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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寒笑地更加锋利:[我忘了是任凯给我的,不是你亲手交给我的,要不是秀振问那些照片是不是你给的,我倒一时还未想到是你给任凯的,真是佩服你。]
崔道安沉沉地哼了一声,道:[不错,是我给任凯的,我那时刚侥幸逃过他的一次暗杀,恨他恨到了入骨入髓,只要让他也尝尝我这些年来在地狱里滋味,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是吗?逃过他的暗杀,秀振会舍得杀你?]李敬寒冷笑,这样的话他的平时是不会在电话里说的,虽然他通讯系统的保密一直很好,相信这刻不知有多少耳目在负责监听他的电话,不过,他并不太担心,只要不留下太难清的首尾,现在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
[他狠起来是不会顾忌什么的?就算明知我手里抓有他的痛脚,他还是敢那么干,]崔道安若有所指的冷笑,暗示李敬寒的通讯方式已完全在秀振的掌握之中,[所以,那些东西再留在我手里不但功效不大,反会要拿了我命,我干脆直接给你好了。]
这回是李敬寒没有接话,半晌方道:[既然如此,你现在还要他干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要他——就是这样。]崔道安口气转硬,闷闷地冷笑道:[你要是真宝贝他或是恨他,就不该大意让他给人掳走,要是我,他就是死了,骨头也要在我手里。我在你那一级安全的破房子进出那么趟,你那些电子监控系统是一流产品,可操控的人真是九流。]
李敬寒被他前半句话气得半死,但后面的话却不得不承认,以前他住处的安全防卫是秀振布置的,秀振被他枪击后,里面的设备来不及换,但保安操作人手却平均替换了三成,重要的位置更达九成以上。新来的人一时间怎样也不能熟悉环境和各种机关。
[你要他,哼,你和他都是我的杀父杀兄之仇,我怎能放了你们?!]
[你让一步,我和秀振走。我崔道安是个亡命之徒,你李敬寒是现今道上的老大,为了各方的利益,想来你也知道该怎么办的,你卖这个情面给我,我不会忘的。]崔道安口底下不见点滴弱势。
刚才李敬寒说的是[我怎能放了你们],从这一句话上看,他心底防线已在松动。何况秀振现在人不在他手中,他就是不同意,也未必阻止得了。但他若绝然不同意,事态就一定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秀振重伤残弱之身,怕就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两分钟后。
[我可以让他走,]李敬寒慢慢道:[但不等于我会放过你们。]
秀振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楚中叫嚣着。他在地上趴了半个多钟头,恨不得自己再昏过去,太痛了,太痛了,他忍耐不住,呻吟声从破裂的唇角溢出。他呻吟了一会,终于有人发现他醒了,那人过来看看他,在他肩头踢了一脚,骂道:[这兔嵬仔的气倒长,昏了一天,我还以为死了呢,又醒来了。]
超叔走了进来,挥退那人,把他扶起来看看他脸上的气色,皱了皱眉,轻轻唤了他两声[秀振,秀振,你听到吗?]
[超叔,你打晕我,好痛,好痛,受不了了。]秀振眯着眼望了他半响,方似认出了他,靠在他身上,呻吟着低泣轻笑:[他也打我呢……超叔……他也打我呢?好痛……好痛啊……我是个傻瓜对吗……超叔……我要死了,要死在他的手里了……痛啊……痛……]他声音渐低,惨白的脸上冷汗一滴滴滚下。
[秀振,他不知道啊,你知道他不知道的。]超叔无奈地摇摇头。
[他知道也是一样的,他不懂的,超叔……]他喃喃道:[有粉吗,给我吸一口,我好痛……痛……]
犹豫了两秒钟,超叔从身上摸出一小包白粉,帮他弄好。秀振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着,就着他的手慢慢地吸了几口,片刻后他的呻吟声低了下来,眼中也渐渐回过些神气来。
[等会再痛,你忍一忍,吸多了戒不掉的。]超叔把剩下的放到他手心里。
[我还有几日的命,我不想再痛了,超叔……谢谢你。]秀振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我还记得在跑马场第一次看到他,他怀里搂着女人,呵呵……我那时还小,十七、八岁的小混混,满脑子的浪漫,满怀的江湖传奇……]
[我是青晋的人,同荷对我再好,我也没生过一丝要背叛青晋的念头,]秀振泪水滑落下来:[我是个傻瓜吧。]
[我知道,秀振,你不能提前告诉他要事变,但你已想办法把他引开了,否则他活不下来。]超叔是知道的,只是他无法对任凯说,也不能说。这事传回青晋,秀振也一定是死。
[超叔,我要是死在这儿,敬寒、道安虽然恨我,可一定会为我报仇的。]秀振的精神恢复了些,抬眼凄然笑了笑道:[让我死在外面吧,我想再看看外面的天。]
超叔摸摸他的汗湿的头发,道:[我和你说实话,现在任凯正在和道上老辈讲数,崔道安咬定非要带你走才离开这里,任凯挨不过他们的压逼的,只要能保证同荷的安全,最后他会同意的。你再咬一咬牙、忍一忍就熬过去了。]
秀振望着他,脸上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手慢慢垂了下来,懒懒地道:[超叔,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也记着你。]
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任凯的声音,超叔忙放开秀振,迎了出去。片刻之后,铁门再被推开,两人出现在门口,任凯冷笑着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道:[崔道安真是长情的人啊,我倒是左看右看看不出你这个兔嵬仔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宝贝的。他来接你了。不过,我倒真得希望你很快再卖了他一次。]
秀振看着他呵呵笑了起来,他脸被打得青肿未消,还有几块擦伤,嘴唇干裂冒着血丝,当然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任凯瞪了他一眼,扶膝想站起来。秀振似乎也想撑起身坐起来,却正好摔到在他的身上,任凯想都不想,一把把他推跌在地,起身拍了拍衣服,走了出去,在门口对两个手说:[把他架出去,扔给我们的崔大情圣。]
超叔把他扶起来,道:[怎么样?还痛吗?]
