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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饭,给卢森和徐大及也带回了饭食。老曾借故吃饭,就离开了。 在饭堂,老曾是一口也吃不下了,昌伢子问他,他就推说肚子疼,赶紧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不由分说,就捱到了曾国荃的大帐口,老远的,一个兵士就喊他,他就搭讪着走近了大门口,边张望边说来找老钱有事,因为他刚才亲眼看到伙夫老钱在饭堂。因为是在饭口儿上,门前巡逻的几个兵士也不见了踪影,趁和他搭讪的兵士去和别人搭话的时刻,他竟然闪身溜进了大帐###第十三章 一纸藏头诗
大帐里,老曾就觉得身上发冷,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可是,怀里揣着的信就像一张1000两银子的银票一样鼓舞着他,他硬着头皮,直往里闯,直到一声问喝,他才晕乎乎的停住脚步,再一看,曾国荃的一对三角眼正注视着他,眼神迷离,带着疑问, 老曾赶紧单腿跪地, “信字营正勇曾曰广叩见大人,给大人送信来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信,举过头顶,这边儿的人伸手接过,略一看,不觉哑然失笑, “曾曰广,你想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家书吗?” 老曾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又向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这下,先打开,自己扫了一眼,还好,字迹清楚,再次呈上。 纸上字迹有力,横写着一首诗; “正是晦雨过江来 果然四步晓天开 师从有净寻般若 父执为空印凡胎 芦花摇曳失中渡 森罗往事忆高台 求诸他乡眠不得 见那洪波动地拍 这看信之人先是不解,可是,简单的藏头诗还是被他很快的看破了。 字面儿就是2句话:“正果师父,卢森求见!” 这看信之人,还真是正果。 他早于卢森数日习练“黑密四步”,千回百转,正如一梦,悠然之间,到了孝陵卫曾国荃的大营内,恍惚过后,就见有人在给自己喂药,不言不语,就这么过了三天,各类各路的机密文牍雪片般送到他的眼前,这时候,他明白了,自己此身当是清朝的布政使曾国荃,人在1864年。正在围困天京城。 这些天来,他看着孝陵卫大营像一架大型的机器,在不停地运转,自己躺了这么久,依旧有钱粮谷米,炮子火药的详单上来给他看,另外,他接到了曾国藩的几封书信,可笑的是,自己就闭目哼了几声,也有军中师爷模样的人替他回信,一切都在自发的运转。 自己是个和尚,到了这个地步,荤腥是绝对不能沾染的,只能再想办法,回到从前的地步,可是,又总是做不到,也不敢露出破绽。 不过他发现,只要他一句话,下面的人,都灰溜溜的照办,可见曾国荃的威风如何了。 手拿着这封信,他明白,卢森这个槛外之人,也一脚踏进这1864年的血雨腥风中来了。 地上跪着的络腮胡子老曾却提心吊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怕被营兵看见,说给李臣典,那可就惨了呀。 正果回了回神,问地下跪着的老曾,“写信的人现在何处?”老曾一听有门儿,刚要回答,就听院子里李臣典那熟悉的嗓门在喊叫,“曾曰广这死货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出来!”络腮胡子曾曰广当时吓得浑身发抖起来,双膝跪倒,求大帅救命。 正果惊问缘故,那边的李臣典已经吵嚷着来至在二门前,正和门哨嚷嚷呢,正果喊了一声,过来4个膀大腰圆的亲兵,正果吩咐,“去把李臣典给本帅拿下,先扣在外面哨房候着。”几个人应声出去,撕捋着,笑嘻嘻的把李臣典按住,拽向哨房。 正果看着跪地不起的曾曰广,“好啦,这下子你说吧,一切自有本帅给你做主!”这老曾就把事情的前后大致说了一遍。 正果一听就明白了,自己进了清营,卢森进了太平军,竟然还成了什么王,那么,他冒这么大风险来干什么呢?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又一想,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来了就好,也能和他再温习一下黑密四步,赶紧共同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于是,就让老曾回去,想派人去接卢森。这络腮胡子一听要打发他回去,就吓得不敢动弹,正果问他还有什么事情?他支吾着说怕李臣典杀他,另外,那长毛的王答应他说信送到之后,曾大帅会给他银子,让他回家娶亲。 正果听了暗笑,就问关着的人答应你多少银子啊?老曾低头小声说1000两。正果让他一会去找师爷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又问还答应他什么没有?老曾想了想说,那位客人说要是不要银子就让我当个哨官,老曾没敢提卢森说的是营官,他自己压低了一级。 “好吧,银子照数给你,你也不要回信字营了,就在本帅的大帐做个哨官吧,一会去营务处写上名字。”正果轻松的答应着。 我天,老曾简直乐疯了,银子到手,还当上了哨官,而且是大帐的哨官,这不是一步登天了吗? “好吧,你带着几个人,去把人给我接来大帐吧。”正果吩咐着。 乐得昏了头的曾曰广没走出几步,又回头请示,问是不是把徐大及一块儿带来?正果让他把徐大及送到随营的医官处,就说大帐的令,吩咐好好将养,不得有误。 这边吃过饭的昌伢子正在和大家哄嚷着,说老曾这家伙竟然偷空去九帅那里告李营官的状去了,现在李营官已经去大帐捉老曾,这下,麻烦大了。 正说话间,就见络腮胡子曾曰广奔这门口来了,而且,身后跟着10来个大帅帐下的弟兄,都是一色扛着洋枪,还扛着两副担架。 