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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季昀奕揉了揉小宇黑亮柔软的头发,站起来,笑容可掬的问我:“平时都是你送孩子上学?”
“多数时候是我送!”偶尔要化早妆,必须四五点出门,就让申曦帮我送,如果申曦也忙,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把孩子带上,等到化完早妆再送他去。
不等季昀奕再没话找话的拉家常,我牵着孩子的手就往幼儿园的大门走:“送孩子进去了,再见!”
“我也去看看!”他快步跟上来,牵了孩子的另一只手。
我万万没想到,季昀奕会这么无聊,送孩子上幼儿园这种闲事他都要来凑一脚。
当官的人不都应该很忙吗,怎么在他的身上就看不出一点儿忙碌的样子。
把小宇送到教室门口,他蹦蹦跳跳的跑进去,回过头来朝我们挥挥手:“妈妈再见,季叔叔再见!”
我和季昀奕异口同声的说:“再见,听老师的话!”
僵硬的转头,冷冷的瞥他一眼,把讽刺的话咽回喉咙里。
他季昀奕凭什么叮嘱我儿子要听老师的话,非亲非故。
小宇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还不停的朝我挥手。
我也挥挥手,转身离开。
反正我就是看季昀奕不顺眼,憋着一肚子的气,我匆匆忙忙的走出幼儿园,骑上自行车就走。
骑出去好远,确定没车追上来,我才放慢了车速。
猛然想起,刚才走得急,孩子的早餐奶还在我提包里没来得及给小宇喝,我又连忙往回赶。
幼儿园门口没看到季昀奕坐的车,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进幼儿园一看,着实吃了一惊。
季昀奕站在教室的窗户外面,眼巴巴的望着教室里的孩子,专注的神情,充满了向往。
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笑容,凝在了他的嘴角。
他没看到我,我也不打算喊他。
径直走进教室,把早餐奶拿给小宇。
一回头,对上季昀奕深邃的眼,似乎有隐隐的伤痛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我走出教室,他便靠了过来:“你怎么还没走?”
这话正是我想问他的。
微抬黔首,淡淡的看着他:“你呢,为什么还不走?”
从心底里怜悯他,这个可悲的男人,永远只能看着别人的孩子羡慕不已。
回忆过去,那些黯然神伤的夜晚,我无数次的想起他,想起他的病,想起那些为孩子受尽折磨的日子,撕心裂肺的痛,接踵而来。
还好,我解脱了,才会有小宇,才会有现在的快乐。
他脸上的笑变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轻轻的说:“孩子很可爱!”
“嗯,当然可爱!”这一点,毋庸置疑。
孩子很可爱,才使得他不舍离开,留在这里,看了又看。
不管孩子有多可爱,终究不是他的孩子,看再久,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一起经历了失去孩子的绝望,我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就连他眼神中的渴求,我也能读懂。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愿再想。
走出幼儿园,没看到有车来接季昀奕,我随口问道:“你不上班吗?”
“十点钟有个会!”季昀奕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
我“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言语。
“我就住在‘泰晤士黎明’,有时间带小宇到我那里去玩。”
“好!”
随口答应下来,我只当季昀奕说的客套话,却不想,他又说:“就这个周的星期六吧,上午九点,我去接你们。”
“呃?”我顿时傻了眼儿,他说真的啊!
他紧张的问:“你星期六有事?”
本来没事,但现在有事了。
“是啊,我约了申曦去爬山。”
失望,一闪而过,他笑了:“爬山好啊,我和你们一起。”
我悔死了,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要说爬山,说逛街多好,男人肯定对逛街没兴趣。
嘴角抽了抽,我低声问道:“你周末不忙吗?”
“这段时间不忙。”季昀奕看出了我的抗拒,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你们去爬山吧,我不去了。”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识趣,没让我骑虎难下。
一阵清爽的风吹过,季昀奕问:“你喷香水了?”
“嗯,ElizabethArden第五大道。”我最爱的味道。
“你以前从来不喷香水。”
季昀奕略带失落的声音激起了我心中的莫名怒火,狠狠的等向他,呵斥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别老是说我以前怎么样,我以前就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我以前就是脑子进了水才给你生孩子,以前的童彦婉早就死了!”
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我被自己的火气震惊了,已过去六年,我怎么还没有释怀。
季昀奕定定的盯着我,眸光闪烁,好像有千言万语,可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吸气呼气,迫使自己平静,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握成拳的手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软绵绵的,握不实。
心口,针扎般的痛。
视线竟在这一刻朦脓了,我别过脸,不让季昀奕看到我眼中的泪。
良久,他才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
哼!
我不由得冷笑,说对不起有用吗?
一句无关痛痒的“对不起”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减轻不了我对他的恨,也磨灭不了我心底的伤痕。
反手擦去和季昀奕离婚这六年来第一次落下的眼泪。
“彦婉,对不起!”
洁白的纸巾递到了我的眼前,一挥手,打落在地。
我现在最恨的是我自己,为什么就控制不住眼泪,要在季昀奕的面前流淌。
脆弱,难道不能回家以后再展现吗?
