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场掠夺相当完美的达成,丹津领悟到,只要稍为动一下脑筋,竟可以省了如此多的人力与战力却得到相同的战果。
丹津是极具野心的血性汉子,所以,给予伊齐的信赖也是非常直接、热诚,不止万般礼遇,亦将他视为心头肉,时不时的领在身边,请教他许多军事布属与侵权掠地的方针,直梦想有一天能说服受清廷授封亲王的父亲,连结诸部,放弃封号,大举夺回藏西实权,脱离爱新觉罗一族的干预。
正值严冬的那日,伊齐因母亲身体不适而留在蒙古包内照顾着,没有跟随族人习猎放马。
也许是老了,近月,母亲总想家,日日坐在蒙古包前出神,时不时的说起过去在京师的生活,几年的安定,让母亲对灭族的冤屈血恨渐渐消散,有的只是无端的思乡情绪。因此也就常委婉的要求伊齐能回乡安定,落叶归根。
伊齐并没有母亲怀念祖国的热情,对他来说,大清天下是个踩不得的地,然而孝顺的他纵想依着母亲的意思,偏偏母亲的身体日渐虚弱,恍如风中残烛,再者,每当兴起这念头,内心也被另一个粗犷的身影压抑了下来。
不知从何开始,对于这身影,已由感恩转为爱慕了。即便他有着妻室儿女,即便他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伊齐还是无法克制对他盲目爱恋。
马踏急促,呼啸四扬,伊齐知道他们放马回来了。他像往常般,赶紧匆匆穿起衣服跑出蒙古包,踏着白雪直往平台跑去。只这次很奇特,回来的不止原有的马儿族人,还多了几堆掠夺来的草料粮食及男子女人。
原来,这群是迷途的商贾,不幸在雪地里遇到了族人,当场变成了冬季的意外收获。
男子女人呼天呛地的求情并没有换来族人的怜悯,反而招致疯狂的戏谑咆哮,他们依往例的分配战果奴隶,直到丹津看到伊齐在远处观望,便顺手拉了一名女子,踉踉跄跄的将她拖到伊齐身前,一扔而下:「伊齐,这赏你!你母亲近日一直生病,多个奴仆帮你也好!」
瞧着伊齐同情的望着泪流满面神情惊慌的女子,丹津便又转笑:「若你想收了也由得你!咱蒙古女子你或许觉得粗鲁些,帮你挑了几十个也瞧不上眼,喏,这姑娘是中原来的,一定合你胃口!」说着他大手捏了女子脸旦,仔仔细细的留意一会儿才道:「嗯,不错,长的还不错!配得上你!」
「……我不要。」
「呃?」丹津一直很了解伊齐不说则已,一说就定的性格,因此只愣了下,就笑着叹口气:「不要,好,不要就不要!」说着便招呼身边的汉子将女子再度拉回平台「分配」起来。
「伊齐,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我们蒙古,十六、七岁娶妻生子算晚了,虽然你长的秀气,也有十七、八了吧?难不成你想这么孤零零的过下去?」
伊齐将眸子飘向远处的雪地上,好半晌不吭声,丹津知道他的性子,便也按下性子,拉了一边的木架,大刺刺一坐:「你怎么了?这段日子总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我帮不了的吗?」
「我娘亲……想回中原……」
「呃,伊老夫人又提了啊?」丹津这下有点坐不住,忙站起绕到他身前,殷勤道:「那你怎么说?难道她忘了你们是逃出来的流人?万一被发现了,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看伊齐不说话,丹津不禁又急道:「伊齐,我不能没有你,你明白的,我不能没有你啊!」
「不……不能没有我?」伊齐克制不了自己的心,不由得充满期待的望着丹津。