再一看,老曾腰板儿挺得笔直,右手还拎着一只大号的手铳,一阵风似地,到了门前。 大家被这情景震慑的不敢做声,老曾让打开门,昌伢子说钥匙不在他们几个的手里,还没等他支吾着说出钥匙在谁的手里呢,老曾已经显见的不耐烦了,他头一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胖子上前一步,照准门板,当心就是一脚,一声响亮,两扇门轰然扑地,烟尘四起,老曾指挥着,放开卢森,把徐大及扶起来,分别把两个人弄上担架,吩咐胖子:“把徐医官送到疗伤房,让他们加意调养,就说是大帅特意吩咐的,若有闪失,拿他们的头儿问罪。” 老曾自己带着卢森,气昂昂的回到了大帐。 远远的,正果看到络腮胡子曾曰广带着担架来进了大门,他忙问身边的亲随,“李哨官怎么样了?”亲随说李臣典在哨房呼呼大睡呢,正果就让赶紧把他抬着送到他自己的宿处去睡。 老曾到了正果的近前,严肃的单腿跪地,“启禀大帅,您老的客人带到,徐医官也按照您的吩咐送疗伤房了,还有啥事您老尽管吩咐,” “你做得好!你现在把二门以里的人都给我带到大门口候着,你亲自看守,不准有人来打搅我会客,你听明白没有?正果明确的交代着给曾曰广的任务。 室内,卢森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打量着这曾国荃的帅帐。 只见正面墙上隐约挂着一帧类似圣旨一样的东西,中间却有4个字“智勇兼施”。右侧悬挂着一副联,细细看去,是曾国藩写给这个兄弟的,“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左侧是曾国荃自己撰写的一副联,“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世无奇但率真”。 观看之间,一个人踱进了室内,只见这人面色黧黑,眼神郁愎,在盯着自己看。 卢森一时之间,也被这目光慑住,一时竟然忘却本来,这人眼睛眨也不眨,神色不动的启口问道:“你是什么人?到此作甚?” 仿佛一点电光石火,卢森站起身来,朗声诵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偈诵罢,对面之人面色未改,卢森耳中却真切的听见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人走到桌案前,回过身来,口中道“此土由来谅人非,过眼惊尘彻底归,犹向柯山觅道路,似乎青鸟出幄帷。 卢森心中热浪翻涌,应声和到:“梵呗横开新世界,烛火枉忆旧风雷,怒马红巾依梦远,青枝翻作柳笛吹。” 这人一声长叹,“卢森啊卢森,我一步踏进来,已经是决难抽身而去了,你又来做什么呢?正果冲着卢森用手指点着。 “正果师父,所谓因果相循,今日是也,你是超然空空,妙法偶试,我也是懵懂学密,本来无心,却到了此地啊。”卢森一笑回答。 正果上前,一把揽住卢森的胳膊,“好啦,咱再进一步,细谈吧。” 卧房内,两人互相交换了自己的近况,卢森是有备而来,而正果一听卢森竟然是洪秀全当世,也是震惊不小。正果的意思是想和卢森再参黑密,共回原来。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卢森却另有打算。正果就笑着说卢森是做了天王真的就想管天朝之事了,卢森也不争辩,心里说,我原来就是个凡人庶子的吗,怎么能和你这方外之人比拟呢。 正果看着卢森,“那么洪天王,你还想撑下去吗?我告诉你,马上就有6000麻袋火药埋在你的太平门下,到时候,霹雳一声,天塌地陷,塌的是你天朝的天,陷的是你天朝的地,你就不要再存幻想了,” 卢森诚恳的说,“正果师父,你修行有道,做事情已经是没有挂碍,可是,天京城现有数万军民,都是最纯洁,最高尚的人类,他们不为私利,只为自己心中美好的国度能广及大众,所以,即使是断粮断水,被困经年,也不一哄而散,这样的人,能让他们都被屠杀殆尽吗?” 正果听罢,苦笑一声,“卢森兄,从普遍的意义上说,是个人,就都有生存的权利。你说他们不追逐个人利益,只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们高尚,这我都理解。可是,你看,天朝以外的这些大清的子民们呢,他们不懂太多的理想,他们追逐蝇头小利,一些人从小就学习八股制艺,就是为将来步步登高,光宗耀祖,底层的人们呢,就是行商做贾,挑担练摊儿,这些,都是为自己,也谈不上高尚,可也无可厚非吧?但是,你这天朝就要这些人全部按照你们的路子来行走,祛除或修改孔孟之书,毁掉境内佛寺,一切以洪氏言语为基准,没有科学严谨的政治制度和主张,搞了这么多年,拼到现在,死守一座孤城,王却封了2000多人,以至于前年李秀成率13王,人马号称60万,攻这吉字营一个多月,最后都攻不下。” 正果清了清嗓子,“卢森兄啊,朴素的理念是深入人心,可是,是激情总要有退却的时候,那么,靠什么来支撑人们疲惫而又伤痕累累的脚步呢? 卢森仰着脸,认真的倾听着正果的讲话,从不打断。而单凭这一点,正果就一直很佩服卢森的涵养和风度。 现在,他见正果停下了话头,就诚恳的说,“正果师父,你所说的,都是事实,我在天王府20几天,就感觉到了很多弊端,政教合一,截留文化传承,对于佛教等的颟顸态度等等都是这个政权的病症所在,正如你所说,拼到现在,为什么清军能步步为营,日夺累进?不是枪炮的问题,是政治、经济、军事、诸制度的问题,是人的意识问题,是文化的比拼了!” 说到这里,卢森看见正果没有答话,在认真的思索,就接着说下去; “中华文化,大而广之,也有几千年了,精华糟粕,积淀已久,这清朝从立国开始,对文化就没有什么建树,也就是以其制人而已,延至现在,衰象毕露,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它是以举国之力来镇压这太平天国,而这里,却是仅此一座孤城而已。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