我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走。
季昀奕走在我的旁边,伸出手:“我帮你推。”
“不用了!”我和他早就断绝了关系,不管什么事,都不会再靠他。
“彦婉……”
“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走啊,走得越远越好,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
季昀奕受伤的看着我,然后,转身,越走越远。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公司的化妆台上,反反复复回想季昀奕看我的眼神,心乱如麻。
“彦婉,你是不是今天又遇到季昀奕了?”申曦凑上来,好奇的问。
淡淡的瞥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申曦抛给我一个笃定的眼神,侃侃道:“你每次见过他之后就这样,魂不守舍,心烦意乱。”
“我今天骂他了!”现在想起还有点儿后悔,逞口舌之快的后果便是提心吊胆。
申曦兴致勃勃的问:“快说说,你怎么骂的?”
“我说,以前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脑子进水才给你生孩子,以前的童彦婉早就死了!”我的怨气,可想而知有多深,即便过了六年,还是不吐不快。
申曦不屑的撇嘴:“你这算什么骂啊,如果换做是我,绝对把他八辈子的祖宗都问候个遍!”
“算了吧,你就吹牛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把昨天选好的新款婚纱设计图递给申曦:“这婚纱漂亮不?”
申曦一看,就两眼放光:“哇,很漂亮耶,哪家公司的,报价多少?”
“薇薇新娘这一季的新款,报价是八千五。”我感觉太贵了,等一段时间在网上就能买到仿版,而仿版的价格还不到正版价格的十分之一。
申曦才不管价钱,兴奋得直嚷嚷:“快,快订回来!”
我连连摇头:“这么贵,出租太可惜了!”
“我说订回来出租了吗?”
“那是干什么,打版啊?”如果真是放在橱窗里打版,完全就是浪费。
“当然是送给雅丹啊!”申曦板着脸,戳了戳我的脑门:“我就说你被季昀奕给搅昏头了吧,雅丹结婚你都能忘?”
委屈的看着申曦:“我才没忘,之前你不是说送她钻石项链吗,怎么现在改成婚纱了?”
“没改啊,我送她钻石项链,你送她婚纱。”
我恍然大悟:“哦,早说嘛,我还一直在愁到底送她什么好!”
“现在不愁了吧!”
“不愁了!”
付了婚纱的钱,再去银行交按揭和存零存整取,我前天才领的工资,就只剩下一千八百五十块钱了,这点儿钱要撑一个月,日子必须紧巴巴的过。
虽说公司是我和申曦开的,但我们平时就领工资,到了年底再分红。
公司的分红和之前没花完的工资我都存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取来花,所以每个月可支配的钱很有限。
我和很多人一样,总觉得多存点儿钱心里才踏实,虽说这几年也挣了些钱,但我还是不敢像申曦那样花钱大手大脚,除了生活所需,其余的都存了起来。
小宇一岁的时候,我在银行给他开了个五年零存整取的折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存满了,存满五年就转成定期,再开个新折子继续积少成多。
我总是会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小宇还没长大**该怎么办,别的,我做不了,只能给他留下尽可能多的钱,让他衣食无忧还能继续读书。
随着小宇的一天天长大,他问我要爸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读幼儿园不久,小宇第一次问我:“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却没有呢?”
我不想编造美丽的谎言骗他,把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他:“因为爸爸不要我们了。”
小宇当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他很乖很听话,为什么爸爸不要他。
为什么不要我?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一直很想问问赵桓禹。
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其实事实早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他不过就是玩玩儿我,我也活该下贱,被他玩儿。
越想心情越不好。
我走到长江边,坐在石阶上,看着滚滚的长江水,心情慢慢的平复。
“呜啦啦啦,呜啦啦啦,呜啦呜啦啦啦……”手机在提包里响起,是昨晚小宇硬要我换成的洗澡歌,很轻松很欢快,不由得会心一笑。
看看来电,按下接听键之后放到耳边:“佳佳,什么事?”
佳佳说:“童姐,有位先生来公司找你。”
“哦,那你让他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去!”站起来拍拍牛仔裤上的尘土,我快步回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也不大,在市中心只有一家很小的门店,楼上还租了一套三室两厅,放着我们公司所有的资产。
公司的门店除了招揽生意之外还卖花,我和申曦长期要在外面跑,便请了个小姑娘看店,有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
“佳佳,找我的那个人呢?”我走进店门,只看到佳佳一个人在插花。
“那位先生说过一会儿再来。”佳佳放下手中的花,站起来,到门外瞅了瞅,回头对我说:“应该是在附近转悠去了。”
“哦!”我点点头,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拿起一本教插花的书:“他说没说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没说。”佳佳四下望了望,突然很兴奋的喊起来:“他来了,他来了!”
用得着这么兴奋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站起来,走到门口,顺着佳佳的目光望过去,当时就有爆粗口的冲动。
竟然是阴魂不散的季昀奕。
我真想教育一下佳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所蒙蔽了,太好看的男人都没好心肠。
“童姐,他是你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佳佳两眼放光,看得我直摇头,小姑娘,这样是不行的。
季昀奕越走越近,我来不及教育佳佳,只能淡淡的说:“不算朋友,只是认识。”
“哦,怎么认识的?”佳佳年轻,好奇心重,也不看看别人的脸色,总爱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