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友贵站在原地看着三哥离开的冷冽背影,心里一阵忐忑。
三哥刚才态度不容人质疑,难道,三哥发现了四哥对三嫂的心思?
****************
“儿子,来,看这边,看这边,到娘这边来!”
看着抓着罗衣的手微颤颤站在榻上的小包子,徐佩瑶拍了拍手,吸引小包子的注意力。
“呀呀……”白胖胖的小团子踩了踩藕节似的腿,对着坐在木榻边缘的娘亲笑得口水直流,抓着旁边扶着自己的手直往娘亲身边扑。
“小姐,你看小少爷都会走路了。”罗衣在旁边小心的护着,脸上透着欣喜。卧房内,其他伺候的丫鬟婆子纷纷夸赞,在主母面前逗趣。
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团子,徐佩瑶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孩子骨头还没有长好,现在也只能扶着走路。”
“什么扶着走路?”门帘被人掀开,一个高大俊朗的身躯从外面进来。徐佩瑶转过头去,就看见一身黑色华服的夫君笑着过来,抱起她怀里的儿子颠了颠。
“又重了。儿子,有没有想爹?”
徐佩瑶嗔了男人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爹怎么说?可是看好了哪家的姑娘?”
“余家的。”男人不以为然,低头凑近儿子白嫩嫩的脸蛋亲了亲,惹来小团子咯咯咯的直笑,小手直推着男人的脸。
“余家?哪里余家?”她记得她交给夫君的名册里没有姓余的小姐啊。
“濠州首富余家的嫡长女。你明天派媒婆去余家 一趟,换了帖子,商议一下婚礼的事。”
徐佩瑶惊讶的扭过头,看向夫君:“你说的,可是那个余有。夫君,那余家可是商户,爹他怎么会答应?”之前不是还说要出身高贵的大户之女?
男人把孩子交给旁边候着的奶娘,让她把孩子抱下来,自己则走过去坐在妻子的身侧,伸手抱紧佩瑶妹妹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女人柔软的肩膀上。
“佩瑶妹妹,等过一段时日,我恐怕就要领兵攻打集庆。”
徐佩瑶没有说话,任身后男人紧紧抱着自己。
她知道,迟早都有这么一天。这个男人心向往着天下,而这个时代又给他提供了契机。
他愿意在自己生产这段时间守着自己,停止追逐天下的步伐,已经够了。
至少,自己在他的心里,拥有着与天下同样的份量。
“四弟的大婚可能就在近几个月,你明日派人去余家下聘。时间上可能有些紧,这段时日就麻烦佩瑶妹妹你费点心了。”
“要不要派人去把大嫂二嫂接来?”老实说,她没有单独操办过婚事,一时心里有些没底。
“时间来不及。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把岳母接来搭把手。放心,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们府邸自有管事和婆子知道怎么做,你只需要坐镇指挥就行。”
闻言,徐佩瑶微微放了心。
她想着这陈府的管家婆子应当有不少经验,不说她之前嫁进来的婚事,便是大嫂二嫂嫁入陈家,这陈府的人都没出过什么差错,想来轮到四弟了,应该没问题。
徐佩瑶点头应了下来。
汉王妃 第四十五章 头痛症
“小姐,夜深了,对眼睛不了,明日再绣吧。”
菊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看到她离开之前就在绣架前俯身专心刺绣的小姐依然保持着穿针引线聚精会神的动作,不由有些心疼。
她轻轻把水放在桌子上,自己则走到小姐不远的油灯前,拿针挑了挑灯芯。待看到略显晕光的房间里重新明亮起来,身为余府嫡女身边第一人的大丫头走到绣架前,轻声的劝解道。
余嫣儿没有抬头,眼睛盯着绣架,小心的下着针。
“我再绣一会儿。婚期定在八月,没多少时日了。如果不趁着现在多花点功夫,我的恐怕来不及绣好。”嫁人生子,一个女人的一生就这么一次,她哪里能够不在乎。
“小姐,要我说,府里这么多绣娘都不是白养的,你何须事事躬亲,坏了眼睛。”
“菊儿,你不懂。”余嫣儿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抿着嘴轻轻笑了笑。“女人的嫁衣如何能够经手她人。”她的眼睛里,满含着对未来的期待,对新婚夫君的羞涩,以及马上快嫁为人妇的羞涩。
“小姐……”
“陈家于现在的余家来说,完全是高攀。俗话说高门娶媳,低门嫁女,我的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也不知道陈家的人好不好相处,未来夫君又是个怎样品性的人?虽然爹说陈家的几位公子都是不错的人,陈家的几个夫人也出身不高,我嫁出去也不完全算出身最卑微的,但……”
余嫣儿突然不说话了。
“小姐,但什么?我听说陈家没发迹之前也地位不显,那位汉王陈三公子的妻子还是农女呢。再怎么说我们余家也是这濠州城的首富,连一个普通的农户之女都能够嫁给陈三公子,以小姐你的样貌,加上琴棋书画样样不输官家贵女,嫁入陈家还不是身份最高的夫人了。”越想,菊儿越觉得自家小姐将来定贵不可言了,定能把以前那些看她们不起的大家小姐们踩在脚下。
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知道什么!”
