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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完毕,高大虎命令道:“布雷。”
随后,他继续观察,又过了一会儿,坦克已经很近了,最前面的不到两百米,高大虎吩咐道:“撤。”
通讯兵收线,四个人迅速撤离了这个观察哨。
――――
轰
随着一声巨响,又一辆坦克化为了一团烈焰。
反坦克地雷。
该死的美国佬
“八嘎雅鹿”板垣征四郎脸色铁青,这一刻,他对美国佬那是恨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美国佬,黑神军根本不可能生产反坦克地雷;如果支那人不能自己生产,也就不可能随便使用。
反坦克地雷很贵的,靠买是买不了多少的。
为了应对反坦克地雷,坦克是很分散的,但要是埋的够多,杀伤力还是很惊人的。
从开始修路,到现在三个小时不到,就有十一辆坦克触雷了。
板垣征四郎干别的差点,但打仗绝对是把好手,可万没曾想,竟然会遇到如此梦幻般的阻击。
面对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任是孙武在世,诸葛重生,也是一点咒念都没有,自然也就别提他板垣征四郎了。
想要从青纱帐里开出一条路来,至少要把道路两旁千米之内的青纱帐清空。
别说是区区两千米,就是两万米也能清空,但是,这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狡猾的支那人藏在青纱帐里,他们不仅打冷枪,还打冷炮,简直是防不胜防。
轰
又一团火焰冒起。
这次,坦克不是被反坦克地雷炸的,是被战防炮轰的。
“八嘎雅鹿”板垣征四郎简直是要气疯了。
――――
“排长,小鬼子没脾气了。”
高大虎笑了。
一开始,小鬼子还挺猛,不是打*,就是往青纱帐里冲,但下午一过,小鬼子就老实多了。
现在,小鬼子只在坦克顶上架着重机枪往青纱帐里扫射。
“排长,小鬼子这么不管不顾,冲到北平也用不了几天吧?”一个战士问道。
高大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也不明白,不明白下达的命令为什么只是袭扰,而不是强力阻击?
如果强力阻击,高大虎绝对相信,小鬼子每前进一米,都必定付出极大的伤亡,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
太可惜了。
青纱帐让鬼子的飞机干瞪眼,屁用没有,纵横交错的壕沟让鬼子的机械化也基本报废,而且,青纱帐更给了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使得鬼子的重火力也威力大减。
虽然明知领导一定有更深的打算,但高大虎还是免不了觉得可惜。
正文 二八六章 黑神军的胃口
二八六章 黑神军的胃口
遵化四门大开,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仿若鬼城。
青天白日的,但所有的鬼子都觉阴森森的。
一阵微风拂过,大夏天的,又都一身臭汗,本应该感觉很舒服才对,但人人都不由自主地一嗦脖,觉得脖子后直冒凉风。
没人敢进去,直到联队长山田铁二郎到后,这才派了一个小队的鬼子进城侦查一下。
结果,确实是空城,没有一个人。
山海关一战把鬼子吓出病来了,大部队进城后,顾不上劳累,立刻开始狂搜。
遵化城不大,照说全城搜一遍不费什么劲,但不成,因为他们要找的不论是人,还是物,都不在地面上。
好一通搜索,但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决定大部队不进城。
不敢进。
没人敢保证,地面下藏没藏着炸药。
――――
会议室里,气氛很是压抑。
司令官寺内寿一、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第五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等人都是一言不发。
寺内寿一脸发青,眼睛发青,连指甲盖都是青的。
这老鬼子之所以这幅模样是后悔悔的,他悔的太厉害,肠子悔青了都还没有到底,所以就形之于外了。
二二六政变之后,最风光的就是寺内寿一了。
寺内寿一的家族极其显赫,是世袭贵族家庭,他的父亲寺内正毅伯爵是明治元勋,曾任教育总监、陆相、驻朝总督、首相等要职。
二二六政变爆发之后,天皇震怒,陆军随即做出整肃军纪的决定。
寺内寿一是名门之后,超然于派阀斗争之外,有完整的任职履历,并且性格开朗豁达,勇于为部下承担责任,在军界、政界、财界都颇得人缘,于是,他就成为担负“肃军”重任的陆军大臣的不二人选。
由陆军参谋总长、教育总监、陆军大臣联合召开的三长官会议,确定由寺内寿一来出任新陆相。
寺内寿一出任陆相后,马上以其铁腕行动整肃陆军,在这其间,他把陆军中不纯洁的分子借肃军之名,统统撤换,把杉山元、西尾寿造等和他一样的铁杆军国主义分子提升到关键位置。
陆军的纯洁化运动是寺内寿一一手完成的,所以,他的威望和权势都提升到了巅峰,也正是为此,他才能够抢到华北派遣军司令官这个位置。
华北派遣军司令官,这是所有军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如果干好了,权势不权势的自不必说,最重要的这是必定会名标青史的机会。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在长城失利,尤其是在山海关葬送了谷寿夫的第六师团。
突破长城防线,占领了罗文峪隘口之后,本以为可一雪前耻,但万没想到,现在别说雪耻了,更大的耻辱似乎已经在他面前铺开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
寺内寿一已经丧失了信心。
他对战胜支那的信心没有动摇,但对他自己的前途,心头则是一片灰暗。
今天打通到遵化的路,还不到三十里,就伤亡了九百多,损失了二十三辆坦克,而这还是支那军队没有真正进行阻击的结果。
还有,今天只把道路两侧个清出了一千米,但现在看来,清出一千米是远远不够的。
清出一千米,大队行军还是可以的,但要是运送弹药,那就绝对不行了,而要扩大清空的范围,那就意味着要付出更多更大的伤亡。
对这青纱帐,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大规模轰炸倒是一个法子,但问题是没这么多的弹药。用火烧本是最好的法子,但因为那些壕沟,火烧也没用。所以,要把路开出来,只有拿人命去填。
现在,应该停止进攻,拖过这几个月,但问题是,停得下来吗?
