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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上若有万一,最能得好的便是你。”
“亏皇上还那般宠你,你怎的下得了手?”
“她本就是血砂宫的妖女,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魅夫人,她是专门来魅惑皇上的。”
……
各种各样的话语,犹如洪水猛兽般的玷污着两人之间的情感,但能怎么办?一切皆是自己种下的因,苦果也只能自己独吞了。
羽清夜大声喊道:“各位且稍安勿躁,夫人或许是被冤枉的。”
毕竟是丞相,也算是有几分说话的力量,片刻之后,众人却也顿下声来看着他。
见众人不再说话,羽清夜只是问这落雪:“夫人,你竟然说是从藏书阁借来的书籍,可否让臣等看看?”如今混乱的场面,他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听这话,青衣等人连忙跑去内室取书。
将书交到羽清夜手上,他翻了翻,而后向众人扬了扬书:“瞧瞧,是藏书阁里的书,也是书上记载着七花七草制成的衣衫可以治伤寒的。”
众人取过书 一一翻阅,虽然仍有着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了。
“不会,这书不是藏书阁的,藏书阁的书都盖有印章,而此书上并没有。”
一句话投下,犹如炸弹一般在大厅里炸开,众人这又纷纷上前求证。
“我看看。”孟将军取过众人手中的书来,看了许久之后,不待羽清夜再说话,他抢先说道:“果然没有印章,来人,将魅夫人先押去天牢,一切待皇上醒来后审问。”
在门口守护着的侍卫急忙上前,一句话也不说的向落雪走去。
羽清夜急忙拦在落雪面前:“还可以找藏书阁的人来作证,事情没清楚之前,你们谁敢抓她?”
若是有人想害她,想来藏书阁那边 也是早便安排妥当了:“没事,我没做的任何人也 冤枉不过来,一切待皇上醒来再说吧!”
说完便从羽清夜身边经过,径直跟侍卫们离开了。
她如此洒脱,倒是让人觉着诡异。
天牢,这是怎样一个地方,阴暗潮湿,一股股的戾气传来,使得整个牢房格外阴森。
可能是因着宿魅的宠爱,倒也没有人过多的为难她。
在里面几日,许是因为需要与外界隔离开来,没有人进来看过她,即使是哥哥,也不被允许进来。
直至第三日,却见一人缓缓行来,见到来人之时,落雪不觉心跟着狂跳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竟然是所有人都不得探望,怎地她却过来了?
依旧是坚强的样子,依旧是骄傲的神情,之时那眼中的怜惜却是真实如金:“你……”只是一个字说出,泪水却已经溢满双眼。
她的泪,让落雪心弦一个触动,因为自己被打下天牢,坚强如轻盈竟然哭了,她看过轻盈泪水的时候不多,为了她和儿,除却这些,轻盈便不曾再落过泪。
“落雪,是否还记得当初,你最喜欢的便无拘无束的生活;而我,最在意的便是众人追捧的目光。小时我总是不明白,为何傻落雪总是这般的无欲无求呢?因此我总觉着你对于任何事情都不会在意,为着我的这些所谓的抱负,我牺牲了你将来嫁做人妇的可能,将你送到皇上身边。初起时,我也喜欢皇上,直至现在也不曾改变,但皇上却看不上我,哪怕是一个假意的笑容亦不曾给我。在你离开的五年间,他有过多名侍妾,亦让他人侍寝,唯独我,被他拒于千里之外。只有在每年你坠崖的那一日,他才让我打扮成你的模样,而后静静的抱着我默不作声,不许我说话,不许我有任何动作,因为我一说话、一动便不是你了,一坐便是整整一晚。即使因此我全身麻木的好几日睡卧不安,即使知道不过是你的替身,我依然盼望着每年的那个日子,三百多个日子的精心装扮和保持,只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容貌不会改变,只为了那一晚的拥抱,贪恋他怀抱的温度。”强迫自己不要再流泪,不想却仍旧是止不住的落下,拭去那眼角的泪水,她淡淡的笑了,那种高人一等的笑:“在外人眼中,我是高贵不可侵犯,但没有人知道,我冷漠的面具下面,是一颗少女怀春的心,即使是皇上,亦不曾知道。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一生,我最重要的不是权势,不是皇上,亦不是儿,而是你,傻傻的你,为我而放弃一切的你。可为何待到我发现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茫茫然中,我走进了他人的圈套而不自知,成为他人的棋子,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如此的轻盈让她慌张,让她感觉轻盈似乎在一步步走远,生命仿佛在消失:“轻盈,怎么了这是?到底是谁?”
