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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韩立洪道:“局长,这帮土匪讲究的就是吐吐沫是个钉,做了这犊子,至少目前不行。”
想了想,刘大任道:“也好,立洪,这事儿得怎么办?”
韩立洪道:“局长,我都说好了,您和李才见个面,说个软话儿,再出点血就成了。”
真说到钱了,刘大任又立刻舍不得了,他问道:“立洪,这……得出多少?”
韩立洪一副很是对不起他的模样,刘大任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韩立洪道:“局长,这个面儿怎么也得走。实在不好意思,您怎么地也得出三千块。”
韩立洪说完,刘大任这颗心才算放到肚子里,他还以为是三万呢。要是三万,那可要亲命了。他就赚点小钱,三万,是那么容易赚的吗?
轻松下来,刘大任问道:“立洪,什么时候见面?”
韩立洪道:“他们已经到了,随时都可以。”
早完事儿早安生,刘大任道:“就今晚上,行吗?”
韩立洪点头,道:“那局长,我去跟他们定一下,然后下班的时候我来接您过去。”
刘大任道:“好,好,这样好。”
从警察局出来,韩立洪去了英租界。
虽然可以肯定,在这个时候,刘大任不会也不敢动什么歪心眼,但小心永远是必要的。
在英租界转了转,然后,韩立洪回到了法租界。到了家里,进到地下室,顺着地道,去燕子那儿。
在燕子这儿,地道的出入口有三个,东屋的墙壁上有一个。
洞口做的极其巧妙,外面没有任何遮拦。洞口一打开,韩立洪就看到了屋里的情形。
客人已经到了。
客人是两对,外加一个丫鬟。
两对客人,一对是票儿和方文燕夫妇,另一对是徐晓双和杨涵梅夫妇。
丫鬟,自然就是小红姑娘了。
徐晓双和杨涵梅这对夫妻是雌雄双匪,这两口子也是老人的故事里的人物,他们在韩立洪的记忆里深刻至极,因为太壮烈,也太惨了。
徐晓双是满城县人,徐家是满城县的大地主。杨涵梅是曲阳县人,普通农户家的女儿。他们能成为夫妻,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八竿子打不着,他们是纯粹的自由恋爱。
七年前,二月二,龙抬头,徐晓双到曲阳去赶庙会,在庙会上,他遇到了杨涵梅。
不用说,杨涵梅长的非常漂亮,而且还是个野蛮女友,性格豪爽、泼辣,徐晓双一见,就迷上了。
徐晓双呢,大个儿,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弄得杨姑娘也是一见你就笑。所以,徐少爷一过来搭讪,杨姑娘立刻就接了过来。于是,很快,两个人嘴里说着闲话,眼睛就对着放电。
对婚姻这种事儿,女人往往更有主见,想的更远。杨姑娘清楚,这位徐少爷,绝对是过了这个村,就没她这个店了。所以,杨姑娘当场挑明,告诉徐少爷:“你要愿意娶我,就回去跟你父亲讲,派媒人来提亲。”
徐少爷一口答应,回去之后,就让家里去曲阳杨家村提亲,但可想而知,徐家不答应,家里已经给徐小双定下了满城县商会会长的女儿。再说,就算还没有给徐晓双定亲,也绝对不可能答应杨涵梅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啊。
眼看这门亲事无望,徐晓双急眼了,当天晚上,他就独自骑马去了曲阳,找到野蛮女友,二人就私奔了。
可能哪儿呢?干脆,夫妻二人就落草当了土匪,在曲阳县的山上拉开了杆子,招兵买马。
七七事变,日本人打过来之后,这夫妻二人没二话,领着队伍就跟小鬼子干了起来。
在整个保定,他们夫妻是抗日最坚决的,打的也是最狠的,但是,这两口子都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冲动。
冲动,让他们能够成为夫妻,但冲动,也要了他们的命。
鬼子的暴行让他们义愤填膺,竟然不顾力量悬殊,去攻打曲阳县城。就是在攻打曲阳县城的时候,夫妻俩双双受伤,都被俘虏了。
徐晓双杨涵梅夫妻被俘后,驻保定日军司令官丰田大佐得知消息,便派保定宪兵司令加藤长川少佐,去押解二人到保定。
加藤长川到曲阳之后,为了恫吓曲阳民众,就压着他们夫妻在曲阳县游街示众。
