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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旬,前闻太后大开女科,咱虽有观光之意,奈祖母年高,不能同往。此间举目无亲,又无携伴之人。咱妹子也居百香衢,与府上相隔不过数家,素知姐姐才名;今闻寻亲回府,不揣冒昧,特来面求,倘蒙携带同往,俾能观光,如有寸进,永感不忘。”
闺臣听了,忖道:“原来碑记所载剑侠,就是此人。”因说道:“妹子向闻父亲时常称颂本郡太守颜青天之德;那知忠良之后,却在咫尺。今得幸遇,甚慰下怀!
姐姐既有观光美举,妹子得能附骥同行,诸事正要叨教,俟定行期,自当禀知叔父,到府奉请。但府上既离舍间数家之远,为何就能越垣至此?“颜紫绡道:”咱妹子幼年跟著父亲学会剑侠之术,莫讲相隔数家,就是相隔数里,也能顷刻而至。“
闺臣道:“刚才姐姐来时,途中可有所见?”颜紫绡道:“咱别无所见,惟见一仙猿捧著一部仙箓而去。”闺臣道:“姐姐何以知是仙箓?”颜紫绢道:“咱妹子望见那部书上,红光四射,霞彩冲霄,约略必是仙箓,因此不敢把他拦住。”闺臣道:“此书正是我妹子之物,不意被这白猿窃去。姐姐可能替取回么?”颜紫绡道:“此书若被盗贼所窃,咱可效劳取回;这个白猿,上有灵光护顶,下有彩云护足,乃千年得道灵物,一转眼间,即行万里,咱妹子从何追赶?况白猿既已得道,岂肯妄自窃取,此去必定有因:或者此书不应姐姐所得,此时应当物归原处,所以他才窃去。但此书此猿,不知从何而来?”闺臣就把碑记及白猿来历,并去岁亏他取枕顽耍才能亲至小蓬莱各话略略说了一遍。颜紫绡道:“即如取枕露意,成全姐姐万里寻亲,得睹玉碑文物之盛,此猿作为,原非寻常可比,他已通灵性,若要窃取,必不肯冒然而去。向在姐姐跟前,可曾微露其意?”闺臣道:“此猿虽未露意,妹子当日曾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戏言。”就把前在船上同白猿所说之话备细告知。颜紫绡道:“彼时姐姐所说,原出无心,那知此猿却甚有意。据咱看来:只怕竟要遵命建此奇功。
此时携去,所投者无非儒生墨客,如非其人,他又岂肯妄投。姐姐只管放心,此去包管物得其主。“闺臣道:”倘能如此,仍有何言。此书究归何处,尚望姐姐留意。“颜紫绡道:”好在此书红光上砌霄汉,若要探其落在何人之手,咱妹子自当存神。“
洛红蕖道:“妹子闻得剑侠一经行动,宛如风云,来往甚速。姐姐可曾学得此技?”颜紫绡道:“姐姐如有见委之处,若在数百里之内,咱可效劳。”红蕖道:“刚才闺臣姐姐意欲寄信邀请林家婉如妹妹来此一同赴试,离此三十余里,姐姐可能一往?”颜紫绡道:“其父莫非就是闺臣姐姐母舅么?前者咱因闺臣姐姐日久不归,曾到他家探听消息,今既有信,望付咱代劳一走。”闺臣随即写了信。颜紫绡接过,说声“失陪”,将身一纵,撺出楼窗。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 田氏女细谈妙剂 洛家娃默祷灵签
话说颜紫绡接了书信,将身一纵,霎时不见。枝兰音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奇事!真是天朝人物,无所不有。将来上京赴试,路上有了此人,可以‘高枕无忧’了!”洛红蕖道:“碑上可载此人?”闺臣道:“妹子隐隐记得碑记有旬‘幼谙剑侠之术,长通元妙之机’。不知可是此女。可惜碑记已失。早知如此,把各人事迹预记在心,或抄一个副本,岂不是好。此时只觉渺渺茫茫,记不清了。”
