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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定的大夫来给朱夫人看病。
这样贺云仙就掌握了朱夫人的一切病情,打得一手好算盘!
谢瑜有些担忧的看着钟灵兮,她自己也是懵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今出了这等子事,钟灵兮怕是也为难死了。
这时候,钟灵兮忽然扭头对谢瑜道:“你帮我继续看着药,我出去看看情况。”
谢瑜点了点头,然后拿过芭蕉蒲扇就开始专注地盯着药罐,钟灵兮则是大步跨出了房间。
一走到朱夫人房间,就看到年妈妈满面愁容地站在那儿等着钟灵兮,她一看到钟灵兮,立刻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饶是她年过四十的人了,此刻还是冲动地恨不得去把贺云仙给碎尸万段。
钟灵兮则是上前安慰道:“年妈妈,莫急,这件事还有转机的。”
年妈妈死死攥着手中的那张帕子,那一丝一丝的丝绸都快被掐断了,她道:“天杀的贺云仙,她会不得好死的!”
转眼又泪眼朦胧地瞧着房内,“老夫人可是要怎么办,我这都无头苍蝇了,要是夫人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宁可不要大夫也不会让贺云仙掌握她的情况的,但是夫人这个情况,倘若没有大夫,那不是更要糟糕。”
钟灵兮眼神闪过一丝眸光,她道:“年妈妈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大夫进来?”
“不然呢?难道干耗着,耗的都是夫人的命啊!”
钟灵兮冷冷回答道:“难道你以为给那个李大夫近了苑长身,苑长就是安全的了?你知道贺云仙打的什么注意?”
年妈妈转念一想,钟灵兮说的也有道理,谁知道贺云仙会不会让那个李大夫来害朱氏。
钟灵兮跟着年妈妈走进了房间,阳光的斑点像是夜华中的点点明珠,镶嵌着华美的长袍,房内熏烟袅袅,却出奇的安静,隐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雷雨之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则是轰鸣之声在耳畔响起。
原来是下雷雨了。
接着,屋内就是无止境的晦暗和寂静。
钟灵兮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朱夫人,伸出那双微凉的手替朱夫人将耳畔的发丝绕到了耳后,随后俯身垂眸看着朱夫人沧桑的脸庞。
她忽然开口,低低地对朱夫人说话,仿佛魔音绕耳,低沉地如一本泛黄厚重的书页,她道:“苑长,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让贺云仙指定的大夫近身,但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姑且让我一试吧。”
没有回应,朱夫人无法醒来。
年妈妈却在一边询问道:“灵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钟灵兮点了点头,然后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年妈妈,“恩,不过成不成功,还得我姑且去试一试。”
“如何一试?”
钟灵兮淡淡回答,“先把他带到我房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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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慢慢走进钟灵兮的房间,这是一间并不宽敞的香阁,他本也就打算随便应付一下。
反正之前和妆使长贺云仙已经谈妥了价格,贺云仙也直抒胸臆地告诉他,她不希望朱氏活着,所以他只要听话就可以获得上千两的真金白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辈子不可求的事,如今碰到了,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要把这件事做下去。
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朱氏本就是一个灯油枯尽的老太了,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的,也不在乎这少拖延一会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叫做谢瑜的侍妆喊他过去做什么,李大夫心怀忐忑地走进了钟灵兮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谢瑜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等他,偏头的角度和说话的声调都是那样恰到好处,谢瑜轻声说了句,“李大夫。”
李大夫赶紧拱手作揖,忍不住把眼睛往四处瞟了瞟,发现房间内没有异样,每一样家具都那样安静地躺着,略带了沉闷,李大夫道:“见过谢侍妆,不知谢侍妆今日寻我来,所为何事?”
谢瑜嘴角淡出一个平静的笑容,脸颊仿佛被染上了枫树般的霞光,那张脸就像一幅云雾缭绕的百花图集,明亮而皎洁,好似一盆白玉兰,她缓缓走出来了几步,走到李大夫身前,眼神光带了一丝凌烈,“今天要找李大夫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李大夫一摸脑门,总觉得有一种不想的预感,特别是看着谢瑜这处变不惊的笑容,虽然他连忙朝着谢瑜身后的屏风内看去,果不其然,那盏看似透亮的屏风后面似乎真的坐着一个人。
谢瑜轻抬袖口掩住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整个人站得笔直和坦荡,骨子里却依偎着一抹诡谲,随后她道:“相信李大夫也看到了,要找你的人坐在那屏风后面。”
李大夫不禁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真切一些,那雕花屏风上用金黄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白兰花,头顶着一两只孤鹜,远处还有落下的晕染,极具古韵之味。
只是那屏风后面,坐着的那个人至始至终似乎没有动弹过,她始终保持着一个最佳的坐姿坐在那儿,暖风轻轻拂过房内,偶尔会吹起她脸颊边上的几缕发丝。
那是谁?
莫不是什么妆苑的大人物?
