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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想好。”徐佩瑶移开了视线,没有看男人的眼睛。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她还会一手曾经让天山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都闻风丧胆的生死符,可以让人生不如死,除了受她控制来换取每月一次的解药。
她有很多秘密,哪怕再过几个月就要嫁给身边这个男人了,她也不准备对他和盘托出。便是她从小最敬重依赖的干爹和爹娘,她也不准备让他们知道。
“佩瑶妹妹,你放心,他们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只要他们一直逗留在滁州,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区区几个人。”不希望佩瑶冒险,刚才那几人武功都不俗,陈友谅哪里放心让他未过门的妻子出什么意外。何况,要佩瑶妹妹出手,岂不是衬托得他这个男人太无能,无法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
想到刚才要不是佩瑶妹妹出手救他,他此刻就不是现在这样完好了。陈友谅暗自咬牙,冷酷的目光如狼一般,看得旁边侧过头一不小心注意到他眼神的罗衣狠狠哆嗦了一下,下意识退开两步,搓了搓手臂。
好可怕,陈公子的眼神好恐怖!
徐佩瑶突然抓住男人的手,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要冲动。刚才那人的身份不同一般,你注意到刚才站在那白衣公子身后的人是怎么称呼他的吗?”
“身份不同又怎样,到了这滁州,便是龙子凤孙也要搁置浅滩。”男人语气不以为然,极其自负,然而谁也没有意识到,他此刻的心神根本就不在少女说得的话上,而是眼睛直盯盯的盯着徐佩瑶抓着他的白玉素手上。
男人的心跳突然有些快,眼神愈发幽深。
徐佩瑶没有注意到异样,只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那女人,肯定是朝廷中极有身份的贵族女子。我听到她身后的人喊她郡主,想来,她是元朝皇室中人的可能性十有八九。对了,说到这里,我们上次黄山法会上被朝廷的军队围剿的时候,是不是就有一个什么郡主在其中?难道是她?”
“女人?郡主?什么女人?”
“你这个傻瓜,刚才那白衣公子不就是。”看男人没有认出对方的性别,徐佩瑶心里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啊,女的?那小子那么狂妄,哪里像女的,他还对着你笑得不怀好意呢。”陈友谅语气有些酸。看刚才那小子就不像是好人,居然想要勾引他的佩瑶妹妹,也不照照镜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还学那个已经入了黄泉的朱和尚穿白衣,迟早步了他的下场。
想到许久不曾想起过的宿敌,陈友谅皱眉。
朱重八应该已经死了,他怎么还会不安?是因为当初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尸体?
“说什么呢。”
不清楚男人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徐佩瑶抬头看了看周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看陈友谅受的伤不轻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
“伤重不重?我扶你去看大夫。”
男人猛地回过神来,笑了:“不用。都午时了,佩瑶妹妹你饿了吧,我让老板马上准备一桌酒菜上来。”
“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我们去看大夫!”徐佩瑶语气很是坚持。
看到男人嘴角还未干涸的血迹,她那里能够安心吃饭。拿出衣袖内雪白的丝绢,少女踮起脚尖轻轻擦干净男人的唇角,一边扶着他准备离开。
在此期间,男人低着头,静静地注视着靠得极近的少女,目光柔情似水。
少女纤纤玉手近在眼前,动作轻柔,目光担忧,让他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甚至,他轻轻呼吸间鼻翼里全是佩瑶身上淡雅如荷的清香,让他忍不住想靠得更近。如果不是佩瑶妹妹移动的脚步提醒了他,他或许还沉沦在那种美好里,不愿清醒。
离开酒楼,他们最终没有去找外面的医馆。
陈友谅受的是内伤,一般医馆的大夫根本就没有用。想到还留在滁州没有回灵鹫宫的绿芜,徐佩瑶搀扶着一脸虚弱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才刚刚到家门口,就意外的看见一个一身袈裟的僧人站在门口。
因为那僧人背对他们,徐佩瑶没有看清楚来人模样,倒是此刻很享受佩瑶妹妹关心的陈友谅忍不住眼皮跳了一下。
和尚……别不是那朱和尚阴魂不散吧……
还好,僧人听到马蹄声及时转过了身来。正是不知为何一脸严肃的高彬住持。
“干爹?”
扶着陈友谅走过去,徐佩瑶不由疑惑:“干爹,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啊?”
“佩瑶!”
