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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二哥或许还没有成熟,还不是历史上大方光彩用兵如神的大将军。但人总是会成长的,经历的事越多,阅历越丰富,心智自然也就跟着成熟起来。
阿卓表情茫然,显然没有听明白佩瑶的意思。
“这跟徐达有什么关系?怎么突然说到他身上了,难道。。。。。。他也跟着搀和进白莲教了?”
“嘘,小声点。”她家的院子就那么大,怕徐母听见,徐佩瑶不由有些心虚。
二哥失踪的事,她还瞒着娘他们呢。
阿卓突然一把抓住少女的手,一脸崩溃的神情:“佩瑶,你可别跟我说,你也搀和进白莲教了?我在路上的时候听人说起,白莲教貌似有个圣女?你别跟我说,那就是你啊。。。。。。”想到之前门口那几尊凶神恶煞的门神毕恭毕敬唤佩瑶的称呼,阿卓身体摇晃了一下,突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朝廷昏聩,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多不胜数。私下里,她自然也是希望有人推翻了朝廷,给老百姓一个安定和平的环境。只是,这事一旦发生在她认识的人身上,她便有些胆战心惊。
造反的历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阿卓,这世道,迟早都要乱的,并不会因为我们产生任何变化。元王朝不思为国为民,不过自取灭亡,这是官逼民反。现如今,对于我们来说,便是在这乱世中寻求一条最有利我们的道路罢了。与其因为乱世而颠沛流离,惶惶不可终日,不如逆流而上,做那掌舵的人,握着主动权。”
她虽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但总归要为了她手下的一竿子人在乱世中寻求一条生路。灵鹫宫的女子还好说,那些天灾中她安置的流民,还是灵鹫宫在俗世的营生,都需要一个有力的庇护。
江湖势力再大,也比不过【‘文】百万【‘人】雄师。在【‘书】军队【‘屋】的面前,门派又算得上什么?
便是灵鹫宫,也需要吃喝拉撒的。日常的必需品,多是从山下店铺通过特殊的途径运输上去。光是天山,根本就不能自足自给。
天山的环境,无法种植任何粮食。
阿卓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佩瑶,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少女的话。
这种明显含着大逆不道却霸气无比斩钉截铁的话,真的是从佩瑶口中说出来的?她的视线扫过佩瑶那弱质纤纤的身子清丽柔媚的容颜,久久说不出话来。
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徐佩瑶侧过头,就看见一只凶猛无比的黑鹰扑腾扑腾的飞了下来,站在半敞开的窗沿上,一双黑葡萄大笑的眼睛骨溜溜的看着她,不时扇动翅膀走两下,对着她挺起胸脯叫两声。
“什么东西?啊,老鹰!佩瑶,小心——”
阿卓明显也看到了,眼里满是惊奇。不过,就在她诧异间,却见佩瑶居然走了过去,对着那只一看就不怎么温顺的老鹰伸出了白皙纤细的手。
她想冲过去拉住佩瑶,窗外的少女已经动作熟练的从黑鹰的脚下取下了一团小布条。
只用了几秒钟,徐佩瑶便看完了手里的信。
她抬起头,那双潋滟妩媚的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睑中透着道道精芒。
美如罂栗,魅惑而致命。
汉王妃 第一百二十四章 濠州
红巾起,和州破,直取太平。刘贼现颍州,趁势而起,寻韩之子。可抓否?
“佩瑶,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谁来的信啊,我怎么没有看懂呢?红巾?难道是红巾军?!”看佩瑶拿着一张小纸条看后便明媚的笑起来,明显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阿卓走过去伸长了脑袋,眼睛瞟过去。
那上面的字她差不多都认识,只是,这其中讲的什么,便有些不了解了。
“嗯。”收起纸条,徐佩瑶随手扔了一些她空间里储存的野果子抛给站在窗沿边梳理自己羽毛的黑鹰,在房间内来回走了走,眉宇微蹙的想着事情。
大黑鹰扑腾着翅膀,动作迅猛的一啄,便把果子吞进了肚。
它嘎嘎叫了两声,很高兴的样子。看主人低头沉吟,也不会再扔果子的样子,大黑鹰振翅一展,须臾便消失在天际。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罗衣手里拎着一个装着许多精美绣品的篮子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小姐,滁州那边来消息了吗,我刚才看见小黑飞走了。”
“罗衣,你回来了!”徐佩瑶抬起头,目光扫过罗衣手中那满满的篮子,“见到绿芙了?”
“见到了。绿芙说,她会注意的。小姐,滁州那边怎么说?”把手里的绣篮子往桌上一放,罗衣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家小姐,跃跃欲试的等着。
“你啊。这么想知道,自己看吧。”对于罗衣,徐佩瑶不由放纵了几分。她把手里的纸条递过去,侧过身随意的翻了翻罗衣刚才放在旁边的绣品。
这些绣品不过掩人耳目而已,其中多是袖衣和罗衣的成品。她要派罗衣去见绿芙,自然要一个合适点的理由。
阿卓是个急性子,看佩瑶跟罗衣打哑谜似的说话,越说她越糊涂,可把她急坏了。
“佩瑶,你们在说什么啊。那绿芙又是谁,怎么我都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认识的,还有我不认识的人?还是,这什么绿芙,是你这段时间出门认识的朋友?”
