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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除失空斩
文案:
「那时,你问我,上的刀怎麽来的,现在,我就告诉你……」
白齐飞淡淡一笑,缓缓道:「为,我想到了你,在军营,我每想你一次,就划自己一……」
沙场上叱吒风云、勇冠千骑的猛将──白齐飞,在岳麓的心目中,宛如神话中绝美的神,时时挥洒著英气逼人的丰采。每当他痴望著他,胸臆间便燃起澎湃的火……
只为了追随这个英挺的身影,他毅然舍弃荒无度的生活,投入远征青海的护国大军中。白齐飞看穿了他的迷恋,却依然设下棋局,请君入甕,陪他大玩了一场男人间的爱情游戏!
岳麓早已他迷乱、为他神伤……毕竟,深陷感情泥沼中的傻子,是最容易被人操股掌间;那深谋远虑的白齐飞呢?是否也掉入了这个男色欢爱的迷情陷阱?
我不在乎千古垂名,不在乎官爵晋位……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岳麓的生命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啊!
「然而我说过,我想在汗青留名……所以,我只允许自己这一世,空出个的时间,好好把心给你……过了个,咱们仍是金兰相,别再提这件事,你愿意吗?」
岳麓好恨,实在好恨,他从没想到,白齐飞会说出这麽不可思议的话!感情啊!他说的是感情吗!
怎麽世间上竟有人用期限来约束感情!个,他、他把自己当成了什麽?……
楔子
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武侯为收复汉土,六出祁山,在首次北伐时,马谡随其北征,据守街亭要道,却因故违将令,为魏将张合所破,致使蜀军后路断绝,几至覆灭,乃正军法。换句话说,这街亭无疑是失陷的代名词。更可怕的是,还逼的蜀军自裁大将──马谡!
失街亭、空城计、武候,挥泪斩马谡!
不该失败的战役,一个用数万人命当赌注的险计!
啊!教我如何能不断然斩你──
然而,如果我是武候,那么,我真的忍心斩你吗?我的马谡──
我的马谡,现在正跪在大厅前,披头散发,双手反绑着,那原本钢刚铁般的体格,如今瘦的只剩骨架,深陷的双颊,紧紧的绷着,凹落的眼窟里,躲着一双坚毅的教人难以逼视的珠子。
岳麓,一个数月来陪我出生入死的副将,一个仿若再世子龙的将军,一个粗旷豪情的男人啊!如今,却落的这般下场!
转望四周,厅旁站着十来人,哪一个不也是瘦骨嶙峋,哪一个不是双眼凹陷,哪一个不是气若游丝?他们个个红着眼,盯着他,活想将他生吞活剥!
不为别的,只因为此地已绝粮太久了!
大家数十日不进米饭,整个寺里,饿殍枕藉,能吃的能喝的能削的,树皮草根全都上了锅,然而,倒路尸仍是不计其数,若非是风凉时节的寒冬,早已瘟疫满布!
「将军……下令吧!」岳麓的声音显的十分微弱,然而眼光却毫不畏怯。
厅堂内一片沉寂。没有人有力反驳,也没有人愿意反驳。因为大家都明白,要解了寺内的绝粮之境,唯一的一条生路正在岳麓手上。
只有他,可以救的了满寺的士兵与百姓……
只有他,只有他可以……只有他的头,可以。
因为,那韩谦,一个拥兵数万,驻扎百里之外的大将,正等着岳麓的头。
他大剌剌的承诺,得要岳麓的首级挂上墙头,他才愿意受降,并送来百车食粮,一解绝粮之厄。
一身雪白的银片战袍,一样瘦得惊人的男子,望着案上血迹斑斑,不知费了多少力才送达的回函,那原就失血的容颜不禁更加苍白,深陷眼窝,红丝满布的珠子像要滴出血般。
饥饿,让他的牙无力咬紧,让身体无力颤抖,然而胸口的恐惧却无边无际的扩大。
「白将军……下令吧!」身边的人看着他双手撑在案上,动也不动,心里渐渐不安……终于有了细碎的杂音。
他振了振,终于再次望向跪在身前的岳麓……
第一章
戏台上,武侯痛心疾首挥着衣袖嘶叫一声──「斩!」
「好──啊──」台下欢呼声顿时如雷灌耳!
