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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怎么了?”苏瑞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别人爱看爱说,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没怎么着。
谢怡宁也大方,既然人招手,便和陈偲然一起过去他们那桌。苏瑞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苞蛋夹给陈偲然,旁边的谢怡宁和林韩看了看他们,陈偲然有些不好意思,想夹起荷苞蛋还给他时,蛋黄散开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真别这样!”
“我又怎么了?”苏瑞接得响亮。
林韩和谢怡宁含互相看了一眼,了然而笑,他们也识相,吃得快些,也不等他们,自己便先走了。
苏瑞看着陈偲然胃口特好,她则吃得有些忐忑,不时地去注意食堂里进进出出的同学。
他们从食堂出来时,天已经全暗下来,苏瑞看了看时间,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他难得与她独处,便提议去操场走走。
他们沿着操场走了一圈,他不时地看时间,因为怕时间过去得太快,那时的他还是不敢去牵起她的手。
吃饭前陈偲然去过寝室拿晚自习复习的课内书,此时她双手捧着书环胸,抬头看天,这天的月色极美,他觉得月色下的她也是极美的。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响了两次,陈偲然催着苏瑞,苏瑞心中有万千不舍:“一会我下了课,我还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她没说不好,也没说好,只是快步跑向教室。
他们还是一前一后进的教室,可是同学们的脸上多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下了课,陈偲然看着苏瑞先离开教室,经过陈偲然座位时,还是意味十足地停了停,陈偲然整理着书,故作不见,过了一会儿,也慢腾腾地走出教室。
其实操场上很暗,她看不到操场上是不是有他在等待?慢慢地沿着跑道走过去,没想到苏瑞突然冒出来,吓了她一跳,苏瑞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好久好久,都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终于看到她过来,欣喜无比,本是想逗逗她,倒吓了她一跳,“对不起,忘了你胆小了。”
他们都快忘了他们第一次在这个操场上不期而遇时的那个尴尬。
“谁胆小了?是你自己突然冒出来故意吓人的好不好?”陈偲然并不做作,可是女孩子对喜欢的男孩子说话总有一份娇嗔。
“好,都是我不好,我道歉。”苏瑞有时候会表现出小无赖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笑着看他,他温柔望她,美丽星光点烁在彼此的眼睛,如碎钻般明亮。
“要不要爬上去,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苏瑞指着操场上矗立的天梯,见陈偲然犹豫,自己先爬了两格,然后伸手来拉她,陈偲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她的手又一次安全而温暖地放在他的掌心,她从来没有爬得最高一格,与他这样并排坐在一根铁轨上,似乎一伸手便能够到星星,他坐在旁边问:“你想好愿望了吗?”
陈偲然疑惑地回头望他,她的眼睛极其好看,又大又圆衬在她的小脸上,生动清灵,这么高的位置,他还是惹不住向她移近点,陈偲然有点紧张,“你不要命了呀?不要乱动。”
陈偲然原本坐在上面就胆战心惊,看苏瑞移去,又伸手去抓他,身体禁不住摇了摇,苏瑞一手抓着铁杆,一手紧紧抓紧陈偲然,温柔喝令着:“不要乱动。”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高的位置,他说话时,嘴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边,陌生却属于他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在空气里缱绻,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几缕发丝依连在他的脸上,那一股清香总是想让人忘记呼吸,忘记所以,肆无忌惮地让人沉醉于此。只是,那时候的他们,所有的心醉只能是心里暗暗的欢喜,那个年纪,爱情还是奢侈品,还谈不起爱情。
那天晚上他们终于是没有等到流星,苏瑞一边抱怨着错误的信息来源,一边对陈偲然抱歉,信誓旦旦:“下次,我们下次再来,我们一定能够一起看一场流星雨的,一定。”他伸出小指,她配合地也伸出小指,傻傻地说百年不赖。只是后来当时谁又会觉得那样的承诺也只是一个孩子游戏,说过,即使念念不忘,做不到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陈偲然心里,今天晚上已经足够美好,她在心里暗暗许了愿望,“星星作证,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苏瑞偏着头看着陈偲然轻轻闭上的眼睛,暗暗地凑近一些,再近一些,抑着怒放的心花,轻轻地吻在她的发丝,却不敢吻她的脸,她的唇,即使他很想,却也不敢。
☆、第二十七章石头记
这节晚自修,陈偲然不时地向教室外张望,总觉得有人进来,抬头却不见人,至少不是他,再看他的位置还是空的,时间分秒过去,陈偲然悬着的心开始胡思乱想,他会不会遇上上次那群人?会不会又和他们打架了?或者在学校外遇上了意外?前段日子学校门口刚发生一起车祸……原来担心一个人是那么心急如焚,心神不宁。
课间休息时,陈偲然实在忍不住,挣扎下还是走到林韩的位置边去问林韩:“林韩。”
林韩正低头作业,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陈偲然有些惊讶,他们虽是同学,可一直很少沟通说话,疑问地看着陈偲然。
“你知道苏瑞去哪里了吗?他还没有来上课。”陈偲然也不知道合不合适问林韩,她也不是班长,可是她真的担心他,所以也不顾忌这些旁事。
林韩向苏瑞的座位望过去,奇怪地说:“苏瑞还没有回来吗?刚他说他要出去买些东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上哪了?”
