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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一惊,下意识收敛身上的戾气,不愿让心爱的女人觉得他太过冷酷无情。
“佩瑶妹妹,吓着你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主动伸手抱住男人的腰,把头靠在男人的胸口。
好几年过去了,原先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少年如今居然快高出她一个头,需要仰望才能够看见他的脸。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她不知从何时开始无比的心安和平静。
“佩瑶妹妹,你什么时候准备带岳父岳母回东乡?我那天抽出时间来,陪你一起回去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妻子那头柔顺美丽的及臀长发,陈友谅瞍暗了暗,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厉色。
“不用了。我自己和爹娘回去看看就行,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继夫人那边,夫君不待见,她只做到表面无错就行。
“也好。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到时候我会让定远跟着你。早去早回!”
注意到男人眉头紧锁,徐佩瑶伸手轻轻抚上夫君的眉宇。
“怎么了,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说领兵打仗,这养一支军队就需要庞大的开销。以前还好,几万黑衣军我还养得起,只是现在,前来投军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财政恐要捉襟见肘了。最近 我在跟城里的大户周旋,想让他们先暂时同些。只是这些老狐狸都狡猾得很,说话模棱两可,不见实际行动。”
陈友谅表情有些阴沉。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濠洲,他早在进城的时候就下令让那些商人出血了。就好比之前的各州太平城,他只是打下城池,自有战战兢兢地人前来主动求庇护。而濠洲,他要想得人心,就不能太过得罪那些士族。
“这也是个问题。”养军队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还好太平城盛产粮食,士兵们不至于饿肚子。
她手下的灵鹫宫倒是经营着不少产业,只是,也禁不住十几万精壮的士兵吃啊。
“夫君,可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光看这一段时间男人忙碌,她不由心疼起来。
“不用。外面的事交给你夫君我就好,佩瑶妹妹你只需要好好养身子,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其他的事我会解决的。”
枭雄枭雄,他可不是徐寿辉那连部下都压不住的软和性子。
“恩。那好吧。”应酬什么的,她的确不在行。
陈友谅突然想到一件事,低头看着朦胧烛火中更显妩媚魅惑的娇媚妻子。
“对了,刘福通两手空空的逃到安丰去了,什么也没找到。佩瑶妹妹,岳母守了十几年的山洞,真的没有宝藏?”
“没有。上次我们去断魂谷见娘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那山洞,机关虽多,却多是空旷的石洞,并无宝藏痕迹。”
“会不会,是我们没有找对地方?”
看夫君明显还存在着期待,不愿意相信那是空穴来风,徐佩瑶只好说得更明白点。
“金童前辈在洞里住了几十年,连他都没有发现什么。真有宝藏,还能够不露痕迹?而且,我问过娘和金童前辈,这藏宝图出现的时间也不过二三十年,是当年的明王周子旺无意间所得,而金童前辈从小就住在这里,起码有四十年的时间。他对宝藏一事毫不知情,明显一看就有问题。这大宋遗宝,根本就禁不起推敲。以我看,无外乎是什么人别有居心,想挑起江湖大乱罢了。”
说到这里,徐佩瑶就不由想起某个元朝郡主。
她倒是极有可能做这种事,只是她的年纪对不上。藏宝图出现的时间,她还没有出生呢。
“这么看来,就是有什么人隐藏在暗中策划什么。只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陈友谅本就是聪明机智之人,被深爱的妻子一番分析,他也开始阴谋化了。
徐佩瑶笑了笑。
夫君能够坦然的问她,而不是若有若无的试探,就证明他对自己从来不曾隐瞒他的志向和想法。
她,很高兴呢。
没有打扰男人的沉思,徐佩瑶走向摇车边,弯腰压了压儿子脸侧的襁褓。
看着摇车中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看到自己出现时努力蹦着想要伸手要她抱的儿子,女人不由笑了起来。
“小东西,怎么还没睡?”
“咿咿呀呀……”
“怎么办?娘听不懂呢。”
摇车里的孩子动得更欢乐了,以为娘亲在跟他玩,裂开嘴傻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徐佩瑶拿出手绢动作温柔的为儿子擦了擦口水,弯下腰就想把孩子抱起来亲一口。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女人的腰,男人贴近女人的耳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女人敏感的耳垂。
“佩瑶妹妹,夜深了,我们安歇吧。”
女人脸红了红,想要拍开男人的手,眼帘弥漫着水色,有些娇喘,气息不稳。
“等等,孩子还在呢。”
“……来人,把小少爷抱下去。”男人动作一滞,继而高声唤人进来把孩子抱下去。
他新婚没几个月佩瑶妹妹就怀孕了,他不补回来怎么行?
敞开的窗户外,一轮明月高挂,皓洁如银盘。
汉王妃 第三十五章 还乡(2)
既已决定还乡,徐佩瑶爹娘和大哥大嫂商量了后,考虑到老家一段时间没有住人,定残破了不少,也缺少很多日常要用的东西。
他们回去,少不了大包小包。
这日,天色难得的好。
因已到夏季,天气炙热得人不愿意出门。徐佩瑶因内力深厚,对寒暑都不怎么在意,只是爹娘二老和几个小侄子却不行。
趁着这天有风,云遮挡了阳光,徐佩瑶命人备好马车,带着一家回东乡。因之前阿卓就说好了,两家人一起,因此回去的队伍倒是动静不小。
考虑到天气炎热,徐佩瑶提前让侍女在马车里摆了冰盆。元亨才几个月大,身子脆弱,她自然不敢带着孩子一路颠簸,只是把袖水和绿芜留了下来照顾,只带着性子比较活泼的罗衣和另外几个灵鹫宫的宫女。
这次回东乡,卓玉也在。她想要看看女儿从小生活的地方。没有参与到女儿的成长中,她心里一直都有遗憾。
府邸门前,望着妻子和丈母娘坐的马车离开,爱妻如命的陈友谅久久凝视,站立良久。
“汉王?”
