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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秀珠一语点醒梦中人了,金燕西一拍自己头,做出一个懊恼表情来,“是了是了,我竟然糊涂了,这就去办事,哎,你还是帮我问问他吧,我真缺人。”
“好了好啦,你先忙去吧,我回去之后就帮你问问。”
白秀珠满口答应了,却觉得若是让李浩然知道她刚刚那番说辞,必然要说她不尊重诗了,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她看着金燕西急急忙忙走了,自己就回到了走廊这边,看吴佩芳又跟王玉芬窃窃私语起来,还不时地看着她这边,刚刚走过去,王玉芬就来挽她手,促狭地笑道:“你跟燕西这是和好了吧?我就说你们是天造一对地地设一双,合适了——”
“表姐你怕是误会了,燕西只是我问问我浩然事情而已,我跟燕西是真分手了,你们就别再瞎凑了。”白秀珠把话说白了,还直接称李浩然为“浩然”,就是不想再被她们误会自己跟金燕西之间不清不楚,“我只是觉得我跟燕西是青梅竹马,分手就分手,我跟他都很自然。”
王玉芬有些尴尬,吴佩芳看出来了,于是忙打圆场,“哎呀,不说这事儿了,你们年轻人事还是要你们来解决,我们现就去看看另一个年轻人吧。梅丽怕是还是试衣服呢。”
于是此事按下不说,他们到了太太屋里,却正撞见王妈进去说衣服事情,夏家已经把衣服送来了,却不见了梅丽。
“等等,你去跟梅丽说说吧,就说我准了。”
“哟,这是怎么了啊?”
金太太坐沙发上,一脸无奈表情,“还不是梅丽那小丫头任性,偏要拉着小怜去婚礼,你说她一个大家小姐带下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报纸上都说咱们金家摆谱,架子大,她这一去不是坐实了吗?不过这小怜要怎么去啊……”
那边王妈把消息传到了,梅丽又拉着小怜回来。
吴佩芳道:“我倒是想起我也收到了一张请帖,不如倒给了小怜,让她代我去吧。”
“这个主意好。”王玉芬想也不想地就答道。
金太太道:“哪里好?一个下人哪儿有代替女主人去说法?凭她是什么身份……也不是说我不喜欢小怜,只是改日别人若是问起,难不成还说小怜是凤举人不成?佩芳你这主意不妥。”
吴佩芳于是只好掩唇,“还说妈考虑周全,那——”
“这去肯定是要去,只是还要想个合适身份。”
金梅丽进来时候还高高兴兴,这个时候又撅起了嘴,小怜站一边,本来还兴高采烈,可是一听到太太那句“凭她是什么身份”脸色一下就惨白了,梅丽还以为她不舒服,跑过去摇了摇她手。
“不如就说是远房表亲吧。这样好,又没人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白秀珠只是站一边,安静地站着,也不参与讨论,倒是小怜多看了她几眼。
后来众人又说要给小怜找合适衣服,都兴冲冲地走前面,倒是把白秀珠落后面,金太太叫住了她,“秀珠啊,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啊?”
“那倒不是,只是看着她们热闹也好。”白秀珠摇头,金太太除了有时候不怎么讲道理,别倒是不错。不过正应了那句话,慈母多败儿,金家这些儿女,没几个成器了。
“这家啊,尊卑无序……”金太太叹了一句,却是隐约说着对小怜不满。
这白秀珠就不明白了,之前不是说小怜是太太放到金燕西身边吗?
见白秀珠似乎不明白,金太太拉着她手,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姑娘,可惜跟燕西掰了,我也劝他不回,还好你有了自己意中人。那李少爷出身虽然不算是顶尖,但也是知书达理,是个顶好人,也算是不错了。”
白秀珠眼神一闪,低了头,脸上却划过鲜见嘲讽。很想对太太说出身不能影响任何事情,就算李浩然真是个穷酸文人,她白秀珠也喜欢。感情这种事情,与物质是割裂。金太太这些话果然还是伤人极了。
金太太自顾自地叹气,却又说道:“我讨厌就是那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天你那里看到那柳总长柳公子,是叫什么柳春江来着吧?我看她瞧着人哩……”
小怜跟柳春江接触竟然是夏家婚礼之前吗?这白秀珠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听金太太这说辞,倒是小怜现对柳春江有意了。
白秀珠暂时无意插手此事,只好推道:“小怜是个很会办事。”
“她若是会办事,便不会打烂了香水还问燕西要了——唉,我又说胡话了。秀珠你还是去看看那边吧,她们还说着要剪头发呢。”金太太还是让白秀珠走了,她说漏了许多话。
白秀珠揣摩着金太太用意,却是有些不明白了,兴许她是真一时口误吧。
那边看着她们闹闹嚷嚷给小怜换了衣服和发型,看小怜含羞带怯地站众人面前,她那神采飞扬表情就像是换了羽毛野鸡,其实家里主子们不过都是怜惜她,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呢。
白秀珠觉得里面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现看着谁都不顺眼,大概都是受金太太说那些话影响,她走出去,没道别就离开了。却叫司机将车开到了王府井。
那一道红漆大宅门外头站着两墩石狮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边都是达官贵人们旧宅,汇通铺掌门人李景一若是没点关系手段,怕是拿不下这宅子。
一道紧闭大门,这里就是李浩然家了。
看李浩然平时作风,一点也不知道也是出身富贵,哪里像是那些富家子弟,巴不得告诉全天下自己有钱。
她站宅院外面,本来只是看着,却不想那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老爷子晃着烟袋子从里面出来,抬头一看外面大太阳,惬意地眯了眯眼,头一低才看到白秀珠:“哟,哪里来个标致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嘿嘿……(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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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景爷
白秀珠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老爷子倒是一派悠闲模样,白秀珠好奇目光下,他竟然就直接坐到了这李宅大门前台阶上。
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就落台阶上,那老爷子装着烟;一点一点;倒真是俗世风情,这老爷子身上,白秀珠才算是看到了老北京那种悠闲味道。
那老爷子问了她话,也没有要她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站这里干什么?站着很累;也过来坐下吧。”
白秀珠万万没有想到这老爷子会这样说话,这样坐别人家门口,怕是不好吧?
