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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走了一段,两人按原路返回。途中经过一家快餐店,简默贼心不死地巴巴看着红艳艳的骨肉相连。钟磬无奈,伸手轻捏她的耳,然后牵住她,像领着一个小娃儿般走去街对面。
还在付钱时,简默已迅速将东西就口,随之喃喃:“今天的好多油,不好吃。”钟磬叹声,取出一方质地轻软的手帕,耐心地为其擦拭唇边油渍。
立在一旁的两名年轻店员面色从阴转大暴雨再到艳阳高照,耗时不过分分钟的事。总之最后入简默的耳的话是:男人的手帕为女人准备,嗷,各种温柔有木有!各种亮瞎钛合金眼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战斗葩
回到酒店,简默没想到自己会在走廊迎面碰上大舅苏行之一家。她抬手看表,发现才七点,而家宴通常在七点半结束。她注意到苏行之铁青的脸色,诧异地问:“大舅,你们要走?”
苏行之的额上青筋绽露,显然在强忍什么,见到她,也只勉强微笑道:“嗯,吃得差不多了,去你外婆家看看。”
大舅妈在旁,也是不大高兴的模样,声腔冷冷的,“一肚子的气,也够饱了。”
简默将视线投向很是娇惯自己的大哥,苏连津向她摇了摇头,没多说话。两个小辈也是一律埋首,钟磬示意她看小侄子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正有一块新鲜的青紫印痕。
两人遂不再多言,临进门,钟磬吩咐道:“事情回去再问。”
进了包厢,敞亮的空间内果然沉窒异常,没了两个小孩的闹腾,连零星的筷子碰撞声也尤为清晰。钟磬携简默在原位坐下,简母看到他俩,简单问了一句便不再作声。
不多时服务员上了甜点与水果。钟磬为简默盛了一碗木瓜哈士蟆,刚放下瓷碗,那头苏知之起身,音调颇高地嚷了一句:“可以呐,我脑瘫,我苏知之是狗……哦,不能把你们搭进去。我走就是。”说完,将昂贵西装甩上肩,嘴角叼了一根烟,起身走了。
一家之主走了,其他人也跟着告辞。
于是,又走了一家,剩下一对姐妹。
苏家的家务事,钟磬不便参与,也从来不参与。简默喝完汤汤水水,问简母,“妈,发生什么事了?”
“欧债危机,订单锐减,鞋厂经营不善,兄弟闹着分厂,就这么简单。”苏槿款步而来,替姐姐作答,这么一折腾,她连美容汤也喝不下去了,“唉,吃一顿饭也闹,好歹分了桌,看着是中秋怎么也不安分一点。这老三也是,干嘛把大哥的社保迁出去?闹成这样,阿爸阿妈知道了,不晓得多难过,尤其是妈,身体还不好。”
苏苒沉思片刻,嘱咐妹妹:“你去和知之说说,社保的钱我们两个出,几千块钱,我们出得起。”
“是,小的谨遵懿旨。”
苏槿的丈夫厉益贤在旁,跟着坐下,一副眼镜与一双笑眼衬得他斯文有礼,“不过,我看大哥这回是真生气了,平时多疼小洲,今天居然任阿津打骂。”
苏槿十分嫌弃地给了一记白眼,“就你话多。厉益贤,我警告你,别在爸妈面前嚼舌根。”
厉益贤嬉皮笑脸地答应,“老婆最大,我听老婆的。”
一次家宴于是不欢而散。
简默知道这几年麓市的民营企业很悲催。
Made in China是个魔障,通过产业链,资本主义压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再压榨社会主义。有钱的,守成就行;没钱的,等死也快;谁都不想做吃螃蟹的那个人。中小企业处在微笑曲线的底端已经够可怜,谁知还来个金融危机,导致民间借贷链断了各方老板跑路了,加上地贵劳力少,麓市的民营企业顷刻惨死一片。
她倒是没想到两名舅舅的鞋厂也会牵涉其中;更没想到的是,亲情在利益面前也如此不堪一击。
晓得钟磬是百事通,她虚心求教:“今天的事用你文绉绉的说法应该是……兄弟阋墙?钟先生,你认为钱真这么重要?”
“我尊重那句老话,有钱不是万能,没钱万万不能。”
简默的心情不可谓不低落,“明霏说现在是谈感情伤钱,原来属实。”
“谈感情伤钱与否因人而异,但人情价值千金是真。默默,你要懂得分辨。”
“所以,你这是在提醒我,EQ和IQ要成正比?”
钟磬掂了掂她的手,眼角的深狭褶线微阖,“不敢。”
简默瞪他一眼,又想起什么,停步不再动,“钟磬,当时你为什么选择开公司而不是继续读研?请注意,这是必答题。”
“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知道,一直没问而已。”她端凝,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采。谁知对方道行极高,闻言仅是弯出一线浅丝,“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本分地做个技术型人才,不该寻求转型?”
高,实在是高,连回答也是滴水不漏。简默甩开他的手,使出杀手锏:“我决定,今晚你睡书房。”
这招更高,钟先生被攻击得手,无语地盯她片刻,坦白:“当时导师找我谈过保研的事,我想出去闯,没答应。”
“这件事你完全没和我商量过!”简默怒目而视。
作为当事人的多年女友兼正牌夫人,竟然在几年后才行使知情权,简默第一次觉得自己确实太放心这厮了。或者,我行我素根本是他这等高素质人才的专利?
她继续表明观点:“我记得当时财大兴‘金融危机论’,导致我们那届的毕业恐惧症普遍加剧,有成绩的要争取保研,有关系的就去考公。何况,财大的就业基础比D大广,D大和财大所能提供的就业平台又差不多……而你拒绝保研,我可以说你是奇葩吗?”
