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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不咸不淡地假笑了几声,“谢妆使长夸奖了。”
贺云仙还是在那儿赏玩这妆粉,她用手沾了沾粉,随后在手背上抹了抹,“这妆粉的颜色倒是很漂亮,也不知道王妆使加了什么好东西。”
王淑吓得舌头都伸直了,这贺云仙不会逼问她要她的方子吧,不过转念一想,贺云仙十年前就能做出轰动咸阳的“步莲妆粉”,应该不会稀罕她做的妆粉。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贺云仙的一举一动,等候她的下一句话。
谁知道,贺云仙骤然盯着这锦盒的盖子看了半日,忽然眼色有些变了,她从之前不肖的神情变成了有些诧异,有些惊奇,有些兴奋。
她忽然用手指在锦盒上的一个边角处刮了刮,因为那个锦盒的盖子边上似乎沾了一些妆粉,但是这个妆粉却和装在锦盒内的妆粉完全不同,看得出根本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一小块沾到的妆粉带着淡淡的花香味,但是贺云仙不确定是什么花的香味,但是她做了几十年妆客,这点毒辣的眼光还是有的,这点妆粉一触碰之后,就能判断出是什么档次的东西。
这个滑腻的程度,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滑腻的妆粉,就好像水绸一样,摸上去一路可以滑到底,这东西莫非不是用铅华粉做的?铅华粉磨得再怎么细腻,也不可能如此如水滑腻。
这一小块不知道从哪里蹭到的妆粉,与盒子里的妆粉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这完全是两个不同档次的东西,和这小块妆粉比起来,王淑做的那盒妆粉根本就是不肖一提。
贺云仙顿时对这块妆粉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她是不知道这盒子是怎么会沾到这块妆粉的,但是她不介意慢慢问出结果。
贺云仙忽然抬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人,同时展示出了手中的这个锦盒,她拿着在手掌中晃了晃,问道:“我且问一下。这锦盒边上的粉尘是哪里沾上去的?“
李瑶一愣,她确实注意到锦盒上有一些粘上去的妆粉,但是以她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判断出来这是两种妆粉,如今贺云仙这么问,她只好胡乱回答道:“可能是锦盒内的妆粉沾上去的。”
贺云仙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可是你在胡说了,这妆粉和王妆使制出来的妆粉是全完不同的,怎么可能是锦盒里的妆粉?”
李瑶嘴唇紧紧一抿,立刻又说道:“那……那或许就是我当日涂的妆粉沾上去的吧……”
贺云仙眉角一挑,“哦?你涂的妆粉,你哪里来的妆粉?”
李瑶面对贺云仙的步步紧逼,已经渐渐崩溃了,只好接着编下去,她也不懂贺云仙为何要盯着这个细节死抓不放,她道:“我自己平日里也回制作一些妆粉……让妆使长见笑了。”
贺云仙双颊抹着微红的胭脂,仿佛夕阳那般温暖,她微微卷着胸前的碎发,笑道:“哦,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本事。”
微风吹过她额前细碎的发丝,衬着那长如玉的脸庞娉娉婷婷,贺云仙又道:“真是一大奇事,让我大开眼界。”
在场的人都不懂贺云仙这话的意思,贺云仙这是在表扬李瑶?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味呢。
李瑶也是不懂了,她确实会自己做点妆粉,这个难不倒她,但是贺云仙这个态度让她很捉摸不定。
贺云仙沉默了片刻,那眉角是无时无刻不在堆积着的妩媚,她道:“既然你说这是你制的妆粉,你且拿来给我瞧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成狗=a= 都是存稿君在陪大家,大家的留言等假期结束我在来回,现在我正在船上漂……
☆、拒绝亲事
众人都吃不准贺云仙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也不懂她为什么揪着一个细节追问了半日,还非要李瑶把那妆粉拿出来这是为什么?
谢瑜似乎是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她忽然拉过钟灵兮在一边小声凑到耳边说道:“灵儿,那个似乎是玉簪花棒沾上去的。”
钟灵兮早就料到,也并未太过惊讶,“你带着玉簪花棒出去做什么?”
谢瑜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你不是说要补妆嘛……”
钟灵兮用一种意味深长又略带柔软的目光看着谢瑜,随后忽然蹦出一句话,“你很喜欢杨涟公子吗?”
谢瑜脸一阵微红,低头道:“我还是挺喜欢他的。”
钟灵兮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自信且从容的微笑,“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其实,很多年后谢瑜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钟灵兮做了一个决定。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钟灵兮才真正把谢瑜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钟灵兮的决定,就是将谢瑜推上去,因为她比自己年长两岁,可以提前两年考侍妆、妆使、甚至去京城考妆官,所以她需要提早两年在京城布下眼线,而谢瑜则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之前她并不能完全信任谢瑜,也从来不愿意教谢瑜制作任何妆品,如今她已经决定把谢瑜当成自己人了,自然也会教她一些本领。
同时,这是一个将谢瑜推到人前的好机会。
她立刻抓过谢瑜,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谢瑜先是一惊,随后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钟灵兮挠了挠她的后脑勺,露出了一个非常柔软的笑容,“有什么不可以的,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此时,李瑶已经去自己房内将平日里自己制作的妆粉拿了过来,但是这种粗粝劣质的妆粉怎么可能逃得过贺云仙的眼睛,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李瑶自己做的妆粉和这锦盒上沾着的妆粉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贺云仙轻抚手背,手指上是沾着的星星点点妆粉,她漫不经心道:“你在说谎。”
李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看出她在说谎的?她立刻死命摇头说道:“没有,妆使长我没有说谎啊。”
此时,贺云仙看着杨涟,再一次问道:“我且问你,你到底送给谁的?”
