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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一直想找机会陈偲然说话句,可是陈偲然硬是没有给苏瑞机会,在收拾残局趁乱时,苏瑞忍不住拉住陈偲然的手,几近用衰求的语气说:“你能不能别这样躲我?到底怎么样?你给我句痛快话。”
陈偲然被惊吓到了,收回手,“什么怎么样?能怎么样?”
陈偲然的话让苏瑞当头一棒,不是说不喜欢,不是说拒绝,而是根本不能怎么样,那么他的喜欢在她看来都是莫名其妙的傻气?
苏瑞看着陈偲然拿着扫帚绝然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原来傻的只有自己。
过了几天,陈偲然怎么也找不到那封信,放学下课,陈偲然还在找,又把每本书拿出来,一本本地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张小纸条,心里发慌得紧,脸一下子烧红起来,那张小纸条里有她的名字,有他的署名,这要是让别的同学捡到,甚至…她不能想像,又重新一本本甚至一页页翻着找,谢怡宁站在教室门口催她,陈偲然知道谢怡宁又要去追崔远了,让她先走,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她颓然地坐在位置上,心突突地狂跳,她记得明明是夹在语文课本上的?会去哪里呢?
为了这封信陈偲然忐忑不安了几天,甚至恶梦到有人将这封信粘贴在校报上,可高中的学习毕竟是紧张,大家都忙于学习,关于谣言也在一时兴起后淡下来。
虽然从那次之后,苏瑞再也没有行动,年轻时候的喜欢也和自尊心一样,高傲得自以为是。苏瑞被拒绝后虽然伤心,可那是他一个人的心情故事了,表面上他不再打拢陈偲然。陈偲然也不可能主动交好,他们又成了班里的陌路人,原本就是这样,他只是他熟悉甚至只是面熟的同学,仅此而已。
可人的心一旦被一种情感占了去,便再也很难收回来。有时候陈偲然很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回到努力学习认真读书的那个陈偲然,即使成绩不是最优秀,至少她学习时候的心境是纯粹的,碰到再难的题,就算解得想哭,也是题太难,而不是看题的心太难。
可想而知,第二次的月考她的成绩有多糟糕。她站在排名表前,第七名,那他呢?她的眼睛在排名表上快速地搜索,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这一次,他在她之后,也应该是他最坏的成绩了吧!果然人的心思是不能分成两半的,那么他的不理想成绩也是因为她吗?她的心里隐隐地透出一丝看不明的欢喜。
☆、第二十章喜欢
这一次考试,苏瑞和陈偲然明显的下降成绩,自然受到班主任的关注,而此前那些在班级里关于他们的谣传也传到了老师的耳朵。
在自习课时,班主任先叫了苏瑞出去,在走廊上的一角谈话,陈偲然这天心情本来就虚浮,在这种学习紧张的时候,班主任甚少找学生这样谈话,陈偲然不确定班主任找苏瑞谈话的事情,也不确定是否与她有关,但总觉得惴惴不安。
谈话完毕,苏瑞回到教室时担忧地看了看陈偲然,陈偲然心里更加不安了,果然,班主任下一个叫了陈偲然,在一样的位置,陈偲然站在苏瑞刚才站的位置,班主任上了一定的年纪,自认对高中生这种早恋现象也见怪不怪,虽然现象普遍,总归也不是好事,严重影响学业,而且他们现在不正是最好的事实证明吗?苏瑞刚才也确实无言可辩,也懒得与老师解释,他们根本没有恋爱,事已至此,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倒不如听之任之,再说她也只能上上思想课,陈年老调的大道理谁又不懂,只是那个时候的喜欢纯粹而且覆水难收。至少在那么短的时间,苏瑞无法收回对陈偲然的注意和喜欢。
班主任看了看微低着头的陈偲然,这种事和女学生谈总是要比和男生谈费劲的,尤其是像陈偲然这样的学生,说重了怕伤了她的自尊心,说轻了,又不起郊果,可又不好开门见山,于是想了想还是很迂回地问陈偲然,更重要的是因为陈偲然的特殊身份,让这个普通教师无法对她怠慢半分,酝酿了许久,班主任终于温柔地开口:“偲然,老师觉得你一向严谨努力,这次月考成绩下落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事分了心?”
陈偲然抿着嘴,摇了摇头否认,
班主任又含沙射影地说了一些意味深长的话,也无非现在是学习是最重要的,旁的事都等以后再说,苹果要熟透了再去摘才香甜圆满,这样老腔老调的比喻真是让陈偲然哭笑不得。不过陈偲然还是感谢班主任没有指明道姓,也没有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事说理,总是少去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又一节课的即将开始,班主任终于放行陈偲然先去上课,陈偲然如释重担地刚想走,班主任突然叫住她:“偲然。”
陈偲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班主任,班主任此时和颜悦色,像极了一个母亲:“老师觉得你的性格太严谨,苏瑞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你。”
陈偲然没想到班主任会这样说,似是而非地应了声。
陈偲然走进教室时,同学都用询问地眼神看她,陈偲然唯独越过那双忧郁的眼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未回家时,陈偲然发现自己的脚踏车被恶意放了气,四下搜罗时,看到正走出车棚的李进越,陈偲然想喊住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李进越已经骑着脚踏车出了校园门口。
修理店距离学校有三四站路程,这时候天色也晚了,同学们一个个离开,陈偲然只得推着自行车去修理店。大概走到一站路时,陈偲然突然停下来,他也停下来,她回头,此时城市的灯火早已点亮,他在那片灯火之下,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她也看着他,遥远而相近,陈偲然问他,为什么要一直跟着?
