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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在一边点了点头。太后却大不高兴:“依你之见,要我和皇上只用窦婴,不用田鼢?”
“圣母皇太后,要用谁,不用谁,那是皇上的事,微臣东方朔不敢多言。”
太后退让一步:“那我要你说,朝中除了窦婴,还有谁的威望最高?”
“臣以为,除了窦婴以外,汲黯是个敢于直言争谏的大臣,让田大人作丞相,他就会直言进谏,坚决反对。”又是问非所答。其实东方朔知道,太后并不想知道还有谁能当丞相,而是想知道还有谁的话影响大,能够影响朝臣,不利于田鼢做丞相。
这一回答,果然大中太后的意。“汲黯吗,本太后知道。还有谁的话管用?”
“还有,董仲舒的弟子公孙弘,一向推崇儒学,他会以为董仲舒最合适当丞相,也会反对田大人。”
令人意外地,太后面上露出了微笑。她这一笑,武帝和东方朔倒怔住了。他们知道,太后是个极有心计的人,再重的话她都能听进去,可是一旦她高兴了,那她就有新的转守为攻的办法了。
果然,太后发话了。“那好!东方大人。本太后一向看重你,但只让你帮着处理家事,朝中大事,你帮着皇上,哀家从来没求过你。今天,本太后让你去见汲黯,跟他谈谈本太后的旨意。”
东方朔一惊,这种事情,您也得看我情愿不情愿啊?可是,不情愿又怎么着,太后就是让你去!
“太后陛下,汲黯耿直得很,恐怕不论臣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太后却乐了:“我不相信!这天下,没有你东方朔办不成的事。所忠!”
所忠急忙上前:“奴才在。”
“本太后命你持黄金百两,去见公孙弘,就说这是我的旨意,让他看着办吧!”
“奴才遵命。”
太后此时面上笑容可掬,从从容容地说:“给你们两天时间,务必把各自的事儿办好。后天早朝,本太后要到宣室中听一听,看他两个怎么说。如果他两个都是口服心服,彻儿,那我就要看看,你这个皇上,是怎么孝顺的了!”
#武帝和东方朔两个都傻了眼,一前一后走出昭阳宫。东方朔想跟武帝说说话,解释一下,或者讨个说法,谁知武帝理也不愿理他,径直走向钟粹宫,找卫子夫去了。#第二天下午,武帝终于忍不住了,他让杨得意把东方朔找来。
东方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
武帝心中有些烦躁,他急于知道东方朔是不是已经遵旨,把汲黯给说通了。因为他从所忠处得知,那公孙弘接了太后的百两黄金,二话没说,就称要遵丞太后懿旨了。如今只有一个汲黯,是不会轻易改变观点的人。可是,经东方朔这张嘴一说,也不一定。当然,关键要看东方朔怎么说了。
东方朔心想,皇上,前天您亲眼见到,我是反对田鼢当丞相的,并且在太后面前,把吕后专权和吕家的祸害都说出来了,简直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与太后抗争。可是皇上你出来时,理都不理我,那今天,就得让你着眼急一会儿。
武帝自己也知道,前天他不理东方朔是有点过分。可是我那是心情不好,总不至于让我给你道歉吧。
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下,又沉默了一会儿。所忠从昨天送完礼后,就不敢大声出气,如今他倒要看看东方朔怎么交待。杨得意也是很长时间没见过这场面,而且根本就不想看东方朔与皇上逗气,于是就躲到所忠的身旁。
东方朔本想再憋一阵子,可是他的下腹不争气,一股气流往下急走,他实在憋不住了,便想用不出声的方法把那股气轻轻排出。谁知,愈是刻意不让它不声,可那气流受挤之后,顺着变了形的管道溜了出来,发出了异乎寻常的一声哨响。
所有的人都乐了,武帝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东方朔啊,东方朔,我就知道,你是个屁都憋不住的人。怎么样?果然放了,而且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东方朔也乐了:“皇上,你不先开口,臣怎么敢说话呢?臣肚子里有气,上面出不来,当然要从下面出来了。”
武帝更乐了。“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他正色地道:“哎,汲黯那里,你去了吗?”
“陛下,臣当然要去了。不去,不就是抗旨了么?皇太后只说过,臣在她和你面前,说什么都没有罪,可没说过,臣抗旨也是无罪的啊!”
“那你把汲黯说服了?”
东方朔反问道:“皇上,您说呢?”
“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打什么哑谜?”
东方朔还在卖关子:“那,皇上您说,我是说服了他,还是没说服他?”
武帝想了想,说出了心里最想得到的结果:“你两个犟头,谁也别想说服谁!”
东方朔一拍腿:“皇上圣明!何况,我根本就不想说服他呢?”
武帝也高兴起来:“这就对了!那你怎么说的?”
东方朔一晃身子:“皇上,您还是想知道细情啊。”
“不知道,朕心里不安哪!”武帝说了实话。
东方朔也加快了语速:“那就启奏皇上,臣找到汲黯,劈头就说,我奉皇太后之命,找你谈谈田鼢当丞相的事。他白了我一眼,一声也不吭。就这样,我们两个,谈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都谈了些什么?”
“两个时辰,咱俩就一句话也没再说。”
#“一句话也没说?那谈什么?大眼瞪小眼,鳖瞅蛋哪?”#东方朔一乐:“太后让我谈,我就谈。可汲黯大人不再开口,我也就只能闭口啊。”
武帝眉头一扬,“那你就像刚才对朕那样,先是两个人谁也不开口,然后就互相吹起了口哨?”
这一句,把周围的人又都说得大笑起来。
东方朔率先止住笑声。“皇上,臣和汲大人两个,没用嘴谈,可是用手谈了。下了两个时辰的棋!”
