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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燕凌风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听上去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一般。
“嗯，风儿你说，妈在听。”燕凌风稍显有点低落的情绪，无疑感染到了他的母亲，因此自觉不自觉的，燕母就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这么一回事。”燕凌风停顿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开口道：“八一队，想要让我去他们那儿打球。”
“啊？风儿你说的是八一队？”燕母吃了一惊，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燕凌风经常在CCTV5套露脸的缘故，所以燕凌风家里的电视也基本停在了那个频道上，耳濡目染之下，燕母也对八一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了解，知道这支队伍里面的大多数队员都是有军衔的，比如说那个刘玉东，就是大校正师级的军衔。以前打仗才能换来的军衔，现在打球就可以了。这也让燕母对于燕凌风打篮球更加的支持了，所以他才会听到燕凌风说八一队邀请他的时候那么吃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的宝贝儿子很快就要有军衔了啊！就算是最低的少尉，换到地方上，那也是和他们村长一个级别的干部啊！可是燕凌风今年才多大？
“是八一队。”燕凌风重复了一遍，脸上挂满了苦涩的笑容，其实这个电话不用打，他也能猜出来母亲一定会举双手赞成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啊？风儿，赶紧答应了人家，读书的事可以先放放，等到你退役了再进修充电也不迟啊！”燕母曾经差一步就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民女兵，所以对于军营，她也是有着一种由来已久的向往，就像很多没有读过大学的家长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一样，燕母却希望自己的儿子替自己实现保家卫国的梦想。只不过前世的燕凌风，因为实在受不了军营的枯燥，甚至宁肯故意磕一下碰一下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坚决不戴大红花，燕母这才作罢。
有机会一举两得，燕母自然要举双手双脚赞成了，甚至还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又把燕父一块喊过来分享这个快乐。燕父是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对于官老爷们有着发自骨子里面的畏惧，还有向往，所以听到儿子有希望做官了，自然就更加的不会反对了。十年寒窗读书苦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一朝鲤跃龙门成为人上人么？现在既然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了？那为什么还要拘泥于成规呢？
被父母轮番轰炸了很长时间，燕凌风还是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一点也不用怀疑如果他胆敢说出来自己打算要拒绝的话，母亲说不定都能够直接杀奔青岛来当面把自己卖给江月。
心里有事，燕凌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睡意了，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最终燕凌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很痛苦地做出了抉择。
“还是拒绝？你确定？”
对于燕凌风的抉择，江月明显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燕凌风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夹起面前的油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味同嚼蜡一般机械性地咬着，看着江月，慢慢地点了点头，缓慢而又坚定。
“好吧，人各有志，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就不再啰嗦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才是。”江月很勉强的笑了笑，然后拿起豆浆来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唇道：“吃饱了，我就不打扰了，有缘再见！”
燕凌风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江月一眼，然后从嘴里面吐出来两个字，“再见！”
“当然要再见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套衣服呢！”江月笑得很勉强，但她还是在笑着，站起身来轻轻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早餐店。
燕凌风没有起身相送，也没有假惺惺地问江月身上的钱够不够买飞机票的。两个人都算得上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心里面也会明白的。
燕凌风一直目送着江月的背影离开，嘴里喃喃自语道：“爸，妈，原谅我的任性。但是我保证，我的选择，一定会让你们更加骄傲的！”
第378章 死亡之组
2005年的首都，雾霾还没有光临，五环以外的北漂还没有那么多，但是有一点却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北京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地图上的五角星还在，那就依然是无数人向往的地方。
一个雾雨霏霏的下午，水云一中篮球队的一行人疲惫不堪地走出了火车站。他们先是坐客车去青岛，然后又从青岛坐火车直达北京。这个时候高铁还没有建成，所以他们一路上足足颠簸了五个多小时。有了前一次飞机票差点晚点的教训，此次赴京作战徐建业说什么也不肯带着队员坐飞机了，慢一点没关系，别晚了就可以了。