苏瑞说:“我不放心。”她继续往前走,他也继续跟着。
陈偲然在修理店修好了车子,也没有骑上,而是一直推着车回家,他一直跟到了她家楼下,只是他们再也没有说话。
陈偲然拿钥匙开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看到陈偲然回来,陈妈妈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心,“怎么这么晚?”
陈偲然随便搪塞过去,只是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父亲从城市新闻报中移目看她,陈偲然从小怕父亲这双犀利的目光,仿佛看什么都能一眼看穿,陈偲然像小时候打翻了父亲心爱的陶瓷花瓶般忐忑。
“先吃饭吧。”父亲放下报纸,起身,陈偲然顿时松了口气。
星期天,苏瑞打电话到陈偲然的家里,听到苏瑞的声音,陈偲然很是惊讶,他怎么知道家里的电话,再想想,同班同学之间要个家里的电话还不难。
还好,接电话的人是陈偲然本人,本来苏瑞想过如果接电话的是陈妈妈或者陈爸爸,他应该怎么说?他刚才都已经编好词了,可现在接电话的人是陈偲然,他便直接报名就好了。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他更是口吃。虽然同在一个教室,这么多天不曾说话,不曾理睬,一根电话线连接了他与她的联系,他是激动的,可她还是冷淡的。
“有什么事吗?”陈偲然在电话里淡淡地问。
苏瑞一下子又被冰冻在那里,想好的话又变得有些乱,快速整理一下,安慰道:“这次没考好,下次就考好,下次再考不好,就高考冲一下,没事的。”
陈偲然轻轻“嗯”了一声。
电话在这里停顿分秒,苏瑞终于说道:“王老师的话你别放心上。”
陈偲然一手不断地缠绕着电话线,仿佛要转移一些紧张与局促的气氛“你知道王老师对我说了什么?”
苏瑞被问到了,隔这么远,虽然他一直看着王老师和陈偲然,但他也读不懂嘴形呀,但想想也无非是一样的话,敦敦教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早恋的一万个坏处,现在万事都要以学业为重,不能分一点点心。
“我们……”苏瑞吞吐。
“我们没事”陈偲然抢先道。
“既然没事,那你还担心什么?还干马天天躲着我?”苏瑞有些生气,逼问道。
“我哪有?”
“还说没有,上次下学时,我在后面喊你,你为什么越走越快?”
“我没听到。”
“全班就我一个人没交作业,你也不来催我交,这是你课代表的责任?”
“我以为你交了。”
“星期三体育课前,为什么你看见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就跑出了教室。”
“因为我也急着上体育课。”
“那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因为我没看。”“
你撒谎!”
“我没有。”
“你就有。”
“真没有。”
“没有什么?”
陈妈妈妈从厨房间出来,没头没尾地接问了一句,陈偲然紧张地挂断电话,“那再见。”
电话铃再响起,陈偲然吓了一跳,愣着,陈妈妈妈想过去接,陈偲然忙又抢着接起,听到不是他的声音,既然轻松又觉得失落,把电话机递给母亲,母亲一边拒绝着牌友,一边看着有些失魂的陈偲然走进房间,挂了电话,走到房间门口,从虚掩的门外担忧地看着坐在写字台上若有所思的女儿。
陈偲然感觉到身后母亲轻轻的走近,随意从写字台上抽了一本书,装作认真翻阅,陈妈妈妈看了看女儿手中的书,越发担心,轻声唤了一声陈偲然。
陈偲然抬头看母亲的忧虑才发现自己随意抽取的这本书竟然是初中语文,今天隔壁家小妹说要借走,她才放在桌上醒目的位置,对着母亲的忧心忡忡,陈偲然放下书,对母亲哂笑,抱歉只是拿错了。
给读者的话:将此文致我们逝去的青葱,用怀念的心情述说那一段怦然心动,那是豆最初的本意。所以亲们原谅此文的慢热。
☆、第二十一章也许喜欢
这一边被挂断电话的苏瑞心情甚是郁闷,提不起,放不下,他从来没有这样一种若有所失的怅然。
对着没完没了的作业,陈偲然突然觉得很头痛,很想睡,可是躺到床上,又全无睡意。
谢怡宁有时候会在周未时到陈偲然家里做功课,晚了也就不回去,在陈偲然家留宿。“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很浮躁。”
谢怡宁天天和陈偲然在一起,虽然并不全信班里的流言,可是也确实感觉到陈偲然最近的异样。
陈偲然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外透射进来,隐隐地照亮整间屋子,“怡宁,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谢怡宁也动了动身子,看着窗外的月光,“喜欢一个人就是很在乎很在乎,没看见他你会心神不宁,看见他,你会莫名地觉得心安,不管做什么,你都希望有他在身边,即使是默默的。”
陈偲然侧目看陷入沉思的谢怡宁,喜欢这件事应该很累吧,忽喜忽悲,忽得忽失,心情起起落落,没个安定。可是谢怡宁已经这样经历了三年,她突然想抱抱谢怡宁。
陈偲然从来不觉得谢怡宁的身体如此软,这样抱着,感觉真温暖,“怡宁,既然喜欢,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是呀,为什么不说呢?谢怡宁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下坠,一点点,滑进冰冷,连她的声音也透着秋夜的冷意:“因为我希望我的喜欢能长一些,再长一些,或许会等到我不喜欢的那一天。”
“可是这样喜欢,真的会有一天不喜欢吗?”陈偲然茫然,会这样吗?比起谢怡宁的喜欢,她想她这份懵懂的情感总是要轻浅些。
“不知道,也许会吧。”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