兰音道:“姐姐不过是句顽话,那知白猿果真将碑记携去。将来倘能物得其主,也不枉姐姐辛苦一场。”红蕖道:“我们看他不过是个猕猴,那知却是得道仙猿。
那颜家姐姐黑暗中仓卒一遇,就能识得白猿,辨得碑记,可见他的眼力也就不凡。
这句‘长通元妙之机’,只怕就是他哩。“三人又说些闲话。忽见颜紫绡从楼窗撺进道:”姐姐之信,业已交明。今日已晚,容日再来请教,咱妹子去了。“将身一纵认识活动的特点及过程作了考察。把唯物论和无神论相结合,,仍从楼窗飞去。姐妹三人,惟有称奇叫绝。
次日绝早起来,一心盼望婉如诸人,等之许久,杳无踪迹。兰音道:“原来这个红女信未寄去,却来骗人!”不多时,天刚交午,只见林婉如、阴若花、田凤翾、秦小春姐妹四个,竟自携手而来。拜了林氏、史氏;见了闺臣、兰音、红红、亭亭;并与洛红蕖、廉锦枫见礼,各道渴慕之意;闺臣又引他们见了良氏、缁氏。同到内书房,姐妹十个,一同相聚,好不畅快。
洛红蕖提起昨晚托人寄信之话,若花听了,笑个不了。兰音道:“姐姐为何发笑?”若花道:“向来我与婉如阿妹一房同住。昨晚天交二鼓,闭了房门,收拾睡觉,婉如阿妹刚把鞋子脱了一只,忽然房门大开,撺进一个人来。婉如阿妹一见,吓的连鞋也穿不及,赤著一脚,就朝床下钻去。幸亏我还不怕,问明来意,把信存下。那颜家阿姐去远,他才钻了出来。”众人听了,一齐大笑。婉如道:“闺臣姐姐也太不晓事,那有三更半夜,却教人寄信!亏得妹子胆量还大,若是胆小的,只怕还要吓杀哩!”田凤翾道:“姐姐虽未吓杀”顺应自然“或服从命运,按照”自然“和”德性“生活,也,那赤脚乱钻光景,也就吓的可观了。”锦枫道:“闺臣姐姐托何人寄信,却将婉如姐姐吓的这样?”闺臣把昨晚情节说了,众人这才明白。洛红蕖道:“昨天颜家姐姐撺进楼窗,只觉一道红光,我也吃了一吓。及至细看,那知他衣履穿戴,无一不红,并且面上也是绯红,映著灯光,倒也好看。”秦小春道:“这样红人,当日命名为何不起红字,却起紫字?今红红姐姐面紫,反以红字为名,据我愚见:这二位姐姐须将名字更换,方相称哩。”
田凤翾道:“命名何必与貌相似。若果如此,难道亭亭姐姐面上必须有亭,若花姐姐面上必须出花么?”若花道:“正是,我才细看红红、亭亭两位阿姐面上那股黑气,近来服了此地水土,竟渐渐退了。适听凤翾阿姐‘出花’二字,我倒添了一件心事。”闺臣道:“姐姐此话怎讲?”
若花道:“愚姐向闻此处有个怪症,名叫‘出花’,又名‘出痘’。外国人一经到了天朝,每每都患此症。今红红、亭亭两位阿姐,因感此地水土德与和平,曾两次访问德国,研究”德国社会主义运动“;五,既将面色更改;久而久之,我们海外五人,岂能逃过出痘之患。所以忧虑。”红红、亭亭听了,也发愁道:“姐姐所虑极是。这却怎好?只怕此命要送在此处了!”廉锦枫道:“送命倒也干净。只怕出花之后,脸上留下许多花样,那才坑死人哩。”婉如笑道:“留下花样,岂但坑死人,只怕日后配女婿还费事哩!”兰音道:“怪不得婉如姐姐面上光光,竟同不毛之地,原来却为易于配婚而设。难道赤脚乱钻,把脚放大了,倒容易配女婿么?”闺臣道:“你们只顾斗嘴顽笑,那知此事非同儿戏,若不早作准备,设或出痘,误了考期,那却怎好?向来九公见多识广,秘方最多,此事必须请教九公,或者他有妙药,也未可知。就请小春姐姐写一信去。”
