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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本来想把吴忧这淫贼一起料理了的。”董不语有些惋惜地道。“就是不知道霜妹现在到了哪里。”
“只要不在军营,总有办法找到的。咱们快走罢。”
“两位鬼鬼祟祟躲了这么久,这便要走了么?”一个大汉低沉的声音几乎就在两人身边响起,董不语伸手就掣佩剑,东方玉霍然转身,两道利剑一般的目光直盯着说话的人——鲍雅,这个吴忧营中第一悍勇的猛将,因为对吴忧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所以时常亲自带班宿卫。
鲍雅说话的时候,东方玉、董不语两人已经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云西最精良的战士,数百名烈火金赤乌的士兵将他们困在了核心。
最里面的圈子是鲍雅、狄稷、莫湘、罗奴儿、罗兴、也速不该、吐里不花、忽邪火等云西将领,再往外才是金赤乌的官兵。
“你是那个单骑闯营的小子吧?”鲍雅的语气中带着激赏,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东方玉的武功和勇气都值得赞赏。
看到确实已经没什么指望逃出去了,东方玉反倒不急了,他摘下了沉重的铁盔,露出一头耀眼的红发。他碧蓝的双眸神光内敛,冷静地盯着鲍雅等一众云西将领。
“叫吴忧出来,我要和他说话。”东方玉大声道。
“两个小贼,也配惊动主公么?”狄稷冷冷地道。
“既然如此……”众人眼前一花,只有眼力最好的几个将军看清了东方玉是从袍子里取出了一柄连鞘长刀。
莫湘看得脸色一黯,低声对鲍雅、狄稷道:“是主公的刀。”
“任他本事通天,今天也拿下了他!”狄稷跃跃欲试道。
“稍等,我和他说。”莫湘还是觉得不能莽撞。东方玉这人来得蹊跷,手上又拿了吴忧的佩刀,她总觉得这人肯定和吴忧有些瓜葛。
@文@“东方公子请了,在下莫湘。”莫湘客客气气道。
@人@“不敢当。”东方玉越发地气定神闲。
@书@“前日闯营的也是东方公子吧?不知道这次来有何指教?”
@屋@“是我。其实我今天又来……这个,是告诉吴忧他两位故人的消息的。”
“什么人?”
“这两人,一个叫剑池,一个叫阿瑶。”
“公子请稍待,我去请主公。”
“不用请了。我在。”吴忧淡淡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士兵们立刻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主公!”诸将一齐施礼。
“主公,这两人实力不俗,请不要离他们太近。”鲍雅道。
“我知道。”吴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睛里露出猎手对上狐狸的眼光,与先前在大帐中发怒的那个吴忧判若两人。
“吴忧你这狗贼……”董不语大骂道。
“董不语!”吴忧上来就截断了他的话,“丢下自己的女人独自逃走,你这种胆小鬼还不配骂我。”
董不语被他一句话噎得透不过气来,不管当时理由是什么,丢下宁霜独自逃走是事实,以他的高傲,是不可能去解释什么的。
很满意地看到董不语闭上了嘴巴,吴忧笑着对东方玉道:“东方公子的武艺我们云西几千名将士都见识过,您单骑闯营给云西杂胡义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耻辱,我很感谢您给他们这个机会洗刷他们的耻辱。”
“可是我今天正好不想打斗,而且我想以几万人围杀两个人是军队更大的耻辱罢?真要洗刷耻辱的话,要么有人单打独斗能留下我,要么……嘿嘿,战场上用兵能胜过我,今天这样,恕东方无法应战。”东方玉在词锋上丝毫不落下风。
“呵呵呵呵……”吴忧仰天大笑道:“好!好!”脸色却忽然一变道:“可惜我吴忧不算什么君子,而是个为了结果不计手段的人而已,你以为凭这么几句话我就会给你这个机会?我爱惜我的士兵,不亚于爱惜我自己的生命呢。”
吴忧挂着讥讽的笑容,大喝一声:“弓箭手!”