“傻丫头,我的傻丫头。”伸出手来,轻轻的抚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那张脸上多的是洁净,不如她这般繁复:“记住,轻盈或许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不能保护儿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轻盈而好好的,将我们两人的份都活回来。”
惊觉的朝天牢口看了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轻盈,不要吓我,不要啊。”她的生命,似乎生来都不是为自己。
淡淡的一笑,轻盈这才一步步退开,直到指尖一点一点的离开落雪的温度,这才一个转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便缓缓离开了天牢。
看着轻盈渐渐消失的身影,落雪这才惊得大叫:“轻盈,轻盈,你回来,不要做傻事,轻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天牢中回转,一声声,催人泪下,一句句,感人情深。
宿魅醒来的时候,只见满屋子御医,却看不到想看的人儿,一双眼急切的越过众人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十七呢?十七在哪?”自己病下,十七不可能会离开榻前一步,如今没有见着,定是有何事发生。
月风为难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向一旁退了退。
孟余庆上前一个跪道:“魅夫人因为下毒谋害皇上,被臣等盘问后,打入天牢。”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看皇上。
“混……”正欲开口大骂,却想起这是自己当初定下的规矩,在事情不明之前,皆关入牢房待查:“现在便可以查了。”那种地方,十七怎么呆的下去?竟然忘了自己的身子,挣扎着要下床。即使头晕目眩,却仍旧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赶紧将人提来问案,朕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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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回
众人岂能不知宿魅脾气,自然不敢忤逆,只是迅速的去准备了,而孟余庆等人则是细细的为宿魅叙述着事情始末。
虽然浑身疼痛,却仍旧坐得笔挺,不想落人口舌,一双眼眸只是紧紧的盯着门口。
一盏茶功夫,四名侍卫便带着落雪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脸色不曾憔悴的她,宿魅这才放下心来。
“朕问你,羽落雪,你给朕做的中衣,先前可知道此药有毒?”
“妾身不知,请皇上明察。”在狱中,她强迫自己咽下难吃的食物,因为怕宿魅醒来会担心,所以她不让自己憔悴,如今看他的样子,想来也放下心了。
众人皆是一脸好戏的神情看着落雪,对于魅夫人,他们早就不满,因着她,勤俭的皇上在她的生辰上铺张浪费,变得让他们有些陌生。如果今日能够除去魅夫人,对于他们来说,不可不畏是一件好事。
没有在意众人的眼光,宿魅只是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有证据?那本书你又是从何而来?”对于审案这些事,他向来懒得费劲,想背黑锅的他直接拖去牢了,想说的便自己找出证据,毕竟一条人命对他来说,犹如草芥,因此在他当值期间,虽然玉翎城安居乐业,却也是用一具具骸骨堆积出来的。
想了想,落雪这才说:“有,当时那本书妾身从藏书阁借来,并且有登记过。”这次的人,不同以往,连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从藏书阁将管事带来。”
片刻功夫,便见管事颤颤巍巍的走来,手中带着一个簿子,早有准备的样子。
先没问管事,宿魅只是问落雪:“羽落雪,你何时去的藏书阁?去了几次?都去拿了哪些书?”
“回皇上,妾身去了七次,共拿了二十六本书,一律皆与伤寒有关。”
“把你手上的册子给朕瞧瞧。”接过玉风呈过来的册子,宿魅一页页翻阅着,而后不经意的问落雪:“这册子上并无你借制衣书的记录?”
坚定的摇摇头:“不可能,管事,那日你也见我去借过,而我亦是亲眼见他记录的,若是没有,定有人从中做过手脚。”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如此状况,却仍然是不能接受。
“夫人定是记错了,臣并没有见到过那本制衣书。”一脸的认定。
摆了摆手,宿魅另外想起一个问题:“罢了,羽落雪,朕问你,当初是何人提醒你去藏书阁?”竟然有人要陷害她,自然是一切做得滴水不漏,这些事情更是不会落下。
一直忽略的问题被问出,落雪心在霎时间有些彷徨,双眸徐徐的转向一旁的甜甜,或许一切皆是注定的,一直一来,即使心中带着某些不安和怀疑,她仍然刻意不去想那些,也拒绝去想。
不等落雪开口,甜甜便跪下道:“回皇上,是奴婢向夫人提议的。”
冷哼了一声:“倒是有几分勇气,倒是说说,你为何要如此?”冷冷的语调,仿佛要将甜甜吞掉一般。
“奴婢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向夫人提了一个意见。”
紧紧的一个咬牙说道:“好,意见提得不错,朕若是不奖赏奖赏是说不过去了,来人。”怒的一个抬眸,整个大厅的人顿时吓得倒抽一口气,朝外面的侍卫喊道:“备蒸炉,摆驾五刑台。”
蒸炉,那是一种酷刑,将活生生的人放入篦子之上,锅中盛着水,底下熊熊烈火燃气,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人的耐性。一听此刑,落雪当下差点没吓晕过去,正欲出声,却被宿魅冷冷的一个眼神吓得失去声音,为了自己的私心,她维护了所有人,却一次次的将他陷入危难。
而甜甜,在听到用刑之时,一双眼眸中竟然带着几分期许,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像是在盼望着什么。
一行人抬着毒还不曾尽数解去的宿魅来到五刑台,高高的蒸炉已经架起,程亮的大锅支上,张扬的炫耀着自己的威力,一旁侍卫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团团的黑烟向空中冲去。
一种眩晕的感觉从脚心开始向上蔓延,后背冷汗涔涔。
刚坐下,宿魅一个抬手:“行刑!”
仿佛为了配合这个酷刑的刑罚,甜甜尖声叫起:“皇上饶命,奴婢真的没有任何居心,没有啊……”双眼竟然也落下串串泪珠。
她这一叫,反倒让人更加怀疑她另有所谋,对于她的哭声,并无半分怜悯。
怎么能受得了甜甜这等凄凉的哭声,落雪急急上前道:“皇……”
“你给朕闭嘴!”冷冷的指向她,打断她后面将要落下的话。
走上蒸笼的那一刻,落雪仿佛看到甜甜眼中带着几分壮烈,含着几许如愿。
火把扔进柴堆,顿时火焰高高喷起,龙腾虎跃的在锅底挣扎,奋力的想要挣脱开去,却也使得火力更加狂热,只在半柱香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