田凤翾道:“何必写信。不瞒诸位姐姐说:我家向来就有稀痘奇方。即如妹子,自用此方,至今并未出痘,就是明验。”若花道:“原来府上就有奇方,如此更妙!不知所用何药?此方向来可曾刊刻流传?”田凤翾道:“此方何曾不刻。奈近来人心不古,都尚奢华,所传方子如系值钱贵重之药,世人看了,无论效与不效,莫不视如神明;倘所传方子并非值钱贵重之药,即使有效,他人看了,亦多忽略,置之不用。我家这方虽屡试屡验,无如并非贵品,所费不过数文,所以流传不广。此方得自异人,我家用了数代。凡小儿无论男女,三岁以内,用川练子九个;五岁以内,用十一个;十岁以内,用十五个。须择历书‘除日’,煎汤与小儿洗浴,洗过,略以汤内湿布揩之,听其自干。每年洗十次:或于五月、六月、七月,检十个除日煎洗更好:因彼时天暖,可免受凉之患。久久洗之,永不出痘;即出痘,亦不过数粒,随出随愈。
如不相信,洗时可留一指不洗,出痘时其指必多。你们五位姐姐如用比方,或将川练子加倍,大约三十个也就够了。“众人听了,个个欢喜。兰音道:”一年只洗十次,是指小儿而言;我们年纪既大,恐十次药力不到。据我拙见:一年共有三十六个除日,莫若遇除就洗,谅无洗多之患。况妹子生成是个药材,幼年因患腹胀,何尝一日离药;今又接上煎洗,这才叫作‘里敷外表’哩。“
秦小春道:“妹子闻得世间小儿出花,皆痘疹娘娘掌管;男有痘儿哥哥,女有痘儿姐姐,全要仗他照应,方保平安。今你五位姐姐只知用药煎洗书》。中华书局1981年出版校勘本《二程集》。,若不叩祝痘疹娘娘,设或痘儿姐姐不来照应,将来弄出一脸花样,不独婉如姐姐那句择婿的话要紧,并且满脸高高下下,平时搽粉也觉许多不便;倘花样过深,还恐脂粉搽不到底,那才是个累哩。”红红道:“闺臣妹妹府上可供这位娘娘?”闺臣道:“此是庙宇所供之神,家中那得有此。”若花道:“妇女上庙烧香,未免有违闺训,这却怎好?”闺臣道:“上庙烧香,固非妇女所宜,且喜痘疹娘娘每每都在尼庵。去岁妹子海外寻亲,亦曾许过观音大士心愿,至今未了。莫若禀知母亲,明日我同五位姐姐央了婶婶一同前去,岂不一举两便。”红蕖道:“妹子意欲求签问问哥哥下落,明日如果要去,妹子也要奉陪。”闺臣当时禀过母亲,与婶婶说明。好的紧邻白衣庵就有痘疹娘娘。
到了次日,史氏带著唐闺臣、洛红蕖、阴若花、枝兰音、廉锦枫、黎红红、卢亭亭来到间壁尼庵。有个带发的老尼,名叫末空,将众人引至大殿,净手拈香,拜了观音。红蕖求了一签,问问哥哥下落,恰喜得了一枝“上上”吉签,这才略略放心。末空又引至痘疹娘娘殿内,一同参拜,焚化纸帛。闺臣道:“请问师傅:宝刹可供魁星?”末空道:“间壁喜神祠供有魁星。彼处也是尼僧。诸位小姐如要拈香,不过一墙之隔,小尼奉陪过去。”闺臣道:“彼处魁星可曾塑有女像?”
末空道:“这却从未见过。小姐如发慈心,另塑一尊,却也容易。诸位女菩萨适才拜佛,未免劳碌,且到里面献茶,歇息歇息,再到各处随喜。”史氏道:“师傅见教甚是。”
大家来至禅堂,一齐归坐。道婆献茶。末空一一请问姓氏。及至问到洛红蕖眼前,把眼揉了一揉,又望了一望,登时垂泪道:“小姐莫非宾王主人之后么?
我家徒弟要访骆者爷下落,一连数载,杳无音信,那知天缘凑巧,今日竟得小姐到此!“洛红蕖见老尼之话不伦不类,惟恐被人识破行藏,忙遮饰道:”师傅休要认错!我虽姓洛,乃水旁之‘洛’,那知骆老爷下落。“末空道:”请问唐小姐:此地唐探花是你何人?“闺臣道:”是我家父。“末空道:”却又来!当日唐老爷未中探花之时,曾在长安与敬业大人、宾王大人结拜弟兄,我的丈