徐佩瑶停下了,转过身突然神情有几分不同一般的看向阿卓。
“绿芙是县里祥和布庄掌柜的女儿。阿卓,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便去找她,她会帮你的。”
“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去找她?有佩瑶你在,直接来找你不就行了。佩瑶你那么厉害,连徐达都打不过你,我最信你!”对佩瑶,她心里从小就有一种莫名的信服,觉得什么事到了佩瑶手里就不算难事,佩瑶最后都能够完成。
徐佩瑶看着浑然不觉的阿卓,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阿卓的手。
“阿卓,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再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带着我阿爹、娘和大哥他们离开永丰乡。”
“什么?佩瑶,你要离开?”阿卓急了,猛地握紧少女柔软的手,心一阵慌乱。
“为什么啊,佩瑶?你不是才回来吗,为什么又要走?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不明智,遇到危险怎么办?还不如就留在永丰乡。至少,永丰乡离得远,现如今很安全。”
少女摇了摇头:“如果就我一个,我倒是无所谓,但我爹娘大哥他们,留在这里我始终不放心。阿卓,红巾起义很快就会蔓延到各个地方,濠州有很重要的战略地位,到时候肯定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无论是朝廷,还是起义军,战乱一起,这里必将战火蔓延。阿卓,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要打起来吗?这么严重?”阿卓表情有几分慌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紧张的搓着手。
“怎么办,我爹顽固得很,他肯定不会答应离开濠州城的。”现在这战乱还是没影儿大的事,便是真的打起来了,她爹也不会抛弃老家的地产,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无所有的。
“阿卓,短时间内我还不会走,你回去好好的跟你爹还有你相公说说。跟你爹说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先离开,这里的地依然还在,等濠州安定了再回来也不迟。”阿卓爹的想法徐佩瑶很明白,就跟她爹娘的思想差不多,都舍不得家里的地。
对于乡人来说,地比他们的命都还重要。
“也好。佩瑶,我先回家去试试,如果能够说动我爹,我就带着一家人跟你一起去滁州。”
“好。”
“那佩瑶,我先回家了,时间不早了。”
“嗯,我送送你!”送心情有几分沉重的阿卓到门口,徐佩瑶看着阿卓离开的背影,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身进屋。
罗衣跟在少女身后,嘟着嘴迷惑不解:“小姐,你准备带阿卓一家也离开吗?到时候会不会动静太大?还有,就这样告诉阿卓她爹,那刘大秀是个管不住嘴巴的,他会不会到处去乱说啊?”
徐佩瑶站住,眼神悠远的看着并未关上的窗外。
“你说的,我也想过。不过,我相信阿卓,她会知道该怎么说最有利。便是那刘大秀不听,真的到处跟乡里的人说,别人也多会当他危言耸听。何况。。。。。。”这个时代可不兴什么言论自由,多的是祸从口出。刘大秀那人,缺点是有,也喜欢占一些小便宜,却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
徐佩瑶低笑:“这到处宣传红巾军起义,他也怕官府的人把他当心怀不轨的逆党前哨给抓了啊。”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他的心性,更多的可能是把这事烂在心里,连阿卓恐怕都要被警告着不许到处乱说。
罗衣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小姐,你刚才说,濠州城恐怕也要战乱将起?”
徐佩瑶怅然:“是啊。乱世乱世,哪里又真的可能太平。”她记得,元末的时候似乎有好几股势力很大的起义军,北方和南方的军队,与元朝形成三足鼎立,僵持了好些年,最后朱元璋总归比别人多了那么几分气运,笑到了最后。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朱重八的爹那年得瘟疫死了,几个放牛娃在一个游方风水师的指点下,抬着朱家老爹找地方安葬。
据说,他们找到了龙脉。然后,朱重八就被一个晴天霹雳给劈了。
起初,她是不怎么知道的。可惜,这个时代被雷劈实在是一件影响很大的事,全乡的人都当上天在示警。而朱家原本近十几口人居然都在瘟疫中死了大半,偏偏朱重八还活蹦乱跳的。自那以后,乡里好多人都远着朱重八。
是不是那天朱重八就出了家,他在永丰乡恐怕都活不下去。
龙脉?
难道,真让朱重八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给他找到了龙脉?
可是,就永丰乡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可能有龙脉所在?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有在永丰乡看到过一座有龙气的山脉,最多的也不过一些几百米高的小山丘罢了。
徐佩瑶不由出神。
罗衣却是很兴奋:“小姐,既然濠州这么重要,我们家又在这里,不知。。。。。。我们杀了州官,占了濠州城自立为王算了。”也免得搬来搬去,劳师动众不说,徐老爹和婶婶都舍不得。
徐佩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候。”
罗衣眼睛一亮。
小姐这么说,证明小姐其实心里也这么想过了。只是,她不理解。
“为什么啊,小姐?现在不该是最好的时机吗,要占了濠州对我们来说并不那么困难。等濠州也有人发动红巾军起义,我们要把濠州夺回来那难度可就升了不少层啊。”
“濠州一旦失守,朝廷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必会派重兵来围剿。我们要是做了这出头鸟,情况会更严重。自古以来这些士大夫都不把女人放在眼里,觉得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贤良淑德,打理家务。如果我们占了濠州,不说朝廷会不会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以至于派更多的兵要把我们剿灭,便是全天下的人,说不定都会对我们不以为然,让我们更加处于风尖浪口。”
那些男人的思想,保守古板,她们多少在这方面很吃亏。而且,便是起义,论起威慑力,也完全不如男人。
“那我们就把那些看不起我们灵鹫宫的人都打回去,打得他们头破血流,看他们还敢不敢看不起我们。”罗衣握紧拳头,表情愤愤。
徐佩瑶却是想得更多。
“朝廷有千军万马,我们灵鹫宫一共加起来又有多少人?便是我们势力再大,也比不上军队。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便是。。。。。。”
“小姐,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