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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醉了,醉到不知痛,反正总有人善后,仰头就倒在床中央,闭上眼晕晕乎乎的半睡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唠叨。
柳冬晴心中不是不悲叹,那慕家,现在看来,好像是张着幽深大口的神秘怪兽,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正如安若素所说,谁说嫁进去就是功成身就,可是,在外头的女人,还不是个个想进去?魏落眉如此,乔元冬更是如此,里里外个,都是挣扎。
帮安若素处理好伤口,还是给慕家挂了个电话,正是老太太接的。
“怕你们担心,所以打电话说一下,若素在我这里,喝了点酒,这下睡了,看来得明天再回去了。”她斟酌道。
老太太一口回绝,“这像什么话!大过年的,还夜不归宿,跑到职员那里去闹!总共不过这几分钟的路,你让她回来!”
“喂……”
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柳冬晴无奈,将安若素扶起来,驼到自己背上,喃喃自语“真不知道说你幸还是不幸,偏有这么多女人还羡慕你。”
还好安若素不重,就是下楼道时,得需步步小心,下了楼,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寒风一吹,便打了个冷颤,几分钟的路,硬是背着她走了十几分钟,慕家仍然灯火通明,近十二点了,可能家中是来了人,按了门铃,出来的正是老太太,冷冷的扫了柳冬晴一眼,伸手就拍安若素睡熟的脸。
柳冬晴不忍,启口道:“这下是醒不过来了,还是让我先将她放好吧。”
“背到客厅的沙发上去!”老太太手一指,跟在背后又开始不满,“喝酒伤身,你也不劝几句?”
对这种冤枉之词,她早就习惯与麻木,在顾彦妻子那里,没少受,这会便冷静又小心翼翼的将安若素放好在沙发上,还帮她盖了薄毯。
忙出一身汗,老太太倒还是客气的让佣人给她倒了杯水,她连忙摇手退后,“不用了,举手之劳,太晚了,我要走了。”
“阿妈,什么事,这么吵。”二楼下了的是程家吟,她有二楼就已经听到是柳冬晴的声音,借着吵就下来了,柳冬晴朝她身后一望,并没有慕朝夕,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老太太对这大媳妇确实是疼爱的,好言的解释了一番,“没事了,人给送回来了。”
柳冬晴与程家吟打过招呼,便告辞出来。
“阿妈,我送送人。”程家吟跟着出来,一路送出了门,她还跟在身后。
柳冬晴终于转身停下步,“程小姐,够了,天气冷,您还是回去吧。”
程家吟似笑非笑,脸上仍然还是挂着那份疏远,“柳小姐,咱们见面也是不容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程小姐。”柳冬晴仍然不卑不亢。
程家吟自信的笑,“心里明白就行了,柳小姐,不多久你就知道,你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慕家的门,不是可以随便轻松的进来的,有些人有些事,一看就知道格格不入,我和你也见过几次,对你的印象其实一直很好,我喜欢聪明的人。”
“谢谢程小姐特地来告诉我,我并不重要。”她恭恭身,启步要走。
“你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有些事,不要浪费时间,没有谁会为你的时间负责和买单。”
柳冬晴没有回话,待拐了个弯,后面的人再看不见她,便开始启步跑起来,冲上楼,几个来回,拿下行装,后备箱装好,当天夜里,就启程离开乐高,她发觉,这个地方,她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呆下去。
是,其实程家吟说的没有错,她再如何坚持,流逝的时间,只有她自己代为买单,再无旁人。
许多人就是想明白这个道理,才无奈亲手斩断情缘,如魏落眉,这一刻,她十分理解她。
我们的终点
一年难得回一次,自然是被全家人仔细的盘问,说是盘问,一点也不为过。
一天下来,让柳冬晴直呼,比应付客户还累,尤其是面对感情问题,回答用词,那是斟酌再斟酌。
父辈人的眼里,一个女人的事业再好,也不如嫁人实在可靠,殊不知,这年头,最靠不住的,便是婚姻。
“女人总归还是要结婚的,打工再好,也不是长久之计。”柳妈妈一边烧饭,一边唠叨。
柳冬晴嗯嗯哼哼在灶下收拾柴火。
家里的饭菜总是可口的,回来才叫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看得父母一个劲哄笑,“在外头好像没有东西吃一样,每天应酬,大鱼大肉,怎么就是吃不胖,这会还像头饿狼。”
她满口称赞:“还是妈妈烧的好吃,最爱吃柴火做的饭菜,可香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年夜饭,老家冷,冷得彻骨,冬天夜长,半夜了还围在火炉边,加之外头的炮仗彻夜的响,如何能安睡。
大年初一开始,家里人来人往,光自家的亲戚便已经够走动的,还有左邻右舍需要应酬,一整天都是人进人出,络绎不绝。
过年这种窜门,变相的,成了媒人说媒的旺季,不到一天,初二开始,就已经有各色的年轻男人往她家跑,个个招呼交谈下来,只感叹魏落眉果真是有先见知明,不说其笨如牛,却也是虚浮夸张,幼稚青嫩,她跟在李煜身边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早就成了人精,表面应付,心下早已经打了分数,果真不是她要吃的那盘菜。
晚间长辈精神抖擞,逐个问优缺点,是否信得过,可有发展的潜力。
她闲着无聊,也逐个评价,例出一二三,她从来口才流利,说得是头头是道,长辈也点头称是,不再勉强,但又忙着招呼第二拨人,看来是想着,难得回来一趟,要把整个县城的男人都看个遍,总归有个合适的。
她烦不甚烦,一日吃饭终于道:“其实已经有了对象,正在发展中,就不要再看了。”
柳妈妈一拍手,容光焕发,“真有了?那敢情好!怎么也不早说!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她敷衍着道:“好,好,过几天再联系看看。”
临睡前便翻着手机,在姚平之的号码那里来回的拨弄,说是过年时联系说要过来,可这毕竟不是小事,她也不敢轻易许诺,姚平之打电话来道新年好,见柳冬晴不吭声,心里憋着气,也不搭话,二人便冷在那里。
迷迷胡胡,半夜突然冻睡,才知道是踢了被子,惊醒来,好像在梦里,好一会才醒悟,已是回了老家,四处一片安静,也没了炮仗声,看看表,原来已近四点。
走到阳台一看,心情却突然放好,原来半夜间,突然下了雪,是鹅毛大雪,晚风一吹,夹着年味和热闹,刮到了阳台,沾落了她满身,不由得用手一接,舒心一笑。
年初三的早上,刚六点,她正在烧开水,需要准备一天的用量,已是手忙脚乱,电话一直在开水瓶边响,装了一半的开水忙让给妈妈,靠边接了起来,“若素?新年好,你应该很忙,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不得了了,我先问你,大哥有没有去找你?”