“干爹,怎么了,有什么事……”注意到老人脸色的沉重,徐佩瑶下意识也跟着严肃起来。
“佩瑶,今天有时间吗,干爹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男人,最后回头,“干爹,很急吗?如果不急就稍微等一下,陈友谅受了伤,我先带他去让绿芜看一下。”
“出了什么事,怎么好好地突然受伤了?”高彬住持皱眉,略显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此刻跟佩瑶举止亲密的黑衣男人一眼。
“是今天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意外。干爹,你先进来坐坐,我等会儿就好。”
高彬住持只好点头:“也好,我先在外面等你。”
望着佩瑶扶着陈友谅离开的背影,身后的老人不由神情复杂。
他看着长大的佩瑶已经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啊,就是这夫婿人选有些不尽人意。小师妹,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你唯一的女儿佩瑶将来能够一生顺遂啊。
小师妹……
大约一刻钟后,徐佩瑶匆匆赶到花厅。
花厅里的高彬住持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佩瑶,陈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是内伤,有些严重。不过还好,绿芜已经开了药方,多养一段时间就好,没有伤及肺腑。”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少女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提着的心。
高彬住持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佩瑶,现在我们走吧。”
徐佩瑶没有问干爹要去哪里,点了点头,跟在干爹身后除了家门。甚至,还除了城门。
一路上,干爹意外的沉默,看得出来神情凝重。徐佩瑶便是心里止不住好奇,也不好这个时候开口。
直到,他们走的路越来越偏,越来越崎岖。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断崖……
高彬住持站在断崖前,一身僧袍被风吹得凛凛作响。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神情充满追忆。
老人身后,徐佩瑶伸手抚开被风吹到唇角的青丝,看了看周围环境。
“干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前面是断崖,已经没路了。”
“是啊,没路了……没路了……”
“干爹?”干爹的情绪有些不对啊。
“当年,你娘也就是我的小师妹便是在这里被逼得跳了悬崖,留下尚在襁褓中的你。如今都过去十七年了,当年还是个小娃娃的佩瑶都长成令无数优秀小伙儿追求的大姑娘了,再过不久就要嫁人生子了。可惜,小师妹却是看不到了。”
“干爹,当年我娘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徐佩瑶忍不住上前两步,微微俯身看着下面一片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底的悬崖,心情复杂。
便是她对自己的亲娘并无多少感情,但总归血浓于水。听到她的死,她心里依然不怎么好过。
“嗯,因为找不到尸骨,再加上当年我要带着襁褓中的你逃出去,我甚至都来不及为小师妹立一个衣冠冢。这些年,因为要瞒着你的身世,我也从来没有人你好好地祭拜过你娘。现在,佩瑶,跪下,为你娘磕三个响头吧,全当她当年拼命生下了你。”
依言,少女在这处当年亲娘丧命的地方,缓缓跪下,极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娘,你放心的去吧,女儿会好好地,请不要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的。
山崖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白了发的女人突然抬起头,眼睛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不远处,一个白发小老头很是跳脱的奔了过来。
“阿玉,阿玉啊,洞里那个小姑娘在闹绝食啊……”
女人倏地冷了脸色,口气恶劣:“绝食?哼,那就不要给她东西吃饿死好了,我看她骨头有多硬。”她的小女儿至今生死未卜,这个仇人的女儿倒是过得锦衣玉食,毫不滋润。呵,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阿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出山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出山
从山崖祭拜回来,徐佩瑶脑子里依然是之前在山边临风而立时干爹跟她说的话。
“佩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亲生母亲的事?”
“我娘?你说过一些。”站在山崖的少女怔了怔,表情复杂。
“佩瑶,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不是干爹你吗?娘在我小时候就跟我说过,我的名字是干爹你取的。”那个时候她还小,因为乡里姑娘的名字大多取得很是随意,乡里人没怎么读过书,取的名字也无外乎一些花啊草的,她那个时候很疑惑,觉得她的名字不像是老实巴交连字都不认识的爹娘取得,好奇问了一句。
哪想高彬住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不是。你的名字,是你亲娘,我的小师妹卓玉取得。佩者,眉宇也,你娘希望你能够人如其名,被人如珠如宝的呵护,不走她的老路,一生顺遂如意。”
“我的亲生母亲……她……”徐佩瑶迟疑了一下,最终抬头望向干爹,问出了口,“她是个怎样的人?”
“小师妹啊……”高彬住持望着远处的云雾,陷入了回忆,“她很美,美得如燃烧的火焰,一身红衣艳丽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逐,哪怕飞蛾扑火。小师妹的性子嫉恶如仇,便是关心人的话语,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小师妹性格高傲,不好接近呢。”
徐佩瑶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干爹低沉的声音述说着当年那个烈火如歌的女人。
她在心里慢慢的勾画,勾画着赐予她生命的母亲的音容笑貌。
“要不是后来……后来小师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或许,或许,她现在……”
高彬住持说不下去了。
他是后悔的。后悔自己当年的冲动,把小师妹引荐给了当时的明王周子旺。是他,是他毁了小师妹那如花的生命,让她死得委屈和痛苦。
他转过身,看着小师妹唯一留下的遗孤,目光充满内疚和痛苦。
小师妹,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我带着你的女儿来看你了。
你看,佩瑶长大了,也知道了她的身世,我总是不用再背着沉重的负担隐瞒她的身世了……
“佩瑶,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听到声音,徐佩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就看见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娘一脸欣喜的走过来,嗔怪的说道。
“娘?”
“好了好了,快来洗洗手,都等你好久了。”
“等我?”徐佩瑶一时间没领悟其中的意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午饭都没有吃就出去了,也不知道等吃过再出去,饿了吧,你弟弟阿福可是啰嗦好久了。走,快走,饭菜都冷了,我马上去热热。”
“娘!”徐佩瑶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母亲的手,张了张嘴。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饿了。”在女人那双慈爱地眼睛注视下,少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对着疑惑的母亲笑了笑。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点,饿肚子怎么行。对了,高彬大师呢,他回去了吗?”
“嗯,干爹说他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之前离开时她邀请干爹一同回来,干爹却只是摇了摇头,叮嘱她路上小心便转身回了他挂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