一个星期之前，全国大赛32进16的第二轮淘汰赛，水云一中坐镇主场迎战远道而来的番禺中学，手握14分的领先优势，比赛从始至终水云一中都没有给对手半点的机会。燕凌风二战陈将华，发挥出了非常高的水平，整场比赛不但在攻防两端完爆陈将华，更是一举得到了30分11个篮板12次助攻的三双数据。率领着水云一中主场88：52大胜番禺中学，两回合双杀对手昂首挺进全国大赛16强。
打车抵达预先定好的宾馆，徐建业并不着急安排队员们吃饭休息，而是把他们全都喊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随着水云一中的成绩越来越好，他们下榻的宾馆档次也越来越高了，现在不管是学校还是水云市政府都对水云一中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要让马儿跑，自然要给马儿草，没有好的休息环境，还怎么指望队员们有好的发挥呢？
“我知道大家现在一定是又累又饿，我也是。”徐建业环视了一圈席地而坐的队员们，打开文件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份资料来，“但是你们必须要明白，我们来北京不是来观光旅游来的，我们是来比赛的，或者夸张一点说，我们是来打仗的！”
照例是没有人说话的，队员们都明白，这个时候是徐建业的独角戏，任何胆敢插话的人往往都会落一个“狗血喷头”的下场。
“十六强分组已经出来了，按照国际惯例，每次小组抽签总会有一个死亡之组，不幸的是，这一次我们就落入了一个死亡之组中。”徐建业的声音很低沉，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凝重，“我之前给你们大家说过，进入16强之后，将会分成4个小组，三场小组循环赛之后，每个小组将只有一支球队进入全国四强。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拿下小组所有的对手才能够继续走下去。三个对手，清华附中，成都树德中学以及上海南洋模范中学。每一个对手都是难啃的骨头，每一场比赛都是硬仗！机会，我们当然有，否则的话我们直接弃权就可以了干嘛还要大老远地跑到北京来吃沙子？但是能不能把握住机会，拿到小组唯一一个出现的名额，就要看你们到时候的表现了。”
“我说这些，不是要为了给你们增添心理负担的，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一直到现在才告诉你们。我是想让你们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想要夺取全国冠军，这三场比赛就是我们必须要跨越的门槛。过去了，我们才有可能憧憬更加美好的未来。过不去，那么我们所有付出的汗水都会白流，所有支持我们的人也会失望透顶。”
“吃饭之前，我先大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这三个对手。清华附中，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本届大赛的夺冠热门球队了，球队中拥有着现役国青队队员杨超，以及一大批很有天赋很有实力的队员。在北京市高中生篮球赛中，以无可匹敌的王者姿态全胜夺冠，场均净胜对手多达20几分。南洋模范，号称南方最强，球队中拥有天赋极高的锋卫摇摆人徐勇。成都树德中学，也有着‘七种武器’之一‘孔雀翎’白霄，球队作风顽强，敢打能拼。我刚才说过了，对于我们来说，想要从小组赛突围杀进全国四强，就必须要立足于‘拼’！拼掉一个对手，我们出线的希望就会大上一分。我们的首场小组赛安排在明天下午对阵树德中学，尽管或许这是我们三个对手当中最弱的一个，但是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凡是能够跻身全国十六强的，就绝对没有一支弱队！”
“好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6点起床训练，早饭之后在宾馆里面做恢复性的训练，那个时候我再给你们大家详细介绍一下树德中学的风格特点。”
徐建业摆了摆手，等到队员们都离开了房间，这才跟在后面走向餐厅。
什么叫做死亡之组？意思就是组内没有一只球队是软柿子，每一支球队的实力都很强，都有着从小组赛突围杀出的实力。当然，每支球队也都不会未战先怯。水云一中在紧锣密鼓着做赛前准备，比他们提前一天到达首都的树德中学队员们自然也更加不会闲着。
次日上午十点钟，北京某大学的篮球馆内，树德中学的队员们已经热火朝天的训练了一个多小时了。成都，天府之国，美女之乡，人杰地灵之处，因此树德中学的队员们普遍有一个共同点，帅！更有好事者做过专门的统计，在所有十六强当中，80分以上帅哥最多的就是树德中学了。尤其是球队的核心，“七种武器”当中的“孔雀翎”白霄，更是几乎全四川腐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此时此刻，白霄就坐在场边，百无聊赖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每支球队的核心球员总是有特权的，白霄自然也不例外。脸庞光洁，棱角分明，双眸乌黑深邃，如若寒星。鼻梁直挺，唇色绯然，整个人散发出了一种潇洒不拘的气质，让人一见之下就很难再忘掉了。
白霄的个头不算高，或者说打篮球的话还稍微偏矮了那么一点，1米74的身高，站在常人如林的篮球场上，绝对称得上“侏儒”一般的存在。但白霄能够以这样的身高成为全国十六强球队的核心，显然是有他的优势存在的。白霄的优势就在于他的弹跳，就像“小土豆”内特…罗宾逊一样，白霄的小粗腿里面像是装了弹簧一般，飞身跳起暴扣这种事情对很多比他高的人来说都很有难度，但是他却能够轻易地做到。白霄当然不会仅仅只是因为弹跳出众就成为威震四方的“孔雀翎”“西南王”，他的突破，他的投篮，还有他的组织调度，都堪称是国内同龄人当中的一流水准。
篮球场上，他的队友们正在进行一场五对五全场对抗训练赛，白霄不是要偷懒，而是他如果要上场的话，那么所有的队友都会争着抢着和他一伙。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树德中学的主教练吴平生干脆就让白霄直接作壁上观了。
“教练，下午就要比赛了，你把大家操练得太狠了，到时候腿软了怎么办？”闲着也是闲着，白霄只能主动找坐在他身边的教练吴平生聊天了。
吴平生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一脸的凶悍恶相，他实际上是练拳击出身的，半路出家研究起了篮球来，可是没想到打了半辈子的拳没打出名堂来，吴平生在篮球上却很有天赋。应聘上岗成为树德中学的教练之后，吴平生如鱼得水一般，带着手下一干弟子们一路过关斩将，先后将成都市，四川省的高中生篮球赛冠军拿到手，然后又在全国大赛开始之后，连战连捷，最终昂首挺进了全国十六强。
执教以来，还未逢败绩的吴平生显然不认为同组的三只夺冠热门球队会成为他们的拦路石，他的手里正拿着水云一中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研究呢，听了白霄的话之后，不屑地撇撇嘴道：“这点苦都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