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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你屁股痒了是不是,没大没小,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害不害臊啊。”
“二哥,我说的是事实嘛。”
“好了好了,二哥,阿福,都多大的人了。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别人要笑话了。”徐佩瑶看二哥跟阿福又斗嘴起来,不由头疼。
她看了看周围,出来拉住两人打圆场。
果然,徐达和阿福也注意到他们还处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有些烧,都闭口不说话了。
常遇春这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凑到佩瑶妹妹面前:“佩瑶妹妹,徐达兄弟,一别好久不见,现在大家都到了滁州,真是太好了。走,我们回帮里,友谅大哥为你们准备了酒菜接风洗尘,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啊。”
徐佩瑶看了常黑子一眼,视线转向陈友谅他们身后的那些腰间带刀,一看便透着几分杀气的黑衣人。
“常黑子,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有,你们身后那些,是什么帮派的人?”
“佩瑶妹妹,我跟友谅大哥拜了把子,就跟他一起来了滁州。至于周围这些兄弟,都是我们兄弟帮的人。大哥是帮主,这些兄弟都是大哥聚集起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只用了一年时间,大哥就在滁州站稳了脚。”
徐达一惊:“什么,兄弟帮?”
“怎么,徐达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兄弟帮?难道,我们兄弟帮的名头已经这么响了,都传回老家了?”
徐佩瑶倒是有了几分猜测,因此并不如二哥震惊。
看常遇春那一脸得瑟,她不由打击他:“美得你,只是我们刚才在船上听别人说的。”
陈友谅原本微笑着看佩瑶妹妹淡雅清灵笑嫣的眼眸瞬间一凝,然后目光冷冽的看向少女身后那些窝在那里战战兢兢始终不敢走,留下来又害怕不已的船客。
他走到佩瑶妹妹的身侧,没让少女看到他的表情,语气好似玩笑般的问道:“哦,那佩瑶妹妹,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兄弟帮的?”
常遇春也好奇,跟着起哄:“是啊是啊,佩瑶妹妹,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兄弟帮的?”
常遇春神经大条,没发觉什么,但张氏兄弟却是心思细腻的。看帮主那背对着未来帮主夫人时骤然冷峻下来的脸,他们纷纷战栗了一下,站在一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之前在船上跟徐氏兄妹搭话的那几人见势不妙,早在他们说话之际就偷偷退回了船上。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几人躲在船里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一阵恐惧。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个让他们早就注意并因此跟着上了这条船的少女居然跟兄弟帮认识。而且,看那阵势,明显身份还不轻。能够让一帮之主都来迎接,在整个滁州城都还没有几个人有那份面子呢。
“老三,都是你做的好事,跟他们提什么兄弟帮。现在好了吧,我们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老二,你凭什么全都怪我啊。要不是你盯上了那几个小娘们,招呼我们一起跟着来了滁州,我们至于遇上兄弟帮吗?”
“要不是你没事说什么兄弟帮,我们现在至于这么害怕吗?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算遇到兄弟帮,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们。都是因为你,我们被你害死了!”
“我呸,你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当初说这几个小娘们可以卖个大价钱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人家背景过硬?”
“我看他们穿着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谁知道他们居然认识兄弟帮的帮主?怪我吗,只能说这些人太狡猾了,居然给我装穷。”
一出码头就被兄弟帮的人给堵住了,他们今天会不会被抓住捆了沉江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几人纷纷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倒是想跑,可整个码头被兄弟帮给围住了,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从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身边经过。
“对了,我们退回去吧,让船家快点开船。”
“对对对,船家,船家。。。。。。”
不说徐佩瑶,在场的多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他们所站的位置也离船不远,才刚刚下船陈友谅就带人过来了。此刻,听到后面船舱内的动静,陈友谅目光深沉,黑得可怕,浑身散发着一阵阵的杀气,直让徐达心惊。
一年不见,陈友谅这厮更加阴鸷凶残了。而且,他身上的杀气也多了几分幽暗,连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来人!”
“帮主!”张氏兄弟走了出来。
“让几个兄弟,去把后面船上那几人给抓来,别让他们跑了!”
张氏兄弟面面相觑,最终什么都没有问,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后面船舱里就传来跪地求饶声。只是马上,所有的叫声戛然而止。
陈友谅笑了起来,好似没有看到后面那些聚集在那里的船客的战战兢兢,只对着他面前的少女温柔深情。
“佩瑶妹妹,你一路舟车劳碌,一定是累了,我们这就走吧,我让人都准备好了酒菜和房间。”
徐佩瑶侧过身,看向曾经一路相处过几天的那些船客看向他们的害怕表情,以及周围码头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偷偷看过来的视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陈友谅这人,具备成为一个帝王的所有条件。胆识,谋略,手段,甚至是心狠。偏偏也就是这些,让他很看不上作为社会基石的普通老百姓,只把他们当蝼蚁一般,做什么从来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手段粗暴。
这如果是在太平盛世倒也很正常,没有什么。贵族公子多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偏偏现在已经快到一个王朝的末路,改朝换代已经成为接下来的天命,百姓便是这一场动乱中的组成框架。你如此看不上他们,将来谁愿意跟着你?