这热烈的眼神出自任一位族人都不会令丹津惊讶,偏偏,伊齐一直是个冷淡性子的人,因此再迟顿也能感到些许不寻常,只是丹津没什么时间去细思,一心就怕伊齐会下什么决定,便急急的点头:「是,不能没有你!」他用力抓住伊齐臂膀,慌乱道:「你曾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你说要帮我整合整个藏西的,你忘了!这是你欠我的!你要还!」
「整合藏西……」伊齐一听这四个字,一张俊白的脸禁不住黯了下来,整个人更有些恍惚,不禁用着汉语轻声呢喃:「你永远只想到这些吗?」
丹津一下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忙绕到他身前想再度听清。
伊齐却轻轻将丹津推离,缓缓朝旁走了开,好半晌才沉声:「丹津……我……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
丹津瞟看他表情,只见伊齐的脸微微泛红并刻意的转开:「你想要藏西,还是要我?」
「什、什么?」
伊齐悲哀的瞧着他,随即牙一咬:「如果你真想要统合整个藏西恢复旧称,就得放我出草原!」
「你……你要离开了草原,那怎么能帮我?」丹津自小在马上冲锋陷阵出生入死,从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害怕,但面对一直赖以为智囊的伊齐求去竟有着从未有的不安,以致严寒之冬冒了汗。
「我说过,要整合漠西得先将诸部统合,使诸部一致放弃清朝封授的贝勒、贝子、公等名号,否则光凭咱支部是无法成军夺权的……」伊齐深吸口气又道:「然而,现下亲王及诸部对康熙心怀畏惧根本毫无反叛之心,你得想办法说服亲王并各个击破,依我看,你现在在部里的实力,大部份的人早和你齐心了,我相信这并不是难事,现在唯一要怕的是,一旦成军,届时清廷派重兵镇压,咱们就功亏一篑了……因此,你得放我离开草原,我自有办法在五年内……让你不费一兵一卒,助你成功!」
「你、你是说真的?」
望着丹津双目放红光,伊齐垂下眼神,自怀里掏出一个马革,思虑半天才递给丹津。
「这是什么?啊!是你们汉人的什么兵法吗?丹津直觉似乎是什么军事谋略,当下就兴奋的涨红脸,急急抢过摊开来看,却是一堆汉字。
伊齐默默望着他好一会才摇摇头,苦涩一笑:「是我写的一首古诗……那是当年阮籍写的咏怀诗……」
「诗?」没等伊齐解释,丹津一脸莫名其妙的皱起眉,大手一捏想将它还回去,失笑:「你拿这给我做什么?害我以为你又有什么好计策!」
伊齐没有收回,反而推回去:「丹津,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看它,并永远将它留在你身边……」
第五章
丹津,你看了吗?你明白了吗?你可知……为了帮你,我必须留在西宁忍受韩玉轩的要胁,为了解决这个困境,我想方设法纠缠韩家小姐……为了能就近和你通风报信,我利用了岳麓……就这么一步步,创造了你要的时局……只是,现在大战在即,数年来的谋划要功成了,为什么我心里却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他颓坐花园石台,愣愣望着张灯结采的洞房门,怎么也不想踏进去,直发怔半晌才自怀里掏出数封贴心而藏且折叠小巧的短签。这是那谎称祭墓的两个月里,和硕丹津稍给自己的音讯──他轻轻抚摸着却没有打开,因为里头,丹津亲笔所切问的事,没有一件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真的成了藏西霸主,你会怎么看待我?只是你的智多星、妙锦囊吗?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不,我要的不止这一些!不止这一些啊!可是,你真的能给我我要的吗?
