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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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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向任何人提起过的隐秘。

很少有人知道,身材高大的萨都并非云州人,他出生在遥远的南方,他甚至不是周国人。他的家乡在遥远的南蛮。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那片终年酷热的土地上,没有人确切地去计算什么时间。萨都只知道自己那时候还是少年,一个极为优秀出众的少年。他高高的个子、古铜色的肌肤、出众的仪表、敏捷的头脑,一点儿都不像周围那些矮小猥琐的男人,他的矮小的蛮族母亲一直不肯告诉他,他的生身父亲是谁,好象他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似的,至死她也没有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

周围那些又黑又小的孩子妒忌他雄壮的容貌和敏捷的身手,一起联合起来欺负他。小时候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欺负,“野种”这个绰号直到他亲手杀死了一个人之后才没人敢叫了。

也许是天意,一个白发的汉人在他十岁那年闯进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一生。这是个极为英俊的好汉,他武功奇高,见识广博,远远超过了任何人,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在少年萨都眼里,这就是天神的使者,神的宠儿。在这个汉人的光芒之下,原本为自己的仪表而骄傲的萨都,第一次感到自己卑微地如同蝼蚁。

当时妈妈不在家,那汉人只是来讨杯水喝,看到萨都之后却目不转睛瞧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他的头顶。萨都本来最讨厌人家碰他的头顶的,但是那时候他一动都没有动,任凭那汉人摸了摸他的头。汉人问了问他家的情况,萨都照实回答了,汉人就兴致勃勃问他愿不愿意学点儿“小玩意”,萨都当时还没意识到汉人是要传授他武艺,懵懵懂懂说要等问过妈妈才行。汉人给他留下了一只纸扎的玩具小狗就离去了。

妈妈听说了这个人之后,疯疯癫癫追出了村子好远,回来后就整夜的哀哭,最后嘱咐他,不管那个汉人要他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答应。

汉人第二次来的时候,萨都抢着说,不论他让自己做什么都行。汉人笑了起来,让萨都演示一下他最得意的技艺。

萨都向汉人展示的是南蛮人惯用的竹筒吹箭,他用这种药箭打猎的时候,十发能射中五六发。汉人看了以后又笑了,让他发誓以后不再用这种“下三烂”的玩意儿。随后就教他使用弓箭和骑马打仗的诀要。

“不要叫我师父,不要问我的名字。”白发汉人从一开始就这样严厉地警告他。“是,师父。”他大声答应。汉人笑了。

后来有一天,汉人喝醉了来到了他家,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是那种打心底的终于得偿宿愿的兴奋,那天汉人真的醉了,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萨都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他借机问了很多问题。

“您教我武艺兵法,为什么不肯做我的师父?”

“你……太笨,只能学会点粗笨本领,”汉人含糊不清地道:“我要找个绝顶聪明的人做我的传人,把所有本事都传给他。你真的以为我肚子里就这么点儿玩意?实话告诉你,这只是九牛一毛!我教你这么点东西你都不能完全领会,所以你不配做我徒弟。”

“您的真名是什么,这些年传说的杀人恶魔是你么?”

“真名?我这些年换了至少一百个名字,谁知道哪个是真名?要说呢,我倒是有个别号——剑池,不过很久都没人提起了,自己都快忘了。”

“您是要走了么?”

“走!当然走!三十年!三十年了!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对我您有什么嘱托么?”

“你?好好过日子罢,忘了我教给你的东西,忘了我,好好伺候你的妈妈。”

“您是回周国么?”

“对,当然!”

“您会相面吧,给我算一卦好么?”

“不……不行,天机不可泄露。”

“师父,其实我一直将您当成我的父亲一般的。”

也许是青年恳切的语气感动了剑池,他凑近了观察萨都的容貌。

“可怜的孩子,你记住,你的旺星在北方,可是,你的灾星也在那里。另外,千万记住,不要伤害一种叫做鹳的鸟,它是你的吉祥鸟。”

“如果,如果伤害了呢?”

……

“师父?”

剑池没有回答他最后的问题,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就悄然离去。关于鹳鸟的预言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疑惑。

“扑!”一件白色的物事掉在萨都脚下。

萨都心中一沉——是那只死去的鹳鸟,那只被吴忧带去了的神鸟。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躲不开它?萨都看着这死去的白鸟,心中竟是有些忐忑。终于他还是捡起了这只鸟,既然躲不开,那么索性迎上去!这是他的处事之道。

究竟是怎样的厄运隐藏在这鹳鸟之中呢?

“师傅!”吴忧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再次惊醒。

“不,不要去,一切都会过去的!”阮君紧紧缠住他的身体,梦呓一般道。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吴忧大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说道。“有人要死了。”

第十六节 繁华

圣武历二六八年初,淄州第一支远洋船队建成下水,这是大周历史上第一支完全以海洋贸易为目标的正规船队,第一支护航的水师编队也正式组建,为了和内河水师相区别,阮香将专门航行在海上的水师改称海军,为了管理日益纷杂的海事,成立海事专署,刘海担任第一任海事专署长官,官从五品。

这个消息并没有给各地诸侯带来太多的冲击,在这乱哄哄的年头,每天都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关注。事实上,探子们关于淄州新设海军的报告直接被张静斋的幕僚们当作不重要的情报给过滤掉了。在他们看来,阮香的一时心血来潮不过是胡闹,其重要性似乎还比不上民间最近盛传的京畿附近出现了仙人的消息。

