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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几个身影跳动着躲藏着,从枪口喷吐出的火光在红外探测器下显得异常清晰明显,子弹巨大的动能在装甲上擦出一道道清晰地痕迹,装甲在动能本能的颤动着退后,装甲稳定系统在经过细微的调解下,重新稳定下来,而与此同时,机甲枪口也迅速抬起,轻微地颤动中,一枚枚榴弹跳跃着射入掩体深处。
爆炸是在稍后响起的,没有明显的火光,仅仅是一次次充满烟尘的冲击波,在冲击波的扫荡下,掩体内一下子变得面目全非,榴弹爆炸产生的强大压强,将掩体内所有可以移动的物体搅乱切割,当烟尘逐渐散去时候,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装甲并没有兴趣停下观看自己的‘杰作’在完成一次攻击后,装甲以之前的速度从掩体内退出,重新扫描下一个目标,随后迅速冲了过去。
战斗,就在这种看似零星分散的近距离格斗中展开,原本在现代战争中已经变得如此遥远的白刃战,此刻重新上演。
※※※
作为这次作战的指挥者,殷勇此刻密切地注视着电子沙盘上,在3D全息图像上一个个跳跃的微型装甲模型,而在他身边,随着不断地转换,每一具装甲的信息都会实时传送到眼前的投影屏幕上。
装甲强大的武装和灵活的性能,让他们进行的作战看起来更像是扫荡,不对等的作战条件下,敌人的反击如同早产的野猫,虽看似凶狠实则软弱无力。
可殷勇并没有因此而乐观,作为战场的指挥者,他很清楚,丁文彦交给他的这支超现代化的军队,有着怎样的不可弥补的弱项。
实际上,乍看起来勇猛无比的装甲,对后勤的依赖程度,高到让人惊诧的地步。作为精密的单兵机动作战兵器,外骨骼装甲士兵在发展到现时今日,所表现出的对后勤的依赖,似乎已经达到决定战争胜败的程度。
无论从战场上需要实时更换的燃料电池,还是因为单兵携带量而导致的随时需要补充的弹药,以及因为作战磨损而需要更换的一些一次性部件,都严重制约着装甲兵的大范围作战能力。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殷勇才在之前的作战计划中,拟定出针对阿巴斯港的作战模式。
全息电子沙盘上,装甲士兵已经开始针对性地向港口纵深突进,敌人的反击也随着突进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天空中,久违的武装直升机在火光照耀下迅速升空,短翼下加挂的火箭巢和反坦克导弹在相互呼应中射向地面目标。在探照灯和火光的双重照耀下,地面上躲闪的装甲仿佛夏夜路灯边跳跃的昆虫,灵活而执着。
武装直升机的武控官愤怒地操纵着机炮追随着目标扫去,连串地烟尘和跳弹在装甲两侧打出两道高高地弹幕。
目标在扫射下,灵活跳跃躲闪着,可就在武控官犹豫着是否要用导弹搞定对方的时候,地面上一道道火光忽然闪过,而后是刺耳的告警声。
被锁定的直升机在驾驶员的操纵下猛地一头扎向地面,而后又忽然高高拉起,倾斜的直升机机身仿佛在挑战它自己的飞行极限一般。可惜的是,如同表演一般的高超飞行技巧,并没有为他延迟太长时间的生命,在之后另外两枚刚刚发射的通用导弹地阻截下,直升机终于陷入一个无法躲闪的死角。
通用导弹的破甲弹头同一时间在周围炸响,弹头喷射而出的钢珠破片将整架飞机的机身打成破碎的筛子,失去平衡的直升机不复刚才高超技巧,摇晃着从天空坠落下去。很快坠落地面化成一团火球。
而在地面上,完成一次联合攻击的几具装甲意犹未尽地收拢起刚刚发射一空的导弹发射筒,转而分散开向各自的目标区域冲去。
整个阿巴斯港在这样的战斗中变得稀松而凌乱,每一处遭到攻击的防御节点上,都传来声嘶力竭地呼救声和咒骂声,夹杂在其中的枪炮声和爆炸声则如同对咒骂的最好注释一样,为指挥中心的参谋们解释着他们遭遇到的情况。
中国人关闭的干扰系统,并没有让如愿地让一切变得清晰,相反,纷至沓来的请求支援信号,一下子填满了整个屏幕,当然,更让人苦恼的是,每一处遭到攻击的目标都现实着几乎相同的求救级别。
一切因此变得诡异起来,代理指挥官甚至根本无法对这些请求作出及时的响应。中国人如出一辙的进攻模式,仿佛复制的一样精准,而遍布在城市每一个角落的战斗,则让点对点的支援行为变得几乎完全不可能。
幸好困扰他的问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敌人蝗虫似的推进下,代表着阿巴斯港防御阵地的灯光一盏盏熄灭,而后,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黑暗的寂静之中。
※※※
“我需要燃料电池,大量的足够支持一场战役的燃料电池,同时我还需要足够过的可以匹配的弹药,还有,我需要训练有素的士兵。”代理指挥官在最近的一份补给报告中,罗列出自己目前急需的物品,而名列最前的,就是单兵装甲所必须的燃料电池。
实际上,中国人突然发动的攻击,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舰队在耗尽所有补给之后,首先针对的是克制敌人进攻所必须的首要战备物资,而在此之前,中国人一直采取游击战和运动战的模式,以低抵抗度的单兵作为主要作战单元,针对他们的,除了大量的装甲力量和空中力量之外,别无他需。
欧洲人的补充,也针对舰队的要求侧重了这方面的补给,舰队的陆战队在这种功能的要求下,被打造成一支具备强大防御和机动性的装甲部队。
可实际上,中国人却在舰队准备完毕之后,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进攻模式,以高抵抗度的单兵装甲作为作战单元,这种依靠巨大后勤补给为支援的高强度作战单位,在某种意义上,完全克制以坦克装甲部队和低空作战部队为主的陆战队。
失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中国人在给人惊鸿一瞥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重要的阿巴斯港一口吞了下去,吞的是那么果断和自然。
等到舰队发觉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成为事实,而阿巴斯港对于舰队的重要性,某种意义上决定着生与死。所以,这种事实在代理指挥官看来,是绝对无法遵从和承认的,而若想打败敌人,唯一需要的,就是比敌人数量还要庞大的单兵作战装甲。