寺内寿一看了一旁的参谋长冈部直三郎一眼。
冈部直三郎是寺内寿一的亲信,看到了寺内寿一给自己的眼色,他立刻道:“诸位将军,据报,支那人的青纱帐防御体系只在冀东冀北有,山东没有,冀西冀南也没有。而且,至今,其他长城隘口的支那军队毫无反应。司令部判断不出支那人的意图是什么,今天召集这个会议,就是研究一下这个,判明支那人的意图。”
这些位,哪一个都不傻,他们一听就明白寺内寿一这是想要暂停进攻,等到秋收之后,青纱帐没了,再开始进攻。
这当然好,谁也不愿打这种有力使不出来的窝囊仗,但问题是,这不是他们一家的事情。
如果只有华北派遣军,这事儿还有可能,但别忘了,还有上海派遣军呢?如果上海派遣军同样受阻于青纱帐,这事儿也好说,但问题不是。
军方内部,争功争的极其厉害,不说你死我活也差不多少。何况,对上海派遣军而言,多等一天,支那人的准备就充分一分。所以,不用问,上海派遣军方面是不可能同意的。
何况,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上海派遣军的司令官松井石根是皇道派的,而寺内寿一则是皇道派的大仇家。
被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挡住了脚步,这根本不能成其为暂停进攻的理由,所以,不论从哪方面,上海派遣军也不会同意的。
何况,这件事的重点除了上海派遣军,还有大本营。
确实,这仗打的虽然窝囊憋屈,但不是不可以打,不是像长城隘口,你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还有,最为最为重要的,大本营的目的是全歼支那的长城守军,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大本营绝无可能轻易放弃。
众人都明白寺内寿一的心思,是想让他们一起向大本营要求。
这种事儿拿出去说太丢人,而且也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没人呼应寺内寿一的号召。
就是身受其害的板垣征四郎,虽然他心里赞同寺内寿一的想法,但一来是丢不起这人,二来是知道没什么希望,所以就闷声大发财了。
至于冈部直三郎说的那些疑点,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必去想。
支那人的诡计虽然能给他们造成一些伤害,但面对绝对的实力,诡计并不能决定什么。
只要进攻,胜利就是必然的。
何况,行险是相互的,不管支那人有什么诡计,事实就是支那人把其他隘口的支那军队置于了险地。
这些位,都有蚂蚁吞象的胃口,这也是他们对寺内寿一不支持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次会议,以寺内寿一的图谋完全失败而结束。
――――
这几天,关麟征等人每天不忙别的,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猜测黑神军这么用兵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指挥部每天都会把详细的战情通报发过来,使得他们对战况非常清楚。
如果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好奇心会慢慢消退,但因为什么都知道,这种好奇心便不可遏止。
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这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太笨。
这些位,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翘楚,他们比不了黑神军,承认这个没什么丢脸的,可棋局的每一步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却就是看不出人家下棋的用意,这种打击还是蛮重的。
夜很深了,但关麟征依然毫无睡意,他站在沙盘前,盯着一点,默默思索。
这些天,战损比依旧梦幻,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恐怖,但依然炫目。
以前跟日本人打,战损比要是能达到三比一四比一就极高了,现在接受了黑神军的指导,战损比降到了二比一。
如果没有黑神军和共产党的对比,对二比一的战损比,关麟征会非常满意的,可跟黑神军和共产党一比,他们都应该去自杀。
何况,阻击日军的并不是黑神军,只是共产党刚刚拉起不久的武装。
突然,关麟征身子一震,他明白了黑神军要干什么。不,他没有全明白,他只是明白了一部分,关于他们的那一部分。
他们是饵,是钓鱼的香饵。
从这七天的战损比来看,黑神军并没有全力阻击日军,只是凭借极大的优势进行袭扰而已,否则,战损比绝无可能如此梦幻。
显然,黑神军希望日军深入。
之所以是袭扰,而不是全力阻击,可能是为了尽可能多地消灭日军,同时又不会真的把日军打疼打怕,从而裹足不前。
日本人的胃口一向极好,其实,又何止是日本人,如果跟日本人换换,他是寺内寿一,他也受不了这个诱惑。
只要进展顺利,成功穿插到他们的后方,截断他们的退路,那就有极大的可能全歼长城防线的数十万守军。
现在是七月中旬,再有两三个月,最多三个半月,青纱帐的威力会彻底消失,而日本人的空中和机械化的优势却能重新发挥出来。
这一增一减,战局就会彻底改观。
黑神军到底要干什么?
活捉四万日军,那种事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想要围歼日军,也不可能,因为一旦把一部日军包围,那他们的优势就没了,就得和日军面对面交战。
关麟征佩服黑神军,但他也清楚,和日军正面对决,不论是他们,还是黑神军、共产党,各个方面都不仅是处于劣势,而且还是很大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