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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不小心了,竟然被这个小妆奴抓到了把柄!
宋侍妆感觉天都要炸开锅了,这是一种被顶在杠上的感觉,没错,她被钟灵兮顶在杠上了。
她压根没有看到什么钟灵兮,也没看到什么野猫,但是如果她不承认,那么等待她的是更可怕的事情,妆苑严禁掌柜和侍妆以及妆使发生亲密关系,违者轻者逐出妆苑废去妆阶,重者处死……
所以,她只能选择把这件事拦下来,把钟灵兮护住,虽然这种被威胁和替人背黑锅的滋味非常不好受,但是她别无选择。
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从原先一边倒的局面,变成了大家开始怀疑赵予静以及她的妆奴了。
霍绿袖眼眸阴晴不定地看着宋英娥,她轻启朱唇,再一次用十分缓慢且傲慢的语气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这个妆奴?”
宋英娥盯着钟灵兮,非常沉重地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是她。”
展露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出现了如此转折,她立刻调转车头冲着赵予静笑道:“哎哟我的天呐,搞了半天是你下面的人在信口雌黄,还想陷害我们灵儿,我呸,贱人就是贱人,你说,你搞了这么一出来是不是为了掩饰你自己帮自己下面人偷试题的龌龊行为?”
赵予静脸上的神情是真的青一块紫一块白一块绿一块,她阴狠地看着宋英娥,她不懂宋英娥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去保钟灵兮,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但是事情变化太快,如今她要怎么解释下面的妆奴栽赃别人的事,那个妆奴正盯着赵予静,问她要怎么办。
她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本就该是弃车保帅了。
赵予静立刻跪下,十分惭愧地说道:“霍妆使,实在很抱歉,是我疏于教导才会导致下面的妆奴做出此等不尊礼数不守规矩之事,我定会好好审讯,如果是她偷了试题我也绝对不会包庇。”
“信你有鬼了!”展露说道:“霍妆使,我建议你还是亲自带回去审讯,省得又让某些小人钻了空子~”
“你!展露你!”
“够了!”霍绿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够了,把这妆奴给我带走,然后赵予静,你也跟我一起过来,其他人散了吧。”
展露笑盈盈地看着赵予静,“小赵啊,好好的啊,希望还能看到你好好地出来,好好地做你的侍妆啊~”
赵予静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她瞪着展露,然后就被几个霍绿袖手下的护卫给带走了。
霍绿袖最后扫了一眼钟灵兮,钟灵兮总觉得她的目光并非那么简单,里面好像还有着深藏不露的不信任和疑虑,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冷哼一声便被众人迎走了。
毕竟,钟灵兮只是一个九岁的女孩,没人会相信一个九岁的女孩会什么算计和城府,所以她们暂且只能相信钟灵兮所说的。
而偌大的厅里,只剩下展露和宋英娥,还有一些妆奴,谢瑜立刻飞奔到钟灵兮身边,拉住她的袖子说道:“吓死我了,还好你遇到宋侍妆了,不然这怎么说得清呢!”
展露也是一边拍了拍钟灵兮的背脊说道:“你遇到了宋侍妆怎么不早说,早说你也不用受那么多白眼了,真是的!下次学聪明点,捡重要的事先说。”
钟灵兮没有说话,她只是瞄着宋英娥,宋英娥也没有说话,也是瞄着钟灵兮,目光交汇之处有着暗藏的汹涌。其实钟灵兮根本没看到宋英娥,她也根本没有去过紫霞花园,只不过是随口听到谢瑜说了这么一句,她就记下了。
正好这个紧急关头用得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大家都在瞎掰,那她也就瞎掰一个好了。反正宋英娥做贼心虚,一定会把这件事应下来的,那她就有不在场证明了。
不过宋英娥的脸色依旧非常难看,她看着钟灵兮良久,眼神明灭不定,随后她悠悠走到钟灵兮身边幽幽开口道:“你跟我过来一下,展侍妆不介意我借一下你的人吧?”
宋英娥的语气柔柔软软,任是谁都听得非常舒服,展露也是大难不死心情不错,她说:“没事,你们去吧。”
然后钟灵兮就只好跟着宋英娥走出了水镜厅吗,朝着她的烟霞院走去。
没有人是傻的,宋英娥自然也不傻,这莫名其妙的锅背下来,她自然要一五一十问清楚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交恶宋侍妆
滴漏一点一点地滴着水,在烟霞院的厅内,悬挂着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赐字对联,“烟霞晚落”。
宋英娥是一个很执拗的人,烟霞院被她打扮地非常优雅,和她这个人一样,总是给人高洁优雅的柔弱形象,但是这样的人通常内心是截然相反的。
因为温卿候谢凌霜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表面上是什么人?大誉国的第一情圣,百姓的第一偶像,治世之能臣,君王之助力,其实呢,钟灵兮只能呵呵了。
宋英娥非常礼貌地给钟灵兮沏了茶,让钟灵兮坐到椅子上,两人对视片刻,整个过程礼仪周到,甚至她都没有把钟灵兮只是当做一个小小的妆奴,而是平级在对待着。
宋英娥这才微微点头笑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她面相和软,语气却暗藏针眼,让人很不舒服。
钟灵兮浮了浮茶叶,她的语气十分淡定悠闲,带着绵长的尾音,“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看见了?”宋英娥小心翼翼地问着,眼光却十分锐利。
“看见了。”回答地赶紧利落,钟灵兮的眼神更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野猫。
一阵沉默,是宋英娥一阵吸气声,绵长而蜿蜒,随后她渐渐平复了情绪,目光转化成了一片柔情,她笑道:“我知道了。”但是话语中藏着千万种情绪。
钟灵兮的眼眸中也是九曲十弯的,带着无数掩藏在平静下的心思,她说:“恕我直言,宋侍妆如今你已经把我保了,至少在别人面前,我就是你的人,我和你关系并非一般,可以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人了,如果我再次被这件事怀疑上身,你也难逃责任。”
宋英娥柔软的声音里仿佛可以溺死一切,她说:“你威胁我?”