“走吧,趁着佩瑶妹妹回东乡,我们也去和濠洲城里那些倚老卖老看不起庶族的世家大族人好好聊聊。现在这个群雄争霸的时代,可不是太平盛世,任得他们清高自傲。”男人低笑,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呵,看不起本王的出身,以为本王不过乡野莽夫,不值一提,怎么就不见你们这些豪门大族在面对蒙古鞑子的时候挺直脊背硬气呢?光会在汉人面前装腔作势有何用?本王可不吃这一套!
“是,汉王,属下已经命人准备好宴席,只等那些人前来。只是……”张定国这迟疑。
“怎么?”
“属下是恐有些人不会来赴宴。”
陈友谅转过身,黑色滚边的衣摆滑过一道冷肃的萧杀。他走进身后的汉王府,留给众人一个凌厉挺拔的背影。
“那正好,本王正缺一只敬猴的鸡。”
张定边心潮涌动。这样杀伐果决的男人,才是他追随的霸主。这段时间在濠州城的不动作,莫不真让人以为他们的帮主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不成?想当年,他们能够在滁州地界暗地里称王称霸,连过路税都敢公然收入囊中,岂是好惹的?
这濠州,比起当年滁州城的错综复杂,对出生在这边的汉王来说,优势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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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子簇拥着马车,在外围侍卫的护送下缓缓驶进平静的永丰乡。
阿卓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抬眼看向外面。
“佩瑶,东乡怎么感觉好冷清的样子,人都看不到多少,没有以前热闹了。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好多孩子邀在一起,成群结队的去东乡那片小山坡采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顶上。”阿卓突然想起一件趣事,笑了出来。
她放下帘子,转回身看着车内愈发绝代风华让人看得直愣神的女人。
“我还记得,那时候陈友谅为了讨好你,让你跟他玩,编了个好丑的花环想戴你头上,结果被朱重八打掉了,还说他编的东西太难看,你看不上。陈友谅气红了眼,冲上去就跟朱重八打了一架,转身就在花丛里坐了一下午,练习编花环。”
被阿卓的声音勾起了童年回忆,徐佩瑶笑了起来,接话道:“结果,那片野花地遭了殃,等我们第二天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片光秃秃好似野狗啃食了的模样。”
“佩瑶,你还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我看你理都不理陈友谅,还以为你讨厌他呢。谁能够想到,不过十年,你现在却已经成了陈友谅的夫人。”真是世事无常。
阿卓感叹。就好似她,她以为她长大后会嫁给对她好的汤和哥哥,做他的妻子,谁能够预料到,她现在跟汤和已经走得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关系。
这个东乡,有着她和佩瑶太多太多的记忆。
“是啊,谁能够想到呢。”徐佩瑶靠近窗边,顺着被风吹开的帘子看着外面闪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视线掠过一座座低矮的房屋,村里那些熟悉的人不见,大门紧闭。
“人都到哪儿去了?”
“这个时节,村人或许在外面忙着农活。”她也是在东乡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徐家世代务农,自然知道这种时节正是一年中收获稻米的季节。
虽然繁忙,阿卓就明白了过来。
“小姐,到了。”
到了徐家门口,罗衣率先跳下马车,站在一旁掀起帘子准备搀扶关小姐下车。卓夫人和那位多金童前辈,徐氏一家人都在后面的两辆马车上。
徐佩瑶下了马车,走到正四处打量的亲母面前,为她指了指自己生活的地方。
“娘,我们到了,这就是东乡。”
“就是这里?”
卓玉紧锁的眉头一直不得舒展。
就这么个穷乡僻壤,真是委屈了我儿。要不是看到随后过来的徐家家人,卓玉恐怕当面就说了。
这段时间跟徐氏相处,她也知道瑶儿甚是在意她养父养母一家。看在女儿的表面上,卓玉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没有说什么。
可恨纳罕那老贼!要不是他,她们怎么会母女分离,妻离子散?她本该金尊玉贵的女儿又怎么会落难,跟着一户农户挨饿受冻?
注意到生母的脸色,看父亲大哥大嫂他们抱着孩子过来,徐佩瑶扯开了话题。
“嗯,可惜干爹没有回来,不然他看到如今皇觉寺的荒凉,寺里僧人跑的跑,死的死,心里说不定更难过。”
在皇觉寺出家十几年,干爹能没有感情?
前些年饥荒,这几年战乱,寺庙早就没有什么香火了,连勉强维持生计都困难。只是,想到干爹的伤……
外面的寺庙,总归不如自己的好。
看看时间,陆陆续续有拿都会各种农具的村人回来煮晌午饭,然后为家里的劳动力送去。
开了大锁,一家人正准备进屋,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这不是徐家婶婶和佩瑶妹子吗,徐婶子,佩瑶,你们回来了?”
众人回过身。
卓玉自然是不认识这种乡野村妇,徐佩瑶看了一会儿,却是认出她就是住在他们隔壁几家,杨大娘家的大儿媳妇。
几年不见,这杨大媳妇变了不少。当年她离开东乡的时候,隔壁杨大娘家正娶媳妇儿没有多久呢,新嫁进来的新妇瞧着羞涩安静,跟水葱似的。现如今,光听声音便能够听出她多了一股精明干练。人看起来却有些蜡黄,想来这几年战乱,乡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