天色微亮,因为夜里没有睡好,萨都、吴忧两人的精神都不太好,不过他们还是打点精神,组织人马上路了,谁都没有提起那只白鹳的事情。而早起,几乎是所有武人的习惯。

过了圣武关,他们就算真正踏上了燕州的土地,往圣京最近的路莫过于沿火翼城、燕州城、铭城、昌平关驿道,一路南下。当然也可以稍微绕点儿远,不走东边的燕州城,而取道西边与徽州毗邻的秀城,吴忧、宁霜走的是前面一条,萨都却临时有事,改走较远的秀城,于是双方就在火翼城分手。

一路上吴、宁两家的士兵相互提防,都走得小心翼翼,不过双方的主将却显得相当轻松,似乎一点儿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广阔的燕州平原在吴忧眼中舒展开来,宛如一幅壮丽辽阔的风景画。大片的田地阡陌交错,虽然经过接二连三的天灾人祸的打击,村落人烟仍然相当稠密。

就吴忧所了解的历史,直到张静斋入主圣京之前,燕州一直是置于周王室的直接控制之下的,其开发程度也一度遥遥领先于其他州郡,在它的鼎盛时期,户口数百万,沃野千里,物产丰饶,历史上一直是大周北部的军事、经济中心,大周重要的粮草、兵源征集地之一。只是随着诸侯割据的形成,夹在灵、淄、云、徽、京畿之间的燕州往往成为诸侯竞逐的战场,经过多次战乱,人民逃亡离散的很多,燕州如同大周王室一般,风光不再,人口最少的时候只剩下了三十多万户,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张静斋完全吞并燕州之后,实行了一系列恢复民生、招徕游民的措施,燕州才慢慢恢复了些元气,户口数量有所回升,但是比起历史上的鼎盛时期却差远了。即便如此,其人口的密集程度也大大超过了圣武关以外的地方。

“真是一片膏腴之地,它昔日的繁华超过了当今的淄州。”吴忧由衷赞叹道。

“这是可以作为成就王霸之业根本的地方。”与此同时,宁霜也转头对董不语说道。

吴忧和宁霜都听到了对方的话,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交锋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仔细打量对方。

吴忧骑了一匹青色的骏马,白缎软甲,青战衣,红披风,长筒黑毡靴,头发用一根白绢带扎住,腰扎金丝带,佩名剑。俊美而略带狰狞的容貌相当有吸引力,目光坚毅而清澈,久久凝视的话会不知不觉被吸引,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是也能从中发现不时闪过眼底的热情灼人的火焰。如果不是从敌人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是个十分有魅力的青年。

宁霜的衣饰永远一尘不染,不管赶路赶得多么急,她总会保持衣衫洁净。她的坐骑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只有额角有一块菱形的黑斑,身着一套白色绞绫百鸟朝凤女式紧身骑马套装,内衬素缎软甲,白狐裘,内着丝履,外穿一双精致结实的小皮靴,腰扎玉带,左佩宝剑,右佩匕首,左耳戴一颗小小的明珠,云鬓雾鬟,唇不涂而朱,眉不描而黛,眉尖轻蹙,似有万千解不开的幽怨,惹人怜爱,双目含情,勾摄多少浪荡少年的魂魄,这略带褐色的双眸就是一潭深水,让人沉溺至死也难以自拔。但是现在,这美丽的姑娘的眼睛里却饱含着深深的怨恨,在那柔媚的眼波下,隐藏着冰寒的杀意。

吴忧捕捉到了这杀机,却只当作没有看到,宁霜看着吴忧,感觉心中一动,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别过头去。

在董不语看来,这两人这番眼神交流简直可以算得上眉来眼去了,忍不住在一旁冷冷哼了一声。吴忧报之以愉快的一笑,宁霜则安抚似的对董不语笑笑。董不语一声不吭,轻磕马刺,走到前面去了。

“马戏表演!马戏表演!各位老爷,停一停,看一看吧,马戏表演!会跳舞的驴子,快来看啊!”一个小孩的声音尖声叫喊着。

吴忧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拦在驿道中间的小孩,他十二三岁的样子,牵着一头毛驴,大胆地望着这些路过的军人。

“你会表演什么?”吴忧笑嘻嘻问道。

“英俊的大爷,美丽的小姐,感谢你们停下尊贵的脚步,观看一个穷人的可怜把戏,你们不会失望,行行好,一个大子儿就成,如果觉得好,您随便赏!请允许我介绍我的伙伴——咴咴!”那毛驴一身缎子似的黑毛,一听孩子唤它名字,咴咴欢叫,将大大的脑袋挨蹭着孩子的身体。

吴忧笑道:“你这番开场白可不怎么高明啊。看我给你演示一个。”他跳下马来,先是团团作揖,然后道:“众位,在下是远方人,不是久惯卖艺的,因为贵方宝地,投亲不遇,访友不着,把盘资花完了。在下在家练过几路野拳。我也不知子弟老师在哪里住家,未能登门递帖,前去拜望。众位有钱帮把钱,没钱站脚助威,帮个人缘。”说罢又是团团作揖。

那孩子佩服地五体投地,学着大人样子对吴忧施礼道:“原来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吴忧笑道:“跑江湖的如果没有一技傍身可不成,当初我可是靠这个混饭吃的。正好旅途无趣,给我们演个节目,演的好赏钱尽有。演的不好可别怪我们不给钱。”便招呼手下士兵们停下,看看小孩演节目。士兵们很快围成了一个圈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孩子和驴子。

孩子欢呼一声,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三弦琴来,席地而坐,熟练地拨弄一下琴弦,那头叫咴咴的驴子一听琴声立刻兴奋起来,按照琴声节奏蹦蹦跳跳,真如在跳舞一般。士兵们为孩子和驴子鼓掌加油。一个身手敏捷的士兵在大众围成的圆场中翻起了跟头,士兵们大声叫好。

宁家士兵远远站着,宁霜想不出吴忧这么干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取悦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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