“怕什么,这家现没人,我管家。”
那老爷子拍了拍自己身边地面,随口应道。
老北京这些地界儿,随便都遇到一个奇人,她跟着琉璃厂那边人久了,倒也不是很意什么大家千金小姐身份,她觉得这是一次奇遇,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了李浩然家宅前,遇到了这么个莫名其妙老爷子,也不妨再放下自己大小姐架子,跟着懒洋洋地坐下来,就这样坐一下,晒晒这太阳。
白秀珠真坐到了这老爷子身边时候,那老爷子反倒惊讶了一下:“你还真坐了。”
白秀珠将手袋放到自己膝上,敛了敛垂地裙子,“我走累了。”
“嘿,走累了啊……”那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颜色,不过抽了几口烟,表情又变回来,还是懒洋洋,“我看丫头你这一身不像是什么普通出身,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秀珠道:“本来是来找一个人,不过现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大约是烦心事情很多吧?”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金太太她们说李浩然身世她就特别不舒服,那个时候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其实现回想一下,什么时候不是这样呢?她们那些人都是说这些,只是以前说对象不一样,是那些白秀珠没有关注人,大都是陌生人,或者只是见过几面有个印象,别是一概不知,这些人都跟白秀珠没有关系,所以金太太等人说这些人时候,白秀珠不会有感觉。可是当这个人换成了李浩然,一切就不同了。
她坐下来时候才想通这其中关窍,虽然心里还是不舒坦,可是她无法阻止别人说什么,一切只能是顺其自然。听着这老爷子这样问,白秀珠想起他方才说“我管家”,猜想这老爷子身份,她又说道:“出身什么,当真那么重要吗?”
那老爷子是个精明人,台阶上一敲烟杆子,吹了一口,“丫头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跟老头子我说说?”
白秀珠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还是道:“遇到事情都是自己事,跟您说说也没办法解决。”
“嘿,你这丫头……”
有点意思。
老爷子擦着烟杆子,他这个动作被白秀珠注意到,白秀珠眼神落了他烟杆子上,顿时就“咦”了一声。老爷子挑眉,斜眼看她:“你又看出什么了?”
白秀珠没有想到这老爷子竟然直接这样问,倒是又多看了他手中架着长烟杆子一眼,“只是觉得老爷子这烟杆子怕是有些年头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倒是多看了白秀珠一眼,这丫头眼力不错啊,“我这烟杆子看上去这么,哪里是有些年头东西?你是不是看错了?可别欺负老头子我眼神不好啊。”
白秀珠心知这老爷子是装傻,也不戳穿,双手交握膝上,即便是坐台阶上,那姿态也不显得轻浮,门前有人来来往往,一扭头看到这边场景都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一看到那老爷子也坐着,倒觉得什么都是正常,于是也就走过去了。
“烟杆子看上去是因为保养得好,可是看那银烟斗花纹,怎么也该是乾隆时候东西吧。”下面那个小字,白秀珠可没漏过,说得不好听一些,这是她本行了,毕竟收藏界混了那么久,这烟杆子怕也是件好东西,不过能保养得这么好,倒是很少见。
烟杆子这种收藏品算是收藏之中比较猎奇,比起鼻烟壶,这个收藏种类要冷得多,白秀珠也没见过多少。
“说起这些东西来,你这丫头倒像是懂得很多,我倒是这宅子里少爷说起过,咱们北京收藏界似乎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女娃娃,眼力很好,跟那些大佬们打成一片,还是白公馆千金呢。”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白秀珠,意有所指。
白秀珠也没有想到这老爷子眼光这么毒辣,竟然一下就认出了她来,当下也是一笑:“老爷子怕才是眼力好那个,这不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吗?”
“哈哈,我跟你这丫头,这算是相互之间夸来夸去没个完了。”那老爷子哈哈一笑,爽朗极了。
“倒也是。”白秀珠敛了笑,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着大门,又不说话了。
她是想起了方才老爷子说话时候提到宅子里少爷,怕是说李浩然吧?
他过去,她一无所知。
白秀珠抬起头,看着路边垂柳,天际白云一勾一勾,太阳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落下去,这一天也就要开始走向结束了。
“这么说,你果然就是那个别人传得神乎其神白公馆白秀珠了。”老爷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然后咳嗽了一声,“我可是听过很多关于你事情。比如上海滩那个什么拍卖会,传得沸沸扬扬……”
是说三法拍卖行那次吧?
白秀珠苦笑,“如果可以,我才不想去出名呢。”
“已经发生了事情,哪里还需要计较那么多呢?”老爷子倒是反过来开解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j□j,你若桩桩件件都去想,哪里想得过来?”
老爷子说这话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味道,很久很久以后,白秀珠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沧桑。
说这老爷子老,也不算是很老,只是白发多了些,眼神过于平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