「哦──杀啦杀啦!武侯挥泪……」全场人瞪大眼,对于台上,这出脍炙人口的戏码,看的是又激动又伤感。
男子,一身金丝滚边,月牙白锦缎,正安坐在角落,一条油光水滑的长辫直直的躺在身后几乎垂地。他抬眼看着戏台上这赚人热泪,情义难全,生死两难的戏码,气定神闲的轻摇折扇,面露感怀轻吟:「失守街亭罪不轻……堪嗟马谡枉谈兵……
辕门斩首严军法……拭泪犹思先帝明……」
然而,身旁,一个粗犷的声音却突然斥叹:「真是伪君子!」
寻声而望,身后一桌坐着五官深明,浓眉大眼,却粗布裤衫的男子,他体格健硕,双肩齐挺,语气霸道,十分硬气,可想见是个豪情汉子。
「这位公子爷,冒犯到你吗?干啥这般瞧着老子?」汉子朝白衣公子粗犷一笑,嗑了几口瓜子,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没有,只觉得兄台的话很有意思!」诚如王公贵族的男子淡淡一笑,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向了他。
但瞧这公子一身贵气,神情闲静更带几分遗世绝俗的味道,和吵杂纷乱的四周气氛万分难融,让这粗豪的汉子顿觉眼前一亮,怔愣好几秒才回神:「怎么个有意思法?」
「可以先请教公子大名?」
「老子……」这公子爷虽然面带微笑,谈吐简短却透着一股难以抗辩的峻气,顾盼之间更是清华生辉,汉子终觉得有些失礼,忙端坐身,执起手:「在下姓岳,单名麓字,即岳麓山,岳麓书院之岳麓。」
白衣男子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原本的粗汉子怎么谈吐忽地文雅起来,忙也执手笑道:「那可真有缘啊!在下姓白,白鹿洞书院之白啊!」
岳麓跟着笑了笑,随及环顾四周:「看来白公子出身不俗,这地方和你有些不相衬啊!」
「会吗?」他摇了摇折扇,跟着望着喧闹的场所:「也没什么相不相衬,行经这里,看到馆子里搭了戏棚,说是上演失空斩,我自来最爱看这出戏了,忍不住就进了来!」说着他再度抬眼望着戏台道:「这戏班子唱得实在不差!」
「白公子喜欢这出戏码?」
「嗯!」他眼望台上,嘴则道:「其实,在下欣赏的是诸葛武侯,只要是以他为主轴的戏码、或诗文、生平论述,总要忍不住看一看!」
「哦!」岳麓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怎么,岳公子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岳麓冷嗤一声:「或许吧,在下不爱这出戏,更不欣赏这诸葛亮!」
「呃!」倒真没听过什么人对诸葛武侯的气节人格反感的人!不由得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岳麓干笑一声:「你瞧当时,明摆着蜀汉人才已青黄不接,怎么就为了这点事斩了马谡?起码也该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白白失了一个将才,才在那边惺惺作态什么──拭泪犹思先帝明!」
「这……也是为了要维军纪吧?」
「军纪?就那张军令状吗?」岳麓仰头大笑:「那个关云长不也签了,怎么华容道上纵了曹操倒不杀了?还编个什么──诸葛亮智算华容,关云长义释曹操?倒像他早算计好了!」
「岳公子是认为,马谡不遵将令,不听副将之见,任自领兵驻扎险地,弄得损兵折将,军士伤亡,不该斩罗?」
「我没这么说,我只觉得有些时侯做为一军将帅,总要懂得融通变化,那蜀汉时值强将渐次凋零,青黄不接之际,他这么没头没恼的杀了大将,不是反而便宜了司马懿?」
岳麓挺起胸膛,颇具一番见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何必在这时钻究?更何况,在我看来,诸葛亮斩马谡,根本是想把这件失策大事推到马谡头上,还有……」