游街途中,夫妻二人一路破口大骂,日本兵用刺刀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又刺又划,但他们仍然大骂不止,以致加藤长川恼羞成怒,竟然不顾丰田大佐将二人押解回保定的命令,就在曲阳县城的大街上,凶残地割了夫妻二人的舌头,又生生地挖掉了他们的双眼,然后让人牵着这夫妇二人继续游街。
最后,加藤长川兽性大发,亲手把夫妻二人的头砍了下来,悬挂在曲阳县的城门上示众。
据老人讲,徐氏夫妇被加害后的那些天,曲阳县的阳光出奇的暴烈,徐晓双夫妇的人头在炽烈的阳光下,如金刚怒目,鲜活如初,又似两颗黑红相间骇人的雷石,在追魂似的风中晃荡,似乎随时要炸响。
从洞口出来,看到徐晓双和杨涵梅夫妻,韩立洪的心就是一紧。
他心痛!
正文 一二九章 气氛
徐晓双今年二十五岁,杨涵梅小点,二十三。夫妻俩都是眉扬峰锐,但眼中也已经带有了一丝沧桑之色。
土匪这活儿,并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一如对票儿和张越明,对徐晓双和杨涵梅夫妻,韩立洪心中极是痛惜。
原本,现在还轮不到这夫妻俩出场,但计划没有变化快,随着事情进展越来越顺利,他的野心也就随之越来越大。
他本来只想在清苑捣腾捣腾,所以一开始连对鸡鸣山都没动心思,想把鸡鸣山留给共产党,但现在,他的野心膨胀,要在整个保定布局。
这样一来,徐晓双和杨涵梅就得提前出场了。
看到韩立洪出来,屋里的人都站起身来。
票儿走过来,照着韩立洪的肩头就捶了一拳,道:“洪子,你欠了我一顿酒!”
韩立洪笑道:“哪是一顿?”
都忙,自从伏击了鬼子的骑兵联队之后,他们就没见过,票儿过年也没时间回冉庄一趟。
票儿回身,对徐晓双和杨涵梅两口子道:“双哥、嫂子,他就是我们大当家的,韩立洪。”
徐晓双和杨涵梅很吃惊,从和票儿的接触,以及在冉庄听到的看到的,他们知道韩立洪的年纪不大,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年轻法。
没等徐晓双和杨涵梅说话,韩立洪先问候道:“双哥、嫂子,你们好。”
小人物的真诚容易被忽略,不容易被感到,但大人物的真诚则不然,如果真有,那很容易就被感知到。
他们和票儿以前不认识,只是闻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当日票儿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吃惊,不知道八竿子打不着的票儿找他们有什么事儿。
票儿邀请他们夫妻去做客,其他的,嘛事儿没有。
这事儿新鲜到了极点,他们自然不信。
票儿是和方文燕一起去的,票儿提出,如果徐晓双肯去,那他陪着,而把方文燕留下,要是杨涵梅去,那就方文燕陪着,他留下。
这事儿太新鲜,他们自然好奇,确定了票儿和方文燕的身份,是他们本人之后,方文燕陪着杨涵梅去了冉庄。
到了冉庄,杨涵梅自然被震了,被震得晕头转向。
就在杨涵梅在冉庄被震的晕头转向的时候,票儿和徐晓双也是越处越投缘,尤其是两人都是热血老爷们,一提小日本,都恨到切齿。
一来二去,票儿就把来意说了,当然,小日本早晚会打过来的判断那是必须说的。
等杨涵梅回来一说,徐晓双就坐不住了。这回,两口子一起去。
徐晓双到那儿一看,没说的,就人家这势力,找上他们那是看得起他们两口子。现在,见到这位大当家的,韩立洪人虽然年轻,但让人一见心折,就更没说的了。
这些位,男的是英豪,女的不让须眉,所以三言两语,大家就都成朋友了,尤其是徐晓双和杨涵梅,见韩立洪没有一丝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气势,而就是好兄弟、好朋友,他们的心情更是畅快。
酒菜早就准备好了,韩立洪一到,女人们就开始忙乎,而男人们也别闲着,被妖精支使的团团转。
对妖精的威风,同为丫鬟的小红很是羡慕,她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也学妖精,支使起男人来了。
票儿她不敢支使,徐晓双不熟,也不能支使,那剩下的就只有韩立洪了。
韩立洪虽然是大当家的,但年纪最小,又总是笑呵呵的,尤其是妖精支使的主要是他,于是,有样学样,小红也把支使的目标放在了韩立洪身上。
“拿这个。”小红把一盘五香鱼片递给了韩立洪。
接过盘子,韩立洪没走,他笑着问道:“小红,有婆家没?”
