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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带她到东海药厂任职时,摆在他们面前的情况,是非常恶劣的,一个七十年代成立的国营药厂,机器,设备,人员,制度,体系,风格,都是老旧又跟不上时代的,厂里的负担非常重,本位主义又强,对所有厂里一切新兴的事物和人,都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固化久了,就害怕变化,害怕失去,害怕失败。
李煜就是在药厂从国有到民营转化的这个时间,接手东海药业营销总监的职位,东海药业的新老板叶挺对他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和期待,那时候的情况,与现在乐高有些相似,处方药部与OTC部门主要的领导和核心人员,全是叶挺的亲戚,恶习很多,不可一世,东海药业的贫富差距又怎么是一般的企业可以比拟的,个个财大气粗,可是这些,李煜一一扛了下来,夜以继日,出改革方案,不止如此,连企业内部的管理,叶挺都向李煜征求意见。
柳冬晴记忆十分的深刻,他一上台,就要调整省区的分配和管辖,这些直接关系到各省区经理的固有利益,一时之间,风云突变,明争暗斗,有不屑的,有讨好的,有看热闹的,有直面冲突的,就是在这一个漫长的过程里,李煜不止收服了全国各省的省级经理,规范了全国市场,也征服了柳冬晴。
商海里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除了工作,还有酒桌上,吃喝玩乐甚至包括嫖与赌,无一不是战场,李煜作为最大的领导,这些不止要会,还要精通,还要玩得有品味,让人信服,既然做了他的秘书,这些又怎么可能逃得掉?他教会她喝酒,劝酒,挡酒,又怎么在圣女和妖精之间,让那些男人不敢侵犯、轻视她,却不至于得罪人,如今一个区区的省级经理大会的安排,又怎么可能难倒她柳冬晴?
这样想,她露出酸酸的,苦苦的一丝笑意,她可以抛下李煜这个人,却无法抛开他教给她的一切,她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遇上了他,现在,已经斑痕累累,笔已经不见了,可痕迹再也去不掉。
试生产的流水线上,年轻的女孩子,毫不心机的笑,手上千篇一律的组装动作,娴熟又飞快,她们和对面的工友聊天,兴致勃勃,手上的工作,就好像一台机器,不用看,不用想,做出来,就是成品,丝毫没有过错,这曾经也是她的工作,她和她们也一样,多的,不过是一份内心的不甘而已。
柳冬晴在的时候,生产线的组长便偷空去外面吸烟,这时这些女孩子才叽叽喳喳聊天,柳冬晴从不说她们,手上的产品,不会说话,她又何必限制这些年轻的心。
“柳秘书,我去趟厕所,你帮我接手一下。”18岁的小丽,初中毕业,脸上还未脱稚气,这个年龄的孩子,懂得撒骄,知道柳冬晴和善好说话,她点点头,坐上她的位置,小丽感激的抱了她一下,脸上满是雀跃,她有一刹那的恍惚,那个时候,因为李煜的一个笑,一个鼓励和认同,她也曾经这般的开心过,就为了那么一点点,他对她的与众不同,她就可以开心一整天。
万年不变的,是什么,这是条只要通了电,下了单,便不停歇的流水线,任你生老病死,他都无动于衷,你不行,新的人,就会替补上,谁又可以左右?变的,只有是人心,就好像现在,曾经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的李煜,不过是已经飘过的浮云,他给了她翅膀,所以她飞了,远处总有更好的风景。
“柳秘书,你的手真巧,这两天只是在看,就和我们做得一样快。”坐她下手的刘红佩服道。
她偏头一笑,真心的笑,这些人里,每个人都有她以前的影子,生产线的组长许红兵散完烟过来,看到柳冬晴在流水线上做工,吓了一跳,扯喉大叫:“小丽呢!!!”谁不知道柳冬晴如今是顾彦身边的红人,又和慕家三兄弟私交好。
小丽低着头匆匆的跑回来,赶紧换了柳冬晴,她低声交待:“没关系,不用害怕。”
“红兵,对她们好一点,不过是一群孩子。”她安抚份好像失责做了很大错事一样许红兵。
“这不合规矩啊,谁要去厕所,一定要请示的,这些人不训不行的,走开一下就犯错。”
“没有耽误进程,何况我自愿替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也不能怪许红兵错,她含笑拍拍他的肩膀。
“柳秘书,你对她们太好了,她们会得寸进尺。”许红兵拉她走到一旁,悄声道,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柳冬晴点头,“好,我知道了。”她抬腕看看表,交待道:“我先回办公室,等这些成品测试,装箱以后,你给我电话,我马上要运走。”
“行,没问题,我会跟着进度的。你去忙你的吧。”
柳冬晴回到办公室,马新梅马上拿着经顾彦改过的打印稿问她:“顾总写得太潦草了,好多字都不认识。”
柳冬晴一一标注给她,笑道:“接下来还有很多需要打印,每一份材料,顾总都会修改的,今天这些字,你都要记着它的写法。”
“冬晴,你的工作可真难,烦死了。”马新梅状作头痛,敲着发酸的的胳膊。
“行了,这份材料我来打,你闲时别光顾着玩,练练打字,一分钟打不到120个字,不是一个称职的文员。”柳冬晴边说,边打开电脑,坐得笔直,看着屏幕劈里啪啦的打起来,灵巧的手指在键盘如飞,看得马新梅目瞪口呆,不过十几分钟,在她发愣间,柳冬晴已经排版完毕,还修正好几个连顾彦都忽略的错误。
拿出打印机的成稿交给成新梅,她开始联系货运,现在是三时,下班前要把货送到机场。
马新梅闲下来便不忘八卦,柳冬晴确定航班号和时间,挂上电话,马新梅便靠了过来,“冬晴,老实交待,那个高曙光是你什么人?”