岳麓越说越是义愤填膺,不止比手划脚还开始引经据典,拉拉杂杂的论起诸葛孔明在三国史上的种种不合理事迹,待话都说了大半才突然注意到眼前这位贵公子早已笑得东倒西歪。
或许是因为这白公子神态实在风雅,给人一种出身不俗的印象,相对也觉得他该是经纶满腹,因此见他这么笑着,岳麓登时觉得自己的见解是不是太过肤浅可笑,不禁涨红脸窘迫道:「呃,白公子让你……见笑了……」
「不!不!」他一手捧着肚子,用着折扇摇了摇,笑道:「别这么……说……」
岳麓感觉不到他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可是这么笑下去却又让人坐立不安,因此忙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茶水递给他:「白公子,还是先喝口茶吧!」
白衣公子也不客气的接过了杯子,干咳了好几声才笑着喝下去。
「对不起,我没有取笑的意思,呃,我是在想,岳公子对于三国史中,这么多战役与军事布局如此透彻清晰,可见得对于行军布阵颇有心得,倒不知现下可曾想投效军力?」
「从军?」岳麓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忙摇摇头:「没有,我没有投过军,曾想过,但没有!」
「为什么想过却没有?现下主上正筹划大举青海之战,实乃用兵之际,依我看……」他将岳麓由头自尾瞧了一遍:「岳公子身强体健又头脑明晰,似乎是个十分好的将才啊!甚至……颇有大将之风!」
岳麓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赞美,心里忍不住欣然,可是倒还没迷了性,忙谦道:「不不不,岳某一介武夫怎么能与大将军相比……但……我倒本想投效军驻城郊的韩将军,只听说这兵力,大多由要防京畿征调出来,似乎不收什么乡民野汉……」
「我想,那是因为韩将军守着西宁,其乃军事重镇,当然严谨了!」
「我也知道……」岳麓无奈一笑:「这还只是其一,另外一点,我似乎也不适合投军。」
「哦?还有什么原因?」
岳麓抬眼瞧着他好一会儿,忽转为恶笑:「白公子可知什么是余桃断袖?」
「啊?」他呆了呆,随即顿然点头:「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
这反应倒让岳麓有些惊疑,只觉得这公子实在非常人哉!
他从没料到,眼下有人既猜测出自己有着断袖之癖,可是望着自己的眼神,竟还可以保持如此清澄明晰,神态也没有半分扭捏作态!这反倒令岳麓有些不安:「白公子……可后悔与在下相谈了吧?」
就见他淡淡笑了笑:「怎么这么说?」
岳麓知道他这句话正代表着不介意,便微红着脸,垂眼道:「这不是什么明眼的事……」
「我倒觉得岳公子坦荡得惊人!」
「啊?」岳麓呆了呆,似乎此刻才惊觉自己竟莫明其妙的对一个陌生男人,说出这见不得人的压箱事,正尴尬的不知脸往哪里摆时,店小二匆匆跑来,往白衣公子欺身道:「白公子,外头……」两人随着店小二的指示抬眼而望,便见大门口两位戎装齐备的军爷,正直挺挺的立着。
「好,我明白!你去回他们,我要走了!」
说罢,便见店小二飞一样的跑远,岳麓怔了怔,还搞不清状况时,白衣公子已站起身,执手道:「岳公子,在下有要事得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是!后会有期!」岳麓忙站起身,也执礼。
白衣公子笑了笑,走了两步忽又回身:「岳公子,若你真想从军,我想,韩将军必收的!至于那些私德之事,只要岳公子不犯军纪,是不成问题的!」说完,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岳麓的心竟有些失落,怔坐半晌,忍不住走向在场中匆忙转着的店小二。
「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