武帝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谈的。好!那你胜了?”
东方朔眼睛一眨:“皇上,臣胜了,您能高兴吗?”
“那就是汲黯他胜了?”
“皇上,他胜了,臣怎么向皇太后交差啊?”
武帝明白了:“你没胜,汲黯也没胜,合了棋?”
东方朔拍了一下手,“对!臣没有输,他也没能赢。这赢家,当然要让给皇上您啦!”
武帝这时才露出会心的笑容:“好!东方爱卿,我想了一招棋,你帮助看看,会不会赢呢?”
“皇上,那就摆棋罢!”
所忠连忙拿过围棋来。武帝取过两个白棋子,放出两粒,放在棋盘上。“你看,这是窦婴,这是田鼢。朕要在汲黯和众人争执不下之际,摆出这着棋来。”
他把一大堆黑棋取出来,往对面一摊。“这些,就是最近又屡屡犯我边境的匈奴。他们两个,谁敢应我诏令,能把匈奴给我打退了,我就让谁当丞相!”
东方朔觉得这是一个高招。他拍手叫道:“好!皇上,您这是棋高一着!”
武帝得意地说:“你想,那窦婴是平定七国之乱的勇武之臣,而且有灌夫这样的敢死之士为他卖力,去击匈奴,易如反掌。可田鼢,马都骑不好,弓箭也不知道怎么放,吓,都会吓出屎来呢!”
“哇!没想到,皇上您,比谁都厉害。”
“是吗?”
“哈哈哈哈!”
第十二章县令与侠客
又是一个下午,太阳已经西斜。尽管天色已晚,武帝仍要东方朔、卫青、公孙敖,一起到上林苑出猎。
东方朔正与太史令司马谈的儿子司马迁在一起。这个年轻人佩服东方朔的才华,就让他父亲写了一封推荐信,来向东方朔讨教。东方朔也不客气,就和他在上林苑中的工地上聊了起来。司马迁的学问不那么深,可对历史人物的见解却多有独到之处,这令东方朔大为赏识。一听说皇上要去射猎,司马迁就要告辞。可东方朔觉得意犹未尽,就劝他留下来见见皇上,也许皇上高兴,会同意他一同前往。
司马迁当然乐意,可在一旁却冒出一个人来,嘴蹶得好高。这便是年纪只有十五岁的霍去病。
“干爹,你答应我多少回了,要向皇上奏明,带我去打猎,可今天这位哥哥都能去,怎么就不带我?”
东方朔见他那个样子,也就发了恻隐之心。不过,他怕霍去病莽撞,故意地说:“你看这个哥哥,人家比你也就大两三岁,文质彬彬的,哪像你,就知道冲啊,杀的。”
“我也和这位哥哥一样,决不闯祸。”霍去病下了保证。
司马迁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说:“东方大人,恐有不便,我还是告辞吧。”
“不必,不必。皇上今天肯定高兴,你们两个都去,准没问题。只是,你会骑马吗?”东方朔问。
司马迁看到霍去病身边有一匹枣红马,便一跃而上。那马是霍去病的,见身上不是主人,忙将两个前蹄立了起来,昂首长嘶。霍去病恐怕它伤着司马迁,忙上前喝住。可司马迁一点也不害怕,牢牢地贴在马身上。
“好!能骑上这匹马,就说明你的骑术不错。皇上肯定会喜欢你!”东方朔赞许地说。
正在此时,武帝骑着一赤红马,与卫青、公孙敖、杨得意一道,驰出了建章宫。见东方朔身边还有两个少年,武帝便停了下来。
“东方爱卿,那个瘦高的孩子是谁?”武帝手指司马迁问。
“皇上,这是太史公的儿子司马迁,他的骑术也不错呢!”东方朔答道。
“那就陪朕一起,出去溜溜!还有这个小崽子,早就听说你有两下子,今天我可要看看噢!”武帝用马鞭指着霍去病说。
霍去病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跳便上了马。“皇上,您就先看看小的马术吧!”说完,他将一只手按在马背上,竟将全身倒立起来,那马飞跑,可霍去病蜻蜓一样,稳稳倒立。
“好!好!”武帝叫起好来。
“快坐下,别逞能!”卫青大叫道。
霍去病一个鹞子翻身,钻到了马下,一只手稳稳地抓住马鞍,另一只手却从地下拣起一块石头来,对准远处的一棵有鸟窝的大树,投了过去。不偏不倚,石头正击中那个鸟窝,鸟窝掉了下来,鸟蛋摔到了地上。
“看你,那也是生命!”卫青愤怒地说。
“好啦,好啦,卫爱卿,去病这小儿,将来是块大材料。鸟窝都不忍,还忍心杀匈奴么?”武帝称赞着说。
皇上如此为霍去病开脱,卫青当然也就不多说了,但他心里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只要不与人为害,所有性命都不该妄杀。
东方朔又弄来一匹白马,让司马迁骑上,他自己骑着那匹花马,跟在武帝之后,和卫青的大白马并道而驰。公孙敖和杨得意都是黑马,离得稍远一些。而杨得意的一群狗,却跑在最前头。霍去病和司马迁呢,分别跟在东方朔和卫青的身后。在他们后边,还有几匹身上有货架的马,是用来驮猎物的。
武帝对霍去病刚才的骑术很是赞赏。他回过头来,看看这个小伙子,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他想,为什么卫子夫还不生个儿子呢?要是她生个儿子,肯定和她姐姐生的这小子一个模样!想到这儿,他便说:“去病,今天朕要看你的本领,行吗?”
霍去病自然高兴。“皇上放心,干爹早就说啦,要比,就跟我舅舅比,我要超过他!”
东方朔接过话来:“好小子,有志气!不过,你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