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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钱树。此时,酒也醒了大半,喊过亲兵,吩咐把这2个人就关押在这里,外边加双岗双哨,又一想,徐大及这货色无所谓了,可这长毛的王要是自杀了怎么办呢? 点手叫过亲随,附耳嘱咐了几句,几个亲兵一拥而上,按住卢森,绑在房间的柱子上,又塞住口,一时省得喊叫起来,惹人注意,二是防备了咬舌自尽。 卢森大声的呵斥着;“李臣典,你竟敢擅自扣留殴打你家曾帅的盟兄,我看你如何收场?”李臣典听了这话,讪讪的笑着,绕到卢森的背后,扬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迅速的击打了一下卢森的额头,卢森一下就晕了过去。 看着吓得哀哀哭泣的徐大及,李臣典冷笑一声,嘱咐几个亲随,室内也要有人不断探视,这两个人不能有闪失,特别是绑着的那个,不能死了,否则,你们就得给他陪葬。 说完,接过亲随递过的上衣,一甩,搭在肩膀上,踢开房门,走了。###第十二章 络腮胡子曾曰广
再说那尊王刘庆汉;回到城里;心情郁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天王孤身一人进入曾妖头大营这究竟是为什么?这种事;要是换在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刘庆汉都会认为属于可耻的投降或通敌行为。可是;天王要这么做;就不能有丝毫的怀疑了。可曾妖头要是知道了天王的身份;他决不会放天王回来的呀。天王此番做这件事;竟然不通过洪家三王;尤为特别的是;连忠王也不告知;这也使得刘庆汉十分尴尬;同时,也感觉得到天王对他的十分欣赏和信任。他想去秦书萍那里去探探口风,又觉得有些不妥,巡视了一遍城防的情况,就独自一个人闷坐。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竹帘子一起,忠王李秀成迈步走了进来。刘庆汉赶紧站了起来,李秀成坐在椅子上,打开一把折扇,刘庆汉喊伺候的亲随沏茶,李秀成摆手制止,屏退左右,看着刘庆汉的眼睛,“庆汉,听说昨晚有人出城了?” 自打忠王一进屋,刘庆汉就知道肯定与这件事有关。就硬着头皮含糊的“哦”了一声,李秀成又追问道:“是你送出城的?”刘庆汉低下头,他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信口开河的骗忠王,可是,更不能有负天王的嘱托。 看刘庆汉这副摸样,李秀成心里暗自吃惊。一早上,就有人报,昨夜尊王亲自带人从地道出城,送出了2个人,其中就有清妖的医官徐大及,李秀成当时有些不信,现在一看这情形,果然没有说错。 “尊王,那徐大及不是一般的清妖,放他出去,干系非轻,你怎么会这么做呢?”李秀成诚恳的说道。 刘庆汉的脸憋的通红,可就是咬定牙关,不说一句话。忠王李秀成见状越加感到奇怪,说刘庆汉通敌投降怎么他也不会相信,可是,能让刘庆汉这么做而且还亲自出城去送,这会是谁的指使呢? 忽然,一个念头涌现脑海,莫非是……,李秀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敢再想,就站起身来,“我去城西了,有事派人去城西找我,”刘庆汉急忙站起身,送李秀成离开。 自打卢森走后,秦书萍就坐卧不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她就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和天王一起去清妖的大营,上午,她安排完毕几项事情,就不由自主的又开始想这件事情,想着想着,揪心一样的感觉充斥弥漫。她急忙站起身,走到寝宫外面,叫过一个女官,让她火速去见尊王,就说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到一个时辰,女官回来了,叙述尊王沉着脸,就一句话,“亲眼见到人到了那边的!”