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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是那样,也改变不了她本身不太对劲的事实。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也许是坚信不疑吧,小兔似乎也赞成跟监的作法。
一行人由下往上依照小兔、真理、樱花、哮的顺序,从墙角后面探出头来。由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简直就像是一串糯米团。
目前他们四人正全力跟在斑鸠身后展开监视。
斑鸠踏出学园,直接搭乘公车来到郊外。
哮等人则尽可能躲在远处利用望远镜观察斑鸠的动静。
「龙骑兵飙速竞赛的会场是在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耶……她为什么要说谎啊。」
小兔回想起信纸上所写的「叛徒」一词,连忙用力摇头加以否定。
樱花则放下望远镜,面有难色地说道。
「尽管我无意完全相信那封信件的内容,但我跟杉波不熟。万一真的出状况的话……」
「呜哇~~凤同学,你是认真的吗~~居然怀疑自己的队友,真令人心生幻灭啊~~只不过我打一开始就已经对你感到幻灭就是了——」
当真理噘起嘴唇,以带有轻视意味的语气讲出这句话之后,只见樱花抬起下巴……
『喀!』地狠狠赏了真理的脑门一记重击。
「好痛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啊你!」
「谁教你要讲出那种讨人厌的鬼话。」
「我讲的明明就是事实呀!」
「我并不觉得怀疑就是坏事。因为若想证明,个人的清白,就有深入了解事实真相的必要。如果能成功证实清白,那也只需等事后再向对方表达由衷的歉意就好。即使遭到对方讨厌,我也会持续道歉。我认为这样作就行了。」
「……那假如事实是当真有罪的话,又该怎么办?像我这样……」
真理对自己过往的行为感到愧疚,显得有些伤心地嘀咕着说道。
抬高下巴停在真理头上的樱花先是露出觉得尴尬的表情,旋即又半阖双眼冷冷瞪视着真理的脑门。
紧接着——喀!
「就跟你说很痛耶,你到底是怎样啦!」
「谁教你要讲出那种无聊透顶的鬼话。」
「什么嘛,人家只不过是觉得有罪恶感而已嘛!」
「罪恶感?这个字眼挂在你嘴边还真显得格外肤浅呢。」
「你、你这像伙……!」
「如果有空产生什么罪恶感的话,还不如履行诺言努力设法拯救世人比较有用。」
真理气得不断发出沉吟声,樱花则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尽管相处时日尚浅,但最底下的小兔及最上面的哮都有察觉到樱花的心意。
(她在掩饰害羞吧……)(她在掩饰害臊呢……)
她鐡定只是想表达「错不在你」的意思罢了。
(但话又说回来……斑鸠为什么要说谎欺骗我们呢?)
虽然并不相信那封可疑信件的内容,可是哮却搞不懂斑鸠用请假几天这个理由敷衍小队成员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尽管介入个人私生活并不太妥当,但从今天早上开始所体会到的异状及可疑信件一事,始终令他感到耿耿于怀。
杉波斑鸠是叛徒。
叛徒?这句话所指的事情是什么?
哮就在疑念未消的状况下,半推半就地跟着樱花等人一同行动。
抵达郊区之后,斑鸠沿着人烟稀少的道路持续往前推进。
周遭风景渐渐变得愈来愈简陋,荒废色彩渐趋醒目。
一行人边利用建筑物后方藏匿行踪边悄悄移动,但真理却突然停下脚步。
「咦……这个方向,该不会是……」
就在真理一面环视周遭一面开口发言的时候……
「等等,杉波停下来了。」
斑鸠才刚依照十字路口号志灯横越至马路对面,便完全停下脚步。
四人诧异地静观其变。
就在这个时候,一排大卡车车队宛如妨碍哮等人的视线似地行经十字路口。
短短数秒之间,小队完全看不见斑鸠的身影。
「——咦!?」
哮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因为当卡车车队通过之后,斑鸠的身影也随之凭空消失了。
哮等人连忙横越号志路口,来到斑鸠消失不见的位置。
「她人跑哪里去了!?」
「附近没有可供躲藏的巷弄。凭杉波的运动神经,绝不可能在那一瞬间便逃出我们的视野之外。」
「难、难道说她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应该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吧?」
哮等人各自环视周遭,同时面露狼狈的神色。
他们花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在附近展开搜索,结果仍没能发现斑鸠的踪影。
匪夷所思的事态令众人均感到不知所措。
然而当中唯有真理独自低头凝视着他们一行人的脚下。
「……杉波她……大概是前往境界线了吧。」
真理嘀咕了一声,接着继续说道。
「这一带很显然没什么人对吧?建筑物大多呈现出千疮百孔的半毁状态。正是境界线就在附近的最佳证据。我猜不远处必定设有哨站才对。」
「境界线……但那个区域必须通过哨站盘查才能进入吧?我听说若没有许可证的话,无论进出都相当困难不是吗?」
「哮你也太天真了吧。假使哨站真有发挥正常机能的话,我或魔导遗产贩子就不会出现在市区了啊。」
真理弯腰蹲下,握拳轻敲脚下的人孔盖。
「……抄地下道吗……」
樱花见状顿时面露苦涩的神情。
「就是这么回事了。你们或许不知道,这片土地在以前就有多到数不清的地下铁及地下道线路。在战争期间又为了搬运物资而更进一步加以扩充。如今已经呈现出近似地下迷宫的状态了。」
真理话一说完,樱花随即感慨万千地交抱双臂。
「……要在所有地下道设检查哨站是不可能的任务。虽有定期派人巡逻,但效果却是相当有限。」
「目前仍然有许多条地下道处于照常使用的状态,再加上又有铺设电线,自然无法加以封锁啊。」
「真是太可叹了。如果设有完善管理机制的话,这个围巾女也就没机会跑过来作乱了啊。」