中国人很聪明,利用部队的作战模式变相决定了美国军队的补给侧重,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上兵伐谋,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就结束,如果补给到位,代理指挥官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中国人从阿巴斯港赶出去。
现在,唯一决定这一切的,就是欧洲人,按照代理指挥官的预测,至少要达到与敌人兵力相等才有可能在接下来的作战中完成对敌人的驱逐。庞大的高新装备补给,对于欧洲来说,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困难。
“针对阿巴斯港发动常规战术空袭,密度一级。哦,对了,告诉空军小伙子们,阿巴斯港,已经没有需要我们珍惜的东西了。”代理指挥官想到这里,下达命令道。
※※※
阿巴斯港,战斗的收尾工作已经开始,信息化战争,让收尾工作仅限于对仍然生还者的寻找,或者说,是屠杀。
士兵们在命令下游走在瓦砾之间,找到可能存在的幸存者,补上一枪,或者在某个疑似掩体的洞穴里,扔一颗手雷。整个阿巴斯港就在一阵阵的零星爆炸中陷入一场新的平静里。
瞭望着阿巴斯港的全貌,眯缝着眼站在高地上的殷勇表情出奇的凝重,这一次作战的胜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意味着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实际上,在之后敌人的反扑中,或许刚刚取得的成果会在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乌有。
双方都很清楚,胜利失败对于双方意味着什么,对于中国来说,一旦失败,将失去染指中东的机会,至少几十年里,中国将会被局限在东亚,最多涉足南亚,却无缘中亚。而美国人一旦失败,将意味着,他们重返亚洲的战略彻底失败。双方都输不起,但战争的规则却决定着,必然有一方要成为那个失败者,而这也正是战争残酷的地方。
当然,对于殷勇来说,他不会自大到认为,这样伟大的目标是由他来决定和缔造的,实际上,殷勇的考虑很简单,他需要的是一个从来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情,以陆军击败海军,攫取海军的战舰作为战舰的战利品。
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是胜败的关键时刻,若想将那些游弋在海面上的航空母舰据为己有,殷勇所要做的,也不仅仅是打败敌人,取得胜利,他还需要做的,是如何让敌人乖乖将那些战利品奉献给自己。
打死容易,生擒很难。
嘭,一声枪响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考,殷勇抬头极目远眺,看到城中心的街道上,一名美军士兵刚刚被按倒在地上,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额头,迸溅出一片血红的图案。
对于这样的一幕,殷勇早已经从熟视到无睹,对于战争双方来说,俘虏之于他们,根本就是有害无利的附着物,尤其对于美国人,缺衣少穿的他们,根本没有富余的物资提供给俘虏,给他们一颗子弹,在美国人看来远比饿死他们来的仁慈的多。
殷勇曾经亲眼看到过被屠杀的中国士兵,场面远比眼前来的凄惨。不过此刻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却让殷勇心中有所感悟,之前心中的疑问,似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准备撤出阿巴斯港吧,敌人的报复估计很快就到了。”殷勇目睹着士兵将仍然柔软温热的尸体拖走,口中淡淡地说道。不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是殷勇对中国军事思想的理解,他需要的,不是阿巴斯港,而是装满敌人的阿巴斯港。
※※※
华盛顿,五角大楼。
舰队指挥官走在光滑整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在十几小时之前,他还身在摇晃不定,充满危险的海面上,此刻,他竟然已经回到安逸祥和的国内。
在感叹了一会后,指挥官来到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办公室门口,在又一次整理了一遍已经一尘不染的军装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对于他来说,接下来的一切非常重要,重要到决定着他后半生的人生走向,如果他能成功说服主席以及总统,相信这一切的话,那么将意味着,他之前在战争中所经历的种种失败都将被赦免和宽恕,反之,他将承担战争失败的后果,而目前看来,战争失败恐怕是必然的。
“阁下,这是我在来的路上拟定出的构想,这将为我们至少提供一到三年的缓冲时间。”刚刚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主席,指挥官就用自己感觉最充满自信的声音说道,同事,将在飞机上已经做好的文案,小心地放在主席面前。
“你很清楚,目前的情况和你可能遭遇到的问题,从我的角度来说,恐怕这一切都无法避免。”主席看着指挥官,丝毫没有动一下他提案的意思。“我们将你调回华盛顿,也并不是因为某些情感上的因素,而仅仅是因为,你目前的军衔和地位,不适合成为中国人的俘虏。”
“阁下,您已经确定舰队必然会遭到失败吗?”听到主席的话,舰队指挥官机敏地反应过来追问道。
“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失败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不可不免的,我们所要考虑的是,怎样让他看起来更体面点。”主席丝毫不留情面地回答道。
“如果,我想向您保证,这次战役,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呢?”舰队指挥官看着对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