虽然是丫鬟,但与方文燕情同姐妹,小红这些年也是横着走过来的,韩立洪戏弄她,不由又羞又气,狠狠地瞪了韩立洪一眼。
韩立洪哈哈大笑,这才端着盘子走了。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美酒佳肴就满满地地摆了一大桌。
妖精和小红把最后的两盘菜端上来,也都落座。丫鬟不上桌,韩立洪这儿没这规矩。
落座后,韩立洪亲自把盏,给众人满上,妖精和小红自然也不例外。
一轮酒喝过,韩立洪对方文燕和杨涵梅笑道:“二位嫂子,小弟我很多地方比不上两位哥哥,但有一点,他们是远远比不了我的。”
杨涵梅和韩立洪还不熟,方文燕笑着问道:“哪一点他们比不上你?”
韩立洪面不改色地道:“我会帮老婆做家务活的,比如洗衣做饭什么的。”
燕子和妖精的脸都红透了,而票儿和徐晓双则都翻起了白眼:这小子真是太可恶了!
方文燕和杨涵梅都笑了,杨涵梅道:“那我们可不敢。”
依旧不觉景儿,韩立洪继续道:“没什么不敢的,以后你们就拿小弟我做样子。我都做,他们凭什么不做?”
这时,妖精实在忍不住了,质问道:“你亏心不亏心,你什么时候洗过衣服,做过饭了?”
愣了愣,韩立洪道:“没做过吗?我不是剥过葱蒜吗?”
方文燕和杨涵梅笑,其他人谁也不理他,韩立洪又自顾自地道:“不对啊,我是说帮老婆做家务,你是我老婆吗?”
一时间,妖精的脸似乎要滴出血来,那真是又羞又怒,恨不得啃下这小子的两块肉来。
除了燕子,众人都忍不住想笑,可谁都不能笑,好辛苦。
妖精要发飙了,但正在就要发飙的一刻,却突然见这小子冲她直眨眼睛。突然,妖精明白了,这又是这小子一贯的戏码。
这个戏码就是让小姐习惯这一切。
实际上,她自己就是帮凶者,比如,当着小姐的面儿,她和这小子时不时搞点小动作,亲近亲近。
但是,今天太气人了!
瞪着韩立洪,妖精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老冲我眨眼睛,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我看看。”说着,就过去扒某人的眼皮。
“没事儿,没事儿。”韩立洪尴尬地咳嗽两声,伸手挡开妖精的手。
这出戏码什么意思,别人不清楚,燕子清楚,她低下头,不看这俩活宝。
闹腾了一会儿,又继续喝酒闲聊。慢慢地,女人们聊女人的,男人们聊男人的。又过了一会儿,女人们先撤了,去西屋自己聊去了。
正文 一三〇章 权衡
晚上,回到德仁路七号,韩立洪的心情很好。
住的近了,只要没什么事儿,每天晚上,他都要过来坐一坐,然后再回去睡觉。
中午,酒喝的真是畅快;晚上,和刘大任见面,也一切顺利。
这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