她坦荡而言,仿佛用最直白的话在耍流氓,她说:“我从来都是在威胁你。”
“你很好。”宋英娥前一个字语气很重,后一个字语气很轻,仿佛确实拿钟灵兮没办法。
钟灵兮嘴边挂上一丝笑容,似乎对于宋英娥的无可奈何她也无可奈何,“我只是喜欢说实话。”
“我知道了,你走吧。”宋英娥挥手赶人。
钟灵兮站起身来,她朝门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然后驻足转过身看着宋英娥,宋英娥皱着眉,她很讨厌钟灵兮这样通透的人,她也很讨厌钟灵兮这样洞穿一切的目光,她问道:“还有事?”
钟灵兮低眉顺目地样子,没有半分戾气,她说:“宋侍妆你都没有问我到底有没有偷窃试题。”
宋英娥声音很细很软,眉眼处也不知是谁堆砌起的妩媚,她说:“这还重要吗?”
“这当然不重要。”钟灵兮也笑了,她的笑容很短浅,带着孩童的天真,却意味深长。
宋英娥有些不满地看着她,“那你还问什么?”
“正因为如此不重要,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钟灵兮的语气很轻,语速很慢,她说话的神态哪里像一个九岁的孩子,宋英娥都快怀疑自己眼睛不好使了。
宋英娥说道:“什么意思?”她在钟灵兮的眼中竟然抓住了一丝,狡黠?
钟灵兮眼中带着淡淡的阳光反射,琉璃色的碎金泛银,“不知道宋侍妆可否透露一下,遗失的究竟是什么,我想应该不会真的是试题吧?”
“你!”宋英娥被一下子堵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孩子,为何这么聪明?她嘴角的讥讽是因何而来?她凭什么这幅看不起人的样子?
钟灵兮继续说道:“刚才霍妆使的态度也很奇怪,她并没有纠结于究竟有没有找到那份失窃的试题,而是在于到底谁靠近了书阁并且有没有人证明,也完全没有看出想要找出那本试题的样子,所以我觉得,失窃的一定另有所物。不知道宋侍妆能否方便,透露一下。”
方便?她的把柄都给这小女娃给抓住了,还问她方便不方便?
宋英娥只觉得额角一直在跳,这女娃娃到底是哪路神仙,这火眼晶晶连大人都不及,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但是对着这九岁的娃娃,她也发不出火,只能说这娃太聪明了,她说:“我为何要告诉你?”
钟灵兮的话语幽幽而起,不惊不乍,却让宋英娥如梦初醒,“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人了,从宋侍妆你保我那一刻开始。”
宋英娥面色不善地盯着钟灵兮,用纤长的白皙手指敲打着木质桌面,盯着钟灵兮酝酿片刻,她才不情愿地开口说道:“是一张胭脂方子。”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价值白银万两的一张胭脂方子没了。”
“这……”钟灵兮也有些迟疑了,“怪不得霍妆使如此劳师动众要抓人去审问。”
“是啊,白妆使写了整整一年的胭脂方子没了,还是为了品妆会准备的,谁会不急?”
钟灵兮沉默了一会,“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宋侍妆了。”
宋侍妆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走吧。”
看得出这张方子非常重要,丢了一张这么重要的方子,咸阳妆苑想必定然不会风平浪静,只怕马上就要大乱了。
钟灵兮回到房间,就迎接了谢瑜热情的拥抱,谢瑜囔囔道:“吓死我了灵儿,还好你没事,话说你怎么碰到宋侍妆的?”
钟灵兮扯了扯自己被抓乱的袖子说道:“不是你说的?”
谢瑜这才恍然大悟,她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灵儿你太聪明了啊,这你都想到了!太棒了!”
钟灵兮揉了揉她的耳朵说道:“我这么一说你就能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你也很聪明,一般人可能还是不理解的。”
“这不是,我是谁呢。”谢瑜哼着小歌心情不错。
然后谢瑜又开始在床下捣鼓她的小瓶子,钟灵兮瞄了眼,然后问道:“你又弄了什么东西?”
谢瑜坐在床上,朝着钟灵兮眨眨眼笑道:“轻点,我这可是好东西呢,我从别人那儿讨来的。”
“什么东西?”钟灵兮直接走过去看了看。
“是胭脂水啦胭脂水,人家送绿萝斋带来的。”
“那你怎么拿到的?”
“这个嘛……”谢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了起来,“哎呀,这就不说啦,反正你知道这是胭脂水就行了!”
“不说就不说了。”钟灵兮对那胭脂水并不感兴趣,便转身去做别的了。
谁知道谢瑜却把胭脂水拿到她的面前给她闻了闻,“好闻吗?”
钟灵兮闻了闻,然后微微蹙了眉,“还行。”
“什么还行,明明很好闻,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那股味道在钟灵兮的鼻腔中徘徊了一会,她总结道:“还有一股碳粉和朱砂的味道。”
“碳粉?”
钟灵兮拿过那个瓷瓶,倒出了一点胭脂水在手掌心中央摩挲了一下,然后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朱砂和碳粉放太多了,用这么浓的桂花香都盖不住。”
“奇怪,怎么会有碳粉呢。”
“为了调色。”
但是这东西在钟灵兮看来依旧是十分劣质的,碳粉这种东西拿来描眉就算了,擦在脸上和朱砂都是皮肤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