第一排士兵蹲地,将数百支森寒的弩箭上弦,后排的士兵也纷纷将弓弩上弦。
东方玉苦笑一下,还想尽一下最后的努力,对吴忧道:“你果真不想知道贵师与阿瑶的消息么?”
“很想,但我很讨厌你这种谈条件的口吻,所以就算要花一百倍的时间去打听,我也不愿意从你嘴里听到。”吴忧道。
“我也很欣赏你的快人快语,你虽然不是君子,至少不虚伪。”东方玉好整以暇道:“我不会以这个做要挟,也不打算拿他们做交换条件,因为这两人一个是我尊敬的对手,一个是我疼爱的小妹。”
东方玉从袍下取出了另一柄长刀,那是一柄外貌与吴忧的佩刀一模一样的长刀,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把刀所散发出来的凄厉杀气。赤焰流火,万千杀机,千万不甘的冤魂的厉啸,天地风云似乎都要因此而变色——刀还没有出鞘,离得稍微近些的士兵已经蜷曲着身体软倒在了地上。
众将脸色大变,立即团团将吴忧围在中心。
吴忧脸色苍白,却比其他人好的多,道:“想不到,你居然能用这把魔刀,怪不得……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高……”他忽然厉声喝问道:“我师傅呢?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把刀?”
东方玉倨傲地道:“东方家原本就是冰河、赤水的主人,除了东方家的人,天下间再没有人配用这两柄神兵。这赤水就是我杀掉了剑池老头得来的,如何?老人家倒是有点道行,最后一缕意念居然附在一只白鹳身上飞走了。”他眉头一挑,挑衅地看着吴忧。
虽然早有预感,但这个消息得到证实的时候,吴忧胸口如同被大铁锤重重敲击,“白鹳!白鹳!那只白鹳!”圣武关上被萨都射杀的那只白鹳,难道真是师傅所附身的那一只?
“你应该听过魔刀的传说罢,”东方玉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的纹路,缓缓地道:“神兵一出,流血千里。千里有点夸张,流血十里还是做得到的。吴忧,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凭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留不下我,徒伤士卒的性命罢了。”
“如果你真有那个把握,为什么不试试?”吴忧恢复冷静的速度是惊人的,对于一个屡次在死亡线上徘徊的人而言,死亡的威胁反而更能激发他的斗志。
“神刀一出,决不空回!吴忧你想仔细了。”东方玉道。
吴忧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缓缓将手臂扬起,莫湘喝令道:“弓箭手预备——叠射箭阵!击鼓!所有的鼓,都给我敲起来!”雄浑激昂的鼓声响起,云西的士兵们立即从“神刀”的影响中回过神来,叠枪架弩,严阵以待。
“这个吴忧,果然不是好糊弄的。”看着无数闪亮的箭尖,东方玉有点无奈地想道。
“拼了吧!”董不语吼道。但他的声音立刻淹没在震天动地的鼓声之中了。
“瞧我的吧。”东方玉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象针扎一样送入周围所有人的耳朵。
“赤水,赤水,你不出鞘,别人真当你是泥做的。”低声喃呢一句,东方玉手上猛然青筋暴起。
“放箭!”莫湘毫不停顿地下达了命令。暴雨般的箭雨瞬间覆盖了那小小的方寸之地。
而伴随着一声龙吟一般的狂啸,一道可以媲美太阳光的炽热的匹练光华拔地而起,破开密集的箭雨,直指吴忧,几乎所有人都受不了这刺目的灼痛而闭上了眼睛。几乎与此同时,鲍雅的流星锤、狄稷的狼牙棒、莫湘的钢枪同时出手。
“当!”一声震彻耳膜的巨响。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血,鲜艳的血花,如喷泉一般狂涌开来。
赤水一出,鬼神辟易。
冰河一出,流血千里。
……
在远远的草原上,天地交际之处,一群无知的孩童一边用童稚的声音吟唱着他们并不懂得其含义的歌谣,一边做着各种游戏。一个满脸惶急的绝美少女骑马飞奔而过,听到孩子们的歌声,她猛然勒住了坐骑,跳下马来,焦急地问道:“是谁……是谁教你们唱这个的?”