柳冬晴对马新梅她们称李煜为高曙光深感无奈,她记得跟她们说过,他姓李,不过她们再问,还是愿意说高曙光,“不是跟你说过了,是我以前的领导,你关心这个,现在,马上,去网上搜索高曙光本人,别再来问我,我快要被你烦死了。”
“不对啊,怀冬说,看起来不像是你领导呢,那天特意跟他问了你的感情,是不是有男朋友,很关心的样子,他说那天他还搂你的腰,哪有这样的领导啊。”
柳冬晴给了她额头一巴掌,嗔道:“小妮子,再敢乱说,我可要生气了。”
马新梅便呵呵笑,挠挠头道:“也是,啥年代了,搂搂腰有什么呀,你都和太子爷……”
柳冬晴眼一瞪,她便吐吐舌回自己的位子不响了。
“你跟怀冬说,如果他再敢到处宣扬我的事,下次的聚会,取消他参加的资格。”
马新梅便撅嘴,“没有他,喝醉了,谁帮我们开车啊,还有啊,哪里有好吃好玩的,也得问他呢。”她仍然对慕怀冬的“优点”和“长处”十分痴迷。
她们两个正一边说笑一边工作间,安若素一身清爽的进来了,带来满屋子好闻的香气,马新梅与她不熟,打个招呼便不说话了。
自从李煜来过一次后,安若素便常来办公室,和柳冬晴的关系,几乎回复到以前的局面。
“少奶奶,这么早洗完澡,准备去哪里玩?这天正热着,不消一会又得出汗了。”柳冬晴打趣,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下午睡了一觉,这该死的天气,开了空调,还出了身汗,就洗了个澡,对了,冬晴,明天的拨河比赛,你安排哪几个人去?别丢了维扬的脸啊。”
说起这事,柳冬晴才想起,手头还有这个工作,在周年庆前,集团安排了不少的比赛,有蓝球,有拨河,有跳舞,有唱歌等项目,先在各个公司里进行初试,到周年庆前一天,进行决赛,胜利的,将在晚会上颁奖,奖品很丰厚,捷运和模具厂的员工早就纷纷欲试,磨拳擦掌的,只有维扬风平浪静,许又宣和乔元冬分别组织她们公司的人员参赛,早就对柳冬晴下过战书了,说要赢她,她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她丧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若素,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集团那边老何派了司机和保安参赛,捷运和模具厂则派了搬运工,维扬有哪个部门可以挑大梁啊。”
“那你想认输吗?”安若素不在乎,反正捷运有赢,她一样开心。
“体育精神重在参与,我是不会认输的,在战略上,我要藐视你们!”她又鼓起勇气。
安若素取笑道:“你就自己安慰自己吧,只有弱者才会找这样的理由,跟你说,明天初赛,你们别第一关就被比下去了。”
“拨河要讲究技巧,一股作气,晚上我安排参赛人员和拉拉队先演练一遍,气势上先要练起来。”柳冬晴想了想。
“这话没有错,拉拉队很重要,冬晴,我很看好你哦。”
顾彦这时夹着文件进了办公室,大汗淋漓的,“冬晴,你进来一下。”
柳冬晴先从冰箱里拿出冰毛巾递给他,又开了一瓶旷泉水,“好像去打仗了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顾彦喘了几口气,“和慕朝阳他们扳手腕,爽啊。”
柳冬晴扑哧一笑,“你们都多大了啊,还玩这个,再说,也不该你参加啊,不是稳输吗?”
“模具厂几个中层干部在预练,刚好我碰上了,大家来了兴致,就互相比了一比,挺有意思的,对了,我们公司参加哪几个比赛项目?”
柳冬晴想了想,“都参加吧,输人不能输阵啊,比赛一通知,整个集团都沸腾了,我们不能落后。”
“对,这个事情你着重抓一下,样品是今天寄走吗?那你可以放一放,好好玩一玩,出了一身汗,挺舒畅的,什么烦恼事都没有了。”
柳冬晴感激的朝他一笑,点点头,“是,顾总,我让小张把货送走后,就组织大家开会,商量一下,怎么应战。”她知道,顾彦一向心细如微,一定是查觉出来她这几天心神不宁,所以想趁这个机会,让她好好疯一下。
顾彦停了一下,“不要老闷在厂里,魏落眉现在有车,出去也方便,别宿醉不醒就行了。”
“顾总,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她主动提了起来,知道顾彦这几天都很担心她,顾彦作为一个领导,真是无可挑剔了,这是她的福气。
顾彦拍拍她的手,淡淡一笑,“你想说自然会说,别逼自己就行。”
他顿了一下,又道:“有人比我更着急,更好奇,虽然我不赞同你和他,但他有这份真心实意,也挺不容易的,今天扳手腕他是最后的赢家,好像是憋了一口气,他是闷性子,有些话,你该说则说,不要拖着。”
柳冬晴几乎垂下泪来,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李煜的出现,好像是在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下,深深的挖了一个洞,她站在高高的城头,摇摇欲坠,那个缺口,这样告诉她,柳冬晴,有些人,再好,你也不该爱,否则,你将会摔得遍体鳞伤,如果李煜是你的意外,那么,再爱慕朝夕,便是你活该,你自找罪受,以前或许用年幼无知来搪塞,现在,又有什么理由?
比赛
这次的,领导层都非常的重视,各公司参赛的职员,都卯足了劲,要为公司争光,只有在这个时候,大家才不当是同一个集团的,慕家的三兄弟也准时不缺的出现的赛场,以示对参赛人员的支持和鼓励。
从每天晚上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