“小姐?”菊儿错愕的睁大眼睛,迷惑不解小姐为何脸色难看。
“菊儿,你那天是没有见过那位汉王妃,不然,你就会知道陈家的几个夫人中,恐怕只有这位三公子的夫人威望最高,权势最大,在陈家恐怕也最能够说上话。”
余嫣儿想到那天的情形,不由出神。
那样绝代风华的女子,便是出身卑微也有一身高华的气质,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她居然是普通的农户之女。便是自己养尊处优十几年,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也没有那人那样的气势和镇定自若。
尽管不想承认,但她心里深处的确有些挫败。而一旦自己嫁入陈家,最好能够与她打好关系。不求当关系亲厚的妯娌,至少不能是有敌意的敌人。不然,光凭借着陈三公子如今的威望与权势,恐怕连四公子都说不上话。
一想到那未来恐怕要与她白头偕老的良人,少女微微嫣红了双颊。幸好,她此刻低着头,没有人注意到。
“小姐,那位汉王妃的夫人真有那么厉害?”那天她没有进入内院,只在外门等候,自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听夫人和小姐那天自刺史夫人府邸回来后对那位汉王妃的惊叹和啧啧称奇,她也很是好奇。
世人皆说这位汉王妃如何得汉王宠爱,以至如今汉王唯她一个女人,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别人借着各种名义给汉王送的绝色美人最后不是被退了回去,就是被随手转送给了手下的将领,最后还落不得好,以至现在再无人敢送美人。
而那位汉王妃也是个有福的,成亲一年便生了长子,地位固若金汤。想打着送汉王女人吹枕边风的人莫不得在心里掂量掂量,会不会拍马屁拍在马腿上,里外不讨好。
说起那位汉王妃,余嫣儿突然有些羡慕。
三公子对她真是一往情深,也不知道仅仅比三公子小几岁的四公子是不是也是个深情之人?
她不求未来的夫君待她如兄长,只要他愿意在心里给自己留一块柔软的位置,夫妻相敬如宾,她便能够把他们的日子经营好。
将来,待自己生下一儿半女,便也就在陈家站稳了脚跟。
尽管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把什么都往最好里期待,但待嫁的心依然忐忑不安着。
她极需别人给她肯定。
“菊儿,你说,陈家怎么会到我们家来下聘?不是我看低自己的家世,实在是士农工商,商户最是被人所看不起。为了这个,我从小没少被那些官家小姐冷眼嘲讽,说我满身铜臭,不屑与我为伍。”
看小姐黯然,菊儿连忙站出来反驳。
“小姐,别听她们瞎说。你长得好看,又熟读诗书,更是心灵手巧,可比那些高傲任性的官家小姐好多了。陈家会为他们家公子过来下聘,定是知道小姐你的好。不然,濠州这么大,有身份出身高贵的小姐多了去,为什么陈家没有看上她们,到她们家去下聘?”
余嫣儿摇了摇头,从绣架前站起来,走到铜镜前,叹了一口气。
“菊儿,你不懂,便我再好,只要我是商户之女,便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夫人也看不上我。商户之女多是嫁给商户之子,何况现如今陈家正如日中天,势力极大,连原先对我们不屑一顾的刺史夫人都在算计着这桩婚事,我何曾想过有一天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我的身上。”
嫁给陈家公子,她从此便摆脱了商户被人看不起的尴尬地位。甚至,将来夫家要是龙飞九天了,她少不了一个凤冠霞帔诰命之身。
这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被小姐这么一说,菊儿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小姐,你说这陈家来为他们公子提亲,是不是陈四公子暗地里有什么隐疾啊?不然……”
余嫣儿沉下脸,低声训斥:“菊儿,休要胡说!”
“小姐恕罪,菊儿知错了。”菊儿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禁言。
在小姐面前说未来姑父有暗疾,岂不是戳小姐的心?难得的一桩好事,小姐也高高兴兴备嫁,可不能如此扫兴。
万一被她言中,岂不是说自己乌鸦嘴?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定饶不了她。
余嫣儿站起来,在闺房内走来走去,脸色一阵变幻。
突然,她站住了,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对着旁边缩着肩膀小心翼翼的贴身大丫鬟招手。
“附耳过来。”
“小姐?”
“我交代你一件事,务必不能声张。要是你这丫头敢多嘴说出去,我就发卖了你!”
菊儿颤了颤,连忙表忠心:“小姐放心,打死奴婢奴婢都不会说的。奴婢的嘴最严实了!”
“好。你听着,找个机会出府,去外面打听打听这陈家四公子是个怎样的人,性情如何。最好,能够找陈家的下人问问清楚,陈四公子的房里……”说到这里,少女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有些不好启齿。
按说,这事最好能够有兄弟为她去打探,不比一个日日在后院伺候的菊儿。只是,她却是没有嫡亲的兄长,那些庶出的,如何能够放心?
菊儿却是心领神会,拍着胸脯:“小姐,你放心,我定把姑爷的房里人都打听清楚。”
“嘘,你作死啊,小声点。”
菊儿看了看周围,因为夜深了,今夜是她为小姐守夜,外面都没有人。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夜深了,伺候我更衣吧!”
“是,小姐!”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余家开始喜气洋洋的筹备嫁妆,打造大的家具。不管濠州城里其他人如何震惊不可思议,余家老爷这些日子却是过得颇为得意。
听说他的嫡女要嫁入陈家,以往那些在他面前都是大爷的人现在如今都反过来讨好他了。这不得不说,过了这么多年卑躬屈膝的日子,他总算有扬眉吐气的一天了。哈哈,从今往后,有陈家在背后做靠山,谁还敢打压他的生意?
与其在背后孝敬那个孝敬这个,层层花钱打理关系,填饱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的胃口,还不如抱着最粗的那条粗大腿。花的钱可能多了点,但他的地位却立马就翻了无数倍,连腰杆都直了起来。
先不管余家这段时间如何得意,恨不得立马把闺女嫁入陈家,此刻的汉王府内,徐佩瑶在亲自坐镇,吩咐人有条不紊的忙碌四弟的婚事细节,查看各处采办都无误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管事婆子们都已经离开,去办各自手中的事,累了一上午还没有喝一口水的徐佩瑶揉了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