孩子们惶惑地盯着这少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少女手忙脚乱地从马背上扒拉出一堆食物、金银,堆放在小孩们面前,“快说,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孩子们眼睛贪婪地盯着堆放的东西,他们都被吓呆了,一个大胆的孩子走出来道,“是一个长得那么高那么好看的叔叔教我们的。”
“他是不是红头发,蓝眼睛?”少女急急地抓住孩子的肩膀问道。
“呜哇,痛死了!妈妈……”孩子哭喊起来。
“别哭,别哭,姐姐给你糖吃。”少女急忙抚慰着。
“是红头发,不过是绿眼睛。”另一个小孩咂着手指道。
“不对,是蓝眼睛。”另一个孩子反驳道。两个孩子争执起来。
“呼……总算找到了。”少女长吁了一口气,“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那里。”小孩的手分别指向了不同的方向。
汗水顺着少女的鼻尖滑下,“他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孩子苦思冥想,忽然一拍脑袋道:“有了,他问我们哪里在打仗。”
“哪里?”
“当然是庇安镇了,上次我爸爸到那里买盐,死了‘天’那么多的人。”在孩子的词汇里,“天”就是最大的形容词。
“庇安镇怎么走?”
“往那。”这一次孩子们的手非常整齐。
“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还有这首歌不好听,不要再唱了。”少女飞身上马,身手异常矫捷。“但愿还赶得上。”少女心中默默祈祷。
第十七节 生离
“卡察察——轰隆隆”随着一阵巨大的雷声,毫无预兆地,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三条人影在以常人难以看清地速度激烈地搏斗着,满天的大雨在离三人战圈之外一丈远的地方就飞溅出去,根本不能迫近去。鲍雅气势凝滞如山岳,一对流星锤大开大阖,呼啸如雷。狄稷发如戟张,狼牙棒被削掉了尖端,舞得如同一片黑云,全部都是进手招式,每一招使出都是风雷之声大作,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唯独东方玉的赤水长刀进退如电,却不带起一点声音,整个人的身法如同鬼魅,鲍、狄二将招式虽然猛恶,他却能在激斗中显得游刃有余。但他的动作也并非总是那么从容,刚才的箭雨中,一支利箭射中了他右臀,两支划伤了他的左臂。虽然被他及时拧断了箭杆,但仍然不能阻止血液的流出,但能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中只受这么一点伤,他的确值得自豪了。
莫湘正正地挡在吴忧跟前,在接下了东方玉的第一击之后便虎口震裂,吐血委顿在地,她的浑铁点钢枪如同一条死蛇,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吴忧没有出手,伸手扶住了莫湘。将莫湘交给军医诊治之后,吴忧的眼睛就死死地停在了激斗的三人身上。他背负双手,仍然没有出手的意思。至于董不语,他并没有从箭雨中幸免,虽然有东方玉替他格挡,但他身上至少中了二十几箭,只能勉强拄剑站着而已,现在他没有倒下去,完全是凭意志在支撑。云西军中也没什么人无聊到上去给他补一刀。
“主公,请你退后,这个人极度危险。二位将军不一定能拿下他。”说话的是陆舒,从刚才他就一直提剑守在吴忧身边,用他不算外行的眼光作出了结论。
“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能够。”吴忧的眼中有淡淡的雾气在凝聚,只是陆舒没有注意到。
“主公,请退后。”陆舒再次焦急地提醒,三人的战团,在东方玉的刻意为之之下,朝着吴忧的方向步步逼近,猛烈的罡风刮面如刀,雨水飞溅,吴忧全身都湿透了,然而吴忧一步都不肯退。武艺稍微差些的军校都被迫得步步后退,陆舒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