系吗?”
他黑色的眼睛里有秋水涌动,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好奇……”
钟灵兮直白道,“我要走了,七殿下。”
碧湖暖阳下,宋七笑意渐渐地盈满眼睫,他勾起唇角,“你这么漂亮,不如和本王回府……”
“回你的大头鬼。”钟灵兮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骂完,转身就走了,理都不理宋七。
黄桃见势也是立刻跟着钟灵兮就走了,留下原地若有所思的宋七。
钟灵兮一边走一边抱怨,“他怎么那么烦人?”
黄桃也是喃喃沉思着,“恩……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只能解释为,秦川王实在太闲了……”
钟灵兮依旧是愤恨地跺跺脚,“他就不能去找点正事干?”
黄桃笑嘻嘻道:“反正金山银山一辈子吃不完,皇子哪需要做正事呀。”
钟灵兮转眼叹了口气,“哎,算我碰到煞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
鬼夜,凄风苦雨。
盘踞着的枯鸦骤然飞起,在远处枯枝乱叫,煞是难听。
摇曳的树影就像是夜晚中张牙舞爪的魑魅,好像下一刻就要劈裂苍穹的胸膛侵入地下。
鬼叫,撕裂的鬼叫,伴随着枯枝残叶的沙沙响声,还有那些由远及近的幽灵脚步声,一个名副其实的鬼夜。
断续被阵阵鬼声唤醒,满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只见室内那些白色的纱幔不知何时全部飘了起来,仿佛无数女鬼降临。
断续吓得立刻蜷缩在了一团,往床沿的角落上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