杨涟眼神越发沉默,没有说话。
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没人知道贺云仙打的什么算盘。
只是片刻沉默之后,一个小妆奴从石像后走了出来,她穿着单衣,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眼神黯淡却暗藏涌动,整个表情平淡而镇定。
赵予静立刻盯着谢瑜说道:“谢瑜,你来做什么?”
谢瑜没有理会赵予静,而是直接盯着贺云仙,并且当她走到贺云仙面前的时候,她微微低下头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但是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字咬得非常清楚,她说:“妆使长,这盒妆粉是杨公子送给我的,那上面沾的妆粉,是我自己制的。”
在别人眼里,大家不禁觉得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来撞枪口了,以为自己能够弄假成真最后让王淑带走?
这个叫谢瑜的小妆奴未必太天真了。
因为谁都不相信,谢瑜和李瑶有任何区别,李瑶做不出的东西,难道谢瑜就可以?
贺云仙打量着谢瑜,她眼神中并没有瞧不起的轻蔑,只是看不见感情罢了,她道:“哦?那你把你制的妆粉拿来给我瞧瞧可好?”
谢瑜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可以。”
随后她转头,对上了杨涟的眼神,杨涟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他不懂,他拼死想要保护谢瑜,为此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谢瑜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承认?
可是他始终不理解谢瑜的内心,谢瑜喜欢他,又怎么愿意让杨涟纳别的女孩?
并且钟灵兮瞄准了这一次机会,也算是顺了钟灵兮的意思,乘机把谢瑜推上去。
随后众人等了片刻,谢瑜从容大方地回到了房内将玉簪花棒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贺云仙的手上。
大家都很是新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妆粉,竟然不是装在锦盒里的,而是装在玉簪花里,这用起来要怎么用呢?
谢瑜将玉簪花倒过来,对着贺云仙的手掌心倒了倒,扑了一些妆粉出来,然后把玉簪花递给贺云仙,后退几步说道:“请妆使长查看。”
贺云仙微微蹙了眉,因为她已经闻到了这股玉簪花独特的香味,与锦盒边沿上的味道一致,便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了,原来这是玉簪花的味道。
贺云仙未动,她只是看着那妆粉的颜色,光用眼睛她就能够大致分辨出好与不好了,从颜色,以及色泽,甚至能不能出现阳光的反射,会不会被风吹散进空气中,这些都能看出是不是上等的妆粉。
这手心上的妆粉一看,便是上等中的上等。
随后,贺云仙用手指轻轻地在手掌心上摩挲了几下,顿时,手指尖就顿住了。
这个细腻的程度,确实让贺云仙叹为观止。
而且这个妆粉对皮肤的吸附性非常好,想必不会出现落妆的情况,轻易就能够做到均匀抹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最重要的还是细腻和轻薄程度。
这妆粉虽然轻薄,却不像别的妆粉一轻薄遮盖能力就差了,它的遮盖性依旧极好。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这么好的妆粉的方子倘若她能得到,那么就算在京城里都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妆客了。
只是,妆客这一行有一个默认的规矩,就是绝对不能打听别人的方子,即使别人的方子再怎么价值连城,所以贺云仙也只能感叹一下。
然后,她慢慢放下玉簪花棒,用一种略带了柔软和中意的目光看着谢瑜,嘴里是赞不绝口,“好,好东西,赵予静,没想到你院子里的小妆奴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你们都来看看这妆粉,简直堪比当年妆仙钟寐制的“玄灵妆粉”。
几位在场的妆使和侍妆也纷纷走上去看了看那玉簪花棒的妆粉,基本上都是一触碰之后就是连绵的赞叹之声。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妆奴做的妆粉能到这般的境界,个个都自叹不如。
有几位忍不住那里说着,言语中掩不住酸味,“谢瑜,这真的是你做的?你和谁学的手艺?”
“就是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门手艺?”
“还是说你哪里偷来的方子?”
“话说什么呢?”贺云仙立刻严声骂过去,“既然谢瑜有这么一双巧手,我们咸阳妆苑的自然该高兴,瞧你们在那里酸个什么劲。”
那几个侍妆立刻不说话了,但是王淑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这件事搞了半天最后原来罪魁祸首还是这个谢瑜,可是如今有了贺云仙给谢瑜撑腰,看得出贺云仙很中意谢瑜,再加上杨涟送定情信物给谢瑜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么谢瑜做她的媳妇,怕是她再怎么也推不掉了。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谁知道谢瑜竟然这么会制妆粉,等她到了他们家,她还不是随便拿捏得?她随便想个法子把那个妆粉的方子弄过来不就好了。
这算盘一打,王淑发现让自己儿子纳个谢瑜还是不亏的,反正只是纳个妾,纳谁不是纳。
随后王淑便狠狠瞪了一眼在那里早已傻眼的李瑶,嫌恶地说了句,“赶紧把李瑶给我拉下去,眼不见为净,看着就糟心。”
李瑶这才从震惊中回来,她赶紧求情道:“我不是故意的妆使长,妆使长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贺云仙微微蹙眉,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了王淑一眼。
王淑立刻心领神会地把让护院把李瑶拖下去了,伴随着李瑶绝望的哭喊声,她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没人知道李瑶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但是绝对不会比展露或者宋英娥好多少的,毕竟这次似乎是妆使长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