“默默,我的创业还算成功。”
简默从面前这人自大的表情中知道了,他这是在低调地炫耀自己是奇葩中的战斗葩!
忙碌的假期之后又是两天的班,班后休息一天又得上班,明霏来电大叹低效率,简默则照样安静画她的设计图,因为,她有点忙。先是手头的另一名客户突然要求新元素,一点元素就要大改动,于是请她参谋参谋好匹配户型。再来是新客户,一家民企,老板也不知从哪个圈子得知她的名字,居然指名要她设计写字楼,简默受宠若惊之下,自然乐呵地接了活。
最后是张小玫,大中午一个call进来:“学姐,我在你公司楼下,lunch time!”
对方的语气很欢脱,但简默还是听出了不对劲,“在哭?”
那头默了一阵才嘻哈起来,“宾果!学姐要不要来赏一赏人家的梨花带雨之态?”
简默下去了,果然见到一个泪人,可惜并非梨花带雨,而是涕泗横流。还来不及递纸巾,油门就被人发力踩住,简默睨一眼速度盘,指数由0飙至90耗时4秒,虽然没有心脏病,但看着不太乐观的交通状况,她还是提醒:“这里有限速。”
哪知不劝还好,劝了还起反效果,“反正罚的不是我的钱。”简默听到一半,就看到盘里的指针最终飙向100。
目的地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公园。张小玫拿起被遗弃的纸巾一擤到底,然后问身侧淡定看外头的人,“学姐,你应该不介意吃点junk food吧?”
看到后座的junk food——KFC全家桶,简默当然是不介意的。于是找了一张椅子,两人坐下,张小玫拿起鸡腿就幅度颇大地咬下一口,再提着可乐大吸两声。
“可乐含碳酸气体,会中和胃液,导致消化不良;里面糖分也多,容易产生饱腹感,导致胃胀。油炸鸡是垃圾食品中的战斗鸡,残害消化道也爱毁容。如果为了一个渣男暴饮暴食,不值得。”那厢,简默打开自己的饭盒,进食前不紧不慢地谈起养生小知识。
张小玫垂头丧气地放下手中的战斗鸡,“学姐都猜到了?”
我要是猜不到,也得你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别太明显啊?简默暗自叹口气,问道:“怎么了?”
张小玫咬着吸管,忍不住愤愤地喝了一口,“他前女友回来了。”
单凭深意无穷的七个字,简默了解了:狗血剧情再次穿越。
“那女的长得妖精似的,她叫徐向东做什么,徐向东就做什么。昨晚就放了我鸽子,早上说好和他去看家具,结果一个连环夺命call就把他挖走了。还骗我说是公司的客户,他以为我会不知道那女人的号码!”
虽说简默不爱插手别人的感情/事,可好歹是在麓市无依无靠还与她投缘的伪学妹向她求助,这又另当别论。她斟酌道:“你有多喜欢他?是非他不可?”
张小玫没立即作答,她瞅着地上正在打颤的落叶,蜡黄的色泽透出憔悴,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是翻版的自己。
她轻吸一口气,说:“在他之前,我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我也奇怪,他有什么好?有人样没长相,有钱没品。学姐,你知道他最喜欢的游戏是什么?泡泡堂!幼稚!而且他挑食,不爱吃葱姜蒜,没品!还会抽烟,每次抽都要45°吐烟圈装忧伤!无聊……”各种Balabala之后,张小玫爆料:“最重要的一点,学姐,他求婚的时候居然点《你是我的玫瑰花》,还是小提琴协奏曲,搭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玫瑰中央放戒指,俗,简直俗不可耐!我宁愿他当时点的是《铿锵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极品总监
简默暗叹一声,被浇湿的鸡腿依旧滴答有声。怎么办?她递上纸巾,“别的不论,其实客观来说,你家徐先生还是有点长相的。”
张小玫抹了一把,冷不防听到这句话,幽怨地看她,“学姐,好冷。”
“……”
张小玫继续幽怨,“学姐,可不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简默大方出借,心头微微发软。
很明显,能在短时间内将一个人的喜好娓娓道来,尽管是用吐槽的方式,还是说明这个人在当事人的心中分量不轻,甚至颇重。
至于徐向东,对她有过逾矩行为,但印象中还是个有风度的人,劣根性在于猎艳快乐,不知收敛。而张小玫,几回的相处,简默大致可以将执着、专注一类的词往她身上扣。
跟她有点像。
所以,遇上这么个有定下来的心,却没到定下来的年龄的人,注定是要吃亏。
下文还有,“学姐,其实他家里人也不好相处。我爸妈不同意我和他交往,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豪门少爷,人脉与家世太复杂。我来了麓市才知道,他的家族有多庞大,而且搞嫡长子继承制,他还是嫡中嫡。我每天要上很多无聊的课程,还要学boss级别的麓市方言,就为了应和婆婆口中的‘配得起他’,也不能找工作,只能当米虫,最大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张小玫没说下去,简默心知肚明。
感情里比较痛苦的一种:一个人的爱趋向零另一个的趋向正无穷;最痛苦的一种:交集为空,一人画地为牢,另一人逍遥法外。
简默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真的喜欢你?”
“没想过。”张小玫微哽后别扭地补充,“就算以前有,现在也没这种妄想了。”
“那你觉得我和你在外型上有什么相似点吗?”
张小玫茫然地抬头打量了一下简默,发现对方是认真的,她跟着认真地评估了一分钟,答:“除了五官齐全,性别为女,无。”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