“买东西?今天不是星期三,他能去校外吗?”陈偲然有些担心。
“谁知道他?今天一下课,他便让我跟老师请假,说自己肚子痛,我看他神龙活虎的,哪是肚子痛的样子,他就那样,想什么就来什么,你别担心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看着陈偲然的忧心忡忡,林韩安慰道。
“你和他,很熟吗?”总是见他和林韩在一起,知道他们挺交好,可是到底有多好呢?听起来他们真的很熟,熟到超过一般同学。
林韩放下作业,哂笑:“熟,都熟透了,要说我跟他的那些往事呀,恐怕要追朔到还穿开档裤的年代了。”一激动,林韩有些得意忘形,平常说话粗略习惯了,此时话一说出口,才觉得不对,怎么能在一女孩面前提开档裤呢?一时有些窘,尴尬地挠挠头发,陈偲然想到他们穿开档裤的样子,微微有些脸红,但还是忍不住低头抿笑,好在第二堂课的铃声响了。
陈偲然重新回到座位,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照理说周三的购物时间买些日用品是充裕的,他为什么非得今天出去?正忧虑间,却在这时抬头便看到他,她的世界在刹那间明亮堂皇,他的目光炯炯,与其相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了。
因为第二节晚自习开始了,苏瑞匆匆从她身边走过时微俯下身说,“一会儿下课留下来。”
为了这句留下来,陈偲然又心神不宁了一节课,期待着时间快点过,猜测着他对她说什么话?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恋爱最初都是这样,患得患失,忽悲忽喜。
下课时,陈偲然刻意慢腾腾地整理着桌上的书本,让谢怡宁先走,谢怡宁会意,看了看后几排的苏瑞,识趣地先离开。
直到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俩个,苏瑞才高兴地跑到她身边,将刚才的战利品交给她,“送给你的。”这可是他从街头逛到街尾,特意为她选的礼物。
“送给我?”陈偲然惊讶地看看礼物,又看看苏瑞。
“对呀,今天不是你生日吗?生日快乐!快拆开看看。”少年的脸神采奕奕。
陈偲然甚是惊喜,“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这有什么难的,我看过你的资料。”苏瑞得意洋洋。
“可是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陈偲然惊喜的脸上仍有狐疑,申请书上她的阳历生日早就过了,今天是她的农历生日呀,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更容易了,我不会推算十七年前的农历是几月几呀?别说了,快拆礼物,看喜不喜欢?。”
陈偲然手里是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她仔细地拆开包装盒,打开盒子,小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块小石头,有黑绳穿过石头心脏,是当下最流行的石头记,上头还刻着字,刻字并不工整,看得出并不娴熟,仔细地看,才看清上面刻的那两字是她的偲,与他的瑞字,这个礼物太超乎她的想像,陈偲然满心感动地抬头望向苏瑞,苏瑞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发,“老板说可以自己刻字,我第一次刻,刻得不好。”
但于她这已是最好的字,陈偲然满心感动,小小的石头静静地躺在手心,紧紧握住。
“要不要戴戴看?老板说绳子长短可以调节。”苏瑞在一边既紧张又兴奋地提议,他是多么盼望他能把她和他的名字一起挂在她的脖子上,从此紧紧相贴在一起。
陈偲然将石头记取出,试着挂于脖颈,她反手不好在后颈系绳子,苏瑞在旁边干着急,想帮忙又怕她反对,干干地问:“我可以帮忙吗?”
陈偲然没有说话,把石头记交给他,苏瑞接过东西,笨拙地帮忙,她的头发很长,丝丝缕缕缠于他的指间,拨开却又缠绕,他的手细细颤抖,连着心突突地跳,他看到她后颈处有一颗痣,小小的点,微微的突起,他想伸手去触摸,下一秒觉得自己极其罪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艰难地完成工作,她将石头放于衣服的最里层,冰凉触到肌肤,慢慢温暖,与体温融于一体,以后便一直这样,他在她的心上,她暗暗决心。
李进越从教室外便看到他为她系结,那么远也能看到她的欣喜与感动,他其实是不应该进来的,可还是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良辰美景,他却如此大杀风景,没关系,反正他从来就不做好事。
陈偲然看到教室里有另外的同学进来有些尴尬,拿了书先离开了,在经过李进越身边时,偷偷看了李进越,后者则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苏瑞瞪着视若无睹的李进越走到自己座位上,不知道拿了什么要紧或者不要紧的东西,正想离开教室时,苏瑞很不友好的声音在他身后突然响起:“你喜欢她?”苏瑞明显是不快,完全是挑战的口气。
李进越回头看苏瑞,这个大少爷永远是这副自傲自满的表情,是他最见不惯的,佯装没听到他的话,问:“你说什么?”
苏瑞的不快更甚,“你装什么呢?你如果不喜欢陈偲然,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巧出现?你还说你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喜欢就喜欢,你一个大男人隐隐藏藏地干什么?不过你喜欢也没用,她是不会喜欢你的。”
同学这么久,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两个人都很高,即使是平视,苏瑞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也让他抬高着下巴,以俯视的姿态面对李进越。
只是李进越从来不屈卑于任何一个人,何况那还是他所不屑的苏瑞,他的目光森冷,直视着面前骄傲的苏瑞:“不是你喜欢的,别人也一定会喜欢,但有一点,你也要知道,不是你所喜欢的,就一定会是你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试着和你争争看。”
李进越说完便重新提步,留下苏瑞在教室愣了一下,待回过神,又追着喊李进越:“李进越,你什么意思?”
李进越不再理会,只是稳步走出教室,苏瑞不甘心,即使对方已经走远,他却还在对着窗外大声喊:“她是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