「姑爷,你、你怎么还没进洞房啊?」忽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原来是在韩府做了几乎一辈子的老家丁,韩传在。
白齐飞被喊醒了神,忙将信签又塞回胸口,瞧他枯瘦的双手正捧了两壶酒,便叉开话题问道:「你捧这酒去哪?宴席边不是有好几缸吗?都喝完啦?」
「哦!不是,这两壶是送去岳都司那儿!他和姑爷一回来不是连酒席也没用就要了房间休息吗?他一直爱喝洒,我忙了一整晚,都忘了给他送两壶去沾沾喜!」
「哦!那……你快送去吧!」一时间白齐飞差点忘了岳麓跟着自己出入韩府也好些年,难怪老家丁会惦记着他。
韩传在恭恭敬敬的点个头,才想提步,忽又想起了什么:「啊,姑爷!你这时侯怎么还杵着?不快入洞房会误了好时辰呢!」
白齐飞抓抓头,苦涩一笑,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韩传在毕竟是下人,也不敢太多话,只好一脸无奈的走开,才走没两步,白齐飞突然又提声叫住。
「韩老,我看……那两壶酒……我拿去给他好了!」说着,也不等韩传在拒绝,当场就抢下了酒。
「呃……姑爷!不、不行啊,你、你得进洞房啊……」
「你别担心,洞房花烛夜嘛,我怎么会耽误!只他跟了我这些年,情同兄弟,今天我大喜,没跟他要杯贺酒实在气不过!」白齐飞朝他安慰一笑,又问:「告诉我,他在哪个厢房?」
韩府上下都知道白齐飞和岳麓虽名为上司部属,可情份匪浅,加上白齐飞这理由说的合情合理,老家丁他无法拂逆新姑爷的命令,便笑着指指前方:「岳都司就在东厢第二间房!」
白齐飞藉酒逃脱入洞房的焦躁,本觉得心头的苦闷会好些,却不料才一走近东厢心里又升起另一抹烦闷。
他想到了岳麓今天会窝在房里,可不是真累到不行,而是不想面对自己娶妻的场面。
与他初识,白齐飞就看出他对自己的情意,只自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之前为了方便与和硕丹津传递军报才谎称回乡祭墓。然而白齐飞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他撞见自己和韩玉轩,搞得最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黏稠不堪。
罢了!两个月就两个月!白齐飞赏了额头一个暴粟,他知道,自己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象岳麓的心情了!这个战火一开,自己也算叛了国,届时,两个人搞不好都成了对手!
他深吸口气,拎起酒,调息半晌,总算让自己看起来真像要去要杯贺酒般的往他房间走去……然而,不管他如何的镇定心神,却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这个,总是用痴狂眸子望着自己的男人,一张严峻的脸庞,如今已涨的紫红,威猛的双眼则散着蒸腾的欲火,裸露的胸肌块块实实的绷着,似藏蕴着一条蛟龙,正疯狂的在体内窜动──
双手则粗暴的拉住躺在地上的另个赤裸男人双腿,朝自己扯近,狂吼一声,开始一劲的动作着,动作着──房内的空气如此闷燥,脸上透出的欲望如此贪婪─肉体拍合的撞击,混着痛楚却淫糜的低吟,组织出一幕教人几乎窒息的画面。
看来,蛟龙,撕扯了他的理智和灵魂,让他毫无抑制之力,转瞬疯狂。
锵鎯!
酒坛终于自白齐飞手上落下,这巨响,瞬时扼住了空气。
岳麓双手还抓着男人的腿,整个人却如寒流急冻似的,僵住了动作……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然而,待硬着头皮抬起眼,见到了眼前竟是白齐飞时,只觉混身不觉麻痒,已不是一阵冷冽可以形容。
身下的男人意识到不安,缩起腿,匆匆抓起衣服,翻过身,在看到来人时整张脸更是「唰!」一声,显得惨青无比。
岳麓此刻已完全顾不得自己全身赤裸,只是呆呆的望着白齐飞,嘴,哆嗦着,失魂似的喃喃重复道:「飞……」
房内的空气稀薄的让人呼吸困难,白齐飞原显苍白的脸色倒反而渐渐上了血色。
气氛沉静半晌,白齐飞终于闪避了岳麓那几近绝望的目光,垂眼望向跪趴在身前的男人……
这是谁?白齐飞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好奇心,竟生生倒退一步,怔怔凝视起眼前这骨节浮凸背脊鲜明的男人。
「子矜……」待认出人后,万种滋味,齐集入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