「没错,若是审问会表现再像样一点的话,像我这种——你说什么啊!?」
「真是可惜啊。」
「你又在说那种讨人厌的……!」
在这两人又因为无聊的小事吵架时,却见小兔面露不安的神情站在人孔盖前,手捂嘴角轻声说道。
「那、那表示我们已经完全跟丢杉波的行踪了吗?」
「……地下迷宫的地图我虽然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如果不知道她是经由哪条路线前往境界线的话,要追上她大概很难。况且乱走一通反而有可能拉开双方距离啊。」
小兔听见真理这么说,不禁回了句「怎么这样……」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樱花瞄了沮丧的小兔与真理一眼之后,伸手轻搭哮的肩头。
「怎么办,哮。要随后追上吗?」
被樱花这么一问,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
如今他感到十分后悔。要是在小队室察觉到异状时,便将她留下仔细谈谈的话,搞不好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或许斑鸠是被卷入某种巨大风波当中也说不定。她刻意挑选除了犯罪者以外没人会利用的地下道前往境界线,显示内情绝不单纯。
不惜对哮等人说谎也要采取这种行动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不对,总而言之——
只有一个结论。
「——也只能追了吧,说什么都不能放任她独自一人前往境界线。」
哮表情严肃地如此回答樱花。
无论即将发生什么事,不管究竟被卷入何种风波之中,都只能随后追上。
追上并亲眼确认。而假如确认的结果是发现有麻烦事在前方等待,那么也只需以队友的身分陪她一同扛起麻烦就好。
或许是听见预料之中的答案吧,只见樱花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赞成这个决定……但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
樱花加强了搭在他肩头的手部力道。
「万一杉波参与了什么不法行动的话,我会完成我应尽的职务。」
「……你的意思是指逮捕她归案吗?」
樱花的双眼直视着哮点了点头。
就她的个性而言,假使斑鸠真的犯下恶行的话,她大概绝不会手下留情吧。而且势必不择手段全力阻止她。
「放心。如果她企图逃亡的话,我就算赌上一口气也会阻止她,但绝不会取她性命。杉波对我而言也是……那个……」
樱花瞬间移开视线,随后一脸慌张地再度转头看着哮。
「对、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同伴没错吧?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开枪射杀她。」
「知道了。但我希望你能等到掌握确切的证据……至少等我从她口中问出事实的真相之后再采取行动。」
「当然,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听完樱花的回答,哮立刻转眼望向小兔。
只见小兔低着头,嘴巴紧抿成一条横线。
斑鸠与小兔是小队里感情最要好的两个人。虽然当事人绝不会承认,不过哮早已擅自认定她们有着情同挚友般的关系。
哮伸手搭在显得极为不安的小兔头上,轻轻搓了搓她的头发。
「放心啦。她铁定只是跑去采购只有在境界线才买得到的违法改造必备零件,或者是稀少的金属等材料而已。」
「……可是杉波从来就没有踏出过校园啊……」
经她这么一说,哮才想起自己也未曾目击过斑鸠私自步出校园的场面。她在执行任务时总是担任类似通讯员的角色,生活起居基本上应该也都局限在校内的学生宿舍才对。
哮固然也心生疑虑,但他却是不动声色,只面露苦笑撒了个小谎。
「我跟她已经认识四年了,以前倒是有过被她拖去参加什么龙骑兵展览会的经验喔?小兔,你想太多了啦。」
「……真是这样就好了……」
小兔虽然垂头丧气,不过似乎还是因为哮而感到安心了一些。
当哮忙着安慰小兔的时候,忽见真理双手扠腰,依序环视了所有小队成员一圈。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我也陪你们一同寻找斑鸠的下落吧。毕竟我还欠你们一份人情啊。」
真理挺起平坦的胸部说道。
樱花则一边确认自己身上的装备,一边转头怒瞪真理。
「你给我滚回学校去。既然有缚狼锁加身,便代表你虽获准前往市区自由行动,但境界线仍在容许范围外。再说,不能施展魔法的魔女根本无用武之地。」
面对樱花严厉的发言,真理一边回以惊愕的神情,一边松开围巾并竖指轻敲铐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这项圈是特制品,相信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吧。非但能发挥一流的抑制作用,一般寻常的手段也无法拆掉它。一旦企图强拆就会直接引爆将我炸死。而当我拔腿开溜的时候,只要你跟理事长报告一声,他随时都能摇控引爆项圈没错吧?」
真理随后补上『况且啊』这三个字,面露慧黠的笑容。
「我倒是有比你更帮得上忙的自信唷?地下道及境界线的路线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有我同行,我敢保证你们一路上绝对安全。但如果说你可以取代我担任向导的话,我很乐意把这个工作让给你就是了啦?」
「…………啧。」
「哎呀?该不会是没自信吧?为什么移开眼神了咧~~说嘛说嘛~~」
「烦死人了!别乱戳我的脸颊啦!」
脸颊不断被乱戳的樱花,为了报复而捏住真理的脸颊使劲拉扯。愈来愈口齿不清的两人就此开始互相对骂。
即便面对这种紧急事态,两人还是老样子。
「……可是刚刚也说过了,假如不知道杉波的位置就无从选择正确路线对吧?那该怎么办呢?」
小兔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