柳冬晴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扑哧一笑便笑开,“大过年的说什么呀。他怎么来找我,我这里穷乡僻壤的。”
“真的没有跟你联系?”
看安若素的语气似乎这事是真的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安若素叹了口气,“这个年过得不太平,他们两口子大战呢,你说这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留着年后再说,好像突然的,这戏演不下去了,大嫂天天找他吵,走到哪跟到哪,这不就把他逼走了!”
“他真没有和我联系。”
“行了,不说了,你忙吧。”安若素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这种事情,她的心自从挂了电话后,便呯呯的跳,十分杂乱颠簸。
“出了什么事了,这么魂不守舍!”
她拾了件外套就奔出门,“妈,我出去一下!”
车子她放在城里亲戚的家,和家里有段路,路上找了熟人,载了一程,也没有心思和对方唠家常,找到车,便在城里四处转悠,逛了一会,她突地停下,觉得自己犯傻,这是在干什么,天寒地冻,人生地不熟,隔了这么远,慕朝夕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来找她?他和程家吟吵了架,要避难的地方,大把是,大过年的,又怎么会跑到她这里来?
虽然是这样想,但不知为何,开了车去了汽车站,又去了火车站,城里各大酒店也询问了个遍,小城市而已,一个上午已经转遍,没有任何可疑迹象,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车里,再次拨了慕朝夕的电话,仍然是关机。
突然的,电话响起,她忙不迭拿起来,一看是家里的,也许是催自己回去吃饭,心情十分复杂,并没有接,按了,直接开车回家。
下了公路,便是通往自家的一条泥水小路,勉强可以通过一辆小车,但需极高的驾车水准,她本不想开下去,探头一望,下过雪的小路,除了脚印以外,竟然有两行崭新的车轮印,没有再作二想,便冲了下去,弯弯扭扭的,竟然一路这么疯也似的开回了家,越近心便越慌,越紧张,直到看到家门前着实的停着一辆吉普,一颗心不知道是提了起来,还是放下了,就这么十几米的,遥遥停着,进退不得。
过了许久,也许是一根烟的时间,便下车慢慢踱了回去,门口没有人,已经听到父母热情待客的声音,真的不是错觉,坐在自家桌椅旁边正接过妈妈递的热茶正道谢的,正是慕朝夕。
语言并不通畅,慕朝夕说话不多,无非是几个单音节,哦,是,谢谢,对这般。
明显对她父母极度的热情,十分不适应,有些拘束,让柳冬晴是想笑,却也笑不出来。
慕朝夕已看到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身的气质,怎么看,也与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不搭,不伦不类。
柳妈妈拉她到一边,小声地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朋友?”神色里,已是十分满意,颇为希望得到这个答复。
她不知道回什么好,只嗯哼了一声,撇开话题,“都不熟,人家刚来,让我招呼吧,你们去忙。”
“也是,也是,看我,把人家吓坏了。”柳妈妈连忙称是,喊了丈夫便去了厨房。
终于静了下来,对慕朝夕这个不速之客,她还真的不知道,是以什么面目相对的好。大过年的,总不至于将人赶了出去,既然来了,又是她的地盘,总要好好待客。
“还好吗?”慕朝夕也有些尴尬,二个人间的拘束,与过年的气氛格格不入。
“手机怎么关了。”她答非所问。
慕朝夕哦了一声,从袋里掏出电话,低头一看,“原来是没有电了。”
柳冬晴摇头一笑,伸出手,“给我,我拿去充电。”
慕朝夕自然对她是亦步亦趋,一直跟她上了楼,柳冬晴插好电板,一起身,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并不是温暖,慕朝夕身上凉透了,她挣扎了几下,便放任他抱着。
“顾彦说你答应出国。”他声音十分嘶哑,带着厚厚的鼻音,听起来,便是浓浓的不舍。
柳冬晴微微推开他,带他到火炉边,调成最大火,与他一起坐下来。
“不同意有什么办法,其实后来想想,也是一个机会,顾总走了,维扬今年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说不定会乌烟障气。”她已十分淡然,何况,能出国,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
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