那隐隐的身段看去竟是那般娇柔贤淑,端庄稳妥。
随后,一声悠然明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端着的是三分清高七分敬重,她一字一字咬得字正腔圆说道:“李大夫。”
那李大夫听得随之一怔,立马眼睛瞪直了朝着屏风一顿猛看,那声音仿佛魔声入耳,绕梁三日在耳内源源不绝地颤动着。
那悠扬却鬼魅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大夫不必拘谨,我只是有一些问题要想问李大夫,不会造成李大夫的困扰。”
窗外风吹得李大夫的衣袍朔朔,稍不留神便将头顶的管束给吹乱了,他定了定神,随后咽了口口水这才慢慢说道:“夫人尽管说便是。”
谁知话音一落,一边的谢瑜却露出了“噗嗤”一声的笑声,她的小脸憋得通红,此刻似乎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
李大夫顿时又茫然了,这时候,那屏风后面的人影开始动弹,那身高似乎有点矮……
然后,钟灵兮一步一步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耳畔戴着一朵纯白簪花,耳垂上镶着精致的珍珠耳环,整个人精神且静淑,嘴角半噙着调笑打量着李大夫,她语速很慢地开口,她道:“我可不是什么夫人。”
这李大夫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他莫不是被耍了?
感情这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定风波
李大夫被羞辱之后正是愤恨之时,但是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和两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所以立马抬脚就打算离开了。
刚准备开门,却被钟灵兮一声喝住,“李大夫请留步!”
乖乖,这小姑娘说话好大的气势!
李大夫这才缓缓回过头盯着钟灵兮,眼中满是不爽,一边掸着自己袖子上的灰尘,一边语气不善说道:“我是来给妆苑长看病的,不是来陪你们两个小姑娘玩的,你们最好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钟灵兮眼里噙着笑,说话轻轻柔柔的,她道:“李大夫莫动气,我找你来自然是有事相谈,也正是关于妆苑长病情的事。
李大夫冷哼一声,甩了袖子,“那是大人的事,你们两个小姑娘瞎搀和什么?老夫有事先走了。”
钟灵兮走到李大夫身前,那李大夫这时才发现这小姑娘有一双好会说话的眼睛,眼睛里还藏着一骨子强势的魄力,钟灵兮道:“李大夫,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妆使长让你来做什么。”
李大夫看着钟灵兮眼中的万般光彩,钟灵兮并非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一颦一笑都有些别样的风情,或者说是英气,这个小姑娘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
那李大夫看着钟灵兮咄咄逼人的薄嘴唇,也是冷笑一声,“小姑娘,我好言相劝你,这妆苑的事莫管太多,是你管不了的,也是没法管的。”
钟灵兮眼里噙着笑,她道:“何必说得那么严重呢,李大夫你要知道如今妆苑长还在,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知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李大夫这才微微眯眼开始正眼打量这个小姑娘,她好像真的知道不少的事呢,李大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灵兮桃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咀嚼一朵开在唇边的花朵,她微微仰头,语气略带了清高说道:“妆使长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大夫彻底愣住了,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肯定是妆苑长的人,不然她知道的未免太多,只是妆苑长是怎么了,真的老糊涂了竟然派一个这么小的姑娘过来当说客?
李大夫沉思了片刻,那双眼眸一直盯着钟灵兮,而钟灵兮也十分无畏地看着李大夫,两人的对视中,最后还是李大夫先移开了目光,钟灵兮的目光太透彻,他竟然有些心虚不敢长看。
李大夫把目光放到了那扇屏风上,但是他已经被钟灵兮那双眼睛盯出了一身虚汗,必须缓缓才行,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妆苑长对妆使长有什么误会才派你来的?”
钟灵兮嘴角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看着李大夫额角一些细汗说道:“李大夫,下次说谎前先擦干净脸上的虚汗。”
那李大夫又是大惊,连忙抹了抹自己的额角,这才发现真的是一脸虚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这小姑娘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厉害?
李大夫又朝钟灵兮看去,钟灵兮依旧是那双处变不惊的眼睛盯着他,好像一切尽在掌控的架势,她道:“我再问你一次,妆使长给你多少好处?”
李大夫在不知不觉中气势已经去了一半,当然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我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说完他一甩袖就打算赶紧离开这个煞人的小姑娘,可是还没抬脚,就听得钟灵兮在那儿开口了,只一句话,就让李大夫的脚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妆使长给你多少,我给你三倍!”
钱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能被妆使长贿赂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被更多的钱财再次贿赂?
钟灵兮已经看死了李大夫这个人,只需更多的钱,他就能出卖更多的良心。
她手握着朱夫人所有的财产,只需要分出那么一点儿,就足以压过妆使长的条件太多,毕竟朱夫人实在太富有了。
李大夫犹豫了,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钱,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贺妆使长给了我一千两。”
其实没有那么多,但是他想多讹点钱,就胡口乱说了。
钟灵兮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应道:“当然当真。”
“何以证明?”
这时,谢瑜隐去了屏风之后,一会儿就拿了一个黑色木盒子出来,里面是一沓银票。她递给李大夫说道:“李大夫,你倒是数数数目对不对。”
那李大夫第一次见到那么厚的银票,也是傻眼了,赶紧开始数,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数着,果真是三千两银票正正好好!
李大夫虽然眼里已经冒出了血光,毕竟那是三千两银子啊!
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敢,毕竟听说妆苑长已经不行了,马上咸阳妆苑就是妆使长当家了,他还是不想得罪妆苑未来的一把手,那他就算有了银子日子过得也苦啊。
看出了李大夫眼中的迟疑,钟灵兮知道需要再加一剂猛药才可以坚定李大夫的决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