这一点,朱重八就比他做得好多了。
至少,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表面上都是占据着大义为国为民的。
想到这里,徐佩瑶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己将来如果真的要嫁给他,还得寻思着怎么为这个霸道的男人漂白,让他在百姓中能够拥有一个好的声望。
一想到这里,徐佩瑶不由头疼了。
“佩瑶妹妹?佩瑶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友谅有些急,一把抓住少女的手。
“没什么。”摇了摇头,她抬头看向关切的注视着自己的男人,目光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
这时,张氏兄弟已经把那几个人从船舱里抓了出来。徐佩瑶看到那几人被堵了嘴,只能恐惧的发出呜呜声,眼神急切的看向他们,目露哀求。
徐达明显很愤怒:“陈友谅,你这是干什么,无缘无故的抓人,他们犯了什么罪?”
陈友谅从少女认真的凝视中回过神来,笑了。
“这几人是淮北一带流串的人贩子,我前几天接到消息,他们拐卖了濠州城里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受那家员外所托,将他们绳之以法。”
看码头原本看热闹的人惊疑不定起来,陈友谅也不多说,挥了挥手。
“来人,把他们送到衙门,交给官府定夺。”
徐佩瑶知道许多人心里肯定半信半疑,尤其是他们同一船的那些人,决定再加一把火。
“等等!”
汗王妃 第八十六章 住下
“佩瑶妹妹?”
“妹妹!”徐达欢喜起来,以为妹妹站在他这一边,也看不惯陈友谅的行径。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最中央那一抹翩然如仙的清灵身影。
少女站出来,走到那几个突然目露希望之光的人面前,站定。江面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少女的发遮了眼,却挡不住她眼里的淡漠。
“把他嘴里的布拿开,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们。”
张氏兄弟看了帮主一眼,得到帮主的点头,他们走过去,一把抽出那几人嘴里的布。
嘴一得到自由,几人连忙在地上磕头求饶。
“小姐救命啊,小姐救命啊,我们冤枉啊——”
“呵,你们冤枉?那你们一路跟着我,连换了好几次船,总是跟在我们兄妹几人身后,是何目的?”
“我们,我们只是顺路,只是顺路而已啊。”
“对对对,我们只是顺路,只是顺路。”
几人几乎要吓傻了。
他们自以为自己的形迹没有人发现,甚至谨慎起见,才刚刚上船的那几天他们一直很老实,跟别人一样,并没有特意接近这一行看起来就像是初次出门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兄妹。
比起船上另外还有一些看他们长相不俗特意搭话的人,他们不是更像老实敦厚的庄稼汉吗,为什么反而被怀疑?
难道,就因为他们看到快接近滁州而故意提起兄弟帮想吓唬他们,反而暴露了蛛丝马迹?
徐佩瑶也不在意。
“是吗?只是顺路?顺路的话,那你们包裹的那些迷药是怎么来的,干什么用的?别说这是你们捡的啊。”
“什么,迷药?”
徐达满脸不可思议,继而愤怒的瞪向那一伙人。
佩瑶的本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既然妹妹如此说,便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
徐佩瑶看向哥哥。到底是初次出门,江湖经验浅啊。想当年,她第一次下缥缈峰的时候,要不是仗着功力深厚,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张氏兄弟这下用不着帮主示意,亲自接过手下兄弟递过来的小包裹,放在地上打开。
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陈友谅的脸色异常难看。即使是徐达,此刻也满脸愤怒。
那几个人贩子顿时面无人色!
“姑娘,姑娘,饶命啊,我们这些不是拿来对付你的。不不不,是我们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我们不是人,求姑娘绕过我们吧。”
“饶命啊。。。。。。”
几人吓得语无伦次,只知道拼命的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要不是还被几个兄弟帮的兄弟押着,他们只恨不得扑过去抱住少女的腿求饶。
徐佩瑶不着痕迹的退开几步,皱眉。
“陈友谅,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我有些累了。”
男人对着张氏兄弟挥了挥手,让他们把那几个胆敢打他佩瑶妹妹主意的人贩子押下去,自己则领着佩瑶妹妹走到停在一旁的华贵软轿旁,亲自挽起了轿帘子。
“佩瑶妹妹,先在轿子里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再叫你。”
既然已经跟这个男人定了亲,不管将来他们会不会成亲,此刻,也没必要太矫情。
在这滁州,有很多事还得靠陈友谅!
徐达想说什么,但看妹妹都没有拒绝,他也只能把话咽下去。
临行前爹跟娘对他说的话响起在耳边,他对陈友谅的这番殷勤更是无法假以辞色。
袖衣罗衣自动站在轿子两旁,阿福也跑去跟在陈友谅的身后,徐达突然觉得憋屈得很。
翻身上马,黑衣如墨的男子眉宇冷峻,对身后一挥手:“回去!”
兄弟帮的总舵规模不小,势力也极大。
徐氏兄妹跟在陈友谅身后,注意到沿途两旁每隔十米左右就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帮众,神情肃穆,双手背在身后,目视前方。
徐佩瑶收回视线,看向走在前面的男人。
这个男人从小就极喜欢穿黑衣,长大后,他的这种喜好似乎被发展到了他建立的帮派中。整个兄弟帮,简直就是黑衣如云,找不到其他的颜色。
她走在其中,顿时有一种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盏移动的灯的错觉。
以后跟陈友谅站在一起,会不会被别人称为“黑白双煞”?
想到那种情景,她突然有一种今后都不穿白衣了的想法。
“佩瑶妹妹,往这边走。”
没有带佩瑶去见客的大厅,而是带着少女进了后面的后院。一行人绕了一刻钟,经过了好几条走廊和水榭,这才进了一个一看便清幽雅致的院子。
“佩瑶妹妹,这是瑶光院,是我特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