秦书萍听了,喜忧参半,正思想间,有女官来报,说忠王在金龙殿外求见天王。 秦书萍问:“忠王说什么事情没有?”那女官摇了摇头。秦书萍略一思忖,吩咐道,“你这样回忠王千岁,就说天王紧闭房门,说今日不准打扰,忠王千岁要是有事,可以写表留下,供天王阅览。”女官应声而去。 傍晚时分,恍惚之间,被绑在柱子上的卢森抬起头来,开始有些觉得腿麻的不行,由于口里塞着破布,心口越来越闷,汗水已经湿透全身,额头流下的血已经干涸,模糊了视线,他使劲儿眨了眨眼睛,试图廓清视野,可是,反倒弄得头疼了起来。 眼前的徐大及萎缩在屋子的一角,好像奄奄的睡着,原来一直看守在室内的2个清兵也溜了出去。 卢森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忍着头痛,左右扭动着,尽可能的活动一下身体,他这一动,湿透了的衣服和绑在柱子上的绳子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还别说,李臣典的兵士还真精神,马上就打开房门,进来查看。卢森灵机一动,就闭上眼睛,装作抽搐的样子,听见这2个兵士互相商量,嘀咕着,是不是人不行了?一个就提议,把塞在口里的破布赶紧先拿出来,另外给他松松绑,2人一起动手,卢森这才透过气来。 这二人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是真怕人一旦死了,李臣典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的,所以,不得不认真看守。其中一个士兵走到徐大及的跟前,轻声叫:“徐医官,徐医官,你咋样了?”这些个兵士,对徐大及还是有好感的。 昏睡的徐大及翻开眼皮看看,一翻身,又昏昏睡去,这些天,本来就紧张过度,在天京城,就是提心吊胆,以为肯定是性命不保了,于是就后悔,就担心家里的后事。可是,又遇到了善待,接着被送回,没想到,回到了大营,反倒被一向称兄道弟的李臣典侮辱殴打,这些大起大落,都严重的刺激了他本不坚强的神经,加之李臣典的下手狠,对头部也造成了些震荡伤害。 大个儿络腮胡子的士兵叹了口气,“人啊,真是难说,前几天这徐医官还是咱营官的座上客呢,每天有酒有肉的,就这么两天,就成了这!这上面的事儿,真是难缠啊。”小瘦子士兵倒是痛快,晃荡着二郎腿,讥笑着络腮胡子:“你这些事儿要是都明白了,你不早就当上哨长了呀,还能跟咱们这些新吃粮的混?” 络腮胡子有些灰心,叹了口气,“哎,昌伢子,混到现如今,真是没法说,上月家里给说了门亲,媒人和人家说,我在曾九帅的大营里当哨长的,每月饷钱50两雪花银子,岂不知我就是一个大头勇,一个月就4两2钱的银子,哎!老子我现在混的都不如大帐伙房的老钱,你看人家,要风就得风,要雨就得雨,连李营官都和他称兄道弟,想当年,他入营还是我作保的呢,这世道,没法儿说了!” 这时候,门外的几个兵士也凑了进来,看看昏睡的徐大及,瞅瞅耷拉着脑袋,闭目无声的卢森,就都围坐在络腮胡子的身前身后,神吹海聊起来。 叫昌伢子的兵士故意逗络腮胡子说话,“老曾,人家说当年曾大人起兵的时候你就跟随了,真有那么早吗? 络腮胡子老曾一听这个话头来了,就兴奋起来,拍着膝盖,“你说啥?早?我告诉你个细伢子,咸丰4年,曾大人奉命出师,2路发兵往北打呀,当时水师的总统是褚汝航,地面儿上的先锋是塔齐布,这时候,我就跟随曾大人了,靖港一战,当时下水救曾大人的有5人,就有我一个,呵呵,谁让咱和大人是同宗了呢,” 一个兵士插口道:“老曾,你老说和曾大人同宗,你看,现在是同治3年,从咸丰4年算起,你都入营10年了,又救过曾大人,咋就混不上一官半职的呢?”这个兵士边说还边煞有介事的扳着手指数着年头。 这下子老曾被呛得一时语塞,那个一旁的昌伢子不怀好意的替他解释“人家老曾不稀罕当官呗,”大家就哄笑起来。 老曾自我解嘲的说:“人家曾大人是上管天下管地的,哪有功夫想到咱?