秀振低首擦了下唇角裂出的血,道:[没事,我只是想最后摸他一下,]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饱含血丝的眼中也有一丝涩意:[只是最后一下。]
超叔呆了呆,不很确定地道:[将来,有机会我告诉他……]
[不用了,都过去了。超叔,真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秀振摇了摇头,有点象在梦境中般,喃喃重复了数次。他扬起唇,对超叔笑了一下,眼中亮了亮,很开心的样子。
崔道安站在外间的草地上,旁边站着青晋的张叔,左右是三、四个持重火力的枪手,身后不远处停了架直升飞机。秀振被两个人架出来,交到崔道安的手中。在崔道安接住他的一瞬,秀振忽然间身心一软,整个人无力地伏在了他的怀间。
[你没事吧?任凯打你了!]看到他脸上伤痕的一瞬间,秀振知道他要爆发了,果然崔道安双眉坚起两眼瞪向任凯。秀振头搭到他的肩头,轻轻呻吟着,小声道:[道安,我们走吧,我好痛……好辛苦……我不想再看到他。]
他半合着眼睛,眼角余光还是不经地在各人面上滑过,张叔也正扭过脸来望着他,面上说不清是何种表情。秀振支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丝微笑,算是打招呼。
崔道安低头看了看他,在他唇上吻了吻,道:[好,我以后再找他算帐,反正他跑不了。]
他抱着秀振走向停在一旁的直升飞机,压低声道:[痛吗?闭上眼睛,不要给我东张西望,你在找谁,找李敬寒吗?他没有来,我早和你说过了,他不会再见你了。我们先去越南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阿根庭或者别的地方。]
秀振偎着他,心底漫漫间又泛起说不出的痛,轻轻在他肩上按了把,道:[你停一下,我是有话要和他说,他没来没关系,有张叔帮我转就可以了。]
崔道安不快看了他一眼,还是停了下来。
秀振用眼神示意张叔靠近点,张叔疑惑地走过去,秀振贴近他耳朵轻轻说了几句,张叔后退了一叔,狠狠的瞪着他。秀振轻声道:[和敬寒说,我会记着他的。]
崔道安哼了一声,抱着他上了飞机,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好象要吃了你似的。]
秀振淡淡道:[我和他说,如果我们在半途中飞机失事或发生什么别的意外事件,青晋可能会有些不知什么内容的资料会跑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他伏在他的肩头,全身还是没哪一处地方:[就是你恐吓我的法子,我觉得挺好用。]
飞机离地而起,在上空打了个盘旋,向远处飞去。秀振仍趴在崔道安的肩头怔怔向下看着。半晌喃喃道:[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这有什么好的?]崔道安把他揽在膝头躺好,手指细细抚摸着他的脸上的伤口,语气却是不快:[你要回来看谁,李敬寒吗?他要喜欢你,就不会撒手把你给我了。]
秀振淡淡笑了一下,脸贴在他胸口道:[谢谢你,道安,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我一闭眼就又回到那个黑黑静静的房子里,睁开眼过好久我都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又在一个梦中。]
崔道安怔了许久,托着他的脸:[等我们到海边时,我会告诉你什么叫做梦的。]他把秀振揽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间:[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该死的李敬寒。]他愤骂了一声,轻轻摸着他腿:[你还是有痛感的,嗯,我们慢慢想办法。]
秀振[嗯]了一声,在他怀抱时慢慢睡了过去。崔道安脱下自己的外衣把他包好,默默地看着他挂着伤痕和泪痕的脸。一个小时后,秀振由再次袭来的痛楚中醒来,[道安,]他翻过他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喃喃着忍痛低笑道:[我刚才又做了个梦,现在梦是真是结束了。自己的梦还是由自己来结束的好,对吧。]
[什么梦?]崔道安帮他抹了一把汗,脸上带着不解。
[我梦见同荷发生了爆炸,任凯死了,超叔死了,还有许多人,我就看不清了。]秀振仰着脸躺在他腿上,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什么?]崔道安也同样盯着他,然后忽有所悟地惊道:[你把地狱猎手放在同荷了?]那块小小的象卡通糖块的地狱猎手是他给秀振在万一无法逃出青晋时自杀用的,份量并不大,爆炸威力仍可覆盖周边三四米的范围,在里面的人很难逃脱。
[嗯。]秀振微微点了点头,眸子中带着冷意。
[天。]崔道安几乎是惨叫一声:[现在那里一定又是一片混乱。]
秀振又给他惹了件大大的麻烦事,几个小时前他才承诺不在再那里做任何破坏的事。
[道安,你知道你哪句话最令我感动的吗?当你说:秀振,就是死我也让你死在看得到天空的地方。有你这句话,我就在想我已经别无所求了。]秀振慢慢地说:[一切都结束了,就在我睡着的时候。我把它放在了任凯的身上。]
他搂着崔道安的腰,埋首在他的腿上低喃:[我杀了他们,道安——你抱紧我,我好痛,真得好痛。]
第十一章 尾声 借借你的爱
落日斜晖中蔚蓝色的大海一片宁静,只是吹到身上的风带了丝丝凉意。
极目远望,海天相接处隐隐可见一道翻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