也是咱命不好,没他娘的遇到贵人,等着吧,人不晓得天晓得!” 这时,门口探进个脑袋瓜,喊开饭。大家商定留老曾和昌伢子守着,众人先去吃饭。昌伢子就自告奋勇,去门外站岗,不然,怕被李臣典看到,又要挨打。 老曾被大家一顿讥笑抢白,也是心灰意冷,抻了抻腰,伸开腿,刚要打个哈且,身后卢森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老曾赶紧站起身,他想起,忘记给这长毛绑好和塞口了。 “老曾,你想不想当个营官?”卢森头都没抬得问。 络腮胡子老曾用手指抠了下耳朵,“你说啥?” “我说你想不想2天之内,就当上营官?”卢森言之凿凿的再次重复着。 老曾知道这长毛是个王,连李臣典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都舍不得他死,他说的话可不是吹气儿的。 “你是想让我放了你吧?那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啥也不当也比死了强,你到好,是王,可还不是被绑在这里。”络腮胡子老曾抢白着说。 “好,老曾,你听好了,我问你,是曾国荃官大还是李臣典的官大?卢森头微微点着问。 “不管谁大,我老曾不能放你,我也放不了你,”老曾想,这长毛的王想引我放他啊,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我是你家九帅的盟兄弟,他要是知道我来,一定会亲自来接我,可是,你们的营官李臣典竟为了邀功,私自关押我和徐医官,这样,你要是能给九帅送个信儿,我保你升官发财,你愿意留营就做营官,想回家娶亲生子就给你1000两银子回家完婚。这些事,我就能答应你,只要你把信儿捎到。” 卢森抬起头,看着络腮胡子老曾木然的脸说。 这老曾也不傻,他迅速的权衡着利弊,是啊,这长毛的王口口声声要见九帅,为什么不让见呢?人家一定是和九帅是老相识,真是盟兄弟也不一定,来降顺九帅的,这不是好事吗?再者说,徐医官也一直说这人是九帅的盟兄弟的呀,如果不是,不可能这么说的吗,要说是给九帅捎个信儿就能被提拔他不大相信,可这长毛的王答应的准准的,他想,最起码也能弄些银子回家的,你还别说,这事儿啊,真是做得。 这长毛的王,莫非就是咱老曾的贵人吗?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徐大及,又扫了一眼门口儿,咽了口吐沫,问卢森;“你要我给曾大帅送信儿吗?” 卢森早想好了一切,就说,“你去说,空口无凭,你得找来纸笔,我只要写几句话,你想法子交给你家九帅,你就等着怀揣1000两银票回家娶亲吧。” 这络腮胡子快速的琢磨着,他如果出去找纸笔,等他回来,吃饭的也都回来了,这屋里再多一个人,这事就废了。他四下打量着,哎,有了,卢森脚下不远就是一堆灰烬,这正是他们几个给李臣典烤兔子肉时留下的,他俯下身,扒拉着,找出一根细小些的木炭样的棍子,卢森眼睛一亮,这老曾接着又冲卢森一眨眼,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原来,这正是他长沙老家的家书。 松绑后的卢森赶紧活动双臂,老曾把李臣典弄倒的桌案翻过来,把家书的背面平铺在上面,卢森躬身拿起木棍,凝神思想,老曾急的搓手,一边催促。 卢森想好之后,一时下笔如顺风行船,一气呵成。这边老曾急忙接过,轻轻的对折,揣在怀里,卢森嘱咐他,要赶快交给九帅,这炭写的东西不牢靠,容易字迹模糊的,要小心。 事毕,赶紧重新捆绑好卢森,可这回,老曾就没有再要塞卢森的口,他可不想这个时候长毛的王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的小算盘不就打空了吗。 众人吃完了饭,给卢森和徐大及也带回了饭食。老曾借故吃饭,就离开了。 在饭堂,老曾是一口也吃不下了,昌伢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